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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三卷 王者之心 第四十三章 余留之物 ...

  •   士郎终究是问出了鹤翼三连所有的细节。
      那天晚上他终于回房的时候,几乎不敢去回想起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丢出去的时候要从哪个角度?”
      “自己想。”
      “这个吗?”
      “啧,太靠左了!”
      “……”
      “……”
      “……那就是这样吧!”
      “哼,虽然还是一样的差劲,不过好歹是没有错的一塌糊涂了。”

      “双剑互相吸引应该要很快的速度吧?”
      “除非你想在挥剑之前就被干掉。”
      “这个速度怎么样?”
      “啊,这个速度的话说不定可以在头掉下来之前完成攻击呢。
      “够快吗?”
      “反正对你来说的快对上Servant都没有意义,问我又有什么用。”
      “那我就再快一点了。”
      “随便你。”
      “怎样?”
      “……也就快了一点点吧,一次只能快这么一点还真够丢人呐。”
      “那这个够快了吗?”
      “……嘁,也就勉强能让脖子只被砍到一半吧死小鬼!”

      “虽然你说只要调整姿势就能完成第三次双剑攻击,但是要怎么做啊?”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绝对不能呐。”
      “唔……这样也不行……到底是怎样啊?”
      “无可奉告。”
      “那这样……啊,又失败了……给点提示行不行,就一点点……”
      “不行。”
      “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哈!喜闻乐见啊。”
      “……”
      “……”
      少年低下头,垂下的刘海让处于上方的英灵看不清他的表情。英灵感到一丝丝的疑惑,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但理智还是告诉他没有什么好警惕的,所以身体没有紧张起来。
      然后少年猛地伸手抓住了他。
      距离太近,再加上没有预料和警戒,就连身经百战的英灵都没能避过这一抓,被少年并不宽大却足够有力的双手固定在原地,一时无法挣脱。
      “喂……!”被少年逾越的举动激起了怒火,英灵手上聚力就要将他甩开。
      “……告诉我嘛!”
      然后被这撒泼般的语气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少年抓着英灵前后摇晃起来,本来就有些软糯的声线用这任性似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你就告诉我嘛!”
      “你够……”
      过于近距离的接触引起了英灵的厌恶,Archer眉头烦躁地皱起,就要挥手将少年粗暴地甩开。
      “……求你了!”
      准备挥出的手臂一顿。
      有什么东西动摇了一下,某些英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深信不疑着的东西。
      ……罪孽深重。
      ……他的存在是极其危险的。
      ……会对许多人造成威胁。
      英灵的眸中清晰地映出孩子的模样。
      一对葡萄似的大眼睛满溢着好奇心和求知欲地水灵灵地盯着他,青涩稚嫩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完完全全的孩子的脸庞,没有一丝危险和威胁,神情中只有少年的活力和与生俱来的温柔,以及无比诚挚的恳求之情。
      这个……小孩子……有威胁?
      Archer有点疑惑地,有点难以置信地愣了愣。
      他忽然就记不得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先前的想法了,不但无法忆起,更不能理解。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会有威胁?
      “求你了!求求你了!告诉我嘛!”
      “……好。”
      “诶!真的吗?!”
      “嘁,把那愚蠢的表情收起来,闭上嘴听!”

      他都说了些什么?!
      士郎恨不得就这么蒸发在被子里,但即便是羞耻到极致他也没有在被窝里捂脸无地自容。
      ……为了鹤翼三连,节操不要就不要。
      ……羞耻这种东西事后再捡起来也没关系。
      别说,他刚刚软磨硬泡逼问出来的几句话对他的提高都是很有帮助的,更何况最后他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Archer都没有发作,已经是对他很宽容了。
      享受着以往整夜冥想不能享受到的被褥触感,士郎在睡眠来临前的最后一小段时间里,陷入了茫然而没有方向的思考。
      主要是有关Archer的。
      然而即便脑海中不停浮现出英灵的轮廓,他也只感到一片空白——并非毫无思绪,而是思绪太多导致不知从哪里开始思考。
      “……放空自己就好啦。”
      士郎偏头看向声音……不,虚幻的声音的来源。
      切嗣盘腿坐在他的被褥旁边,不是西装而是穿着熟悉的灰色浴衣,一副悠闲懒散的样子。
      “这种时候,就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他带着显得有些调皮的微笑对他说,“保持这种状态一会儿,然后再重新开始想,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需要思考的内容啦。”
      虽然不清楚根据在哪里,但是他莫名觉得挺有道理,于是他照着切嗣说的,闭上眼睛放空了几秒,再重新在脑海中描绘出Archer的模样。
      ……问题出现了。
      “唉,根本没有用啊。”
      ……这种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
      “是吗,那就没有办法了。”切嗣无奈地摇了摇头,“先别想了吧,睡觉睡觉,明天就要去做个了结了,必须好好补充体力才行啊。”
      “嗯,知道了。”士郎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晚安,切嗣。”
      ……
      ……
      ……
      ……你是谁?

      夜晚的教堂没有灯光,月亮也藏在了云朵之后,只有一点烛火安静地燃烧。
      魔术师的英灵在神父的身后显现。
      言峰绮礼睁开紧闭的双眼,眉头皱得愈发严重。
      “Caster吗。”
      背后没有传来答话,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神父皱了皱眉,放开手中紧握的十字架,让其自然地垂在在脖颈上,而后转过身去。
      魔术师的英灵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漆黑的斗篷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诡异的气氛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神父的状态,他背手而立,神态自若:
      “有何贵干,Caster?这里是不可侵犯的中立地带,任何英灵都不可进入的地方。”
      “把圣杯交出来。”明明是女性的声线却难以置信的低沉。
      “你在说什么,Caster?”神父的音调没有任何变化,“圣杯直到Servant只剩下一人之前是不会出现的。你若是Servant,在被召唤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被告知了这些。”
      “那只是大圣杯。我要找的是小圣杯,应该保管在你们这里。”
      神父听闻,神情略微变了变,而后又很快归于平静。
      “不愧是神代的魔术师,察觉到这个事实也没什么奇怪。但是,这里并没有圣杯。”
      “……想死吗?”
      上方传来空气撕裂的声响,几乎是瞬息之间,神父一只手臂向上甩起,击碎了从天而降的龙牙兵。
      绛紫的烟雾铺满教堂的地面,一个个骷髅的士兵从其中站起,对他发出嘶哑的吼叫。
      神父面无表情地沉默了片刻,而后突然歪嘴一笑。
      “……哼,别勉强了。”
      魔术师的英灵的嘴角向下压了压,像是皱了皱眉头。
      “本性暴露了哦,科尔基斯的王女。”
      那个笑容,像是包含了整个世界的恶意。
      “……你还不习惯,恶逆之行吗?”
      “……”
      根本不需要询问他。
      如果真的要找到圣杯,亲自寻找对Caster来说反而是效率更高的方法,根本没有必要在他面前现身,谈话,质问圣杯的下落。
      ……简直就像,如果他乖乖交出圣杯就会放他一命一样。
      高处的龙牙兵向他射出一支骨箭,神父以黑键将其击碎。
      “……看来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她的爱人死去了。
      她绝望,痛苦,失落,沮丧,憎恨。
      然后她去复仇。
      然后她失败了。
      但是,她不甘心。
      那个男人,直到最后都在为她战斗着,为了她能够得到圣杯达成奇迹,而为她清除着可能威胁到她的障碍。
      ……所以,至少不能让他的心意白费。
      ……至少,要得到圣杯,实现愿望才行。
      ……回到那个,她阔别已久的故乡的海滩。

      “言峰,死了吗?”
      士郎蹲下身,端详着地面上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如果真的出了这么多血的话,肯定是死了吧。”远坂低头看着血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居然连袭击监督者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Caster那家伙果然是有点疯了吧。不过,这种程度的觉悟想必绮礼那家伙还是有的。”
      士郎抛开复杂的思绪,站起身来:“Caster还在这里吗?”
      这里是冬木的教会,远坂的使魔在这里被Caster击落,但是不能判断Caster是否还滞留在这里。
      “有很大几率是在的。”远坂点点头,“这里是冬木地脉魔力最浓厚的几个地方之一,甚至举行圣杯的降临仪式都是可以的。其他的几个地方分别是我家、柳洞寺以及曾经是市民会馆的公园。柳洞寺不可能回去,我家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进去的,公园又太暴露,根本不具备工房的条件。这里是她恢复魔力最好的栖身处了,如果不待在这里,我倒是要觉得她傻了。”
      “但是,工房这种地方一般是比较封闭的结构。”士郎摸了摸下巴,“如果我们入侵到那种地方去,而她也在那里,地形会非常不利于她撤退。如果——如果Caster还有理智的话,她应该不会待在地下室这种地方,而是在外面这种比较空旷的……啊!”
      “士郎,小心!”
      眼前一道剑光闪过,Saber替他挡下了飞来的一发箭矢。
      ……啊,是箭矢。
      原来,他已经能够分辨出以这么高速度移动的物体了吗?
      不出意料地,对面的屋顶上是Caster的身影,身边围绕着数个龙牙兵。
      “……小圣杯在哪里?”她毫无波澜地发问。
      小圣杯?士郎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浮现出银发女孩的身影。
      一支银箭穿透了Caster的身体,却只有纷飞的紫蝶。身影是幻境。
      “不错的障眼法。”Archer没有垂下持弓的手,随时准备下一次射击,“不得不说,这是这种情况下拖延时间的最好方法。”
      “小圣杯在哪里?”
      “小圣杯在哪里?”
      “小圣杯在哪里?”
      不算宽广的教会庭院内忽然出现了无数个Caster的幻影,虚实交替,闪现变幻,只是不停地、偏执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话语中蕴含的情绪愈发烦躁和狰狞,越来越多的龙牙兵开始涌现。虽然对于两个Servant来说能够轻松解决,但拖延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不行,这样下去Caster会趁机逃掉!”远坂向士郎大喊。
      “Saber,用那个!”
      “明白了。”
      甩开最后一波龙牙兵,Saber在剑身上聚集起青色的风,一口气将其释放。
      所有的幻影和使魔都在这一阵烈风下扭曲消散,只剩下一个凝实的人影。
      “咳啊……!”Caster咳出几丝血迹,显然是被刚才的冲击震伤了内脏。
      “小圣杯……”她却依然在沙哑地呢喃着,“小圣杯……在哪里!”
      “都结束了,Caster。”远坂上前一步,但没有放松警惕,“在这里受死吧。”

      哪里都没有……
      哪里都没有……
      小圣杯……哪里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
      用来起动大圣杯的小圣杯……应该就在教会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都找不到……!
      “……真是难看啊,杂种。”
      诶……?
      回头的瞬间,身体被无情地贯穿。

      “远坂,小心!”
      “什……!”
      视线被耀眼的金色所占据。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催促着他们急速地后退。两个Servant明显也承受了同样的冲击,但只是默默地忍受了下来,皱眉将Master护在身后。
      “那个……是什么啊……?!”远坂发出惊疑的哀嚎。
      ……Caster正在被杀。
      之所以在‘被杀’前加上‘正在’,是因为这个过程被无限地减缓了。
      但是那一瞬间,卫宫士郎的惊恐并没有非常的强烈。
      一方面是因为事出突然。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美丽。
      之前提到过,士郎的动态视力已经达到了超越普通人类的出色,可以看清像离弦的箭、出膛的子弹那样极速移动的物体。
      所以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件贯穿Caster的武器。
      ……有剑,有枪,有刀,有斧,也有许多怪异的,无法分到任何大类里的兵刃。
      无一不是线条优美,装饰精美,色泽明丽,亦足够锋利而具有攻击性的。
      毫无疑问,每一件武器都是稀世的珍宝,是能够让卫宫士郎——这个以解析构造为魔术基盘、以冷兵器所展现的美感为心中对美的追求的存在——看上一眼,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痴狂和沉醉的无上佳作,是做梦都想研究、投影、使用的宝具。
      ……宝具。
      然后恐惧回来了。
      那些……那些全部,都是宝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Caster发出撕裂般的惨叫,像是被撕扯开来的布帛的声音,“什……啊啊啊啊么……!!!!”
      “哼,真是不堪入耳,简直就像是阴沟里的虫豸因饥饿发出的丑陋的鸣叫一样。”那个声音说,“好好享受被本王的财宝夺去生命的幸福吧,杂种!”
      最后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穿透了Caster的脖颈,直直钉在地上。
      “…………”
      女性的尸体连带着兵刃上粘稠的血液化作粒子消散,完整地显露出那些兵刃的形貌。
      “……啊……”
      真,美。
      那个金属的色泽绝对不是人间的工匠能够创造出来的东西,那些宝石和贵金属的装饰简直是艺术设计和想象力的巅峰。但那锋芒又毫无疑问是可以夺走性命的,将美与力量结合得天衣无缝的这份考量和缜密也令人无比神往。
      突然,那些令他无比向往的兵刃就这么化作金色的粒子消失了。那些粒子向上飘去,吸引着他的视线也浮上高处。
      视野被泛着涟漪的金色占据,修长的人影背着光,看不清脸孔。
      “……把那肮脏的视线移开,杂种。”
      一点金光闪烁。
      “……臭小鬼,发什么呆呢!”
      有力的臂膀一把将他搂过,飞快地将他带离原地,急速向后退去。他看见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被金色的华光和精美的宝具击碎,留下黑红相间的烧灼痕迹。
      ……肩膀被抓着转过来,然后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好痛……!”
      被扇巴掌了。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挨耳光。其余打在脸上的攻击一般都是用拳头进行的。
      “哼,还知道痛啊。”弓兵的英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愣着?看看那个叫你去死你也愿意的眼神,你什么时候开始活在自己的爱好里了,臭小鬼?啊?!”
      士郎为那话语感到羞愧。他确实不该在那种时候陷入沉迷。
      “Saber呢……?”刚才那种时候应该是Saber来救他,怎么会轮到Archer?
      “自己看吧。”
      金发的骑士正用震惊的神情注视着屋顶上的某个对象。
      “Ar……cher……”
      Archer?
      Archer不就在这里吗?
      “哈,十年不见了,Saber。”
      那个声音第一次清晰而富有存在感地传入卫宫士郎的耳朵里,他抬头望向那个高处的人影。
      ……格格不入。
      虽然那个人穿着十分现代化的机车服,但士郎第一眼看去的感受就是格格不入。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那是一个五官深邃,皮肤白皙的外国青年,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上下。那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不是像Saber那样阳光一般的砂金色,而是像真正的黄金一样华丽的色彩。最奇特的是那双眼睛,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士郎也能看见那双瞳眸中燃烧着的血火般的猩红,那红色让人感到浑身一阵不安的燥热,脑海中难以产生十分光明的念头,好像那双眼具有某种邪气。
      毫无疑问,那是个在现代难以找到的俊美的青年。但是那样英俊美丽的面容却无法让士郎感到愉快,那嘴角一抹肆意的弧度反而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那是蔑视一切的眼神。
      “喂,卫宫君。”远坂一紧张就会这么叫他,“那个……是Servant吧?”
      “啊。”
      虽然一副现代人的打扮,但即便是不刻意地探查魔力都能感受到那青年的异常。那绝对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为什么……”Saber压低了声音,那个总是稳重而决绝的声线此刻竟然在微微地颤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Archer!”
      原来如此,叫Archer,是因为这个Servant也是弓兵的职阶吧。
      “如你所见,本王留下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你的功劳啊,Saber。十年前从圣杯里流出的东西给了本王这副□□。”
      “流出的……东西?”Saber疑惑地喃喃。
      “到底在讨论些什么啊……!”远坂看起来有些抓狂,“为什么Saber跟这个很像Servant的金闪闪的家伙一副很熟的样子!”
      “嘛,秘密就先透露到这里。毕竟好戏不在恰当的时刻上演就无法带来乐趣了。本王来这里还有别的事,解决一个难看的杂种只不过是顺带的余兴节目而已。”
      “别的……事?”
      青年目光一转,蛇般的红瞳移向另一个目标。
      “那边的杂种,”血红的目光盯住少年的身影,“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我?”
      不能理解。
      “……我怎么了?”
      对现状感到无比疑惑。
      “听不见本王说话吗,杂种?”青年好像没有听到抑或是直接无视了士郎迷茫的发问,冰冷而蔑视的目光分毫不变,“赶紧醒过来,十年不至于无法满足你的睡眠需求。”
      “……士郎?”远坂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我……”
      我不知道啊。
      说到底,尽管眼睛是看着他,那个Servant好像根本就没有在跟他讲话。
      “哼,居然敢无视本王的命令?胆子很大啊,杂种。”
      ……身体和精神同时预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士郎!”
      金发的骑士瞬间拦在他身前,将飞来的一件件宝具击飞。那些金铁相击的声音沉重而洪亮,可以想象那些兵刃是带着怎样的力度飞射而来的。
      “Archer!”
      发出声音的是红衣的少女,所呼唤的弓兵是红衣的骑士。
      漆黑的巨弓出现在手中,Archer以士郎无比羡慕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弯弓搭箭,转眼间数道银光已经向金发的青年飞去。
      青年微微一斜眼,身后几道泛着涟漪的金色光盘转向了Archer的方向,射出数道带着金色流光的宝具,与Archer射出的箭相撞。
      ……毫无困难地,切开了。
      宝具切碎了Archer的箭,几乎没有一丝减速地继续前进,被弓兵躲避开来,在地面上砸出炮击一样的巨坑。
      “远攻对那个Servant行不通,”Archer冷静地得出结论,“Saber,掩护我。”
      “明白了。”两个同样身经百战的Servant迅速开始了配合。
      对面的宝具之雨愈发密集凶狠,潋滟的金光几乎一直延伸到半空,将教堂的庭院打得一片狼藉,士郎和远坂都只能待在Servant的身后才能免遭波及。Saber深吸一口气,剑身上的狂风更加猛烈,伴随着挥舞的动作吹飞一件件宝具。与此同时,Archer凭借他出色的爆发力迅速地接近了那个以堪称悠闲的动作站在上方的Servant。
      大概是接近到刚刚踏上屋檐,距离对方还有五步左右的距离的时候,新一轮的宝具降临了。
      几乎是一瞬间,Archer就停止了继续接近对方的行动,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即将袭来的宝具上。
      原因很简单。
      新放射的一轮宝具的威力更上一层,明显是具有更强大的威力的,更高等级的武器。
      士郎因弓兵突然陷入的危机睁大了眼睛,看到Archer迅速挥舞手中的剑将飞来的宝具击飞,然后一跃而下迅速后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Archer刚刚拿的剑,好像不是干将莫邪。
      ……而且还换了很多把不同的剑。
      “哼,”青年不屑地轻哼一声,望向Archer的眼神带着极度的蔑视,“就你也妄图接近本王,FAKER?”
      Faker……?
      这个词语代表了某种特殊的涵义,士郎尚且无法理解。但在听到那个词语被说出的时候,他感到胸腔里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那话语像剑一般将他的心脏贯穿了。
      “不行,短时间内无法突破。”Archer以最快的速度说道,神情有些异样的严肃,“我建议撤退,Master,尽管那个Servant会不会追上来不是一个定数。”
      “士郎,那个Servant非常强大,现在的情况太过突然,仅凭一时的爆发是无法将他消灭的!”Saber在抵挡宝具的间隙向身后喊道,“我也建议立即撤退,等到准备完全再来讨伐!”
      士郎点点头,赞同了这一提议。他感到非常难受,对面那个青年给他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心理上的压力,不管是那个神情,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质问话语。
      “快走吧,远坂!”他向同样有撤退意图的少女喊道,“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再看到那张脸了。

      “哈啊……哈啊……“远坂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那个家伙……没有追来吗……”
      “好像是……没有追来……”
      逃跑的过程顺利得异常,他们直接回到了卫宫邸,那个Servant根本就无意追赶他们。否则按照那个实力,追着他们直到天涯海角恐怕都是有可能的。
      “Saber,”他理顺了呼吸,看向他的Servant,“你好像认识那个Servant。”
      “是的,”Saber的表情沉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Archer。”
      “这……到底怎么可能?”远坂依然难以置信,“十年前的Servant,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留在这里?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Saber,”士郎问道,“你知道有关那个Servant的什么事情吗?”
      Saber点点头,开口回答:“那个Servant……”
      “等等。”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Saber的话。
      “什么?”远坂疑惑地扭头,看着突然实体化的自己的Servant,“Archer,有什么事吗?”
      “在开始分析那个Servant之前,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才对。”
      钢灰色的目光转向少年,带着阴沉——就连无数次接受过弓兵的杀意洗礼的少年都不曾见识过的阴沉的脸色。
      “……能不能先解释一下那个Servant对你的态度,卫宫士郎?”

      那种事情,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上线的金闪闪
    然而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建议再去看看序章,伏笔终于要开始揭示了
    到现在才开始有点线索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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