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oul]灵魂尽头》魔潇

11、第一卷 五战烽火 第十章 狂野之夜

　　“Berserker——”
　　震惊之中，远坂吐出了这样的名词。
　　她说的没错。
　　这般狂暴的英灵，是Berserker无疑。
　　冷静下来之后，士郎本能地开始推理起来。
　　身高三米有余，肌肉发达的程度可以让举重运动员哭着喊爹娘。
　　黑色的长发，狂乱地在脑后飘舞。
　　皮肤的颜色黝黑，眼睛闪着失去理性的红光。
　　手中拿着一柄斧头般的巨剑。
　　护具相当简单，手脚腕处有铁质的护腕，□□着上身，以及……
　　……！
　　注意到，某个特征。
　　“……远坂。Berserker那家伙，是古希腊的英雄。”
　　“诶？”
　　“看到裙甲了吗？那是古希腊步兵的装备，连电影里都有很多这种东西。”
　　“……唔，真的欸！”
　　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
　　从Berserker的体型来看，他应该是希腊神话中以力量著称的英雄。
　　……等等，等等。
　　以，力量著称……
　　不，绝对……
　　如果是的话，就……
　　以力量著称的，古希腊英雄。
　　“……赫拉……克勒斯……？”
　　死后被封为大力神的半神，众神之王的儿子。
　　这个是最著名的。
　　也是士郎唯一能想到的。
　　“……什么？！”
　　远坂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欸欸……！大哥哥好厉害，居然还没交手就已经猜到Berserker的真名了……！”
　　银发的少女露出惊讶的神情。
　　“……骗人的吧？！这样的话，不就……”
　　……无敌了。
　　如果是这样的英雄，就真的无敌了。
　　“讨论结束了？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少女微笑着，礼貌地提起裙摆，轻轻一礼。
　　“初次见面，凛。我是伊莉雅，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么说你就知道了吧？”
　　“……她就是爱因兹贝伦吗，卫宫同学？”
　　“啊啊，没错。”
　　“……Archer，那个并不是你用蛮力就能对付得了的对手，这里就贯彻你原先的战斗方式。”
　　“……Saber，不管用什么战术都必须有人能够牵制住Berserker，正面作战就交给你了。”
　　两个Master，低声向自己的Servant下令。
　　“我知道了。那么，防守就交给Saber吗……？”
　　“欸欸，Archer你就等待时机，正面作战也只能交给Saber了。Saber，你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无须担心。确实是强劲的对手，但依然在我的应付范围之内。那么士郎，我的后背就托付于你了。”
　　“啊啊，明白。Saber就放开手脚战斗吧……！”
　　是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吗，少女……伊莉雅斯菲尔轻轻笑了起来，用唱歌一样的语气下令。
　　“……那就杀了喔。上吧，Berserker。”

　　“……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野兽的咆哮声。
　　黝黑的肌肉泛起血一般的红光。
　　异形的巨人回应了Master的命令。
　　数十米的距离，只是一跃就飞跃过来……！
　　与此同时，数条流星般的银光，突兀地向巨人飞射下来，准确无误地贯穿Berserker的身躯……！
　　……那是Archer的箭吧。
　　简直就像机关枪一样，每一发都有着击碎岩盘的巨大力量，向Berserker扫射过去。
　　两栋房子都能轻易打成蜂窝的攻击，就这么……
　　“……骗人，竟然没有用？！”
　　……被Berserker，完全无效化了。
　　用身体承受着箭支落下的，Berserker手中那斧头般的巨剑，与Saber的剑擦出火花。
　　面对Berserker的攻击，Saber只是没有丝毫后退地迎上去，用自身的魔力和风王结界的加持，承受住狂战士旋风般的暴击。
　　倾斜剑身，借力从巨剑底下脱出身来。
　　从侧面接下剑击，用力弹开。
　　飞身跃起，用缠绕着魔风的剑用力斩下。
　　Saber在力量上明显处于劣势。
　　但由于体型的差异，Saber远比Berserker要灵敏迅捷，也因此能躲过一次又一次攻击，并毫不费力找到敌人的破绽展开反攻。
　　以Berserker的力量，只是挥剑产生的气刃就足以将人碾成烂泥，而Saber只是用风王结界将之抵消。
　　狂风般的巨剑，丝毫没有减弱Saber的速度。
　　恍若一道银色的幻影，与Berserker缠斗。
　　巨剑向Saber的脚下横扫。
　　Saber纵身跃起，不但避过还踩住了巨剑，与此同时用无形之剑直取Berserker的首级。
　　用力拉了拉，发现巨剑已经被Saber固定住。
　　于是，放开了剑。
　　后仰，避过Saber的剑击。
　　“……？！”
　　……能看到Saber的剑？
　　不，看不到的。
　　也就是说，仅凭剑尖带起的劲风，就判断出无形之剑的长度了吗……？
　　避过Saber的剑击，顺势一个向上的踢击。
　　然后，一连数次踢击，将Saber逼开。
　　……太敏捷了。
　　……这特么算哪门子的Berserker……？！
　　“不愧是享誉盛名的英雄。”Saber用凛冽的目光迎上对手猩红的眼珠，“即使心智被狂气所吞噬，一招一式仍不失章法。着实令人佩服。”
　　这种时候还会说这样的话，只有Saber了吧……
　　“唔……Archer，援护！”
　　远坂突然叫喊。
　　对此回应一般，银光正中巨人的太阳穴。
　　穿越大气飞翔的Archer的箭，堪比战车的炮击。
　　即便是Berserker这样的英雄，也不可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平安无事……！
　　看准时机，Saber猛地挥剑，把缠绕在剑上的飓风释放到最大。
　　……却被连人带剑，弹飞。
　　“唔……！”
　　Saber用风王结界缓冲倒飞出去的冲击力，在柏油路上向后滑去。
　　银色箭光，阻止巨人的追击。
　　然而，对准额头的三箭，全部都在Berserker的身体强度上败下阵来。
　　……不行。
　　Archer的箭，打不穿Berserker的皮肤。
　　那不是用‘健壮’能够描述的。
　　那是英雄生前身体上加持的某种祝福或诅咒，亦或是某种作用在自身上的宝具。
　　不能用单纯的物理攻击破坏。
　　要用魔术类的攻击才有效……！
　　“Saber，转移战场！”
　　“明白！”
　　迅速，在意识中达成共识。
　　这里太开阔了。
　　Berserker的攻击范围太广，如果没有障碍物给予缓冲的机会的话那就是找死。
　　Saber一边接下Berserker的剑击，一边逐渐向马路对面的墓地退去。
　　那是个不错的场所。
　　“Archer，跟上去……！”
　　远坂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纵身跑了出去。
　　拿出了，某种石头一样的东西。
　　一边抛出，一边咏唱咒文。
　　是做成魔弹的宝石么……好像是黑曜石。
　　黑曜石爆发成的魔弹，将巨人封锁。
　　从天而降的无数银光。
　　……没有给Berserker，造成任何伤害。
　　“无所谓，那些烦人的东西别放在眼里，反正以凛和Archer的攻击，是无法超越你的宝具的。”
　　少女这般，向自己的Servant说着。
　　远坂已经追了上去。
　　然后，后发的少年，以更快的速度先至。
　　“……？！”
　　是被突然超车的士郎吓到了吗，远坂愣了愣。
　　“……卫宫同学，太雷厉风行了……”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墓地旁的树林里。
　　顺着土坡上的山道，寻找着那个气息。
　　……停了下来。
　　前方，是背对着自己的少女。
　　突然，身后飞过几道黑红的光芒。
　　“远坂……！”
　　向少女飞射过去的魔弹，被虚空中的某物阻隔。
　　一击未得手吗，远坂恨恨地咬了咬牙。
　　士郎看向银发的少女。
　　“啊啦，好可怕好可怕。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攻过来，简直像是禽兽一样。”
　　这么说着的少女，身旁浮现出几只银色的鸟。
　　像是工艺品一般的鹳，以银色的细丝编织而成。
　　那是，少女的头发。
　　两只鹳鸟，两根头发。
　　少女侧过身来。
　　血红的眸子，泛着杀戮的光芒。
　　“还是说，这就是远坂家的作风，凛？”
　　“哼，点起宣战狼烟的是你吧？”远坂以一家之主的风范，毫不留情地回击道，“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存在什么奇袭了。
　　……还是说，你要再做一次自我介绍？”
　　士郎只是盯着那少女。
　　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Hommunculus）。
　　不知道远坂注意到没有。
　　伊莉雅斯菲尔的身体，有七成都是魔术回路。
　　魔力量几乎能跟他匹敌。
　　……远坂是打不过的。
　　不过，他的话……
　　“自我介绍？也是呢，如果是这个大哥哥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
　　“不过，既然是攻过来的是凛的话，就算了吧。我没有那个心情，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这女孩，是冲着他来的？
　　“爱因兹贝伦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士郎皱着眉，用没有抑扬的声调说着。
　　“不是爱因兹贝伦哦，大哥哥。我啊，只是想来见你一面而已呢。”
　　伊莉雅斯菲尔微笑着对他说。
　　……也就是说，这次的行动是她的独断吗？
　　“……所以说，凛。”
　　远坂开始凝聚魔力。
　　“对于要死在这里的人，你要我说什么？”
　　数发咒弹，向伊莉雅斯菲尔飞去。
　　每一发蕴含的魔力，都是远坂凛一次性所能释放最大魔力的七成以上……！
　　银色的鹳鸟飞舞着。
　　扇动着翅膀，吐出银色的魔力弹。
　　……击碎了远坂的咒弹。
　　并向她飞过来。
　　远坂正准备撒腿就跑的时候……
　　……视线，被炽烈的火焰覆盖。
　　承受数发阴炁弹（Grandr）都完好无损的银鹳。
　　……就这么，被烧融了。
　　……异常的魔术回路，再次出现在感知内。
　　遍布全身的，回路之树。
　　“卫宫同学……！”
　　“远坂，你也察觉到了吧？伊莉雅斯菲尔不是你能对付的对手，这里就由我来。”
　　“……就算这样，我也……”
　　“不用了，她用的魔术我熟悉，这一战由我来是最合适的，远坂快去看看Saber吧。”
　　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吗，远坂顿了顿，转身向墓地的方向跑走了。
　　“大哥哥也要打吗？”
　　伊莉雅斯菲尔歪了歪头。
　　士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面无表情地，仿佛一台机器一般看着她。
　　几秒钟后，开口。
　　“天使之诗（Engel Lied）。”
　　“诶……？”
　　罕见地，少女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就是你刚才的魔术吧。用自己的头发做出使魔进行攻击，编织成各种各样的形态，这是爱因兹贝伦的炼金术演化而来的魔术术式。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可以做出其他东西吧？”
　　……这样的魔术，士郎也会。
　　“啊啊，竟然一眼就认出我的‘鹳鸟骑士（Storche Ritter）’了。而且还可以直接就把‘泪（Zahre）’给无视掉，大哥哥真的好厉害啊。”
　　对于少女的夸奖，士郎没有给予回应。
　　“……那，‘泪（Zahre）’就没有用了呢。”
　　银鹳扭曲。
　　编织其身体的银丝重新组合。
　　“……只能用‘剑（Degen）’了。”
　　化作巨大的双刃剑。
　　无数的银丝射出反光，编织成浮空的巨剑。
　　头发有多少根，剑就有多少把。
　　灵巧地向士郎射去。
　　拖下绚丽的光尾。
　　仿佛银色的流星雨一般。
　　……金属啊。
　　对付金属，用火是常识。
　　或许对一般魔术师来说，火焰的温度不足以熔化金属……但士郎不是一般的魔术师。
　　双手做出托举般的姿势，炽热的温度围绕着某个中心旋转起来。
　　……隐约能看出是一个轮盘。
　　高速旋转着的，散发着热力的光轮。
　　爱尔兰常见的破坏性礼装，模仿的是光神鲁格使用的阳光的车轮，据说在无底的沼泽也可以烙下炎之车辙。
　　旋转的轮盘，仅仅靠高速摩擦的空气和热度就将银色的剑搅碎、烧毁，破坏殆尽。
　　……破坏是破坏了。
　　“嘁，见形势不对趁机转移了吗……”
　　……破坏之后，敌人已经没了踪影。
　　不再寻找失踪的Master，开足马力跑到墓地。
　　墓石飞舞着。
　　被障碍物所阻碍的Berserker，可一副当障碍物不存在的Saber。
　　对Berserker来说，这点障碍物不算什么。
　　但在战场上，即便是毫厘之差，也会导致天平的大幅度倾斜。
　　……接下Berserker的剑，只是刻意的。
　　为了，将Berserker引入适合自己战斗的场地。
　　现在的Saber，才是全盛之姿。
　　Berserker只是台风一般破坏着周围。
　　Saber在那空隙之中穿梭，连铠甲都点尘不沾，缠绕剑上的魔力之风化作薄如蝉翼的气刃，向不断挥空狂战士送上了一刀。
　　……Saber的强大，不仅仅在于能力值。
　　更重要的，是身为英灵本身的经验和技巧。
　　Berserker是历经无数磨难的半神英雄，但Saber也是身为战场军神的亚瑟王。
　　然而，昔日的半神英雄已然失去了理智。
　　而历经无数战场而不败的亚瑟王，却以最适合的职阶，最强力的Master现界而战。
　　其中之差，可想而知。
　　环视四周，寻找那个身影。
　　……找到了。
　　“远坂……！”
　　“卫宫同学……！……伊莉雅斯菲尔呢？！”
　　“还没打完就不见了，应该是关心Berserker的战斗吧，似乎没有强制性的战意。”
　　士郎和远坂齐齐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现在只能看Saber的呢……”
　　远坂紧张地低喃道。
　　士郎盘算着Berserker的实力。
　　宝具……不，还不到时候。
　　“Saber，用风王结界的绝招吧。”
　　意识里，向自己的Servant下令。
　　“明白，士郎，我也正有此意。”
　　Saber与巨人拉开距离。
　　架在身侧的剑，扭曲着周围的大气。
　　Berserker全力放出斩击，卷起的气刃撕裂大地，直直向Saber冲击过去。
　　Saber毫不犹豫地迎上，乱石和飞沙被身周的青色魔风轻易吹开。
　　骑士以必胜的姿态，向巨人冲刺。
　　……风王结界已经不再是防御用宝具了。
　　在Saber的操控下，魔风成为了武器。
　　周围的空气仿佛已听从于骑士王的号令。
　　……只为，歼灭眼前的敌人。
　　“风王（Air）——”
　　风以剑为中心，剧烈地旋转，化为龙卷。
　　“——战锤（Strike）！”
　　……然后，似剑又似锤地，爆发出去。
　　已经，不能称之为斩击。
　　而是，单纯的冲击。
　　以魔力之风造成的，没有方向可言的冲击。
　　……视线模糊在沙尘之中。
　　士郎强迫自己睁着眼睛。
　　待风压散去之后，急忙看向战场。
　　墓地已经一片狼藉。
　　Saber站立在废墟中间，手持无形之剑。
　　……身前，是一动不动的狂战士。
　　“成功了……！”
　　Berserker的身体缺少了。
　　左侧腹被轰飞。
　　心脏所在的位置，也没有了。
　　巨人只是僵硬地，插在废墟的乱石里。
　　“……诶，Archer？”
　　是在和Archer说话吗，远坂疑惑地摁住太阳穴。
　　“……离远点？那是什么意思？”
　　“糟了，那家伙……”
　　……看到了。
　　……士郎也看到了。
　　缺少了一部分的Berserker的身体，蠕动起来。
　　……准确来说，是断口处的肉蠕动起来。
　　……太熟悉了。
　　这是在……再生吗？！
　　“自我再生？不，这已经近似于时间倒流了。复生的诅咒？死亡瞬间发动的宝具？”
　　Saber皱眉盯着Berserker，喃喃自语。
　　……突然。
　　“……？！”
　　体内的，二十七道魔术主回路，电击了身体。
　　……感觉，像是触电了一样。
　　意识中，闪过模糊的景象。
　　视线向远方投去。
　　红色的身影。
　　将一柄奇怪的剑，搭在弓上。
　　剑，在弓弦上，扭曲成‘箭’。
　　从脚下开始，浮起恐怖的魔力。
　　血一般的红光，在箭尖上旋转。
　　钢灰色的眸子，释放出来的杀意……
　　“Saber，快离开！”
　　……好像要从，自己的心里，满溢出来一般。
　　“……士郎？！”
　　……Saber还不知道状况。
　　必须……在Archer发出那招之前……！
　　“固有时制御，六倍速（Time alter——Sexangle accel）！”
　　炽蓝的光芒。
　　空气停滞。
　　时间扭曲。
　　旋转着的庞大魔力。
　　……抓住Saber，带着她跑离战场。
　　头也不回地，拼命地跑。
　　至少，要离开中心……！
　　……爆炸了。
　　抱住Saber，用力往前一跳。
　　趴伏在地的时候，听觉已经彻底麻痹，只知道震撼全身的大气震动，和烧焦全身的热度。
　　……不知道是一瞬，还是一年。
　　睁开眼睛。
　　Archer放出的攻击，将墓地化作火海。
　　爆炸的中心，出现了巨大的坑洞。
　　Saber也呆住了。
　　……这么大的破坏。
　　……Archer的攻击，造成了这么巨大的破坏。
　　……Berserker依旧健在。
　　“Berserker……那家伙，都受到了相当于A级强度的宝具，居然还毫发无伤……”
　　远坂的声音，是震惊，还是无力呢。
　　“铛啷——”
　　掉落在脚边的东西。
　　豪华的金色剑柄，以及弯曲成螺旋状的剑身。
　　这把‘剑’，便是Archer的‘箭’。
　　……淡去了。
　　像红茶里的砂糖一般融化。
　　这种现象……
　　血液冻住。
　　这种……现象……
　　“士郎，那是……”
　　“是Archer的箭矢，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不由自主地，向那边看去。
　　……看到了。
　　那家伙，歪着嘴角。
　　我狙击的对象不仅仅是Berserker，好像在这么告诉他似的，诡异地笑了。
　　……那笑容，把他的心脏攥住。
　　……魔术回路在发烫。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哦，凛。你的Archer还是挺能干的嘛。”
　　不知人在哪里，伊莉雅斯菲尔的声音响起。
　　“好吧。回来，Berserker。虽然想开场先解决掉无聊的事情，不过计划稍微改变了。”
　　“什么啊，你想逃吗？”
　　“是啊，我改变主意了。虽然我不要Saber，但是我对你的Archer产生兴趣了。所以，让你们再多活一阵子吧。”
　　……透过火海，看见了少女的身影。
　　少年摇曳在火光中的眸子，不再清澄。
　　……闪现着，空洞的阴霾。
　　“那么，拜拜。再一起玩哦，大哥哥。”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