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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早上起床,我在洗手间洗脸刷牙,听见阿瑟在接电话:什么?哎,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我给打个屁电话啊,哎,哎,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少来了你,给我闭嘴。
      吃饭的时候,阿瑟奇怪的看着小麦:哎,小淫说我半夜给他打电话?你们说这小子神经不?八成是他自己喝多了,给我打的电话。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嚼着东西不说话,易名看了我一眼,转向阿瑟:这还不简单,你查询一下手机里面的已拨电话,不就知道有没有拨打过吗?
      阿瑟放下牛奶,点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看看,要不是我这里拨出去的,等小淫这臭小子来北京了,我非揍他不可……
      我慌忙站起身:我吃饱了,走了,周末见。
      易名盯着我:十八,你牛奶还没有喝呢?
      我装作没有听见,快速走出房门,关门的时候听见阿瑟疑惑的声音:咦?奇怪了,真的是我手机拨出去的?怎么回事儿……
      人这一生真的不知道究竟会遇到多少问题,而遇到的这些问题自己又能否坦然解决。好在我的原则是从来不会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做选择,只会顺着日子走,遇到什么面对什么。

      公司每两个月有一次会餐,销售一部和销售二部,还有行政部的人员,我总是会感觉像是乌合之众。不过有时候酒水真是好东西,某些人喝了酒就会展露很多平时没有的性格,或许是宣泄,也或许是一种内心隐藏的东西的闪现,酒醒之后,谁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失态过,只有旁边没有喝醉的那个人会知道那些醉酒的人到底做了什么,通常情况下,那个人是我。
      销售部的经理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四十几岁的年纪,也是偏爱吸烟,长期的吸烟使她的牙齿变得很不好看,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中有浓重的香烟味道,她还喜欢咀嚼茶叶,常常是抓着大把的茶叶放进嘴里咀嚼,很爽的神情,没事儿的时候我也会跑到她的办公室,蹭点儿烟抽,或者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
      每次公司聚餐的时候销售部经理都愿意和我坐在一起,用她的话说是我这个人比较爽快,她喜欢喝度数高的白酒,其实她的酒量不大,但是每次都喜欢把自己喝醉,然后放肆的笑着,有时候还会轻佻的拿手在男销售人员的脸上摸,那个时候大家就会都跟着笑,有的男销售人员也会回敬她,而我就在旁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聚餐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很难确定,但是每次聚餐大家都喜欢喝醉,即使女老总也是随便把装有现金的包扔给我,然后拼命喝酒,然后拼命醉,然后拼命放肆的笑,在别人醉的时候我通常不会醉,也不敢醉,因为不知道醉了以后大家都会做什么。那时候聚餐后的节目有两个地方,一是去滚时蹦迪,一是去麦乐迪唱歌,去滚时蹦迪的时候我看不见公司人员的千姿百态,我只会坐在一个让他们能找到我的地方,看着他们的衣服,拿着女老总装有现金的包,滚时里面人很多,我能看见领舞的女人和男人疯狂的身体和歇斯底里的声音还有高过人声音的音乐声音,除此以外我什么都听不到,我的身边是好多歇息的人群,因为光线黯淡,所以情侣们可以无所顾忌,我能看见女人和男人缠绵的接吻,还有身体欲望的胶结,还有他们扭动身体的放肆,我就坐在他们身边的黑暗里面,抽着烟,看着一熄一闪的烟头,还有烟圈无声的流动,看着这些情欲的释放和流淌,我的身边是一种让人渴望的暧昧和暗色,偶尔有公司人员过来歇息,也是迷迷瞪瞪的没有正常人的行为举止,有男人把手搭在我肩头,我还得不着痕迹的让这只手滑掉,我不是没有脾气,可是脾气对于喝醉的人没有用处,倒像是注射了嚣张的兴奋剂。要是去麦乐迪唱歌的话他们也会跳舞,在不大的房间里面跳着不合时宜的舞蹈,我就看见销售部的女经理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身边也有好几个男销售人员围着她,用手抚摸她身体扭动的轮廓,然后女老总就会大笑,大家都在大笑,我从来没有想到酒精有这么大的力量,可能是我很少喝醉吧。
      后来知道销售部女经理的丈夫得了一种病:肌无力。这个病的名字就让人感觉没有力气和苍白,每个月最基本的医药费用就要几千块,我忽然就觉得销售部女经理很可怜,她跳舞时候的疯狂和醉酒的放肆在我看来,竟然是一种勉为其难的坚强和宣泄。人生的失望和希望是同时并存的,没有人只有希望没有失望的,每个人都要在失望中学会自己希望,虽然很痛苦过,可是不能因为有痛苦你就会拒绝时间的流逝,就会把地球打回几百亿年以前,而且也做不到。
      后来知道销售部的男销售人员中有人和她有一腿,女老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轻佻,但是我嘲笑不起来,我尽管不偷情但是我知道自己就已经很寂寞了,更何况守着无法用情的男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活生生的折磨,比凌迟更狠十分。尽管我从来不主张别人去偷情,但是我也不会主张用无欲的理论来锁住对婚姻和爱情的忠诚度,至于女老总的幸灾乐祸,我实在难懂,她自己的婚姻就没有折腾明白,还去笑话别人,资格呢?做人是要厚道一些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木羽的电话在专题快要发表的前几天打来,他刚刚说一句话我就装着手机信号不好的样子:喂,,喂,,大声说,我听不到,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呀?
      然后挂机,我开始得意的笑,可是没有笑多久,女老总就打电话给我重新传达了木羽的意思,要我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司法人证明的复印件。我以自己有事情在身无法走开,所以选择了快递公司送到,我为自己这个主意感觉到绝妙的高明,第二天木羽打我办公室的电话说收到了,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赶忙说对不起我很忙有事情以后说吧,然后挂掉电话,我阳光灿烂的为自己的高明助威,路过前台的时候我顺手还给了前台小姐一块巧克力糖,前台小姐惊讶的问我为什么高兴,我说拣到钱了。
      专题发表那天,我是没有办法躲过,因为我要把支票给木羽,顺便拿回报纸和发票。其实那天我很快就到了他的报社,但是我还是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故作镇定的进去,我实在想不出那个男人还会做哪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去到的时候,恰好木羽不在,前台小姐让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等他,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并且很热情的给我倒上了一杯咖啡,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木羽的办公室来回的走着,看他办公桌后面的壁画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桌边的一个信封碰落到地上,我蹲下想把信封拣起来,由于信封的口没有封,落到地上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滑落出来,好像是照片之类的东西,我的好奇心驱使我抽出相片看,令我惊讶的是,里面的几张照片是长城饭店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木羽给我拍照的时候,我不是别过脸就是转身,所以信封里面的照片都是没有脸部的图片,只有背影和侧影,只有一张稍稍有了一点点儿眼角余光的感觉。我正看着的时候,木羽毫无预警的推门进来,他惊讶的看着我,我则是蹲在地上,拿着照片和信封,我看见他进来,交错的目光中我感到了自己的懦弱,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我木讷的慢慢站起来,但是一双手就是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合适。木羽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走信封和照片,把照片重新装到信封里面,然后把信封放到他办公桌的抽屉里面,不悦的看着我:你怎么乱翻我的东西?
      我尴尬的呀了几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刚才不小心把信封碰到地上了,不是,刚才信封的位置是在这个桌子的这个边上,被我,被我碰到地上之后照片就。。自己掉出来了,我没有,真的没有乱翻东西。
      我交错着自己的手指,低着眼皮,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似的,但是越想越不对,那明明是我的照片啊,于是我还是鼓足勇气,慢慢腾腾的小声问木羽:那个照片好像,好像是我,我的,是不是应该还给我,给我啊。
      木羽转过身看着我:把支票给我吧,照片的事情你不要再想拿回去了,当时你也没有要我给你拍照,我也没有把你的照片用作商业用途,话又说回来,即使用作商业用途,也没有人会认出是你的。
      我嘟着嘴,很不乐意的把支票给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木羽打电话给财务部让财务部开发票,顺便提出8000元钱的现金一起拿过来,放下电话后,木羽把准备好的报纸递给我,我木然的就要接过来,但是木羽的手并没有松开,我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十八小姐,你不会说谢谢吗?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对我说谢谢啊,还有,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吗?有没有人告诉你不看对方的眼睛和对方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表现。
      我很被动的低着头听着,无法说话,是的,我承认他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可是我真的要看着他吗,我是怕见他的眼睛的,那里面有着我无法躲闪的东西,是什么,我真的不确定,我只是不想被某个人把自己的魂魄牵走。我沉思的时候,听见木羽好听的声音,很温柔:看着我的眼睛,嗯?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像是被谁施了魔法一样,慢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神相对的那一刻,我眼底的脆弱和坚硬应该一览无余了,我看见的是一种吸引,一种混合着温暖和犀利的吸引,那一刻我就像是种了梦魇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呆呆的保持一个仰望的姿态,连带着我的呼吸也变得呆滞和迟钝,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一个事情,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而言,是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诱惑和烙印,象水银一样百毒不侵了,我真的不相信自己有本事能逃得掉,单是眼神里面的温度已经把我淹没了,可是我还不会游泳。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硬生生的努力着把自己从这种眼神的胶结中断开,断开后的我完全被自己的心跳吓到,我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像是洗完桑拿一样的燥热和不安,可是我的心理,却莫名的有种满足,敲门进来的人是财务部的,把什么东西交给木羽之后就带门出去了,当房间里面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又开始变得不知所措,我觉得我的手心都在出汗,当木羽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都开始变得结巴和晕菜了,木羽把发票给我,然后递给我一个信封,轻声说:这里面的8000元钱是给你的,拿着吧,这次专题没有你我也不想做。
      我把发票放进公文夹,但是没有接那笔钱,我慌乱的把钱推开:我不会要的,这次专题如果可能我并不想让你做,我也提过别家报社,但是你运气好,我们老总看中你了,我不想和你同流合污。
      说完我就拿起报纸和背包低着头就往外走,木羽快步走到前面拦住我:其实这笔钱不算什么,是你应该得到的,不是同流合污,也不需要你为此做什么,你只要接受就行了。
      说实话,我是真想拿走那笔钱,当时我的月薪金不足3000元钱,那笔钱相当我三个月的薪水,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开始蠢蠢欲动了,但是我始终相信一个事实:就是男人给的钱,千万不要拿,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付出。所以我咽着自己干涩的口水,把眼神强硬的从那笔钱上移开,最后拒绝了,然后我听到木羽的笑声,不大,但是很清楚,我不知道他到底笑什么,但是我也不想追问。我想出门口木羽的话语在我后面响起,他问:以后,我们能不能做朋友。
      这话问的我很心虚,也很落寞,最后我还是回答了,虽然有点儿勉为其难,我说: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真的只是工作的一面之缘而已,专题访问结束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走出木羽的办公室,我一个人在路上晃荡,感觉到自己的失落和无力感,突然就想到销售部女经理丈夫的病——肌无力,我觉得我的状态就像那种病,我无力抗拒。我无意识的回头,看木羽办公室的窗户,竟然意外的看见木羽站在他的办公室窗前,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的他的嘴唇,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我,眼神虽然很远,但是我还是有逃走的欲望,我赶快转身,往自己该走的方向走,不敢再回头。

      晚上给小米的公寓打电话,小米在学校没有回来,阿瑟约好了他的妞儿去酒吧,师姐和小麦加班,只有易名一个人。我迟疑要不要去,易名笑着说:只有他们是兄弟是吗,我就不是吗,厚此薄彼了点儿吧?
      我最怕别人激我,于是也笑:哪有,怕你不成,过一会儿我去。
      其实我不是不把易名当兄弟,只是我们之间,有很多不是兄弟的过节。
      易名和我是同乡,我记得在学校接站的校车上,我晕车晕的很厉害,易名就主动让我坐到紧靠窗边的座位上,中间休息的时候,他还下车给我买了晕车药,紧张兮兮的,不过那时候我想他可能是害怕我吐到他身上吧,所以才那么尽心尽力,其实易名长得很帅很精神,基本上见到他的女孩子都会对他有好感,我也不例外。
      后来我们就经常在同一个自习室上自习,每次都是我们两个走得最晚,我坐前排,他坐后排,我自以为很有默契的每天重复着彼此的习惯,每天都可以在走进教室的时候彼此嫣然一笑作为打招呼,我曾经悄悄想过,我们肯定彼此有那种意思,所以吗只要这样潜移默化的发展下去,我们一定会水到渠成的,所以每天打招呼的时候我的微笑都是那么开心和满足。
      好长时间之后,我才知道,易名每天晚上走得晚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那个女孩子很优秀很漂亮很能让男生动心,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傻到自作多情的份儿,平生第一次我跑到学校最高层的自习室的楼梯上,心里充满了苦辣酸甜各种不是味道的感觉,我的眼泪也跟着很委屈的流了出来,从那儿以后我换了自习室,也开始避免和易名见面。更为可笑的是两个唯一能坐上一趟车回家的同乡在大学的几年中竟然没有一次一起坐车回家,每次都是我自己郁郁寡欢的拿着沉重的包裹在车厢里面发呆,而易名要送他心爱的姑娘回家,所以我们永远不同路。
      易名和他喜欢的女孩儿之间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三起三落般的恋爱,一起女孩儿答应和易名恋爱,一落女孩儿说自己要做女强人,感情会耽误彼此;二起女孩儿又答应和易名相处,二落女孩儿觉得双方不合适提出分手;三起女孩儿再次说可以和易名恋爱一段时间,三落女孩儿觉得彼此的个性不合适,所以决定最终分手。当我再次看见易名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疲惫的连说话都懒得张嘴,我的心里也很不舒服,毕竟这个男孩儿在我晕车的时候曾经帮我买过晕车药,出于对易名的同情,我对那个女孩儿也充满了仇视和不屑。就在易名心里憔悴的时候,我有一天在寝室里无意中看见小秋的日记本被风吹开了,里面有易名的名字,小秋是真的喜欢易名,我决定成就他们,也给自己一个结果,我约了易名,淡然的说了自己对他的关心,也说了小秋日记中的心事,那晚易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我们两个都回各自的寝室了,易名也没有说一句话,再后来易名和小秋恋爱了,我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了好长时间,使劲甩了甩头,第二天早晨起的很早去操场上跑了五六圈,我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把这事儿忘了。
      毕业前易名和小秋也分手了,那时候恰好是易名的生日,我终于还是决定打电话过去,说生日快乐,易名说我是第一个祝他生日快乐的人,于是两个人在电话中都开始沉默,彼此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我的眼睛开始酸涩,大学几年也许只有这次电话是我们唯一真实感觉对方的一次机会,而这次机会竟然大家都无法说出话,为什么?我不知道。
      易名打算离开北京回家处理一些事情,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走,那天我正在整理信笺,其中有易名第一次学习写毛笔字的作品,他把这副作品送给了我,这时电话响了,易名说他中午的火车,如果我没有时间就不要去了,我说我一定去几车厢几站台,完后我开始乱翻东西,拿了一张卡片和一把叠好的星星,就开始向北京火车站狂奔,还好赶上了,易名正和他弟弟往车上搬东西,看见我来了易名这么多年第一次嫣然一笑,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后来我把卡片和星星给易名,后来火车走了,后来易名放下了窗帘。
      后来易名因为没有我的地址无法给我写信,让他弟弟在整个女生楼找我,只是为了把一封信交给我,我从易名弟弟手里接过信的时候,信已经皱皱巴巴的,上面有汗渍,信里是问候和怀念,怀念我们读书的那个年代,怀念我是他无法忘怀的朋友,还有他的近况,尽管语言有些生硬,我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和易名弟弟满身的汗水,莫名有一大堆感动和开心。
      再后来易名回到北京,开始为去日本做准备,再再后来易名和阿瑟、小麦还有师姐一起搬到小米的公寓磨蹭时光,就等着签证下来了。毕业以后我们反倒经常通电话,有的时候一通电话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两个人开玩笑说如果到三十岁的时候我没有男朋友他也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们两个就凑合着过吧,这个玩笑是我们之间开的最大的玩笑了,我却乐不起来,因为我整理回忆的时候把一些东西打包封存,我把易名留在了上个世纪。
      这就是我为什么经常和小米、阿瑟、小麦、师姐有话说,但是对易名却无话说的原因,尽管很多事情过去了很久,可是有时候就是因为过去很久,反而更难释怀和放手。

      晚上,到了小米的公寓,易名已经在等我了,空空荡荡的房子是让人不舒服,小米寂寞也是情理之中。易名从冰箱中拿出红酒和雪碧,笑着说:十八,我还记得你喜欢把红酒兑了雪碧喝,没有记错吧。
      我也笑,是啊,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我的嗜好,也算朋友一场,即使有过介怀,也就此算了吧。我和易名坐在小米公寓的吧台旁边,两个人喝着酒,但是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易名拿手指头敲击着酒杯看着我:十八,你找小米什么事情,他们不在,是不是和我不能说。
      我喝着酒,想了想,决定还是说,不然大家做朋友很没有信心,我问易名:你觉得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易名拿出香烟,递给我一支,帮我点燃,他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我:十八,其实男人喜欢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很养眼看着心理舒坦,而另一种就是很有个性的那种,行事有自己的风格,当然也不是长得不好看,只是长相不显眼而已。
      我呆呆看着自己的手里的烟,弥漫着一种叫袅袅的形状的烟雾,我问:那么我呢,我应该是哪一种呢?
      易名拢拢头发,拿酒杯碰了一下我的酒杯:你应该属于后者吧,大部分组成应该是后者,当年在学校不是也有很多男生追你吗,你是才女,有谁不知道。
      我喝着酒,看着易名有些微熏的神情,那时候我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我想问他是喜欢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我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我不想打破这个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空间里面暂时的平和,如果把平和升级到暧昧,那么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有的做。我喝到有点儿摇晃的时候,我还是拿自己的杯子去碰易名的杯子,易名吸着烟,只是看着我摇晃,我告诉易名我可能迷上了一个能让我沉沦到地狱里面的男人,所以我想要逃跑,易名给我倒满酒,淡淡的说:逃跑虽然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但是如果能能逃得掉就算是万幸了。
      当两瓶红酒喝完的时候,我开始摇晃,因为我困了,但是易名以为我醉了,我突然就在想,这样的房间里面就我和易名两个人,都说酒后乱性,是不是真的会出什么事情呢,我在揣测,似乎揣测的成分里面还有兴奋的期待,我觉得我真的要发疯了,虽然我也知道,在小淫之后我再也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也几乎爱不上别的男人。我摇晃的走向小米的房间,易名似乎怕我摔倒,于是扶着我去到小米的房间,我困的不行,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小米的床上,冲着易名喊:帮我把门关上。
      我闭上眼睛好久没有听到易名关门的声音,似乎感觉到易名就在我身边,我不敢睁眼睛,怕尴尬,不会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感觉到易名似乎把一件什么东西盖在我身上,他的手停在我下巴,我闻得见他呼吸时候得烟草味道,我听见他轻轻的自语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因为距离我很近,所以我还是听清楚了,易名说:你是个傻瓜,是吗?你知不知道,你也是能让别人沉沦到地狱里面的人,所以别人也会逃走,在你和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时候,我就抛弃你了,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过了一会儿,易名慢慢出去了,他带门的声音很轻,我几乎听不到,易名出去以后,我坐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无辜的,一直认为自己是憋屈的,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可能是让别人沦落到地狱的魔障,我用手摸自己的眼角,竟然有泪水。

      我就在小米的床上坐到凌晨3点钟,然后口渴到不行,然后出去找水喝,推开门的时候竟然发现易名还坐在吧台边上,他的面前积了一堆烟头,我赶忙说:口渴了,对了,我什么时候睡的,我都不记得的了,还有我喝醉之后有没有吐啊,没有借故打你吧。
      易名笑笑,让给我一个椅子,给我到了一杯温水,解释说:醉酒后喝凉水不好。
      我感激的接过来喝了,易名欲言又止,我看着他等他下文,他递给我一支烟:有没有想过去国外读读书,或者镀镀金之类的?
      我苦笑,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个闲钱?要是有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实在想不起那个事情,每年都要十几万的花费,对我而言是天文数字。
      易名掐灭烟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我:那晚,阿瑟的电话,是你拨的吧?
      我想说不是我,但看着易名成竹在胸的神情,我没有说话,易名点点头:既然还是不能忘情,就让他回来,要不你去找他,我跟左手的观点不同,就算爱的辛苦,毕竟也好过那么辛苦的掩藏感情,恩?
      小淫的名字,在那年那月那日,对我而言,已经成为永伤的代名词。
      然后是沉默,在这样一个暗色的黎明中,两个人想着自己不同的心事,而我则是不小心知道了他人的心事,我不知道自己的无意识是不是一种罪过,如果是,我又要怎样来赎罪……
      我决定把听过易名说的那些话烂到心理,不对任何人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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