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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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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北宋,我是眉州一个小有名气的琴师,姓韩。
正是柳树繁茂的季节,一日我在湖边弹琴,迎面走来一个小丫鬟,看衣服料子就知道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见了我的面一躬身到:“韩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是苏府苏老爷?”整个眉州城也只有苏家的丫鬟这般彬彬有礼,一看就出自书香人家。
"是的,公子请。”丫鬟静静的站着。
我收拾起我的琴,先行一步。
未进苏府便看到龙飞凤舞的“苏府”二字,听人说是苏老爷年少轻狂时候写的。往里走,便是一条长廊,看不见尽头,花团锦簇。听见一个女声在细细的唱: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
转个弯,见一女子着绿裙,恰似花间仙子,脚步轻灵,水袖轻舞,曲子似是无意从口中清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我忍不住拍掌。
女子听见我的声音,倒不似别的女子般娇羞,落落大方。“这位就是有名的韩先生吧?”
“姑娘过奖,正是在下。”看她这般大方我倒是有些子的紧张。
“我是苏家的小姐,名珠儿。”她看我有些紧张,捂着嘴轻笑起来。娇笑悦耳。
苏家老爷请我教苏文浩(他的小儿子)音律。我本是自由人,无束缚,来去无牵挂。却想到苏小姐,便是答应了。
此后的日子便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时常我弹琴,她吟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听着如此铿锵的诗句念自她的口中,也有些巾帼风范。
转眼七月七,葡萄树下听对吟。我写一首《鹊桥仙》寄相思。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亲自呈至她的手中。却见她面颊绯红,转身便走。
“苏姑娘,明天此时我们一起吟诗。”我急急说道。
她没有说话,脚步似有停顿。
次日清晨,丫鬟来敲门,递给我一封信,以红烛泪封口。打开看来,蝇头小楷,短短几行。
韩先生:
人生一梦,过往云烟,终敌不过宿命。自小指腹为婚,河南舒家为君家。无奈只可以只为真心,无关风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苏珠儿 熙宁八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不断重复着这诗句,对天长笑,原来一直的痴痴念念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记不清楚是何时开始迷恋她,是初遇时候未见其面先闻其声的《水调歌头》?还是日日弹琴吟诗的日子。
与苏老爷辞别,告别这伤心地。奈何她早已侵入骨髓。
农历八月初八,苏小姐出嫁的日子。我更加伤心,日日以酒消愁,城中的妙手回春的朱郎中,什么药都能配出,唯独配不出如何戒除相思的药。
腊月三十晚上,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黑白无常来带我走。县衙里留下:熙宁八年有琴师姓韩,酗酒过度,死于腊月三十。
风流一生,留下的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
佛前,佛问我,你还爱她麽?就算你等她一千年,需要历经三生的磨难?我想起来了,我不过是佛前三生石畔的一株绛珠草。需要修炼一千年,历经三生磨难。这才是第一生,只剩下两生了,能否换回她的真心?
佛问,你动摇了?
“没有!”我坚定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女子夏初在此给各位达人们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