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外面春暖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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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相信郑旦……
她跳上马车，一路飞驰。
为什么当时没有回过头去，冷静地听她解释？
她一接近密宫，立刻被人团团围住，捆到文种面前。
密宫里绿树红栏，鸟语花香，什么也没有改变。她被按跪在地上，看着文种从案边站起，慢慢走了过来。
“你还是回来了，西施。”
这个温润秀雅的男人，是修罗地狱的恶鬼。
她瞪着他，没有说话。
马车颠簸的感觉还在，她头晕恶心，汗水不住顺着面颊滴落。
“西施姐……”郑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忘了手腕上铁索的禁锢，突然用力挣扎，又惊又急，“你、你怎么回来了！你这么辛苦才逃出去，为什么又回来？”
“是为了你。”文种轻轻抬眸，目光锐利逼人像刀锋一般，他看了郑旦一眼，又转向她，“西施，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些年你对郑旦再不好，心里唯一在乎的人就是她，对么？”
她身子晃了一下，看向郑旦，郑旦也正愣愣地看着她。
“既然选择回到这里，往后该做什么，都清楚了？夫差，已经问起你很多次。”
她一僵，森森地瞪向文种。
他对上她的眸子。“西施，你有多恨我，我不在意。只要有朝一日你能帮助越国复兴，就是要我这颗项上人头，我也双手奉上。”他说，“但是现在还太早。现在你只要记住，这些天你不曾离开密宫，只是卧病在床。今晚，你便去服侍夫差吧。”
“不要！”郑旦大惊失色，眼泪一下子花了脸。“西施姐你走吧，求你了，不用管我……”
“西施，你该明白，郑旦是死是活，在你一念之间。”文种手里一柄长剑脱了鞘，慢慢抵在郑旦喉间。郑旦每哭一声，剑尖便逼近一分。
她看着殷红的血混和着泪水，潺潺地淌下来。
“住手！”她一用力，摔在地上，脸色惨白。
“住手！住手！”
外面春暖花开，为什么她全身无法温暖起来？
什么都听不清，只看见郑旦拼命地对她摇头。
……还犹豫什么，其实做什么选择，早在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不就已经决定了吗？
“我去。”她木然说，手脚一片冰凉。
＊＊＊ ＊＊＊ ＊＊＊
轻纱软裙，珠钗玉饰，侍女们精心地为她梳洗弄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铜镜中的女子，那到底是谁。
“文种，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算计，你很得意，是吗？”她坐在妆台前，忽然说话，漠漠的就像一个木偶人。
“不是。”镜中文种慢慢走近，停在她身后。她没有回头，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他低声说，“我很欣慰。”
“欣慰？”
“西施，你了解男人对你的情意。你能利用范蠡离开密宫，将来，也能利用夫差复兴越国，我很欣慰。”
“是吗。”她想冷笑，却懒得冷笑。事到如今，再争论什么都是多余。
“给我一碗春药，”她忽然说，“没有那个，我上不了夫差的床。”
她漠然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文大人，不会说没有吧？”
文种沉默，半晌，抬了抬手，很快一名侍女端着碗进来，跪送到她面前。
“动作真快，这就叫熟能生巧吗？”她接过碗，细细地看了一会。那碗汤清澈见底，像普通的水。“无色，无味，果然不同凡响，是文大人家秘制的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文种一眼，抬手，整碗灌下，突然间猛呛了一口，碗跌碎，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西施……”
“走开！”她蓦地大叫，下意识地挥开伸过来扶她的手。她愣了一下，一手紧捂住嘴，一手扶着妆台，心跳得很快，她咳得喘不过气，好像就要咳出血来。
刚才一瞬间，她几乎就要夺门而逃。表面再怎么冷静，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
但是不能慌，不能慌。
如果就这样逃走，她又算为了什么而回来？
“郑旦……她怎么样？”她背对着文种，断断续续地问。
“她只是被软禁，其他一切都好。”
“……是吗。”她咳喘着，慢慢平复，紧抓着妆台的手松开。她缓缓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她轻声说，“文种，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要让她有什么不好。”
文种注视着她，忽然在后面叫了一声，“西施。”
她停下来。“又有什么指教？”
文种沉默了很久，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文种淡淡道：
“西施，如果越国在你心里有郑旦一半重要，越国复兴有望。”
她只顿了一下，便走了。“文种，如果你有禽兽一半良知，今天就不会逼我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外面春暖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