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话 勿动蛟鳞 ...
-
溪涧蛟千机将潭底搜了一圈，除了几条勉强可以用来塞牙缝的臭血鱼没有别的东西。
“叽叽叽——”一条散着荧光的丑陋大鱼张开大嘴露出满口利齿扑向千机。
只见，千机用它那强健又粗壮四肢上的五指利爪撕碎了这条大鱼。大鱼绿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伴着恶臭凝而不散。
千机暴躁指数：30%。
千机张开大嘴干呕了一下，一串水泡从它位于长颚大口顶方左右两侧的鼻孔中，咕噜噜冒出。
千机瞥了眼其它几条大鱼，它们正瑟缩在角落里。其中一条直接翻起了鱼肚子装死。
【臭血鱼，你们记得怎么进来的吗？出口在呢？告诉我今天就饶你们一命。】千机将牙磨得咯吱作响。
这几条鱼抖得更厉害了，其中一条长相奇丑的大鱼直接打了个嗝。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臭味在潭底弥漫。
千机暴躁指数直接飙升：60%。
【臭！嗝！鱼！】
千机抬起爪子就要挥过去。
【别别别杀我！我知道出口在哪！】
臭嗝鱼求生欲极强。
【说！】
千机爪子一顿。
【我的嗝和它的血在一起可以指引路线。】
臭嗝鱼游动到臭血鱼的尸体旁，对着臭血鱼的血吐了个泡泡。
泡泡碰到那团凝而不散的绿色血液，砰的一下炸开。
臭上加臭，滋味妙不可言。那条装死的大鱼这次是真死了。
千机的暴躁指数再次飙升：90%。
千机的利爪此时距离臭嗝鱼的后背只有0.0001毫米。
【看，出口在那！】一无所知的臭嗝鱼欢快地绕着臭血鱼的尸体转了几圈。
千机看了过去，只见那团绿色臭血已经变成了一道极细的血线延伸着一直往上方而去。
『出口在上面？』
千机的暴躁指数BIUBIUBIU降至30%。
“嘶嘶嘶——”
千机将舌信探了过去，水中的气味颗粒顺着那条血线不断向它的舌尖聚集。千机收回舌信将分叉的舌尖插|入口腔壁上的洞穴，在冷热刺激、化学刺激、物理刺激以及感官刺激的综合分析下，水潭中各种隐藏的密道路线信息直接涌入它的大脑。
这整个水潭就是出口本身，但是现在处于关闭状态。开启的开关就是这水潭中碍事的几十根石柱子，它若想要离开这里就要先毁掉这些石柱子或者人类主动开启机关。
毁掉这些石柱子虽然对千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千机不会这样做。
千机虽然肉|体强横，智商也比同族要高，但它还是比不上心思诡谲的人类。况且千机的危机感预知力已经警告了它，它被某个人类盯上了。
千机瞬膜一眨：『那自然借由人类之手开启机关。』
“噗通——”
“噗通——”
“噗通——”
各种形状的石柱残骸不停落入水中。
那些石块在砸进水中的同时，也砸在了千·强迫症·机的暴躁值计数器上。
“噗通——”
千机暴躁指数：32%。
“噗通——”
千机暴躁指数：33%。
“噗通——”
千机暴躁指数：34%。
“噗通——”
千机暴躁指数：：35%。
“噗通——”
千机暴躁指数：36%。
『有完没完啊！都说了不要往水里扔垃圾了！』
……
“噗通——”
“彭——”
水中的一根石柱子晃动了起来，向千机砸来。耐何千机的身体太过庞大，无论怎么躲避都会被砸到身体的一部分。千机把自己团成了麻花，眼睁睁看着自己亮晶晶的麟片被刮出了一道划痕。
千机愤怒指数噌得一下爆表：100%。
“嘶嘶嘶——”
『不！要！碰！我！的！鳞！片！』
千机扬起了庞硕的头颅。
赵涟和傀儡顾子期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一人一儡身形不断交错，漫天人影看得观众们眼花缭乱。
观站的凌冰有些讶异，这局可比她和茶岚岚那局难打多了：“没想到她们势均力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水中的庞然大物翻了个身，尾巴一拍，掀起一丈五尺高的水涛。
潭水如马脱缰汹涌奔泻而来。
离得近的观战少女们虽当机立断纷纷往后滑行闪避，但还是被涌上来的水浪打湿了鞋袜。而位于擂台中心的赵涟和周落玉避无可避，直接被淋了个透心凉。
紧接着钟鸣塔一层以下，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滴接着一滴，一串连着一串，落在比试场的石板上激起无数个水泡。
参赛少女们为了避免成为落汤鸡，纷纷像箭一般往参赛者内围休息区冲去。
甫一到参赛者内围休息区，苏家袄就见连昭儿从背后掏出了一个大包袱。
连昭儿乐滋滋地从里面拿出毛巾、油纸伞和一次性雨衣。
“苏姑娘，要不要来一套？质量绝对有保证。”连昭儿笑得格外“真诚”就差把“奸商”两个字写在脸上。
苏家袄抬手果断拒绝。
“那回头见啊。”连昭儿把包袱往肩上一悠，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内围休息区奔走起来。
连昭儿热情地吆喝着：“雨伞、雨衣还有毛巾便宜卖啦！物美价廉，童叟无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苏家袄看着连昭儿的背影，用手摸了摸下巴。她觉得时刻为赚钱做准备的连昭儿很厉害，能够未雨绸缪也是一种才能。
“敢在茶氏眼皮底下夺食，她的胆子不小。”
苏家袄扭头看去，只见凌冰正双手环胸背部倚着墙壁。
“凌姑娘。”苏家袄冲凌冰点头示意。
“喂，你知道她是谁吧？”凌冰收回视线看向苏家袄。
凌冰早就看见连昭儿和苏家袄了，连昭儿那副样子明显是在打什么歪主意。看在苏家袄勉强还算顺眼的份上，凌冰觉得勉为其难的提醒苏家袄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忘了问她名字了。”苏家袄迟疑了片刻，拧眉思考起来。
凌冰昂着下巴：“哼……”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应该是第二十三局，我的对手，连昭儿。”苏家袄眼前一亮说道。
凌冰一噎，她扭头把到嘴边的话一变；“哼，你知道就好。”
苏家袄回了凌冰一个微笑。
凌冰自知自己的态度有些失礼，于是岔开话题。
“苏家袄，你看清刚才的水下之物了吗？”
“我方才惊鸿一瞥，观那水下之物的身形。恐怕不是南氏的白银巨蟒，就是周氏的溪涧蛟。”
连昭儿这次带的东西不是很多，没一会就卖完了。就在连昭儿往回走的时候，她看到了和苏家袄交谈的凌冰。
凌冰，本届东女大会最有希望成为东女族族长第一顺位候选人的人。
连昭儿一直想和凌冰套近乎，奈何这位大小姐太过高冷。连昭儿在大禹谟书院的时候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接近凌冰，没想到这次凌冰自己过来了。
连昭儿心中兴奋。
『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赵姑娘、苏姑娘，你们在说什么？加我一个啊。”连昭儿笑得乖巧。
“哦。”凌冰双手环胸看向连昭儿没同意也没拒绝，“在谈论白银巨蟒与溪涧蛟。”
“这个我有所耳闻，”连昭儿举手，“白银巨蟒血含剧毒，喜欢戏耍落水活物。”
“溪涧蛟生性平和但领地意识极强。若是不甚将其触怒，便会狂暴，攻击活物。”
“你觉得潭中的是什么？”凌冰接着问。
“是溪涧蛟。”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闻声望去，只见一抹鹅黄色身影缓缓走来。
少女长相温婉，有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弯眸勾唇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灵动可爱。
『南柠！』连昭儿眼前一亮。
南柠不仅有着高超的医术，为人还特别和善。如果能和南柠搭上线的话，光是赚病人的中介费就能赚到手软。连昭儿在找到苏家袄之前，其实是打算先去搭讪南柠本柠。那个时候南柠正一脸和善地看着学霸赵涟，那眼神毛毛的把连昭儿吓得没敢上前。
但是和苏家袄呆在一起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之前说苏家袄是铁公鸡，真是冤枉她了！什么铁公鸡？苏家袄是妥妥的招财猫！还自带辟邪功能。』
连昭儿高兴的在心中扭起了秧歌，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连昭儿真想给苏家袄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家袄打了个寒颤，紧了紧颈间的围巾。
“苏姑娘、凌姑娘。”南柠对苏家袄和凌冰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视线看向连昭儿。
“我姓连，叫连昭儿。”连昭儿抱拳向南柠施礼。
“苏姑娘，方才未来得及和你报上名号。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连昭儿面含歉意，她要补救一下自己在苏家袄心中的声誉。
苏家袄眨了眨眼睛，那双如同琥珀般剔透的眸子望向连昭儿。
“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没关系。”
一记直球击中连昭儿，苏家袄VS连昭儿心理战，连昭儿KO。
“连姑娘。”南柠向连昭儿点了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钟鸣塔里的溪涧蛟。”南柠脸上写满了愉快，“这条溪涧蛟和雪域的溪涧蛟不一样。”
“溪涧蛟吗？”
苏家袄想起之前看过东女族近代史，书上说蜀海钟鸣塔地下有一条溪涧蛟名为千机，是东女族第一代族长循择的挚友。按辈份上来算，她们这一代东女族人要称千机为师祖。
千机师祖性格惫懒，对外界的一切都不上心。不管人类如何挑衅它，它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唯独鳞片，不要去碰它的鳞片。
“雪域的溪涧蛟们鳞片上有着外皮感觉器官，以致鳞片粗糙浑浊，显得格外丑陋。”南柠一脸梦幻，“只有这条溪涧蛟不一样，它的鳞片就像玉石一样美丽。好想弄一片下来研究研究。”
“孩子，快停止你危险的想法。”苏家袄伸手打断了南柠那节节攀升的黑泥读条，“千机师祖很重视自己的鳞片，东女族近代史里有写。”
“唉，好吧。”南柠想了起来，满脸惋惜。
南柠眼神一转看到了躲在苏家袄背后瑟瑟发抖的连昭儿，有些疑惑。于是，南柠语调轻软地问：“连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刚才卖东西累着了，有点腿软。”连昭儿干笑了几声，“歇会就好。”
『南柠太吓人了。虽然Money很重要，但是要有小命花才行。』连昭儿在心中腹诽，『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和南柠搭上线为好。』
凌冰没有理会几人插科打诨，她的的视线穿过重重雨幕，面色凝重。
“恐怕已经迟了。”
★
千机只是一条较之其他同族更加爱吃果子的普通溪涧蛟。
在东女3955年新年的这一天，它离开了自己的领地。去那棵它守了十年终于结果的红果树前，准备饱餐一顿。
它却遇到了同类，那条又丑又暴躁的同类与它缠斗撕杀了起来。
它最后咬死了那条暴躁丑蛟，却也只剩下半条命。
奄奄一息之际，它被一名人类女童救了。
那名人类女童还没它腿粗，都不够它塞牙缝。只要它随便挥动一自己强健又粗壮的四肢上的利爪。她就能死个透心凉。
当时的它很暴躁。但是，她没有怕它。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将它拖到了地下暗河中的一处隐秘山洞中，每天都会带着它喜欢的食物和药来照顾它。当然，带来的还有它讨厌的唠叨。
“我叫循择，是第十四代雪域共主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的鳞片真漂亮，就像我母亲的千机石一样。我以后就叫你千机好吗？”
『不好，别乱给我起名字。』
“千机，你要好好爱护你的鳞片。这样粗暴地对待它，你会变成一条秃皮蛟的。”
『我乐意，要你管！』
“千机，你知道吗？别看我长得像个女童，其实我今年已经18岁了。”
『是吗？你这矮冬瓜。』
“千机……”
“千机……”
“千机……”
“千机……”
……
『那来这么多的废话，就不能安静一点吗？絮絮叨叨的烦死蛟了！小心我一个不高兴就把你吞了用来塞牙缝。』
溪涧蛟不停地吐着红色的信子，隐约可见它口中的锥型尖牙。
这样过了一个月，它的伤好了。它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溜达找果子吃了。
“千机，你相信命吗？我不信。”
“三年后，我定会成为新的雪域共主然后带领雪域走向繁荣。”
『人类是那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死去。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吧。』
*
东女3960年，这一年的雪域并不太平，至少对人类而言。
这一任的雪域共主与西女族族长弃那有杀母夺父之仇，她为了提高部下们的战斗力使用了梦獴之梦。
梦獴之梦是一种致幻药，原本是用来引诱溪涧蛟从地下暗河出来的小玩意。却被这一任的雪域共主误服后发现它可以在短期内提高人的耐力。
她认为这是让战士们提高战斗力的最快途径，让自己的将士部下们服用梦獴之梦。一开始好处显著，雪域共主的大军打得弃那大军节节败退。于是，这一任的雪域共主更加大力推倡梦獴之梦。到最后疯狂到将梦獴之梦直接投进雪域百姓们的饮用水中。负面作开始大面积出现了，雪域中的人开始精神失常。
最开始千机只是偶尔会看见一些会和自己的傀儡对话的雪域人类。接着，自言自语的人类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它出来晒太阳的时候看到了雪地上躺着大片的雪域人类。他们在最后一刻，脸上还残留着尚未褪尽的癫狂。但是嘴角却挂着解脱的笑容。
雪域共主在准备向弃那宣战的前一天夜晚，死了。
她不是死在敌人手上也不是死在叛徒手上，而是死在了，自己的傀儡手上。
她的死亡没有改变任何事情，雪域依然动荡不安。
东女3960年，这一年的雪域，并不太平。
雪域共主位子上的人依然不断更迭，千机觉得循择可能已经死了。
*
东女3966年。
千机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循择。
她竟然还活着。
她的身边带着一名11岁的小女孩。
“千机，这是我的小徒弟苏麟，是不是特别乖巧可爱？比我小时候乖巧可爱一丢丢。”
『呸，明明比你乖巧可爱一百倍！』
“唉，千机你又变壮了。”
『闭嘴吧你！』
……
“主从之间有礼义之道；亲子之间有尊卑之序；手足之间乃骨肉至亲；夫妻之间挚爱而又内外有别；朋友之间有诚信之德。”
“忠、孝、悌、忍、善，这是生而为人必须恪守的底限与准则。如果丢弃了这些，那与野兽还有什么区别。”
“弟子铭记于心。”
千机龇了龇嘴，露出口中的锥型尖牙。
『害，你是不是在骂我？』
“千机尚不在野兽之列。”循择用手轻摸溪涧蛟·千机横亘着道道条纹的雪白腹部，温和地笑着，“你虽有着嗜杀本能，却取之有度，亦会对弱小的生物手下留情。那些飞禽走兽，只要你想你大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体优势将其捕杀。但你没有。你乃有灵之兽。”
『你以为你拍拍我的蛟屁。我就会原谅你了吗？哼哼，算你有眼光！』
自从循择和她的小徒弟到来后，动荡了六年的雪域安定了下来。
循择算来也二十有八了，在人类中年纪不算小了。她不仅个子没长，连絮絮叨叨的毛病也没改，反而越来越啰嗦。隔三岔五就要找到它念叨半天。
比那喜欢在晚上出来乱飞发出嗡嗡嗡噪音的冬萤还要烦人，千机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用尾巴把循择抽飞。还好那个小徒弟及时拦住了它，不然它那一尾巴下去，毫无防备的循择估计就成一滩肉泥了。
千机觉得那个叫苏麟的小徒弟脾气真好，搁它，最多忍三天。超过三天，不是循择被它抽死就是它被循择吵死。
好在那个小徒弟机灵懂事，总是请教循择一些需要循择冥思苦想很久的问题。
千机能经常看到循择一个人偷偷叹气。
“小徒弟太聪明了，我能教的马上就没有了。”
『害，在我面前念叨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能帮你教徒弟。』
千机眨了眨瞬膜。
“她才11岁啊，我11岁的时候还在扒雪虫喂蛟啊。”
“当年还分不清蛟的鼻子和嘴巴。毕竟鼻子和嘴巴都那么大，我看到了就直接往里面塞虫子……真是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原来当年趁我打盹往我鼻孔里塞虫子，害我差点憋死的小王八蛋就是你！！！』
千机气得直接一尾巴把循择抽飞。
……
“仅仅是雪域还不够。我希望有朝一日，九大地域统一。家国法治严明，百姓安居乐业。”
“千机，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实现这个目标。”
『嘿，你最终别死于话多就行。』
循择走的那天，千机高兴坏了。为此，它难得大发善心少吃了两条大鱼。
*
千机最后一次见到循择是在东女3974年1月。
小徒弟带着循择来见它。
循择病得不成样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她的体型本来就生得比其他人类娇小，现在看起来更加不堪一握。
千机很愤怒焦躁，它想要挥动自己锋利的尾鳍将这片领地的生物屠戮殆尽。
“咳咳咳，千机……我的朋友……”循择伸出手抚摸着千机的腹部。
从不向人类低头一向傲然的千机这一次将头伏在了地上。
“咳咳咳……你终于愿意让我摸你的头了……”循择露出了笑容，“哈哈哈……还是我赢了……”
『这家伙还是这么爱说废话。』
千机堂堂一条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唯一可惜的是……我没能实现统一九大地域的愿望……无双过于优柔寡断，极歌过于在意声名，夏儿过于沉迷玄门八卦，琳琅过于注重利益，姒儿过于事不关己，亭儿过于非黑即白，柔儿过于天真残忍……唉，这让我如何放得下心……”
“师傅。”
“麟儿，为师最担心的还是你……你天生聪慧，这些年来助为师力挫弃那、平定雪域内乱、促成牧原与东女族结盟……弃那恨透了你……为师担心你统一九大地域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咳咳咳……”
“师傅请放心，苏麟早在一年前进行了布置。如今西女族已经陷入内乱，弃那分身乏术。”
“咳咳咳……麟儿啊，愿你最终不被锋芒所噬……”循择闭上了困顿的双眼。
“吾之所往，心之所向。”
“千机前辈，珍重。”苏麟抱起了循择离去。
*
东女3974年12月，循择病逝。
这一次只有小徒弟一个人来。
这时的她身上有着让它感到害怕的气势。她已经不是小徒弟了，她是苏麟。或者从更早开始，她就已经是苏麟了。只是它和循择，没有发觉而已。
不，苏麟一直都是苏麟。
改变的只有它和循择。
“师傅临终之际最为牵挂前辈。”
“前辈可愿与苏麟走。”
千机摇头。
*
东女3976年，雪域加入东女族，为表诚意送出溪涧蛟。
“前辈可愿与苏麟走。”
千机点头，它跟着苏麟离开了雪域住进了蜀海钟鸣殿——千机殿。
千机殿殿落群成了它的领地。
“这是师傅临终前为千机前辈所建，想必千机前辈定会喜欢。”
“嘶嘶嘶——”
“师傅临终嘱托苏麟，一定要提醒前辈爱惜自己的鳞片。还望千机前辈能够对自己稍微上心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话 勿动蛟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