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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偶遇追杀意外伤人 惹祸上身疲于奔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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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再次走到巷子中间位置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打斗声,循声望去,看到远处房顶上有人追击打斗,一男一女,男穿灰袍,女着白衣,所用兵器都是长剑,纵跳飞掠,好生迅捷。
灰衣男子招架之余还击一两招就立即返身撤退,白衣女子紧追不舍。
二人即离不定地又翻过了几栋房顶,灰衣男子突然纵身跳下,并向一大片靠立在房檐上的竹竿横扫了一剑,于是乎,竹竿铺天盖地散落下来,下面抬头观看的店主、伙计,以及为数不多的夜游群众立时大乱,叫喊着四散奔逃,跑得慢的被竹竿砸倒,爬起来再跑,跑不及的就被埋在了竹竿下。
此举虽然影响了白衣女子追击速度,但丝毫没消减她追击的决心和斗志,她叫嚣着扑下房顶,挥剑劈斩竹竿,披荆斩棘般打开了一个缺口,追到了街道上。
灰衣男子一边逃跑,一边挥剑把店铺门外的竹器挑起来袭击,那女子手忙脚乱地蹦跳着躲闪,一边挥剑劈刺格挡,还吼骂出声,追击气势更加勇猛果决。
见灰衣男子迎面跑来,俩少年很自觉地一起往边上靠,以便为能为逃跑者让出更为宽阔的逃跑路径。
你打你的,我们只是路过,看两眼就行,喝彩还是免了吧!咱们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你们那剑法给泰山剑法提鞋都嫌粗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逃跑者似乎没有迅速逃跑的意思,反而停了下来,面无惧色地仗剑站在路中央,对俩少年吹了声口哨,崔成随口回敬了两声哨音,这就显得双方关系暧昧了。
林天鸿这才看清那女子头上戴的白色装饰是一朵锦缎莲花,还看清了她眉心的一点嫣红,恍惚觉得这种衣着装束眼熟,但没有具体印象,潜意识里觉得应该敬而远之,推了一下崔成,示意尽快远离。
此时,灰衣男子突然发起反击,那气势好像是要决一死战。
白衣女子为他气势所惊,速度略有减缓。
灰衣男子却只是虚张声势,接近到一定距离时,突然收剑,弯腰抄起地上的篷布一角,像渔夫撒网捕鱼般把篷布扬起来罩向那女子,然后又跃上房顶,临逃跑前还说了一句祸水东引的话:“两位兄弟,后会有期。”
哎?这话无异于甩锅扣屎盆子呀!
两人同时跳下台阶,对着灰衣人的背影喊道:“哎!你是谁啊?你······”话没说完,那白衣女子就嚯嚯啦啦割开篷布钻了出来,正好与他们直面相对,双方面面相觑,都是满目惊诧。
林天鸿急忙摆着手作解释:“我们不认识他!”
或许他手中的伞和笛子让那女子更加误解,抬手一挥剑就把林天鸿稀罕的伞给斩了个稀烂,又斩笛子时却迸出了一串火星,笛子落地,剑断了。
女子吃一惊,敌意更深,防备更重,见又一个拿笛子的靠近,立即把断剑挥舞成团,把竹笛和鸟笼都削的支离破碎,幸好崔成及时缩手,才免于被削掉指头。
那女子从他们惊恐的神情和尚存的稚气上看出他们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不屑于再继续发难,喝道:“姑奶奶等会儿再收拾你们!”然后纵身向那男子逃跑的房顶飞去。
惊慌中醒过神儿来的崔成心中骤然腾起火气,大喝一声:“本少爷现在就收拾你!”左右转了两下头没发现很合适的武器,就跳到墙根,抱住一根直指星空的竹竿抡了下去。
竹竿很粗,卡住很趁手,竹竿很长,似乎可以捅破天,势大力沉,呼啸有风声,弧线很完美,正好命中那女子头顶白色莲花装饰,“砰”的一声,打击的声音很瓷实。
女子闷哼了一声,直接当空昏厥,重重趴到房顶,滚了下来,摔到地上,竟被摔醒了,头晕目眩,哼哼唧唧。
这叫什么?歪打正着吗?
林天鸿傻眼了。
崔成也目瞪口呆。
此时,又有两个一样衣装头饰的女子赶来,震惊的花容失色,齐齐上前搀扶那伏地女子:“怎么回事?”
那个女子已难以起身,艰难抬头,莲花头饰成了一坨干瘪的饼,歪斜到一侧,神情萎靡,犹如哭丧寡妇,软软地抬手指了指俩少年,话没出口,鼻子和嘴巴里先涌出血来,颤抖的手也迅速地落了下去。
那两个女子豁然起身,抬剑一指,喝道:“你们也是神农帮的?”
林天鸿弯腰捡笛子,一边忙不迭地摆着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们谁也不帮。”
崔成则自豪地说道:“我们是泰山派的。”
两个女子显然对泰山派略有忌惮,愣了一下,互望一眼,又再举剑,喝道:“泰山派又如何!”同时跨步上前,挥剑便刺。
俩少年惊恐对望一眼,齐声大喊道“跑!”
一边跑一边喊:“误会,误会,停停停,听我们解释嘛!”
解释有用吗?她们只是用剑回应。
俩少年现学现卖,学那个灰衣男子的方法踢打丢掷竹器干扰追击,也推倒了靠立在墙根的竹竿制造混乱,还很默契地配合揪着篷布的两个角转身回跑,把两个女子罩在了里面,然后又捡起一件件竹器猛砸。
一番施为下来,没得解释,倒很解气。
那两个女子狂舞宝剑冲破诸般杂物围困时,其状狼狈的让人忍俊不禁:一个头上迎风招展着乱糟糟的篷布条,一个身上溅满竹刺,头上顶了半个鸟笼。
这一耽误,追逃双方拉开了距离,追者虽然穷追不舍,但已不敢过分逼近,毕竟无论何时何地,女子最在意的都是仪容仪态,谁晓得那两个家伙再把什么砸过来,若是不小心被竹片划破了脸可就亏大发了。
看到破坏力如此惊人,所有的店主伙计都行动起来,急手忙脚地往屋里搬东西,被殃及池鱼的更是骂爹骂娘叫苦连天,整条巷子都已混乱不堪。
林天鸿、崔成也已经跑的乱了方向,分不清哪是出口,看到了那个依然伏地未起的女人,才知道又回到了原处。
那被打趴的女子伤痛有所缓解,正自坚强地要摸地上的断剑,林天鸿喊着:“让开,让开。”在她身上纵身跳过,但崔成的大脚却脚踏实地踩在了她的手上。
那女子发出一串哀嚎,痛的捶打地面。
崔成对自己施于的二次伤害深感抱歉,回头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那女子恼恨的引颈破口痛骂,可惜喉中有血,本是尖锐的嗓音更加婉转跌宕:“我*日*你娘的!”
追的人还在追,跑的人只能继续跑。
前方一派波光亮影,已经到了巷子尾的河边,无路可逃了。
崔成收势不及,到了跟前未能停稳脚步,悬崖勒马般踩着石沿挥舞双手打起了趔趄,林天鸿急忙把他拽住。
发现了一条曲折的蹊径,左侧有台阶通向一竹木结构泊船栈台,栈台前并排靠拢着一排排竹筏,延伸到很远的河面。
于是他们跨过台阶和栈台,直接跳上了竹筏,继续往前跑,跑过了一筏又一筏,筏筏相接,竟然是那么的多。
林天鸿生长在河边,游水划船乃是强项,在晃晃悠悠的竹筏奔跑如履平地。
崔成就不行了,他没有这样的经历,奔跑起来一步三摇跌跌撞撞,他不一般的体重更成了累赘,被林天鸿连拉带拽地疲于奔命。
筏子上一捆捆的细竹竿成了武器,他们像投掷梭镖一样不停地把竹竿投掷出去。
竹竿细长掠风,投掷之下能发出呼啸的哨声,气势和威力不逊于长矛利箭。
追赶的女子虽然格挡躲避的颇为灵巧,可是架不住竹矛太多,还是被擦伤了脸蛋儿,气得悲愤欲绝,愤怒中隐含怯惧,却断然不肯放弃,不报此仇,决不罢休。
这已经不单单再是门派之间敌对,更多的是她们要报偿毁伤容颜的私仇。
连接成浮桥的竹筏终归到头了,再往前面就只能走水路了。林天鸿倒是能跳到河里逃出生天,可崔成怎么办?
崔成那庞大的体重让林天鸿根本不敢尝试把他在河里拖走,那呛水的滋味还没忘记,岂止是没忘记,简直记忆犹新,还时不时地特意拿出来回味呢。
愤怒的女子终归还是追过来了。
崔成拿起一根撑杆与两个女子对峙,甚为悲壮地说道:“大哥你走吧,不用管我。”
林天鸿大义凛然说道:“不行,我们是兄弟。”
一女子脸上擦伤稍重,抖嗦着手抚了抚,疼得嘴角抽搐牙齿打颤,几乎要掉下眼泪,恨恨的说话声有些哽噎:“你们,两混蛋,谁也别想走。”
另一女子看了同伴的伤痕,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脸上模样,恨怒的地老天荒,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杀”字,便纵身跃起,居高临下出剑。
突然,一截粗壮的竹竿横空出世,呼啸而来,击中了女子的剑。
女子拿捏不住,失手丢掉了剑,眼看着崔成的撑杆戳面而来,大惊失色,赶紧拧腰折身,堪堪躲过,落回远处。看着那硬挺的杆子,后怕不已,娘呀,那么粗壮,要是被戳到,还不得面目全非呀。
只见一条灰色的人影如飞而来,俩少年惊喜说道:“是王大哥。”
王克勉潇洒地降落到他们与她们之间,对两个女子抱拳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泰山王克勉,代两个小兄弟赔罪了,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我管你是谁?”拿剑的那女子想再动手,但被另一个女子拦住。
那个女子被震击到胳膊,垂下后就一直没再动,忍辱饮恨,面色灰败,冷冷说道:“行,这事儿没完,走着瞧。”
那两个女子走后,崔成不忿地说道:“明明就是怕了,还嘴硬。”
王克勉说道:“别这么说,她们不好惹。”
林天鸿惊问:“她们是什么人?”
王克勉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说道:“走,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