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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二、初到春城 ...


  •   火车慢的出奇,谁让为了省钱,坐个绿皮火车。
      如果坐高铁、动车,或者飞机的话,很快就能到昆明,可这种不是按着远近,而是按着乱七八糟的城市路线行走的计划,着实让人头痛。
      每个人都十分疲惫,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身体像散了架一般难受。昆明作为中国最具休闲价值的城市,用清风,花香,还有适宜温度向我们张开双手,不见了车厢内混乱、难闻的气味后,人的身体与脑子也豁然清醒了。
      一群怪模怪样的黑衣人,规模庞大,估摸着有百来号人,虽然没有整齐划一的制服,却是一色的黑,领头的人,寸头,个头不高,身材有些臃肿,大大的肚子凸了出来,有几分怀孕的大肚婆的意思。
      这个人走起路来显得很不自然,毕竟这么多的肉,不自然就是最自然的表现。我们一直往边上回避着,他们似乎找茬一样,径直向我们这边走来,看样这些人不是善茬,我们相互之间使了些眼色,互通了消息,暗示见机行事,实在不行的话,就走为上策。先各走各的,容易逃脱,然后再在火车站集合。
      这群黑衣人走到我们面前竟然停了下来,领头的胖子,早已经落在了后方,他气喘吁吁地,慢吞吞地走过来,大家都在等着他。
      “请问,谁叫花婆子?”胖子大喘着气,好像不敢有一丝怠慢,赶紧问了一句。
      “我就是,有何贵干?”花婆子和颜悦色。
      “请跟我们走。”胖子主动让道,有种你必须赏脸的强硬藏在微笑的脸皮背后,黑衣人们非常聪明,赶紧分作两排。
      我们不想惹事生非,花婆子也礼貌地同意。
      我们跟着花婆子上了黑衣人的车,胖子原来名叫杜威。父母或许是爱威风逞能的主儿,所以替儿子单取了个威,希望他以后威风八面,人人都必须看他脸色。杜威这威风是没少享受,可肚皮受了大罪,整日吃好的,用好的,玩好的,身体是越来越胖,就成了现在的倒霉模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花婆子再次提醒道。
      我们坐在杜威的房车里面,这是一辆大房车,里面各种家具都可以看到,且崭新的一尘不染。车子刚刚启动,花婆子就问了杜威上面的问题。
      “什么问题,请您再说一遍。”杜威答道,从杜威的语气中可以察觉一丝端倪,杜威很尊敬花婆子,每次问话都会用请,而且称呼上也很讲究,表示对方的第二人称,他会用您,而不是一般的你,这里面就显现了问题,看样这个人不是与我们为敌,当然这仅是猜测。
      “我想问你,有什么事情?因为我们不认识你。”花婆子直截了当。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鄙人杜威,威风八面的杜甫的那个杜威。”杜威说着俏皮话。
      “杜先生还没有说什么事,不是嘛?”花婆子说道。
      “这样,我们请您帮我一件事,这唐纳德教会的人向我推荐的您,说您这方面是个奇人。”杜威毕恭毕敬地说。
      “唐纳德□□。”我插了一句话。
      “什么□□,小先生不可乱说话,唐纳德是基督教。”杜威解释道。
      “究竟什么事情,需要找到我,再说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我是个奇人,哈哈。”花婆子笑道。
      “一般高人都会自谦,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下了,你定然是个有谱的人。”杜威说着,他将身边的黑衣人都撵了出去。“事情还得说我那个不孝的孽子,他就是个中了魔发了疯的怪胎。这事情还得回溯到二十年前,他刚出生的时候。”
      杜威开始讲述着他的劣子,原来二十年前,杜威的妻子周婷怀孕之时,曾到寺庙许愿求了一只签,解签人说是下下签,说孩子必会早产,且怀孕七个月就会产下孩子,且这个孩子必定是个男孩,由于要早产三个月,孩子会营养不足,灵气匮乏,容易受阴寒侵袭,这个解签人严令吩咐道:产子当天必须抱到当地基督教堂经受温水洗礼,方能一辈子安安康康,无病无灾,如果不按此法行施,则会有免不掉的麻烦。
      杜威只当是骗钱的,根本未加理会。杜威是靠两手打出的天下,最烦别人讲理论,说怪异。没想到的是,他的老婆果然早产,早产三个月,且是个男孩,样样都被那个解签人言重。
      出现这么离谱的人,杜威本能的反感,男人的赌徒心理占了上风,他心里痒痒,倒想瞧瞧,就是不给这个孩子洗礼又会怎样?因而他并没有将孩子送到基督教施行温水洗礼。
      但他的儿子照样茁壮成长着,各种预言被现实给粉碎,或许只是凑巧而已,杜威想这个骗子能猜出这么多碰巧的事情,还真是走运,自己差一点心里一动摇就相信了他。
      成年之前,杜威儿子会做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情,杜威说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儿子这般做,也是从根子上随了他,他倒是欣慰,说是后继有人。
      当然那是俏皮话,杜威也曾认真考虑过儿子这种恶劣的品性,他自我解嘲道:退一万步讲,说句不要脸的话,谁在青春期的时候没做过点丧良心的事情,杜威想这是正常的心理表现。
      成年之后,杜威说,儿子像变换了一个人,也有仆人说他一直就是这样,只是杜威忙于事务没有察觉,杜威有些不想说下去,顿了多久。
      然后,他变得暴怒起来,一直不停地叫着孽子呀,待杜威情绪平复下来。他接着说,儿子杜宽是一个怪胎,像是一个吸血鬼,非要将全家人置于死地。
      说杜宽不仅不顾伦常,逼迫母亲与之发生关系,他还将杜威的各个老婆、情人、二奶、情妇统统睡了一个遍,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过,真是造孽呀。但凡有不从者,他杀人不眨眼。
      杜威的大女儿杜丽,长杜宽五岁,坚决不从杜宽,杜宽将杜丽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并将杜丽的尸体放置在杜威的房间里,自己坐在杜威的房间里等着他回来,看到杜威惊慌失控,杜宽放肆而可怕的大笑着。杜宽还警告杜威别多管闲事,也不要报警,报警也无济于事,免得惹火上身。
      实际上,杜宽并不是疯傻,或者神经病。相反,他聪慧过人,他早已将父亲杜威的家底,包括钱财,事务、人员,统统收归于他手底下。从这点即可看出他的机智过人。
      杜宽还不过瘾,他经常出入风月场所,放言要感染上艾滋病,然后再传染给别人,家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杜威说着说着就流出了眼泪,让人怜惜。他一个劲怪着自己没给孽子进行洗礼,是自己害了全家人,突然他扑通一下跪在花婆子的面前,祈求花婆子能够救他们全家,并且告知花婆子,杜宽现今势力颇大,很难找到机会对他下手。
      花婆子听完杜威的哭述,也对这件事颇觉兴趣。
      一个有钱人家的少年,玩着各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究竟是人之初性本恶,恶到如此令人发指,还是另有隐情。杜威不敢回去,非要与我们住在一起,他不敢再看到儿子杜宽的丑恶嘴脸,也希望花婆子能够早早解决他的心头之患。
      花婆子要了杜宽的照片以及地址,与我,欧阳泪开始做起了私家侦探。
      我们跟踪了几天杜宽,发现他生活的毫无规律可言,看着也不像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是每到凌晨十二点,他都会出门逛各种风月之地,他的口味可是包罗万象,高级夜总会、昏暗的红灯区,他都会涉猎。这倒跟杜威的描述是一致的。
      当然,我们也害怕听信一人的片面之词,于是我乔装各种身份开始进行“市场调查”。我装作黑衣人侍卫,问杜宽的侍卫们,杜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说杜宽是个狠角色,二十岁不到就挤走了父亲,霸占了家业,而且还杀了亲姐姐。侍卫们都不敢大声说,不过他们并未亲眼见到杜宽杀死自己的姐姐,据说看到过的人,要么被辞退,要么被杀,究竟是否属实?也没有定论,然后侍卫们越说越离谱,什么单手制服巨蟒,杜宽与亲妹妹发生关系后,妹妹生出了一只“吸血蝙蝠”一样的孩子等等。
      我装作修剪花园的园工,问了保姆,厨房各类杂役同样的问题,他们也跟我大说杜宽的一些恶习,说是他随便进姐姐妹妹的房间,大家有怒不敢言,也没人敢说出去。
      也装过律师,咨询过杜威的老婆、情妇以及杜宽的姐姐妹妹,果然事情如同杜威所言,大家都被杜宽玩弄于鼓掌。
      事情确认后,花婆子已有计策。却在行使计策之前,花婆子决定要见杜宽一面。
      花婆子假装偶遇杜宽,并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看这位少年,脸色发暗,应该有不好的兆头。”花婆子通过这种算命先生解签的方式来引起杜宽的注意,自有其用意。
      因为杜威曾说,杜宽生之前曾被求得下下签,希望通过温水洗礼化解,而杜威并没有照做,却发扬了赌徒精神。那么看到茁壮成长的杜宽,他一定大为得意,必将这段过往告知家人以及杜宽,如果这种不重视的种子在少年的心中种了下来,它即会发芽生长。花婆子想确认杜宽心里是否有这颗芽儿?
      杜宽果然中计。
      “什么不好的兆头?这位老者说话可真是奇怪。”杜宽转身问道。
      “你是否叫杜宽。”花婆子说。
      “知道我叫杜宽又有何难?整个昆明应该没几个人这么孤陋寡闻。”杜宽嘲笑道。
      “那么你是否未出生之前,母亲曾抽过不好的签,说你会有病有灾,活不长久。”花婆子胸有成竹,犹如姜太公钓鱼,等着愿者上钩。
      “难道你曾是那个解签之人?”杜宽问道。
      “我就是,看样你倒是很重视这件事。”花婆子将计就计。
      “我还得谢谢你。”杜宽话锋一转,这一转可让花婆子扑了个空,勾到手的鱼不见了,这种感觉真是郁闷且失落。
      “谢我什么,祝你有病有灾这句,还是活不长久这句。”花婆子打趣道。
      “全部。是你拯救了我。”杜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花婆子越听越迷糊。
      “我倒真被你搞糊涂了,究竟这两句话有什么高明之处?我倒想听听你的见解。”花婆子问。
      “见解吗?谈不上。就是些个人心得。小时候,我听父亲说,有一个骗子解签说过,说我早产,并且早产三个月,还是个男的,句句都应验了,但是父亲没有相信,也不顾我是否会有病有灾?他是没心没肺的笑,母亲也是没心没肺的笑,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是多余的。那个时候,我有恨,就放在心里,就让它积累在那儿,一直积累在那儿,以后再拿出来,实在恨的受不了,就去坑蒙拐骗,寻找刺激,那样心里就会好受些。当一个人的恨变得多了,满了,都说物极必反,我是这句话的证明者,人就会注意到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寻找生命的意义,可是我渐渐发现美好是不存在的,人生活着就是痛苦,痛苦的人为什么要活着了?这虚伪的人们,每天过着相同的日子,单调且无变化,这样过一百年跟一天又有什么区别?人就像笼里的鸟儿般没有自由,还有那些无聊的狗屁法律,规定,也是思想镣铐。我要拆了这些镣铐,恢复自由,你懂吗?”杜宽有些激动。
      “你的意思就是说,是我的话促使你活的有意义嘛?”花婆子问道。
      “当然,你是基础,没有你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杜宽笑着说道。
      “那么告诉我,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你现在的生活是有意义的嘛?”花婆子淡淡地问道,尽量不引起杜宽的反感。
      “当然,如果说有意义,死亡才是活着的最大意义,毕竟人都是要死的,不是吗?”杜宽说道,看着有些焦虑。
      “对于你是有意义的,对于没有你思想觉悟高的人来说,也一定是有意义的的嘛?”花婆子温和地问着,尽量温和着。
      “我不知道,所以我帮助他们,死亡。”杜宽更加焦虑。
      “为什么不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总站在自己的角度,这才是幼稚的。”花婆子升高了音调,她自知说错了话,后悔是来不及的,她的谈话注定已经结束了。
      事实果然如此,杜宽礼貌性说了些草草结语就转身走远了。
      花婆子上了车,开始实施她的计策,不过她对于杜宽的想法却是部分认可的。杜宽的想法只是有点太极端,如果一个人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拥有着那样的想法,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个异类,不过是令人尊敬的。
      然而,杜宽说了出来,影响着其他人的正常生活。这时候,即使绝对高贵的行为都必须付出代价。
      花婆子示意欧阳泪扮作一位妓女,潜伏在杜宽常去的那片红灯区,不能主动引诱,必须巧妙的用计,通过一种不经意的火花碰撞,来俘虏杜宽。
      “就往着艾滋上靠。”花婆子胸有成竹。
      “嗯!”
      欧阳泪可不是一般的机智,她接受命令后,换了衣服。欧阳泪踩着长达十厘米的金色高跟鞋,穿着肉色的丝袜,丝袜与高跟鞋的接口裸露着一层白色的蕾丝边,超短的牛仔贴臀短裤,丝袜与短裤交界处也有一层白色的蕾丝边。
      上身是大开领的白色紧身T恤,里面是黑色bra,非常性感,桃子型的胸,翘臀,再加上大红唇,长直发,头发斜向一边,让人热血膨胀,我是不敢多看她两眼,我怕我的眼睛受不了,心里却策划着,也让童舟穿这么一身,童舟的身材,面孔,也一定不逊色于欧阳泪,脑袋里已经开始想象起来了。
      欧阳泪先守株待兔,等着杜宽的出现。他出现了,欧阳泪赶紧下车,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扭扭捏捏,至杜宽停车地不远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下动静可不小,杜宽赶紧抬头看,跑了过去。他赶紧将欧阳泪抱住,手紧紧地捂住欧阳泪的胸。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欧阳泪轻声说。
      “你是这边的嘛。”杜宽开门见山,果然是红灯区的老主顾,也是男女方面的老经验,问话从不啰嗦,直达要害。
      “是的,今天有些不舒服。”欧阳泪引诱道。
      “不舒服嘛,看样子多我一个也不碍什么事的。”杜宽果然来了兴趣。照其性格,杜宽是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乐于寻找刺激,必须要给他点刺激。
      “你哪里不舒服?”杜宽关切地问道。
      “可能是做这事太多,各色人等也比较杂,我总觉得□□比较痒。现在不敢经常做了,正在等待医院的检查。”欧阳泪一步步引诱着杜宽。
      “你这是诚心赶我走嘛,不想做我的生意,是吧?”杜宽假装恐吓道。
      “不敢,我知道您就是杜宽杜大爷,可不敢跟你说假话,不敢瞒你事情。”欧阳泪假装伤心的样子,杜宽终于掉到欧阳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我不得不佩服欧阳泪的机智与演技,即使表情也跟那种小作坊里妓女一模一样,甚至比她们更准确地拿捏着人物的性格特点。
      杜宽的手在欧阳泪的胸与臀间游离着,他们正商量着该去哪里?
      一切都在花婆子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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