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过的街道》六六满满

2、关于肖小的回忆

　　秦朗一时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出什么样的套路，因此只是静默的看向对面的秦齐，以一副有事说事甭扯些不相干问题的表情盯着他。
　　知兄莫若弟，秦齐看他哥摆一副不想回答的表情，最终没能忍住的又将问题问了遍。
　　秦朗盯着面前这位执拗的弟弟许久才投降似的长长呼出一口气，松懈掉之前的所有紧张感全身陷进沙发里，一副你装什么蒜的神情毫不在意的数出一长串道，“怕我给你丢脸，怕我抢你风头，到处给你树敌……”转了转眼珠，秦朗最后又接了一句，“或许又仅仅只是不想看见我。”话毕，一双眼睛牢牢盯在对面那张年轻的面孔上。
　　秦齐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半晌，突然嗤笑说；“哦，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的。”
　　听闻这句对答，秦朗立时皱起一双好看的秀眉，半探起身道，“你什么意思？难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那闲情逸致要我陪你演一场感人的兄弟情深戏？”
　　“你这个人从来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或许吧”秦朗将身子又收了回来淡淡道，“不用再扯些什么东西了，今天你到底有什么话就踏踏实实说吧。”
　　“好！”秦齐也摆出一副再也不想跟这个天真鬼绕弯子的直言不讳道，“我之所以从来不希望你来找我，是因为肖小！”
　　“……”
　　秦齐很满意于说出这句话所看到秦朗目瞪口呆的表情。
　　“什么跟什么？”秦朗哑了半晌，才反驳着说，“我看你真的是脑子锈逗了。”想他跟肖小才认识多久？从头至尾不过一年左右，而他跟秦齐的关系，早就恶化了，亏得他还能这么睁着眼睛讲瞎话。
　　只消一看秦朗的那副表情，秦齐就知道他哥最想辩驳的是什么，因此，他直接开口说，“我记得最初我让你别来学校应该发生在大一的下学期。”
　　大一下学期？是吗？
　　秦齐刚进大学时候的情景印入秦朗脑海，是了，那时的秦齐曾多次在周末的时候过来缠他，硬要自已陪他一起去吃A市的各种小吃，一到晚上两兄弟就挤在那时还是一个单间的小床上。秦朗曾在许多个周末的清晨醒来见自已的弟弟裹了一床被子掉到了床下面。他还曾多次取笑他说，怎能睡得那么沉，摔下床都不至于醒的。那时的秦齐，总会抱怨哥哥下脚太重，他总说他是被哥哥踢了下去。
　　那情景就像自已和如今的肖小一般相处的自然，原来在秦齐上大学时，他们的关系还一度都很亲密，那为什么他总记得他俩已经多年冷战了？
　　见秦朗一直不搭腔，秦齐盯着他问了句，“是那时候，对吧？”
　　“那，又关肖小什么事？”至少在那时候他还不认得肖小。
　　秦齐说，大一新生的时候，肖小因为身高和外貌的原因，被大了两届的学姐告白，被他当场拒绝。后来整整一个学期他不是活在闲言碎语的嫉妒里，就是被喜欢学姐又得不到学姐的男生挑衅。那时他们虽然在一个系里，但关系总不冷不热，还不至于对他有更多的了解。直到大一的下学期，有天晚上秦齐和同宿舍的男生在凌晨时候准备从网吧里回去，不料被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们拦住去路，要他们交出身上的所有钱财才放他们走。当时他们总共三个男生，而对方有五个人，不论气势还胆子他们都输得个精光。
　　说到这里，秦齐有些尴尬的喝了口面前的温咖啡。“总之，就在我们准备给钱的时候，被也才从网吧出来的肖小帮助了。”
　　听着秦齐如此含糊的叙述，秦朗在好奇心的作用下，也管不了当初是不是自个儿弟弟被危胁的问道，“那是他帮你们打架了？”
　　秦齐抬起眼皮幽怨的瞪了他哥一眼，静默了好久才摇了下头“倒也没有到打架的份上，只是，他那时好像认识那帮混混里的谁的样子。”
　　一个大男人，要在别人的面前承认自已曾经的软弱，真心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其实，后来他对肖小的感激是真心，要交他那个朋友也是真心的，只是，他曾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不想去回想这件丢脸的事情。直到如今能在别人的面前提起来，这之间，他真的也很吃惊于自已心态的改变。
　　而男生之间的友谊真是这世上最玄妙的事情，他和肖小当时的关系可真谓突飞猛进来形容。甚至一度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的那种程度。
　　然而有一天，肖小如往常去了学校外面的网吧，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他担忧的问着对方怎么了，肖小转过一张失魂落魄的脸说，“我好像碰见爱情了。”
　　“什么？”
　　“对，是爱情，一种怦然心动的爱情。”秦齐如今还能回想起肖小当时那张激动的脸。
　　“是谁？我们学校的？”当时的秦齐还很为对方高兴。
　　只见肖小突然又紧纠着眉心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学校的？那你知道是哪里的？”
　　“很可惜，我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呃？什么意思？”秦齐不解的问道，“没看到对方的脸？”那如何能爱上。
　　肖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魔怔里，“对，是个好看的背影。修长的身高，好像是……”
　　“什么？”
　　“好像不是……”
　　当时的秦齐拍着一脸沉思的肖小问，“到底什么是又什么不是的？”
　　而如今的秦齐回想起来，好似已经能把当初肖小的这个填空题给填上了，若是他猜得不错，他当时是否想说的是，‘好像是男的，好像不是女的。’的吧？
　　听到自已所不知道的一些肖小的事情从秦齐的嘴里说出来，另秦朗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或者说是紧张并不对，那是一种类似于激动的的情感，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格外的欢快。就像年少的时候，看到自已暗恋对象的那种悸动。
　　见秦齐抬起双眼盯着自已，秦朗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不让自已的表情出卖自已的心情。
　　秦齐又接着说，“本来后来这件事情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有一天，你来学校里看我。我亲眼见到肖小在一个不易发觉的地方，眼神发直的盯着你。本来我一直以为他跟学校里的很多同学一样，只是对你好奇……”
　　“等等”秦朗觉得自已有些糊涂了，“你说我来学校看你，肖小在盯着我？”见秦齐黑着一张脸点头，秦朗才继续道，“是什么候的事情？”
　　“什么时候？就是大一下学期啊。”
　　好像是不满意于听故事的人从中打岔，秦齐将额头紧成了个山字型。而一旁的秦朗对于秦齐的这段叙述简直不能接受。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是！这个我承认！”秦齐大大方方的点头道，“虽然当时只是一点类似于直觉的东西，但在又一次有你的身后就看到肖小后，我的确如我直觉一样的禁止你再来学校看我。虽然当时的我可能并不懂自已那么做的意义何在？如今回过头去想，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得不疏远你了，至少是在我的学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