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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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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由于没有人来认领小猫,孟殷只能将猫打包带回了酒店。小家伙许是知道谁救了它,到了孟殷手上就不再叫唤,还会轻轻蹭她抚过来的手指。
小猫伤口处的毛发都被剃了,伤口上了药,也吃了药,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孟殷泡了点金禹从宠物医院带回来的幼猫奶粉,守着小猫喝,还剩下一点的时候见它耷拉着眼,粉嫩的舌头不再伸出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摸摸它脑袋,小声道:“睡吧。”
金禹坐在沙发上目睹完这一幕,虽然仍然很不待见孟殷,但还是道:“它身上还有被烟烫伤的痕迹,在腹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孟殷闻言将手里的碗放下,小心给猫翻了个个,果然,小猫柔嫩的腹部上赫然有几个圆圆的红色伤痕,有些地方还起了泡,有些看起来像是旧伤,恢复得不太好,留下一些狰狞的痕迹。小猫被孟殷吵醒,哼哼唧唧地又开始叫唤。孟殷揉了它脑袋一把,冷哼一声:“果然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金禹见她这么个反应,知道她肯定清楚内情,便道:“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你再怎么气不过,都要记得别给贺州惹麻烦。”
孟殷瞥他一眼:“又不是我的猫,我有什么气不过的。”
金禹不理会她的态度,道:“明天去剧组问问,要还是没人认领,就送去宠物店,这里没人有时间照顾它。”
话虽如此,但孟殷十分之不想搭理金禹,前仇旧恨还没清算呢,她没打算和他多说话,闻言只是轻轻摸小猫的头。
金禹见她置若罔闻,又忍不住暴躁:“你听到没有?”
孟殷偏头掏了掏耳朵,声音无比温柔:“宝贝儿,你听到了没,怎么好像有只狗在吠呢,有没有吓到啊我的乖乖。”
金禹暴跳如雷:“你他妈说谁是狗,你再说一遍?”
小猫被吓得有些炸毛,睁眼咪了一声,孟殷安抚地摸它背,啧了一声:“可怜见的。”却对金禹激烈的反应就像没看到一样。
金禹瞬间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胸口起伏不定,面色青了又白,他转了好几圈,最后冲到贺州面前,愤怒道:“你赶紧给我辞了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跟你说,我就没见过这种女人,睚眦必报小心眼,没有眼力见儿还成天尽惹事,你留着她干什么?”
贺州正一边小口喝牛奶,一边玩手机,闻言头也不抬:“你大气,别跟她一般见识。”
金禹气得差点厥过去:“你,贺州你真是……”
贺州平静地打断他:“不是一直都是你负责找保镖吗,等你找到新的保镖,我就辞退她,现在暂时留着她。”
金禹被贺州的大喘气差点整出心脏病,他点点头:“行,我马上给你找新的保镖,总之一句话,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贺州将空杯子放到桌上,舔了舔上唇,留下一片诱人的水渍,越发显得唇红齿白,他无甚所谓地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玩手机。
金禹气顺了一点,扫了蹲在猫窝边的孟殷一眼,咳嗽一声,又恢复到那个干练精明的经纪人形象:“你明天早上三点就要开工,早点休息。”
贺州又嗯了一声。
金禹走出两步,结果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我差点给忘了,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上个月给你接的那个薯片广告,明天下午进行拍摄,广告剧本已经给你发到邮箱了,台词就两句,你记得看看。”
贺州终于抬头:“好。”
金禹又道:“早点休息。”说完他又看了角落一眼,气不顺地哼了一声才离开。
孟殷等门嘭的合上了才拍拍手站起来,她坐到贺州对面,扫了一眼低头玩手机事不关己的李青:“你回房间,我有话和你哥说。”
李青倒是配合,但走之前还是和贺州道:“哥,我支持禹哥,有些人真是太嚣张了,真以为天底下就她一个保镖吗?”
孟殷扬拳头。
李青冲她吐了吐舌,回房了。
孟殷反思,我真这么不受欢迎?
李青回房,贺州放下手机,道:“你要说什么?”
从片场回来后贺州就洗了澡换了衣服,此刻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褐色九分裤,衬衫一角收腰一角耷拉下来,扣子只系了三颗,精致的锁骨和肌肉紧实的胸口都半遮半掩地露出冰山一角。头顶的水晶灯光线暧昧,他盘腿坐的姿势显出几分随意,但看过来的眼神却又显出几分认真。
孟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不自知,只心里盘算能不能摸摸他眼睫,真的很长,轻轻一眨就像要化成蝴蝶飞出去了一样,眨得她莫名有些心痒。
贺州认真道:“不可以。”
孟殷有些懵,我说什么了吗?她眨眨眼:“啊?”
贺州微抿了下唇,道:“你想说什么?”
孟殷道:“你帮我跟金禹说,我跟他扯平了,我现在不想辞职,也不想被炒鱿鱼。”
贺州闻言沉默一瞬:“你觉得事情的决定权在你?”
孟殷道:“这段时间我对你也算尽心尽力了吧,前段时间纯属状况外。”
贺州道:“我工作上的事自我出道以来就一直是金禹在打理,我这几年能够这么顺风顺水走到今天,有一半,是他的功劳。”他停下来,看着孟殷。
孟殷啧了一声:“好吧,辞吧辞吧,老娘只能回去继续打秋风了。”
贺州闻言眼里却似闪过一丝笑意,他没再说什么,起身回房。
孟殷忍不住又啧了一声,拿过他放在桌上的杯子去厨房清洗。洗完了她靠着墙,想想又觉得不甘心,于是跑去敲贺州的房门,结果没想到房门根本就没锁,她手不过轻轻一推,门开了……
男人赤身裸体,白皙的肤色让紧致的肌肉多了两分柔和,背部漂亮的线条从颈部到腰再到大腿,每一处都如同大家手笔,无可挑剔,细瘦的脚踝、后跟,每一根骨头都好像由雕塑家精心刻出,有着艺术品一般无二的脆弱又完美至极致的特色。柔和的光线就像恋人的手,暧昧又亲昵地抚在他身体上,他弯腰拿起一件白色睡袍,一展后裹住那令人遐想无限的□□。
他在孟殷久久回不过神时,声音带着薄怒:“你还要看多久?”
然而门口的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并没有被他冷漠的气场吓倒:“我觉得,在看过你的身体后,我更加不能辞职了,我得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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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多的时候,贺州拍完一幕等下一幕的间隙,孟殷站在他身边给他剥橘子,剥完了一分两半,大的那半边递给他:“小玉玉送来的橘子还不错呢,我都吃了好几个了。”
路与玉前两天来过一趟,送了一大袋橘子过来,说是家里亲戚送来的,但到剧组后送给其他人时却是以贺州的名义。香甜的橘子为贺州拉了不少好感值,与此同时小玉玉同学在贺州心里印象分应该也提升不少。
贺州没接她的橘子也没接她的话,手里攥着剧本,看得聚精会神。
孟殷也不觉尴尬,笑道:“wuli州哥,工作不急,口渴了吃个橘子解解渴也不错啊。”
贺州面无表情道:“我不渴。”
来这边后凳子有点紧张,找不到坐的地方,孟殷不乐意看贺州脑袋顶,只好蹲下身抬头仰视他:“今天说话语气怎么这么生硬呢,我没得罪你吧。”
贺州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孟殷也不说话了,蹲着吃完自己那半边橘子,然后扭头猝不及防将剩下的都塞进贺州手里:“诶,我说你是不是还为昨晚的事情别扭呢,光线那么不好,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到,我说真的,而且你穿衣服的动作那么快。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贺州将剧本合拢:“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尽快辞了你。”
孟殷:“……”
贺州慢条斯理将橘子吃了,道:“谢谢。”
孟殷:“难得听到你说一声谢谢。”
贺州:“你即将被炒鱿鱼却还能为要炒你鱿鱼的老板剥橘子,这份心意也值得我跟你说声谢谢。”
孟殷:“……”她真是无语至极,心想这人不但别扭还记仇得很,无论如何都要报昨晚那一眼之仇。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看回来。”
贺州:“……”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扫了孟殷一眼,讽刺道:“伺候我这个小皇帝是不是让你得到了无可比拟的快感?”
孟殷微笑:“wuli州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人格魅力大到无边突破天际,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愿意为你肝脑涂地,为你洗第一个杯子开始我就已经死心塌地了吗。”
贺州嘴角抽了抽:“虚伪,说再多也没用。”
孟殷叹气,一脸惆怅地站起来,她踢了踢身边的一箱水,道:“我出去走走。”
别墅外依旧艳阳高照,进入八月以后太阳拥抱大地的热情有增无减,热得人徒生焦虑。
她来B市半个多月了,眼下这份工作其实并没有让她生出多少兴趣,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做下来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吧,最重要的是,做了半个月突然又跑回去,不过是让家里二老徒增忧虑罢了,本来俩人就已经为她工作的事操碎了心。
她靠在别墅门口剥一个顺来的橘子,莫玲玲迎面走过来,和她对视了暗潮汹涌的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离开。孟殷无趣的啧一声,将手里的橘子三下五除二解决,转身回去。
她没走出多远,视线里还没有贺州的影子就听到外面有人喧哗。
一个声音尖锐的女人在外面大声嚷嚷:“你们让我进去,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