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章 同去赏花 ...
-
修养了几天之后，皇帝又开始处理起朝政来。
鉴于武阳只找到了几处断枝的痕迹，刺客的毛都没拿到，一时被撤了职下了狱，一应事宜暂由副手萧鸣毅接管。猎场看守的相关人员也一应下了狱，限期刑部一个月之内拿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全城戒严，皇宫守卫也严实了不少。
鸣马山位于京郊，乃是郊外一片环山下的一座小峰，在一片山中下难得的树草茂密。那一片山叫平芜，不知为何常年植被不丰的样子。长年有人巡视，不易潜入。
这次的刺客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藏在密林深处，在皇帝外出春猎是偷袭成功。可见一定是有人接应的，京城中也应有人探听情报，可却就是抓不出来。
皇帝在朝会上时大怒于京城的防守之薄弱，责令户部于京城人口审查完全，调查清楚这城里究竟有些什么不明人士。巡城军也要严查。往后城门出入均要严格检查。这次皇帝陛下既然还好好的，也暂时不准备闹得太过，弄得人心不定。但出了这种事相关人员是都得把皮给绷紧喽。
邯云城内一时风声很紧。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仗着身份家世横行，想的不多的脑子总以为什么事都有办法解决。这些人，一般被称之为纨绔。
纨绔子弟也其实分几等。
方才那种只算是三等。家中有些权势，但自己却无什么才用，品行也不端正，便喜和同乐之人游街串巷，寻花问柳，时常会得些百姓的碎语。二等的纨绔则能玩，会玩，玩的有些趣味风雅手头又阔绰，是艺馆颇为欢迎的客人。而那些一等的纨绔均是家世显赫却大名在外，时不时为些小事挥洒千金。这些人一般是那些豪门大姓独子却又有所缺陷，家中老祖宠着纵着又不舍得重责，便越发肆意。
而在这些纨绔中总会有一两个领头的。或许并不算在这纨绔行列，但在一群少爷公子中总能令其驯服。
每一辈的纨绔头子都不简单，说起来都是不似常人。
景曳，相府大公子。生母为家中女婢，姓名不详。一出生便遭其父嫌弃，在家中一直地位地下，不受待见，一个大公子的待遇还不如府中一等的奴仆。
待其父娶了正妻境遇更是不堪。好在景夫人也是名门大户出身，没的因个贱婢的儿子折了身份，到底也算是家主的儿子。倒不如任其自生自灭，反而全了自己贤良的名声。其年少时的光景可想而知。
年幼时常受人欺凌，七岁时因仆人的疏忽，发了高烧也不见有人管，被发现是已是气息奄奄。本来都准备好了棺木，谁知过了一晚后那孩子又离奇的醒了过来，无什么高烧的后遗症，只是身体虚弱。后来将养了一段时间才好。
景曳这名子是他爹景游逡随手取得。也不知他当时存的是什么心思。好歹是景家这一辈第一个孩子，景游逡按着景家老祖的意思给他上了族谱，让其按着景家子孙的惯例入学。
不知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景曳在大病一场醒来后便不再像以前那般神色抑郁灰暗，仿佛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后变得了悟。
他变得话多了起来，脸上也开始扬起笑容，让人见了他便心生好感。虽然在夫人的权威下一时无人对他示好，但以前针对他的冷言冷语少了很多，渐渐府中的仆人对他的印像开始改观。
在学堂中满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年幼子弟，学生在私下里很会闹腾，偶尔性子上来了也是全然不顾夫子的面子。
不过自从景曳去待了一个月，那群孩子便不自觉的以他马首是瞻，还经常喜欢喊着“老大”帮他跑腿，成了一众小屁孩的领头。
靠着小弟的孝敬，景曳度过了初期艰难的资本积累过程。在十岁时已有了一笔小的资本。那年对景曳来说也是一个人生的转折口。
太子八岁了，明帝意图给太子选一个伴读，让各家适龄的有才少年前来应选。那时景家主母所生的二公子方才五岁，并不适合，于是这个露脸的机会便落到了景曳的身上。
景曳原本也没抱着被选中的心思，只是觉得父亲让人收拾好他送他入宫时那脸上似是期待又似懊恼的表情愉悦到了他。这次难得能见着那个小太子，也不算亏。
待小太子出来，软软的一只，看到他们一群人有些无措。在一众人回答太子身边內侍的问题时景曳注意到太子在慢慢的扫视着他们。那目光淡淡的，就像平常的略过风景，但在经过他那里时，景曳感觉到太子的目光停了一下。
景曳思考了一秒，大方的撩起眼与太子对视。太子似是没想到，愣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笑了。
景曳一时有些意动。他觉得应该不是他自恋。那小太子是对他笑了吧，那么，他会被选上吗？
待內侍刷掉了一批人后，便由太子来出题。问到景曳时，太子问了一个不在常理的问题。
太子问的是：你最喜欢吃什么呢。景曳思索一番，答到：京城美食众多，别地也有各色特点，但若说喜欢，民下最喜欢下了学逛过街边买的糖葫芦。
太子一脸神往。
后来，景曳真的找了个机会带云岚去吃糖葫芦。在那个人流涌动的夜市上，他牵着那人的手，带着他逛过一个个小铺，像寻常人家般给他买了面具，拿着葫芦串边走边吃。
也是在哪里，云岚和殷长越第一次见面。能在躲在酒楼里吃东西时碰上进来休整的长越，景曳时常感慨那孽缘总是该来的躲不掉。
自从做了太子伴读，景曳在家中的地位顿时高了不少，太子伴读陪着太子读书难免会有遇见皇帝的时候，该有的礼仪体面一样不能少。景游逡特意请人为他赶制了新的衣物，重新指导他各色事项。景曳十分开心地一一接受。
自此，孩子头头有了一个高大上的身份，开始祸害另一群人。
其后太子登上帝位，景曳也已通过科考后一年的历练正式步入朝堂，借着以往的情分，景曳占据了户部的有利条件，经过几年的攀爬如今已是户部侍郎了。
但景曳昔日在小伙伴间的威信仍存。即使做了四品侍郎，景曳还是不改爱闻香听曲的习惯。
景曳虽常年游连花丛，但因着能说会道，风流却不轻浮，对待女子自有其分寸，极得艺馆姑娘们的喜爱。他常去以舞乐为主的芝兰馆。那里的的招牌秦秀姑娘一天不见几人，全看心情，但若是他来了，必会接见。
近几日全城戒严，淮月街的生意差了很多。但几个大臣家的子弟却相约去芝兰馆听曲，后在芝兰馆小酌了些酒，出来摇摇晃晃，行止有些可疑巡城军盘问时正好碰上了外出的景曳，免去了进牢房一游的待遇。几个人都纷纷道谢，却没注意到景曳离去的方向正是他们的来时路。
而在景曳早年收服小弟的征程中，出现过几次阻碍，那便出自慕府的大公子慕墨之手。
慕墨出身大姓慕氏主家一脉，为正房长子，如无意外必会继任慕氏家主，家中地位不是景曳可比的。加上慕墨又比之景曳年长四岁，按理两人并无交集的机会。
但是景曳九岁那年十岁的慕擎云被强制送到了学堂被要求安安静静地坐着听课。夫子还照顾他把孩子代表景曳安排做慕擎云的的同桌。景曳使劲地向新同学表达自己的友谊，但本就不情不愿的慕二少对他这种话多的自来熟毫无兴趣，直接板着小脸甩脸色表示无言以对。
景曳虽未挂下笑但当时就眯了眼。熟悉他的小弟都知道老大这是不高兴了了，他们也对这个插进来的冷脸小子没什么好感。
待几日后景曳摸清了慕擎云的作息时间，便让慕擎云的学堂生涯变得苦逼起来。
慕擎云受过几次捉弄，书包本子墨汁不见后也知道有人针对他。东西不全课业有时无法完成受到夫子的训斥他也不申辩，就那样受了。东西没有就是没有，回头坐上座位照样看书，显得特别硬气。几次下来，景曳倒有些了解了这小子的性子，冷，硬，臭脾气，不想睬你就不睬你，但是可以顺毛撸。
在景曳的“帮助”下，慕擎云终于过起了正常的学堂生活，也和景曳成功发展起了友谊。
一天慕擎云和大哥说起他在学堂交了一个好朋友，在大哥的询问下交代了交友经历。待大哥细问其人如何之后琢磨了一番。景曳就被找上了。
慕墨展示了自己出色的口才能力以及交际手腕，让景曳以为自己碰到了关心自家暴躁弟弟的好哥哥，连忙表示自己会好好待慕二哥。
可是其后景曳就倒霉了好久，那段时间做什么都不顺，待得知是慕大哥对他之前所为的回礼时，他才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鉴于自己一开始做的不地道景曳也只好抽了抽嘴角，暗道以后少惹这个腹黑的狐狸。
其后慕氏主母去世，擎云他爹抬了府中颇有才气的二夫人为正妻。慕墨自此就对那顾青如上了心。
慕墨以他工作了十几年的腹黑直觉保证那个女人有问题，但他并不通晓那种地方的讯息，手下暗线也未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而这时某个爱好特殊的家伙就派上了用场。得了这一借口，景曳去艺馆的次数就变得更多了，偶尔手头紧还可以问慕大少借济一下。
几年后景曳对兰芝馆颇有研究，对里面的妈妈和姑娘也都很熟悉，自然也探出了好些当年的密事。
而最近，芝兰馆似是有些不对劲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章 同去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