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蚀》陌桦

21、21

　　第21章
　　薛子浩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点什么。
　　“你的神色不太好啊……”在厨房已经做好早饭的封炙，看着揉着脑袋走下来的薛子浩，脸上有些担忧的问道。
　　“嗯，没事……”房间倒是挺舒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薛子浩总感觉不安稳，一晚上反复做着被一个怪兽吞下又吐出来的恶梦。虽然说，没有再继续那个丛林的恶梦让薛子浩很庆幸，但是被梦反复折腾了一晚上，薛子浩的精神也有些扛不住。揉了揉还在胀痛的太阳穴，薛子浩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谢谢。”到手的是一杯温热的红茶，握在两掌之间，让薛子浩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早上别喝咖啡了，我煎了鸡蛋，还有烤面包。”封炙端上了最后一盘面包，也坐了下来。“早上吃饱点，一会儿咱俩就去社区医院。”
　　“还去地下么？”一想到昨天的经历，薛子浩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上的面包。
　　“嗯。”点了点头，薛子浩今天要动的项目，在地上可还真的完成不了，而且……“你做好心理准备。”看着一脸憔悴的薛子浩，封炙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对方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就想想你家里面还在等你的母亲。”
　　“……没这么严重”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认真，薛子浩将最后一个‘吧’字咽了回去。对面前这个精心烹制的早饭，也没有了食欲。
　　“但是，你也别太担心了，”封炙将鸡蛋推到了薛子浩的面前。“都得走这么一遭，你看我不是还好好活着么。”
　　“这并不觉得这是安慰……”拿走了自己的那枚鸡蛋，薛子浩冲封炙扯了一个苦笑。
　　早饭的时间是短暂的，即便是再不情愿，薛子浩还是得动身却往社区医院，因为封炙也跟他说了，只有熬过了今天的检查之后，薛子浩才能拥有正式的身份证，然后才能有资格编入小组，当然了，封炙也说了，他俩八成会是搭档。
　　白天的社区医院虽然也冷清清的，但是好歹是有人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却和千万间医院一样，无形中安抚了薛子浩焦躁的心情。
　　没有挂号，封炙直接带着薛子浩找到了昨天晚上的电梯。
　　“把你的临时身份证在这里刷一下。”听到封炙的话，薛子浩从兜里掏出了那张临时身份证。
　　“封炙……”
　　“怎么了？”
　　掏出身份证的一瞬间，薛子浩终于想起了他昨晚遗漏的那一点。
　　“那个老吴……”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只冰冷的手，薛子浩又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作为一个人类的手，怎么可能凉到那种程度……
　　“啊，老吴啊……”封炙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没有注意到呢。”
　　“什么？”
　　“老吴他并不是人类呢。”
　　“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注意到了呢。”封炙耸了耸肩，“正常人的手是不会凉成那种程度的，我以为你也注意到了。”说着封炙握住了薛子浩的手。“别害怕，这里这样的人多的去了。”
　　咽下口水，“那老吴是什么？”薛子浩下意识的握住了封炙的手。
　　“地缚灵。”封炙笑的依旧很温和，就像是在说一个很平常的事情。“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充分理解了我说的话，老吴是地缚灵，当然了，那个社区中心可不仅仅只有老吴一个呢。”
　　“什么？！”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梦，薛子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还有？”
　　“嗯，老吴可以说是社区中心的老大，而且那些东西白天除了老吴之外都在休息，你要是害怕的话，以后去社区中心的时候选白天就可以了。”说着，看到薛子浩的神经还是有些紧绷。封炙只好继续安抚道。“别担心，老吴性格很好的，只是喜欢吓唬新人就是了。毕竟，谁活了那么大年纪都会有点小癖好是不是。”
　　两个人聊天的功夫，电梯已经下降到了地下。
　　“叮咚。”电梯门打开了，雪白的墙面泛着金属的光芒。
　　“走吧。”封炙率先走出了电梯。“这边走吧。”
　　“这……不是昨天那一层吧？”虽然两个人一路聊天，但是薛子浩本能的注意到了电梯下降的时间。
　　“对，不是。”对于未来的搭档，封炙对薛子浩的档案可以说也是做足了功课。“小区的地下都被挖空了，临近的山基本上也是空的，你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嘴上说着话，封炙脚下却也没停止。带着薛子浩在完全一模一样的走廊上左拐右拐。
　　拐了几道弯之后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终于出现了除了薛子浩和封炙之外的人了。这层的工作人员也是穿着白大衣，但是相比之前遇到的胡炳烨，这些人在白大褂里面，还有一层更方便运动的制服。看上去和军服有些相像。封炙对这里很熟悉，基本上迎面走过来的人，封炙都能够点头打个招呼。
　　而一个人都不认识的薛子浩，只能僵着脸，跟在封炙的身后。
　　好在，这种‘折磨’很快便结束了。封炙来到一个灰黑色的金属门前，伸手按响了门口的门铃。
　　“玄组辰队编号F1547，封炙。”利落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封炙将站在他身后的薛子浩也拉到了门前，这时薛子浩才注意到不知道门口的猫眼其实是一个摄像头。“这是薛子浩，今天过来进行手术。”
　　“手术？！”薛子浩被封炙的话吓了一跳。他这一路上，什么都没听封炙说，这突然间就跳到了要动刀子这一步，薛子浩表示有些接受不能。
　　“这是所有人都要接受的。”封炙伸手拍了拍薛子浩的后背，“安装一个身体状况监控器而已，不是什么大手术，顺便再打一针让异能显现出来的针剂就成。”封炙的语气很轻松，这虽然没有让薛子浩的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但是也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
　　“来吧。”
　　走进去之后，薛子浩才发现这里面大的吓人，怪不得要在外面设门铃。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医院。
　　靠近门口的护士在两个人进来之后便直径走向了薛子浩。“薛先生是么？”
　　“是的。”薛子浩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小|护|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以请您出示一下您的临时身份证么？”
　　“好的。”薛子浩在衣兜里掏了半天，才摸出那张薄薄的临时身份证。“麻烦你了。”
　　“谢谢您的配合，”小|护|士将两人引到了一旁坐下。“先跟您说一下我们今天的流程，”小|护|士拿着平板电脑点了点。“一会儿您可能要抽个血，我们这里需要进行血型的匹配。”看到薛子浩点了点头，小|护|士继续说道。“抽血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然后是一套常规的体检，中午我们这里将提供给您一餐，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下午您就可以进行手术了，手术大约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引导药剂的注射，第二部分是监控器的安装。”小|护|士看出了薛子浩的不安。“您不用担心，引导药剂是每个异能者都要注射的基础药剂，主要是打破身体对于异能的束缚，可以让您尽快掌控自己的能力，而监控器也只是监控您身体的状况而已，一旦您出现了异能失控的状况，或是出任务受了重伤，我们能根据您身体里的监控器最快的得到治疗方案，最大限度的保证您的生命安全。”
　　“……”
　　“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么？”小|护|士的一番解释，说白了也是规章制度里的一部分而已。空洞且无趣，无法解决根本矛盾，不会解释核心问题。“封大人，您作为薛先生的临时引导人，按规定可以在这里待到中午十二点。”
　　“好的。”封炙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抽血从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小|护|士点了点手上的平板，“如果顺利的话，薛先生大概十一点半就能进手术室了。”
　　“嗯。”点了点头，封炙拍了拍薛子浩的后背。“跟着去吧，我会陪着你到进入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