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超感猎杀]利益法则》寄思舍

5、魔法学校的邀请函

　　房间里弥漫着凝重的沉默。
　　哈利其实把希望寄予给那个离开的男人，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但男孩下意识感觉到面前看似和蔼的老人才是无法说服的对象，当然，这个老头的地位明显比那个男人高，这也是个麻烦。
　　啪。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满脸胡茬的邋遢男人端着装满食物的托盘小心的走了进来。
　　他的双眼盯着托盘上一碟浓稠的汤和几乎溢出杯子的果汁，嘴里唔哝说着：“这是今天早上新鲜的肉汤、还有面包、果汁、一点奶酪和烤鸡，鸡蛋还有……”
　　“谢谢你，汤姆。”邓布利多笑了笑打断道，“我想哈利吃不了这么多，你可以先把它们放下来。”
　　“哦，是的……当然……”汤姆小心的把托盘放在窗户旁的小圆桌上，“他们知道哈利波特在这里，整个厨房都快发疯了……”男人紧张的在衣襟上抹了把手，抬起头才发现男孩居然坐在地上，而邓布利多正半蹲在一旁，“……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很荣幸认识你，波特先生。”
　　邓布利多瞟了眼男孩疑惑的神情，慢慢站起身：“恰恰相反，你来的很是时候，汤姆。”老人走到小圆桌旁坐下，瞟了眼对面简陋的小矮凳，挥了挥手，一张红色金丝绒的软垫椅子取代了小矮凳的位置。
　　哈利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微张开嘴，“那是什么？”
　　汤姆同情的看了眼男孩，扭头冲着老校长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应该还有很多话聊。”
　　待汤姆离开房间，邓布利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让我们先填饱肚子吧，老汤姆烤的面包非常不错，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一直想知道他的秘方。”
　　哈利不太听得懂老人的比喻，他默不作声的站起身走到椅子旁坐下，端起汤碟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酥软的面包被男孩粗暴的塞进嘴里，面包屑洒在前襟和汤里，烤鸡和奶酪也被男孩风圈残云吃得精光，老校长默不作声的看着男孩一瞬间吃空了所有的食物，而端在手心的茶杯仍散发着烫手的热度。
　　喝下最后一滴汤汁，男孩抹了下嘴。
　　“你还要吗？”老校长不确定的问道。
　　男孩摇摇头，稍稍往后坐了一点。
　　邓布利多抖了抖袖子，一根有着明显骨节的木棍忽然出现在手心，老人挥了挥木棍，满桌狼藉的餐具忽然消失一空，只剩下一杯寥寥冒着热气的红茶和一碟精致的小点心。
　　“我们来谈一谈，你可以问任何问题。”
　　哈利皱眉盯着眼前的茶杯，再次清晰看到老人变戏法，男孩一时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打算，“你想要什么？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巫师，你也是巫师，哈利。”老人很高兴对方愿意探究自己的身份，耐心的介绍道：“你的父母都是巫师，他们是英雄，而你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来到这里。”
　　哈利皱起眉，努力搜刮着记忆里单薄的印象，“你指骑着扫帚，拿着魔杖的……”
　　“是的。”邓布利多轻快地应和道，“巫师的历史远比你想的悠久，我们有法律，有魔法部，有学校……你应该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不是吗？总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特别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你是我们的一员，哈利。”
　　……
　　“真是不可思议。”
　　乔纳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男孩陡然瞪大眼却不敢贸然回头。
　　“问问他，关于BPO或者人类政府。”
　　“你知道BPO吗？”哈利开口问道，“或者你们和人类政府……”
　　“你指麻瓜政府？我们一般称呼不会魔法的人为麻瓜。”老校长解释道，“至于BPO，我是从你嘴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实际上麻瓜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我们生活的地方和麻瓜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没有多少巫师愿意靠近麻瓜，这中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么，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乔纳斯想了会说道，“你可以暂时藏在这里，哈利，不过真的像他说的，你是一个……巫师？”
　　乔纳斯的语气有点勉强，哈利知道他一定没有相信对方是什么巫师，“疯子总比刽子手强。”哈利轻声说道。
　　老人听到这句话眼神变得复杂，而乔纳斯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哈利没有继续提问，而老人看了下怀表，站起身将一封信递给男孩，“这是你的，麦格教授会带你去对角巷，她救了你以后一直很关心你的情况，那会是愉快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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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角巷确实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不过哈利本人并没有多少逛街经验，安吉莉卡与乔纳斯也长期呆在实验室或树林里的小木屋，所以男孩比较不出来与普通的逛街它究竟有趣多少。
　　麦格教授是一位严肃的女士，她紧抿着嘴巴神态拘谨，即便与路过的学生打招呼也只是轻轻点头勾一下嘴角，而哈利为了掩盖身份，据麦格女士所言自己是个相当有名的人物，找破釜酒吧的汤姆借了一顶硕大的毛线帽子戴在头上，虽然确实有些显眼，但在千奇百怪的巫师街没有人会对一个戴着古怪帽子的光头男孩感兴趣，实际上男孩几乎埋没在人流中。
　　两人先去了古灵阁，哈利见到了自己所谓的父母留下的巨额遗产，随后男孩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订了校袍，哈利瘦小的身板似乎连最小号都显得肥大，而麦格教授也大概听闻了男孩的情况，婉言拒绝了店长脱掉衣服的请求，离开长袍店后麦格领着哈利抵达了奥利凡德魔杖店，她知道阿不思没有说服男孩相信巫师，身为霍格沃兹的副校长，麦格更倾向哈利自己去体验魔法的魅力。
　　推开老旧的店门，入目是几乎码上天花板的长形窄盒子，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从“盒子山”的缝隙中冒出来，灰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柜台前的男孩。
　　“好久不见，米勒娃。”中年人打了声招呼，但目光并没有从哈利身上移开，“……哈利波特。”
　　麦格教授上前一步，挡住了奥利凡德探究的视线，“他是霍格沃兹今年的新生，我想你知道他需要一根魔杖，而我们不希望错过下午茶。”
　　“当然……”奥利凡德看着男孩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转身开始在乱七八糟的盒子中翻找起来，“哦，桃花心木，龙的神经……非常桀骜，就像你的父亲。”
　　一根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棍递到哈利面前。
　　哈利瞥了眼麦格，女教授鼓励的点点头轻推了下男孩的肩膀。
　　当哈利拿起魔杖，麦格皱眉与店长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炸毁窗户，也没有掀翻柜子，甚至连一阵风都没有，每个小巫师第一次拿起魔杖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意外，但从不会什么都不发生。
　　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只有麻瓜。
　　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麦格教授咳了一声，奥利凡德猛拍了下脑袋拿过哈利手中的魔杖，“不对不对不对……当然不对，应该找个温顺的小姑娘……哦，是的，柳木和独角兽的鬃毛……试试她。”
　　一根纤细得多的魔杖被送到男孩面前。
　　哈利拿起魔杖，同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邓布利多提起哈利时的复杂目光浮现在脑海，麦格教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奥利凡德先生，继续。”
　　老店长收回魔杖，这次他在后面逗留了更长的时间，直到看到一个被埋在下面积满灰尘的破旧窄盒。他轻轻抽出盒子，轻吹了下盖子上的浮灰，神情严肃的拿出了一根仿佛枯木般深棕色的魔杖。
　　男孩再次拿起魔杖，一股暖洋洋的热意顺着手柄流进身体里，哈利惊异的喘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神奇的魔法，而旁观的麦格与奥利凡德清楚的看到淡淡的金色光芒在杖尖闪烁。
　　“感谢梅林……”女教授似乎比男孩还要激动，按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老店长的神色却有些忧心忡忡，这根魔杖落入哈利手中并不奇怪，它的兄弟魔杖在另一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的手里，而哈利波特注定与众不同，但奥利凡德同样知道那是一根强大的魔杖，而男孩只能让它像萤火虫一样闪两下，这意味着男孩的魔力仅仅比哑炮强一点。
　　奥利凡德苦涩的叹了口气：“一个加隆，谢谢。”
　　……
　　离开魔杖店后麦格打算送男孩一只宠物，无法拒绝女教授盛情的哈利选择了一只蹲在高处显得格外凶悍的深棕色猫头鹰，咿啦猫头鹰商店的店员非常高兴男孩看中了这只雕枭，它格外的不合群也过于吓人，许多小巫师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宠物，麦格不放心的盯着笼子里明显比普通猫头鹰要大很多的猛禽，最终叹了口气买下了它。哈利给猫头鹰取名叫安吉，他没在意它尖锐的鸟喙和利爪，自顾自的探出手摩挲着油亮的羽毛。
　　回到住处后，麦格教授给了男孩一张金色车票，并在离开前仔细嘱咐哈利可以找老汤姆乘坐骑士公交去车站，女人还记得男孩在巷子里奔逃的场景。
　　……
　　之后几天哈利一步也没有离开房间。
　　他花了许多时间和乔纳斯在一起，脑海里其它八个声音总是嗡嗡作响，男孩听从乔纳斯的嘱托刻意忽略了它们，他不想给男人带来麻烦，可是沃夫冈的声音总是格外清晰，哈利稍不留神就站在了柏林湿冷的街头，盯着一旁缀饮咖啡的悠闲男人，而对方也会好心情的和自己闲谈两句。
　　“这很正常。”乔纳斯笑了笑说道，“族群中总会有几个人之间的感应特别强烈，就像我和安吉莉卡，许多时候甚至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现在可以暂时避免见到其他人，但你总会遇到他们。”
　　“我可以控制我自己。”哈利低声道。
　　“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需要他们，而他们也会需要你。”乔纳斯牵着男孩走过人声鼎沸的唐人街，哈利着迷的盯着男人被阳光染成金棕色的睫毛，直到乔纳斯站在嘈杂的街头，在男孩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情的吻。
　　那是哈利一辈子也无法忘却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与乔纳斯的感情并不正常，但它浓烈到哈利甚至产生不出一丝抵抗，尽管男孩至今都分不清这份感情究竟来自安吉莉卡、乔纳斯亦或是自己，是的，男孩也能清晰感觉到乔纳斯对自己的爱意，它们缠绵的包裹住每一个深夜或黎明，仿佛浸在蜜糖里，连呼吸都透着彼此的气息。
　　“我更需要你。”哈利轻声说着，又一次看到了树林里的小木屋，看到斑驳的光影中他们拥吻在一起，安吉莉卡金色的长发缠着男人的掌心，哈利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你为了她将会不顾一切。”
　　“是的。”
　　……
　　哈利在三天后顺利抵达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骑士公交细心的解说了进入站台的要领并赠送了一张新的车票，哈利来的很早，早已养成的警觉选择了阳光还未透过云层的清晨，不过男孩显然低估了骑士公交的速度，当哈利推着行李箱走进霍格沃兹特快，几乎所有的车厢都是空的，男孩挑选了车尾一节明显有点老旧车厢，没理会软皮椅上沾着的浮灰，放好行李就缩在了角落。
　　似乎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抵达站台，车厢外的走廊慢慢传出嘈杂的声音，哈利压低头上的毛线帽子，希望能够安稳度过这段旅途。
　　当然，男孩更希望乔纳斯能够来找自己。自三天前的那次拜访后，男人没有再出现在哈利身旁，他似乎有一些紧要事情，哈利能够感觉到乔纳斯隐约的焦虑。
　　啪。
　　车厢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圆头圆脑的男孩推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
　　男孩探出头看了一会才发现角落里已经坐了个人，连忙打声招呼：“……你，你好，我是纳威，纳威·隆巴顿。”
　　“你好。”哈利有点冷淡的回道。
　　纳威顿了一下，对方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一旁笼子里的猫头鹰也压低脑袋炸起毛，这令它更加巨大并充满攻击性，男孩有些后悔选了这一节车厢，但他更不想和高年级或斯莱特林分享一节车厢，尽管他们占领了所有的好位置，“我，我能进来吗？……这里还有其他人？”纳威咽了下喉咙问道。
　　哈利微微挑起帽沿看了眼门口的男孩，最终摇了摇头。
　　“……谢谢。”
　　纳威紧张的坐在男孩的斜对面，对方的猫头鹰橙黄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它微微张开喙似乎想一口吞下怀里的宠物蟾蜍，纳威只能抱紧它滑溜溜的身体。
　　“这，这是你的宠物吗？”纳威忍不住打破沉默，“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猫头鹰，我的意思是……它很酷……”
　　“谢谢。”哈利敷衍的回了声。
　　纳威似乎很开心对方愿意应和自己，连忙举起手里的蟾蜍说道：“它是来福，奶奶给我买的宠物，我没打算要猫头鹰，结果她给了我一只蟾蜍，她认为只有这样的宠物才不会给我带来麻烦，不过，来福很乖……就是有时候喜欢乱跑……”纳威滔滔不绝的说着，直到开始抱怨早餐，他才猛然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讲着无聊的事情。
　　“……额，你呢？”纳威试图挽救自己的糟糕形象。
　　对方疑惑的看过来。
　　“我是说，你的名字，我……我还不认识你。”圆脸男孩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利歪头想了下，这里的人似乎都叫自己……“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
　　纳威猛地捂住嘴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瞪大棕色的眼睛仔细盯着对面的男孩，“你是哈利波特？！梅林！我，我……我读过你的书！简直不敢相信！！！我知道你打败了……”纳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那个……神，神秘人。”
　　这些所谓的巫师和哈利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们拥有奇怪的力量，但同时男孩又觉得他们根本没这个自觉，而现在连一个陌生的男孩都认识自己，“神秘人是谁？”
　　“他……他是……”纳威艰难的张开嘴。
　　哈利皱起眉，“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伏，地魔……”纳威飞快的说了个名字，随即猛地喘了口气，这在他看来是对新朋友不小的牺牲。
　　“伏地魔？”哈利毫无自觉的重复道。
　　“嘘！！！”纳威连忙竖起手指示意对方噤声，“我们不能提他的名字！”
　　哈利无所谓的点了下头，对方只是个普通男孩，当然哈利也从未想过和其他人交朋友。
　　之后纳威又试图挑起新的话题，只是哈利一直兴趣缺缺的样子也令纳威意识到对方不想再说什么，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尴尬，直到纳威发现自己的蟾蜍又不见了。
　　“来福不见了！”纳威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一直盯着窗外的哈利回头扫了眼车厢，注意到厢门微微露出一道缝，“它也许跑出去了，你可以去别的车厢找找。”
　　纳威扭头看向哈利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能咬了咬牙推门冲了出去。
　　……
　　车厢再次变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