《【苏柔同人】雨润风苏》愿为君泪

14、第 十三章

　　“不能输........”
　　百里屠苏喃喃着，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迷惘。
　　阿翔见他苏醒便飞到他身边，红玉也推门进来。
　　百里屠苏问道：“……狼妖呢？这是何处？”
　　红玉道：“公子放心，那狼妖已死，诸人均安然无恙。眼下在铁柱观西北面的安陆，常言大隐隐于市，料想天墉城的人若要寻你晦气，于闹市中也须有所顾忌。”
　　百里屠苏又问陵越等人如何，红玉一一回答。
　　待红玉说已经计划好去衡山寻青玉坛所在后，百里屠苏方才放松下来。他此前也是强撑着精神在询问，此时疲惫上涌，竟有些头昏。他忽然发觉体内有一股灵力在修复他的经脉，低头一看，发现血玉正系在他腕上。
　　“.......唐姑娘......”百里屠苏想起据红玉所说唐雨柔似乎受伤，语气带了几分焦急，“她怎么样了？”
　　“哎呀，木头脸你真的醒了啊。”
　　方兰生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低头不语的襄铃。
　　“雨柔妹妹自是无碍，只是累坏了，正休息着。”红玉看着方兰生放下粥碗，佯嗔道，“托你办点事怎么这么磨蹭？”
　　“好你个女妖怪，这么指使本少爷，本少爷都忍了，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
　　红玉也不管方兰生辩驳，转向百里屠苏问道：“百里公子几日水米未进，腹中可有饥饿？”
　　百里屠苏摇摇头，方兰生倒是炸了毛。
　　“什么？!死木头脸，本少爷辛辛苦苦熬的粥，你敢不喝？!”
　　红玉一听又开始打趣方兰生，百里屠苏看着上方一片氤氲散发着想起的米粥，看着方兰生，道：“多谢。”
　　方兰生立时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百里屠苏，满脸的不可置信：“啊......你......你居然......啊啊啊啊！！！”
　　“坏了坏了！木头脸被打坏了！”方兰生一边抓狂一边道。
　　红玉嗔怪道：“猴儿又胡说，百里公子刚刚苏醒还乱闹！”
　　方兰生上前几步，“那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两遍。”百里屠苏摇了摇头。
　　方兰生气结，嚷嚷着要把粥拿走，却没有动作。
　　一直低着头抚弄着辨发的襄铃走上前来，看着百里屠苏犹豫道：“屠苏哥哥，我.......”
　　百里屠苏摇摇头，“平安便好。”
　　襄铃低头不语，百里屠苏看向红玉，“我知道唐姑娘伤的很重，她此刻到底如何？”
　　红玉广袖轻扬，摆摆手道，“果然瞒不住你，我们赶到时雨柔妹妹已经近乎昏迷，只是气息奄奄的告诉我们把这个玉石给你带上。回来后你又高热不退，雨柔妹妹却不一会儿就精神奕奕，活像回光返照，把我们吓得不轻。她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给你疗伤，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我们担心她出事也请了大夫，大夫说她只是太过虚弱，我们这才放下心。”
　　“对对，你可得好好谢谢唐姑娘，人家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方兰生回想着当初看到的红光，“也不知道唐姑娘为了救你用了什么秘术，那红光虽然没有凶煞之气，但也有点儿吓人。不是可怕的那种，但又让人害怕，就像、就像......就像见到我二姐一样！”
　　红玉闻言笑出了声。
　　百里屠苏却是立刻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血玉，它此刻就系在他腕上，温润柔和，连光芒都是内敛的，就像她一样。
　　红玉又道：“你还得谢谢晴雪妹妹呢，雨柔妹妹昏厥后都是晴雪妹妹在照看雨柔妹妹，待她情况稳定后晴雪妹妹又一直渡气给你，她也累坏了。”
　　晴雪？她也能压制煞气？
　　百里屠苏心绪繁杂，最后是对唐雨柔的担忧占了上风，问道：“唐姑娘在何处？”
　　红玉掩口轻笑：“就在邻着的房间，去便去吧，不过总要把粥喝了才是，空着肚子乱跑却是不行。”

　　百里屠苏站在唐雨柔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犹豫半晌却又放下。
　　红玉见他犹豫不决，掩口轻笑：“百里公子若是只想看看便不必敲门了，我之前和晴雪妹妹前去探望时人还睡着，睡得很沉呢。”
　　百里屠苏向她点头道谢，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唐雨柔一向睡的很浅，除非极度疲惫，不然再轻的声响都会让她醒过来。而这时他推门进来，她却没有醒来。
　　百里屠苏走的唐雨柔床前，将血玉解下放在她枕边，那剔透的鲜红如同凝聚了无数生命力一般鲜活，更衬的她苍白胜雪。
　　据红玉所说，当初他们感觉到了很强的灵力，近乎神力。方兰生也说看到了让人敬畏的红光。
　　是她，激发了血玉的力量吗？
　　百里屠苏不由自主的伸手替唐雨柔理了理散乱的额发，就在这时唐雨柔动了动，慢慢转醒。
　　百里屠苏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僵硬的站着，脸上泛起绯红。
　　唐雨柔醒来见床前站着百里屠苏，撑起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个暖融融的微笑，“你没事就好。”
　　百里屠苏沉默一阵，低声道：“听红玉说是你救了我。”
　　唐雨柔微微一笑，“是血玉，血玉救了你，也救了我。更何况若没有百里公子，我们怕是早已命丧狼妖之手。”
　　百里屠苏抿了抿嘴，道：“.......你若疲累，还是躺下歇息，我先走了。”
　　说完便想从椅子上起身。
　　“百里公子，”唐雨柔出声唤住他，“你........可是心里难受？”
　　“......我......”百里屠苏想摇头，可是却好像僵住一般，他看着唐雨柔的眼睛，“.........我一直如此，连累他人.......”
　　“我本以为一切都是我的事情，却不想还是牵连甚多，连累大家......”百里屠苏垂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唐雨柔看着百里屠苏的表情，心中疼惜，借着现在两个人的高度相差不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什么叫连累？我们都是百里公子的朋友，帮助百里公子我们自愿的。”
　　“还有狼妖一事，百里公子若是如此想，那我不是十恶不赦？百里公子好歹斩杀了狼妖为民除害，我却无所作为，”唐雨柔看着抬起头的百里屠苏，俊美无俦的面孔还带着稚嫩，背负无情的宿命，他的眼睛带着远超同龄人的坚毅不屈，但到底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啊，“更何况那火还是我点的，若是要怪罪我也难逃干系。”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百里屠苏摇了摇头，白玉似的面孔上染上一丝绯红。
　　“所以，百里公子不要在为此纠结了，雨柔命如飘萍，多亏了百里公子我才能存命至今，若是没有百里公子，恐怕我已经是河边枯骨.......”唐雨柔将血玉系回腰间，“公子心智坚毅，只是容易陷入自己所设的囹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百里公子也该多看看事情好的一面。”
　　百里屠苏看着她，说：“多谢唐姑娘开解。”
　　“当初还是百里公子让我不要悲春伤秋，现在我算不算青出于蓝？”唐雨柔掩口轻笑，整个人看上去活泼精神了许多。
　　百里屠苏见她笑容明媚，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中也浮现一丝笑意，“是啊，唐姑娘青出于蓝。”

　　“哎.......虽然感觉一开始气氛有点不对......”方兰生从趴在门上转变为站姿，“不过木头脸还真行啊，和唐姑娘说说笑笑的.......”
　　红玉打趣道：“厨房的醋坛子这么破了，好酸哟。猴儿莫不是嫉妒百里公子的桃花运？”
　　“谁嫉妒他啊！本少爷英俊潇洒.........”方兰生还未说完就被周大厨拎走了，只留下红玉襄铃二人。
　　红玉看襄铃沉默不语，便上前开解。
　　襄铃一手玩弄着耳边辫发，回想着当初的情景，“我.....对不起屠苏哥哥........当初屠苏哥哥好吓人.......只有雨柔姐姐走过去......襄铃真的好没用........雨柔姐姐又漂亮又温柔，还会做好多好吃的，襄铃比不上她.........”
　　红玉看着襄铃，“你真的喜欢百里公子？”
　　“喜欢还有真假？”襄铃抬起头看着红玉，“我、我........屠苏哥哥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他那么厉害，如果可以被他保护该多开心啊。”
　　红玉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喜欢一个人，是想对他好、保护他，让他永远没有忧愁烦恼，而不是被他保护。”
　　襄铃急急道：“襄铃也会护着屠苏哥哥的，不让别人欺负他!”
　　“可你最先想到的却不是这个，对吗？”见襄铃不语，红玉又道，“若百里公子永远也不回应你，小铃儿还会对他始终如一吗？小铃儿好好想想吧。无论是人是妖，活一辈子要遇到多少姻缘起伏，真心喜欢的，一个就够了，可是许多时候，你眼下认定的，未必是你会携手一生之人。”
　　襄铃低下头手指拨弄着发辫：“……我……襄铃没有很懂……要去……要去想一想……红玉姐姐……谢谢你……”
　　看着襄铃的背影，红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