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带]故地重游》路人小透明

3、第三章

　　宇智波带土没费什么功夫就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抓到了凛。
　　应该说，那孩子早就料到他会追上来，根本没想着跑，被逮到的时候还笑嘻嘻地抱住爸爸的胳膊撒娇：“等好久了～爸爸太慢啦。”

　　宇智波凛比旗木彻也小一岁，还没从忍校毕业呢，居然胆大得敢公开翘课。她长得像带土，恰好和彻也反着来，只是唇角多了一颗小小的痣。见过兄妹倆的熟人都说，把他们的五官凑一凑，差不多就知道带土和卡卡西长什么样了，某人面罩下的秘密也终于破解。

　　黑发的小姑娘继续冲他讨好地笑，眼尾弯弯，黑眼珠倒是格外地亮。带土用另一只手戳她的额头，见小姑娘故意龇牙咧嘴做出好痛的样子，才没好气地哼道：“少来，要找人怎么不当面跟我说，自己偷偷跑出来做什么——假条是不是鸣人给你批的！”
　　“啊啊，对不起！不过不管鸣人叔叔的事，你给我请的假还有几天没用完嘛。”凛站直身子，努力摆出郑重悔过的表情。发现带土似乎没怎么生气之后，她又嘚瑟起来，歪着头嘟囔道：“当面说你肯定不同意啊——别否认！我可是家里第二了解你的人呢。”
　　第一了解带土的是父亲卡卡西，第二是她，她闷骚的大哥当然靠边站。

　　带土：“……”
　　好吧，确实是凛说的那样没错，不过——

　　“凛，老实交代，突然这么积极是有什么打算。”带土瞥了一眼从头到尾一直眼巴巴望着他的小黄毛，“你还带上了橘”
　　小黄毛山中橘便是旗木彻也的好朋友，性格跳脱，和彻也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多年来早已在带土面前刷够了存在感。没想到不仅是凛跑了，橘也悄悄溜了，带土有些头疼，正想拎着两个胡闹的小鬼回村，小黄毛就警惕地后退一步，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等等带土叔叔，我真的找彻也有事啊！急事！”
　　躲也躲不掉，带土拽住橘的衣领子把他拖回来：“能有多急，你们老师一下子丢了两个学生才要急死，快点回去。”
　　橘拼死挣扎，凛在旁边看着也十分着急，连忙给橘哥哥打手势——说实话啊！

　　“报告我装死把彻也的眼睛都急红了担心红眼病会有后遗症所以我一定要去找他！”
　　一气呵成，饶有余音。

　　带土诡异地沉默了片刻，问他：“真的吗”
　　“真！”
　　“……”

　　他又把目光移到凛的身上。
　　小姑娘机智地举手：“报告！父亲居然只带笨蛋哥哥出门不带我，太过分了我也想出去玩！”
　　说得好像她不是才被爸爸带出去瞎玩了一圈一样——而且她的笨蛋哥哥可没份。

　　还好她爸和她一样忽视了这个重点，反而严肃地思考女儿的生活是不是太枯燥他和卡卡西对她的关注够不够……
　　算了，出都出来了，就带小鬼们走吧。

　　“路上听话，不许胡闹不许乱跑。”
　　“耶！”
　　“带土叔叔好人！”

　　和橘一起欢呼完，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爸爸，你知道父亲和哥哥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提起这个，带土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才有些不确定地道：“不过，大概能够猜到吧。”
　　卡卡西可能会去的地方……
　　就那么几个。

　　然而，就在小鬼们蹦蹦跳跳要往前走时，带土又把橘拖了回来。
　　“不是红眼病。”黑色的勾玉缓缓转动，他带着阴森森的笑容教育小黄毛：“这叫写轮眼，宇智波家的血继——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啊啊啊彻也救命！”

　　凛：“……噗。”

　　“阿嚏！”
　　卡卡西和彻也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呃……没有感冒啊，难道谁在背后骂我”
　　嗯，大概是带土。
　　“突然觉得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哼，大概是笨蛋橘。

　　同步率极高的父子俩互看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此时，他们又赶了一阵路，穿过巨大的竹林，彻也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变化的风景。

　　“这里也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啊……应该说，是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事吧。”卡卡西的眼神有些飘忽，顿了顿，才道：“当时老师和我们分开，由我作为队长带领两个队友完成摧毁神无毗桥的任务，结果在路上就被发现了，敌人劫走了琳——”
　　“琳阿姨？”
　　彻也知道这个名字。野原琳，是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在很多年前战死的队友，她死去的时候，就和现在的彻也差不多大。这个女孩子一直留在活下来的人的心里，她的名字成了彻也妹妹的名字，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一家人就会去慰灵碑看她，每一次，父辈都会把小孩子赶到一边，留到最后说着什么悄悄话。

　　“嗯。琳被抓走了，当年的我一直认为任务比同伴重要，不同意带土去救琳的提议，结果，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愤怒，还对我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啊。”
　　“说了什么？”
　　“他说，木叶白牙是真正的英雄，无视同伴的人才是最差劲的废物——呵，那时候他的表情到现在都记得呢。”

　　彻也发现，父亲的眼中充满了怀念，但除了怀念，他的眼神太温和了，仿佛那些回忆将心都浸得更加柔软。
　　他突然懂了。

　　“所以说，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爸爸的？”
　　彻也以为自己灵机一动下发现了真相，结果卡卡西却失笑道：“怎么可能。”
　　“呃……”
　　“当然是在那之前——很早很早就已经喜欢他了啊。”然后他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彻也：“……”

　　故意逗了儿子的卡卡西很愉悦，摸摸小白毛，终于把笑意收敛，继续道：“当时想着，忍者将任务放在第一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的父亲木叶白牙，就是因为在任务与队友之中选择了队友，受尽嘲讽才自杀而死的。可当我面对几乎相同的情况时，居然有一个人对我说，同伴比任务更重要。那一刻，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啊。”

　　卡卡西不止记得带土那时的表情。
　　他说出那句不得了的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愤怒的火苗把漆黑的颜色都点亮了。明明很恐惧，但仍然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飞快地跑向琳被掳走的地方。那个背影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出现在了卡卡西的梦里，梦里的他将呆站在原地的自己推开，飞快地赶上去，拉住带土的手，他们一起往前跑。

　　彻也默了一阵，忍不住道：“想象了一下，爸爸当时一定很帅。”
　　“是啊，非常帅。”
　　“然后呢，父亲没有追上去吗？琳阿姨又出事了？”
　　“不急，再往前走吧。”

　　渐渐的，彻也已经忘记他不久前的茫然了。他已经被过去的故事深深吸引，迫不及待地迈开腿，紧紧地跟上了卡卡西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