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五十八、冰球 ...

  •   虽然才到下午两三点的模样,可是山林中的阳光已经非常稀少,有种傍晚之前的错觉。
      每个人都左顾右看,因为有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四面八方的,没有特定的方向。
      “注意,有动静,这家伙终于露面了。”老者示意都停下,屏住呼吸,大家都隐隐察觉到,似乎好戏开始上演了。
      山林里虽然有些黑暗,却没必要开启手电筒,因为手电筒的电量是有限的,必须省着点用,而且山林里还没有到了非用手电筒不可的地步,基本上五到十米的距离还可以看得清晰。我们发现,有一位女子,穿着纯白的衣服,在不远处原地踏步,大概也就十米左右的地方。
      “姑娘,别害怕,我们是好人,可以保护你。”首长说着温和的话,期待女子能够相信,朝他们走过来。
      没想到,女子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是受到了惊慌一般,手足失措。考虑到遇见“行走的死人” 的可能性。老者他们原本可以不用管女子,然而这女子惊慌失措,手足颤抖,远远看来跟一般的“行走的死人”诧异很大,良心使他们趋近,去帮助惊慌中的女子。
      老者他们近前了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纸人。
      难道她不曾搭理他们,只是眼花而已,可一百多人都眼花了,真是奇怪。虽然是一场误会,然而这具纸人确使老者出了神,他想起了孙女床上那具纸人,那具纸人与曾消失的女子有着怎样的关系?还让老者郁郁难解。可是仅从烧毁了那具纸人,整个山林就发生奇怪的变化来看,这种变化突如其来,或许与纸人有着解不开的关系。
      老者回忆起了军医变成“行走的死人”的过程,某一瞬间,老者确认,他曾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身边呼啸而过,这个白色身影是否与纸人也有着关系,是否就是纸人?老者作着大胆的想象,他发现自己离着谜底越来越近,近到好像只有咫尺之距。
      “这种纸人有问题,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密。”老人说道,给大家一个肯定的表情,每个人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不甚相信。更确切地说,是轻蔑的表情更加恰当些。
      这具纸人彷如要破了士兵们的疑惑一样,然后在我们的身边突然动了起来,还逐渐变多。士兵们有些傻眼,也确认了老者的判断。
      “现在怎么办,老人家,我们都听你的。”首长眼看情况已然出乎意料,只得求助于老者。
      “跟着她走,她已经在邀请我们了。”老者沉着地说道,首长却不明其意。
      “她说话了嘛?”首长疑惑道。
      “没有,却比说话更直接,你看看这条路就知道了。”老者边说,边指着前方的路。果然如老者所言,两边的树木中间站满了纸人,像是迎接我们的礼仪,列队欢迎,它们已经给我们指明了一条路,我们照走即行。
      “走吧,去会一会也好,才不虚此行。”老者按藏不住内心的兴奋。
      危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确实让人害怕,就是让你知道危机四伏,却不告诉你危险究竟处于何处?这种感觉是糟糕的。但是,如果危险已经自我点明了位置,那么此时的恐惧与危险就少了心惊胆战的冲力,反而变成振奋人心的刺激。
      首长随着老者一起踏上了这条路,可以看出,这群士兵也与老者一样,有些好奇,有些兴奋,有些期待。
      一团熊熊的大火出现在了眼前,大火旁边是一座冰雕的屋子,有三层楼的样子。
      这间屋子很难说是在什么地方?可能是山上,也可能是平地上,还可能是是高原上,反正看不出来。不过冰屋子的正中央是一棵参天大树,那么,这间冰屋子就是傍着这棵参天大树而建造的。
      冰屋子的附近也都是些巨大的树。并且冰屋在熊熊大火地掩映下,更显得美轮美奂。像是哈尔滨的冰雕世界一样让人呼吸骤停的美。
      道路边的纸人忽然都不见了,连树都不见了,回过头再看走过的路却是一片光脱脱的。
      彷如天地之间,只有燃烧的大火,只有美丽的冰屋子,还有冰屋子中间的参天大树以及屋子边的多棵树,就没了。
      除了我们,一个人也没有。
      进屋成了我们唯一的想法。进了屋子,空间大的出奇,像是走进了另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一眼根本看不到头,那棵参天大树的树根就在这片冰地里伸展着,无数的根茎,在冰地上胡乱地摆放着,非常巨大,有很多动物就栖息在各种各样的树须树根上,它们愤怒地叫着,大张着嘴,似乎要将突然闯进的人全都消灭。
      但它们根本挣脱不了树根,树根像有种神秘的粘性黏住了它们,它们只能在树根上耀武扬威着,仅此而已。
      树根的周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冰雕,巧夺天空。有冰雕的美人,板凳,茶具等等,它们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东西都很逼真吧?”老者偶然一句问话,将首长从发呆中抽了出来,原来首长正在思索着各种问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凶猛的怪兽怎么都被困在了树根上?这幕后的主谋,“行走的死人”的制造者究竟多么可怕?这主谋到底是人还是奇诡怪异的东西?
      “什么逼真?”首长没有听清楚,希望老者再重复一遍问题。
      “你看这些冰雕像不像真的?”老者再次问道。
      首长知道老者这番提问肯定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因而他仔仔细细观察着这些冰雕,军人的特质这时候发挥了特殊的作用。他通过细致地观察以及冷静地分析发现,这些冰雕并不是无生命的物体,而是有生命的生物。
      他讶异地不知所措,到底这些生物有益还是有害?他完全不知。慌忙之中,立马下令将大家打起精神,以免大意犯大错。
      冰雕的美女缓缓走近了部队,她步幅优雅,径直走向老者与首长,然后示意着他们跟她走。
      老者他们随着冰雕美女,走着走着,走了多久。好像外面的大火变大了,燃烧的更旺了,冰屋在大火的掩映下,光芒四射,刺的他们眼睛有些睁不开。
      他们好像来到了一处石洞,很大的洞口,洞里满是积雪,冰雕美女走进了积雪就淹没不见了。由于冰雕美女的个头跟部队的士兵差不多的样子,她一下子就淹没在积雪里,老者猜测积雪肯定非常深,而且软,就像沼泽里的泥一般,使人容易陷进去。
      老者他们不敢再往前走,那片积雪像是一座坟墓,只要踩上去就等着收尸吧。离谜底如此之近,每个人都不想放弃,却又没了主意。究竟是进了这片积雪的洞,还是原地待命地空想着办法,然后就此算了。
      老者想再与首长商量对策,正当此时,老者看到首长全身颤抖,眼睛就像要钻出眼眶一般,其他的士兵也都是这般,这让老者的心跳瞬间加速,他们毫无预兆地突变,不寒而栗。
      一瞬间的突变,是会让人莫名恐慌的,即使是再坚定的人。尤其面对着一片的,一百多人眼睛睁大至快裂开的怪象。
      老者发现有只手在抵着他,他低下头,看到了首长的手,而他的另一只手,向老者的后方指了指,老者赶紧回头。正像评书先生用板子一拍桌子,嘴里所说的一样,“说时迟那时快”。就是这样的“说时迟那时快”,老者看到满天的风雪像发了怒地卷过来,风速犹如飓风,他们全都失去了知觉。
      待老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一直走着路,梦游一般。而且方向感极强,他正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很久,他看到了自家的茅屋,然后再次昏迷。
      再次醒来时,是在三个月之后,老太太一直悉心照料着老者,老者却不是一直昏迷着,他被找到之后,躺了三天就醒了。但是不说话,只是转圈,在各个地方转圈,他也当了一回“行走的死人”。
      老太太并不知道什么“行走的死人”之类的事情,因为这些问题她并不喜欢过问,也不相信。但是家里的大麻烦却让她有些犯难,这里略下不表,后期再表。
      老者吃饭都得靠老太太硬灌入嘴里才能艰难吸收些,当然大多数还会吐出来,不过总有些被他吸收进肠胃,维持生存。
      老太太还发现老者的大腿内侧,后背都有凹下去的血口,而且脚趾头都烂得现了骨头。老太太凭着以往经验发现,这种伤一定是在大雪里留下来的,她相信老头子一定去了雪地里,而且遇上了一场巨大的暴风雪,那只部队一定也给暴风雪埋了个精光,而老头子能够活下来则是福大命大。
      老太太天天用火烤着伤疤,并且用盐水对伤疤进行消毒。
      待二个月后,后背伤疤里自然冒出了心脏般大小的一团雪,说是雪,其实是冰球。
      难怪老头子身体总是捂不热,原来是这冰球在作怪。冰球冒出来之后,老者的身体慢慢康复了起来,意识也变得清楚,说话也开始利索。
      直到第三个月,老者终于康复。
      康复后的老者,脑子里冒出来的收割疑问就是昏迷时间所发生之事,老太太一五一十告知了老者。
      从此之后,老者整日盘算在脑袋里的,就是自己的伤疤,又想起冰球,回忆起了那座冰屋子,那团熊熊燃烧的大火,那像女子的纸人,还有就是那场巨大的雪暴,以及消失不见的探险队。
      老者想啊想,时间穿梭而过,十年真像一眨眼那么快,他也终究没想出这其中的奥秘,也没救了她的孙女。

      老者讲述这段故事时,是不让老太太与孙子听的,早就将他们打发进了屋子。老者讲完时,再次看了看首长,露出失落的表情。
      “虽然他们活着,不过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并没有带给我日思夜想的答案。”老者显得更加伤心。
      “难道你冰球取出后,还那么怕冷嘛?”凡任提出他最想了解的问题。
      “是的,成了老毛病,到哪里都觉得冷?就算到了炎热的沙漠里,不穿这一身也会被冻坏的。”老者有些像打趣,也有些像自白。
      “看样你等着他们答案,不仅是为解答你的困惑这么简单吧,似乎还有着更大的原因。”花婆子看了一眼老者,似乎已然看穿了老者的心思,有种让他不必隐瞒的意味。
      我也有一丝不解,我感觉自己可能跟花婆子想到的是同个问题。因为老者讲述之中多次提到孙女,而我们却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故事开头,引出整个恐慌的源头,就是那个纸片人,也是跟孙女关联最大的,老者也曾说过孙女变成了麻烦。究竟孙女是不是老太太嘴中的大麻烦?还有那闪着金光的纸片人,是否跟孙女有关系?却都被老者一略而过。孙女成了我们寻求答案的突破口。
      “你孙女最近如何?”花婆子问道,已然点明主题。
      老者支支吾吾,好像并不想说出来。我正欲发问,花婆子却拍了下我的肩膀,将我的问话一下拍了回去,这种话到嘴边却被别人拍着咽回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他会说的,就别逼着他了。”花婆子轻轻一笑。
      “哎,我所有的想法都逃不出花婆子的眼睛,我原本想逞能,在尹惠前耍帅的机会也没有了。”我心里抱怨着,瞪了一眼花婆子,她却不加理会。
      “看样今天要忙死了。”花婆子嘱咐道。
      “为什么这么说?”老者从痛苦中苏醒了过来,不解地问道。
      “你忘了你说的冰球,你就不想救这些探险者嘛?老战友。”花婆子俏皮地说,倒提醒了老者。
      老太太在院子里生了火,尽量远离着茅屋,以免烧毁。
      我、花婆子、尹惠、童舟、欧阳泪、凡任、付夸全都上了手,每个人承包着几个人,帮这些军人用火烤伤口,再用盐水清洗。
      唯有段风,他倒更像个病人,全身颤抖,别人问话也都是简单几句应付,并不想回答。花婆子告诉我们,“他这种胆战心惊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心理作用”,大家也只得随他。
      没过几天,这些军人就都被逼出了藏在身体里的冰球,身体也在慢慢恢复着。
      老者说出了秘密。
      老者说出了我们都未曾设想到的结果,花婆子的反应最大,她有些呕吐,可以看出她最反感这种情况,也好像她有着一个与之相同的噩梦。
      我发现花婆子每分每秒都在强装着微笑,表面上虽然无所谓,却流着大颗大颗的汗滴,已被出卖,她的内心就像这汗滴一样,紧张,浑浊。
      老者带我们去一间小屋子,这间屋子被安置在了屋后面的犄角旮旯,是很难发现的一个地方。左左右右转了好久,我们才找到。
      老者开门后,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凡任直接被吓到转身就跑,尹惠也紧跟着凡任而跑。付夸倒没什么?只是不太喜欢这狭隘的房间里,那种骚味,屎臭味,他也走了。
      事实是,面前这个人,不算是真正的人,而是人与蜈蚣的混合体。长满着蜈蚣的细腿,特别多。她看着非常恶心,但是两头的几根腿被绳子闹闹绑住,那被绑住的几只腿相对于其他的腿而言,显得异常瘦小。
      原来,自从老者砍坏烧毁了纸片人,自己的大孙女就变成了一只小蜈蚣,身体就跟小孙女的身体差不多大小。
      假若变成蜈蚣,老者定不会好心留着蜈蚣任其成长,主要是脸还是孙女的脸,老者看到孙女的脸,眼泪就像绝了堤一样,忏悔、歉意,委屈。老者不忍心杀了孙女变成的蜈蚣,又害怕她心性异变,会害了全家,尤其是那年岁还小的孙子,唯有将孙女绑在了一间小黑屋里,任她自生自灭。
      虽然,老两口想让孙女变成的蜈蚣自生自灭,可也管不住时时流露出来的怜悯之心,以及对孙女的愧疚,因而隔三差五,给孙女带些食物。就这样,这只蜈蚣还是健健康康地越长越大。
      直到森林里动物的突变,以及探险队的到来,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飘然而至,老者突然孕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就是希望将已成蜈蚣的孙女再变成人。这就是老者最大的心愿。
      可是,他也害怕别人看到这只人形的蜈蚣,会接受不来。因而痛下残忍之手,杀了她,这才是老者不敢告知的原因。
      虽然蜈蚣的身体越变越大,可是女孩的那张脸依然是那么天真,稚嫩,似乎永远长不大。我与花婆子走近她,她突然看向我们,惊到了我,她笑眯眯的,是种傻笑,却比世界上所有的花朵都要美丽,我看看这满是屎尿臭的房屋,再看看小女孩纯洁的傻笑,心里有种感慨,也有种感动。
      幸亏小女孩并没有长大,只是蜈蚣的身体在长大而已,小女孩还是那么无知,对任何事物都还没形成固有的判断,她还不知道丢人,不知道对与不对,怀与好?她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是包容的,不了解的,所以她依然是快乐的。
      我领悟到原来无知是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然后,我眼角湿润了,我的眼泪不自然地流了出来,我害怕小女孩看到,赶紧就擦拭掉了,我怕我的眼泪,那浑浊的水,玷污了小女孩心里的纯净。
      我期望小女孩的纯净不仅是无知的纯净,应该让她成长,让她感受社会的淤泥,然后拥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这种循环后的纯净才对得起生命。
      花婆子却一反常态,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嘴里说着“不是的,不能让人知道的”的怪话,我疑惑地看了看花婆子,她的眼神变的凌厉,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有种感觉,花婆子一定隐藏着什么事情?而我正在慢慢揭开这层面纱。
      探险队的士兵都恢复了意识,首长正一头雾水地询问着勤务员。他们都冷得抱紧了胳臂,没办法,老太太只能将大火烧旺,以给他们取暖。首长看到了老者,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老人家,究竟怎么回事,那场雪究竟怎样了?”首长依然毕恭毕敬地问道。
      “已经过了十年了。”老者叹着气。
      “什么,十年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这十年我们难道没干事情嘛?”首长的声调一直在提高,显然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怀疑了,你们都当了十年行走的死人。”老者说。
      首长似乎恍然大悟,一拍脑壳子,想起了什么事情?
      “瞧我这脑袋,那么这就对上了号。”首长若有所悟,似有所得,“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有那闪光的纸片人,你还没说完了。”凡任质问着,他对着闪光的纸片人还抱着强烈的兴趣。
      “这闪光的纸片人,我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孙女变怪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在那场暴风雪之中,当我还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有位闪着金光的纸片人正向着我笑着,那种笑是种赤裸裸地嘲笑,嘴脸我虽然并未看清楚,但也可以猜测出来。”老者说着,我注意到老者非常小心地说着孙女的事情,他将孙女变蜈蚣的事情轻描淡写成变怪,说明他依然不能完全相信这批探险队,他不敢拿着孙女的性命做相信的赌注,再说,如果这探险队将孙女当做怪物,收作实验的标本,这可难以想象。
      老者将我们一行人介绍给首长认识,我们相互握了握手以示友好。我通过首长的眼神以及表露出的表情来看,这位首长模样的人,必然不是特别正派的人物,或者说不够正派,骨子里流露着很多不可知的危险因素,这也就合理解释为什么每次面对老者都毕恭毕敬,有种阿谀奉承之嫌,其实只不过是他的手段。所谓用人向前,弃人向后就是说首长这样的人物。
      老者对首长的怀疑也正说明了这点,连老者也不相信这首长的品性,大家之前的合作不过是互取所需罢了。假如老者告知首长孙女的突变,这孙女一定会被带走做标本,即使不是立马行驶,在老者已然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也会来这么一招。
      “看样这闪光的纸片人,就是我们找的谜底了。”首长预测道,“究竟怎么找到这个闪光的纸片人了?这倒是个难题。”
      老者也现了难,有些唉声叹气。就在大家耷拉着头的时候,花婆子依然不在状态之中,她不言不语,即使老者问她问题,她也只是推托没有好的想法。就在大家毫无对策之时,段风却指着花婆子,颤颤抖抖地说,“你骗人,你知道在哪里,你能找到那个闪光的纸片人。”
      首长与老者都看着花婆子,等待着她的答复,她迫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轻装上阵,首长只带了四个人,我们一行人,以及老者。由于人数少了,路也走的更快了。
      没一天工夫,我们再次遇到了纸片人,这次纸片人没有了阵仗,而是漂浮在空中,就像是飞鸟指引着我们的方向,目的地也不再是冰屋子,而是一片裂谷,山与山之间有一条河,也正好准备了两艘木舟,木舟行驶之前,花婆子向着河中丢了什么东西,大伙儿都并没有注意,她只说是定河之用,河中的脏东西就会直接离开这两艘木舟,或者保持着相对的距离。
      果然,一路上都没有碰到怪异的现象,然后,我们到了一座小岛上,像是一座无人岛,岛边长满了藤蔓,一些很粗的藤蔓,还有些灌木一样的矮树,一些棕榈树,一些竹子与芦苇。
      木舟并不能停到干燥的地面,所以快到地面的时候,我们只能趟着水过去,花婆子示意我们赶紧到陆地上,我们有些不明其意,但也照做着,脚伸入水中才发现,这河水异常冰冷,让人捂紧了身体、拳头以求身体热乎一点儿。
      后来才知道,花婆子丢进河中的正是从探险队士兵身体里取出来的冰球。将冰球丢进河水之后,表面上看没什么区别,可是水里却已然变得非常冰冷,人体刚进入就体温骤降,如果不快速趟过,人在五秒之内就会冻死在这浅浅的水中。
      大伙快速地跑到干湿的土地上,这里到处都是竹子,藤蔓之类的植物,很影响我们前进的速度。不一会儿,纸片人不见了,跟在冰屋子前的消失如出一辙。
      “大概这东西就该出现了,大家打起精神。”花婆子鼓励道。
      离着这谜底越来越近,我有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其他人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我可以快速察觉到。
      “都别过度兴奋,这是敌人的障眼法。”花婆子命令道,老者、首长的表情变化着,他们好像回忆起上一次的情景,那同样的兴奋与好奇,却招致了灭顶之灾,原来大意失荆州,兴奋则会引来末日的光顾。
      我们立马开始调整情绪,以跳过敌人的障眼法。然后在一片水沟的旁边,发现了与人身等高的兽皮,由于兽皮已经剥离动物很久,则难以查究兽皮究竟属于什么样的动物。
      按高度来猜测,大概有上万张兽皮才能码到这样的高度。这兽皮引起了花婆子的注意,花婆子说谜底可能就在这兽皮里,但是不能轻举妄动,她怀疑触碰兽皮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因而放置了一颗冰球在兽皮的上方,然后吩咐大家等待着。
      夜色侵袭而来,有道金光出现,原来是兽皮在发着光,少顷,兽皮轰然倒地。
      “闭起眼睛。”花婆子大声喊道。
      老者与首长感到似曾相识,原来在冰屋子的时候,那冰屋子也突然金光闪闪,红的刺眼。
      “可以睁开眼睛了。”花婆子再次大叫道。
      刚睁开了眼睛的我,看到了一位女孩正在啼哭着,非常无助,然后我听到了刺耳的声响,声音很熟悉,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了蛇的尾巴,是一条响尾蛇的尾巴。
      原来这是一个拥有着人头的响尾蛇,我看到女孩极力地挣扎着,她像脱衣服似的用尽力气脱着渐渐往上爬的蛇皮,蛇皮像是一张嘴要活吞掉小女孩一般,小女孩的手不一会儿就被蛇皮吞噬了,然后蛇皮蔓延到了小女孩的脖子上,上爬的动作戛然而止。
      小女孩突然变成了蛇人,她再惊慌失措也摆脱不了困境,有敲门的声音传了过来,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看到了人头蛇身的小女孩,突然晕了过去,但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小女孩当食物蚕食着,我有些恶心,我想制服那条人蛇,救了中年妇女,却又害怕是纸片人造成的幻象。
      再看看身边的人,都不知影踪,我突然听到一句,而且看得清清楚楚,“花婆子,你不是花婆子,你变成了一只可怕的蛇。”我的眼睛和耳朵都看到了。
      画面一下子消失了,花婆子站在我面前,我不敢相信,往下看了看,还是人身,但是这个画面就像一个噩梦,闹闹刻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擦不掉。
      再想起花婆子对于蜈蚣小女孩的厌恶,事情再往前推移,还有花婆子对童舟的厌恶,似乎一切都找到了答案,一个我不愿相信的答案。
      “发什么呆,不要命了,赶紧跑。”花婆子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脸上,我一缓神,看到了满是雪的洞穴。
      “暴风雪就要来了,大家赶快逃命。”花婆子边跑边喊。
      我们哪有暴风雪的速度,注定要被暴风雪侵蚀。就在侵蚀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兽皮发出金光后,大家睁眼的那一刻,每个人分别看到了不同的场景,这就是金光的可怕,这种金光会深入人的思想深处,挖掘出隐藏最深的秘密,这是我最后才知道的,这里先表陈一下,究竟其他人都有着什么样的秘密,看到什么样的场景,也等着时间来揭开面纱。
      我们在暴风雪中失去了意识。
      却是另一场梦境。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