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那一年的年少轻狂 ...
-
那一年,年少轻狂。
因为一场选秀,你我意外的相遇。你抬头冲我微笑,我抬手冲你打招呼,那一瞬间,当时的我们谁都不曾在意,却不想在以后会长久地留在记忆里。
之后,又是很意外的被分在一个房间。你说,今后还多担待。我握住你伸出的左手。当时的客套是很轻描淡写,却不料在以后成为一切的起点。
你是乐队的主唱,我也是。你做自己的音乐,我也是。你热爱摇滚,我也是。有人说,太相似的两个人不是兄弟就是敌人。我不信。你笑着说,我们是互为对手的朋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我的名字越来越频繁地被叫在一起。“南远北啸”么?你有时候会嘟囔着,这样还怎么比下去嘛!语气娇溺。但下一秒你就扬起明亮的眸子望进我的眼睛冲我微笑,你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我说对。于是我们还是互为对手的朋友。
我们一直很小心地保持着安全距离。你和我都是很骄傲的人,于是孤独。孤独的人会了解孤独,但不会排解孤独。对做音乐的我们来说,酒,爱情和孤独都是必须的。或许还要加上烟草。你说,没有烟的生命是苍白的。我拉过你的手指着那泛黄的指尖说,这就是你生命的颜色。平淡的语气,温热的手指。结果你笑着接受我的建议——戒烟。
周围的人似乎很乐意地在我们之间玩转暧昧,这是一个趋势。很久以前就知道“同人”这个词,只是没想过这会与自己有联系。眼看着高层对这种暧昧也是不承认不否认的暧昧态度,大有借此宣传炒作之意,你我也乐得配合大众的恶趣味,彻底在人间摇滚一把。你我当时都不知道这到底对是不对,只是,依旧是保持着安全距离。
之后,事情开始向不能操控的方向迅速发展。这是你我都始料不及的。开始出现“SK王道”的字眼,开始出现一个新名词“SKer”,网内网间,线上线下,愈演愈烈。我们都不知道那时是对是不对,还是依旧保留安全距离。
好像开始不对了吧。你这样说着,眼神依旧明亮,只是多了些迷惑。我只是笑着说那又怎样。你的困惑就是我的困惑,但那又怎样?只不过是宣传炒作吧。你不会受到影响对不对,你又一次这样问我,我的回答依旧只是一个字,对。
上节目接受采访无可避免地被问起对方,就好像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一体似的。于是有人怀疑我们在结束之后会不会组合。你坚定地对他们说你来自琴麻岛,我有我的B.I.Z。语气坚决地不容置疑。那一刻我是诧异的,我想不到你的想法。或许,你心中真的只有一座名叫琴麻的岛屿。然而你又说这样只是不想我难做。于是我不意外的愣住,我真的不了解你在想什么,还有你那时看着我的眼神也不了解,那在当时的我看来,真的是不能解释。
暧昧来暧昧去,我是觉得没什么妨碍,我想你也是吧。因为你总是问我,不会受到影响对不对。没错,当然不会。我不会你也不会。那时的你如此骄傲,固执不肯低头也不会妥协。我也一样。而就在那时,我们都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一次访谈节目你我被要求以暧昧的称呼叫彼此,当然,那是SK王道嘛!我看着你,你也看着我,眼神慌乱也很不安。那一刻,就是那样眼神交汇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真的很可怜。然后我听见你犹豫而小声地说老公。我愣了半天回了句老婆,后来很长时间都调整不过来,插科打诨岔开话题。我偷偷看了看你,你好像是脸红了,我也觉得额头发烫,手不停抓着头发。
之后我问你干吗这样叫,你笑得无所谓一般,你说大家喜欢听这个不是么。吊儿郎当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说会生气,也许本来就心情不爽吧,语气很冲的说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笑得很欠扁!你就突然跳起来在我胸口一记直拳袭来,闷声打架。我们谁都没言语,只是打得很凶,只有衣料撕扯的摩擦声以及最后绊倒在地的声响。
当时你一只手臂被我死死扣在你身后,另一只手停在我领口,就那样恶劣的死盯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就是这样身体叠在一起的样子被门口的小抽撞见。他是来借歌谱,刚叫了声哥们儿你们歌谱让我看看门就打开了,正看见你压着我的样子。没来及解释,只看他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暧昧,我说刚才在门口听见这屋里那么大动静呢!得,你们忙,我先回避吧……门再次关上但很快又打开,小抽探进半个刺猬头冲我们咧开嘴笑着说,下回记得把门反锁啊俩白痴!然后一副很好心的姿势把门上了暗锁关好走开。
妈的。你低咒着坐起来,闷头不吭去摸烟,我抬手摸出ZIPPO给你点上,动作娴熟的自己都诧异。然后就只看着那簇火光发呆。
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你又这么问我。我没有立即回答,你就狠狠抓住我领口再一次问对不对!声音高了八度,不再是询问的语气。我拨开你的手反握着你的手腕拉近你盯住你的眼睛问你,很在意我的答案吗?我看到你尽力想掩饰的不堪。你挣开我骂了句放P起身,右手的火光一直闪烁,我便一直记住了你那一刻的背影。
后来高层终于表了态,对我说小心点,保持距离。那是废话,我一直知道我们都在小心维持着安全距离,那是我们的骄傲。高层暗示我需要女人,于是我重新和丁薇走得很近。她很聪明,她也知道这只是作秀,相互利用便作为默许。
那段时间很浑噩,我记不得我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少了与你相处的日子。即使是很少的相处时间也一直在插科打诨,无理取闹。
小抽说我花心,我知道自从上一次打架被他扭曲歪解最后传得人尽知晓以后他一直以为我与你情真意坚。他这样说我是没什么好回应的,也回应不了。小抽说一直以来温柔是我最大的残忍,我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曾温柔过。倒是记得你曾说过我一直很低调,低调如你。你说这话时一脸狡黠,而且自信满满。于是我偷偷笑了,结果被小抽逮到硬说我是不思悔改没人性。狂轰滥炸间我心里却一直想着你那个狡黠的笑容。
舞台上你似乎刻意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应该随你的,但是我却拒绝了。你越是要逃,我越是想贴近你。不知不觉,养成了不抱抱你就浑身不自在的习惯,而且拥抱也成了缓解压力的方法。臭毛病!你这样说我,我还是一笑带过,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的反常。
一直到总决赛。当时你的病还没好,但就那样一副“爷今个儿算是豁出去了”的姿态站在偌大个舞台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为你悬着心,也特别想你是冠军。不为别的,单是你这股子拼劲儿就该你是冠军,无人能及。
后台候场时很多人去劝你,说要你别太拼,嗓子搞不好就会废了。你只是带着你一贯的微笑说谢谢,说可是我不想后悔。淡淡的语气,倔强的眼神,还有眉间厌烦的表情。
你隐忍的样子我不是没见过,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特别心疼。结果还是忍不住过去抱了抱你,你戏谑的说咋啦哥们儿脸臭的跟要不回欠债似的。我只是抱着你,抱了又抱,低声在你耳边说小心着点儿,砸场子还有我陪着呢。我没有看见你的表情,只是感觉你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你说,就知道我的大包子不会让我失望。声音里有淡淡的感动。
我们互咬耳朵又被小抽撞见,之后又听到他大抽特抽地放些带花边的话。到我上场,你微笑着推开我,笑容很严肃,你说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但也是对手。你说好好表现,别让我赢得窝囊。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你会赢啊小病秧子!等哥哥我赢了请你好好吃顿大餐补补!就这样,笑着迎来最后的决赛。
中间插进广告时我拉着你冲台下鞠躬,你不明所以。当听到台下有人兴奋地喊“礼成了礼成了”的时候你回头看着我,一脸笑容,阳光灿烂。
结果我表现得差强人意,而你一飞冲天。我记得宣布结果的时候你往我这里看,表情复杂一脸不可思议。是你没错,你是冠军。你赢得一点都不窝囊。可这些话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直到现在我都后悔这些话为什么不早点跟你说,以至于后来我们错过了那么那么多。
我拨开人群抱住你,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无论怎么喧嚣,而我只想确认你就在我身边。
就那么一遍又一遍地拥抱,想把你嵌入身体的拥抱。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只想抱着你,什么都不想过问。
你被人拉走时怀抱里的空虚感令我错愕,找不到出口。我看到你被开元抱着的时候脚下一绊,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那是怎么了。后来开元拿这事笑我,说我可亲你媳妇儿了,你说这事儿怎么说吧!我一脸淡定地说反正你又抢不走他。戏谑的表情。
庆功宴后你我一前一后回房间收拾东西,因为明早就会各奔东西。这样的结尾我只感觉到寂寥落寞,这种想法纠结在心,胸闷异常。
你背对我收拾东西时很像自言自语地说,真是最后一夜了。我们都知道,可是现实是不会听从我们的。你说这话时背影极其落寞,于是我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你,不料被你激烈地挣开。你转身冲我吼道别把我当成娘儿们似的抱!我用更大声冲你吼回去,发什么火你吃错药啦!之后我们又扭打在一起,还是闷声不响只是打架,屋里一片狼藉。墙上灯开关被撞灭,门也是反锁着,这一次没人打扰,就这样一直到都无力再斗,浑身散架似的倒在地上。
你再一次问我,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我反问,你呢?你没有回答,只在沉默后再次开口。
你说,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我又说,你呢。这样一遍又一遍,反复不停。
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
你呢。
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
你呢。
不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
你呢。
…………
屋里一片昏暗,窗外的月光照在你瘦削的脊背,你抱着膝盖埋头闷声不停问着那句话,绝望的声音。
我还是伸手抱着你,我说,会受到影响的对不对。你颤了一下身体,抬头还是那样明亮的眸子望进我的眼睛说,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受到影响。你把头重新埋下去,在我颈弯。我听见你说,糟糕了。我笑着抱紧你,那又怎样。
许久,你我都不再说话,只是跪坐在地板上,拥抱。那时的拥抱在现在看来,真的是太过绝望的拥抱,渴求着温暖,渴求着安慰,渴求着救赎……可惜这一切都只是被希翼着,我们都得不到……
我一直不知道那时候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推开我说出那样一句话的,而且还是在你问出另一句之后。
你当时抬头看着我,眸子依然似簇星火,清澈明亮。你问我,那时为什么没劝我?我说,因为我不想。只是这样吗?你显然不满意这种答案,于是我又说,你以前说过吧,音乐就是你的命,我当然不想劝你自杀。
我看到你眼中一瞬间聚集的光芒,下一秒就被你拉近抱住,双臂不断收紧,令人窒息的方式。一直以来所有拥抱都是我主动,你的主动我措手不及。片刻失神后我很快迎向你,以你的方式拥抱。似乎这样的□□可以融合在一起,不分开。合为一体的念头飓风般袭过我的大脑,这样极其危险,我是知道的。
这时我听见你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说,如果……我真想把你吃掉!我知道你的如果,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吃我,但我却说,悉听尊便。有一两秒钟的空白,我听到一致的心跳。
你身体突然抽离,我在为突来的寒意诧异时下一秒一阵疼痛自左边颈弯席卷整个身体——你竟然真咬我一口!我下意识地推开你,但手碰到你时却把你拉近,按下你的头发,低头找到你柔软的脖子同样深深地咬下去。你的口明显一松,但紧接着更用力地撕咬。
当时,我们像两头野兽,拼命想打败对方。那是一场战争,可是没有谁是赢家。我们都遍体鳞伤,千疮百孔。只有疼痛,才能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放开彼此,只是静静靠坐着,谁也不愿先打破沉默。当时我其实特想对你说,那时我不为别的,只是想你觉得我是不一样的,我对你来说,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我要你记得这样的我。我要做你心里最独特的存在。可是我不能,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说,我怕你会说,为什么。以为……我也不知道。
最后,你推开我,用非常坚定的声音对我说,天亮以后,你我就是对手了。你一脸决绝,我想我的表情也和你一样吧。我只是点头,心里一片荒芜。
我知道,从我们彼此撕咬的那一刻起,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或许这种变化在此之前什么时候也就开始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发现。也可能,即使发现也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