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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三、人没死透 ...


  •   凡任嘴里叼着一根烟,鼻孔里冒着灰溜溜的烟雾,双眼紧闭着,静静地坐在石凳子上,也不知保持这样的姿势有多久,应该很久了吧,毕竟烟灰已经形成了长长的一截,也没有掉落,只稍微有点倾斜。
      这是我睁眼后的一段朦朦胧胧的印象。
      “小勇,醒了,这家伙终于缓过气了!”柳乐的声音好似又尖又细的噪音一般,或许扰乱了所有人的清梦,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我身边就围满了人头,黑压压的,把光线挡得死死的。
      “怎么就昏迷了,遇到什么惊心动魄的嘛?”也不知道是谁,黑乎乎的堆在我的脸前问着话,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对了,是口臭。那这个人肯定是余话。余话给我最大的印象除了比较闷、不爱说话之外就是口臭。好像天天吃大葱大蒜一样,嘴里总有一股臭味,更绝的是,这味道还变换着口味,每天都给你来次惊喜。不知是什么原因?也奇怪,反正大家都没说过他的口臭,连私下里也没人叽叽咕咕这件事,可能大家都摆在心里,心照不宣吧!
      “离我远点,挡住我的光了。”我难以忍受这股怪味,想找个还像样的借口支开他。
      “刚醒了,就发怪脾气,活该你昏迷,没被鬼附身都算谢天谢地了。”余话转过头嘀嘀咕咕着,他以为我肯定听不见他的这段抱怨,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我有些诧异,怎么这么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我的耳朵。我静下心来,忽然发现:不仅仅是人们嘀嘀咕咕的小声抱怨,就连相隔数百米的人声,汽车划痕声也是一清二楚,而且还能清楚辨别这声音的确切方位。更可怕的是:即使人的想法,内心里的感受也难以逃出我的耳朵。对于这种偶然而得的能力,我心存着十二万分的不安,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从身上摸到了一方匣子。

      八卦城里疯疯癫癫的人们日趋正常,怪事却没有就此终止。
      一个安静的早晨,人们都还沉静在睡梦中,连东方的太阳也还赖在被窝里,不见身影。整个八卦城都置身于懒洋洋的沼泽氛围里。突然,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也慵懒地舒了个懒腰,透出些鱼肚白。说也幸运,在睡梦中的人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逃过了一劫。街道上,涌进了无数让人闻风丧胆的动物,有雪皮子、二月雕、踮脚怪、闷葫芦、臭哑炮等等,大街小巷。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猛兽。这里我必须解释下前面提到的几种猛兽:
      雪皮子,既长期生活在雪山上的白熊,这家伙不像其他熊科动物那般憨笨,相反,却异常聪明,雪山上本来就少食物,这雪皮子却懂得通过捕捉到的小动物去诱捕一些大的动物,比如雪狼、猎狗以及人类。这雪皮子天性凶猛,全身毛发白如雪,故名雪皮子,皮子也作顽皮、顽虐之意。
      二月雕,既尖嘴厉爪的猫头鹰,但这种二月雕不同于一般的猫头鹰,八卦城有个传说:说生于二月的动物会发生变异,到底什么样的变异,也没有谁能说出个所以然,似乎也没人见过,但是这传说却真真存在着,每个人都对二月的动物有着强烈的恐惧感。二月雕也只是听别人说过那么一嘴,说身长八尺,比人的块头还要大。这一见,还真不假,我也开始对八卦城里的传说更加信服,而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只听一嘴,就忘在了脑后。
      踮脚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这是八卦城边的“特产”。长着一副狼嘴,牙齿尖利,这晚上一张嘴,黑夜里的牙齿发着白色的寒光,仿如一把冒着寒气的刀子,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心跳加速至猝死。可它又不是狼,也不是狼狗,它除了长着一副狼嘴,其它部分都不像狼。它的身子像足了猎豹,还有经典的走路姿势“一瘸一拐。”如果你认为它一瘸一拐不足为虑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家伙跑起来可一点也不必猎豹逊色,一点都没有瘸拐的样子。还有一点必须着重说下:这踮脚怪,既然说它是怪,必然有其怪的一面,而它的怪源于它的一对翅膀。踮脚怪长着一对一尺长的翅膀,它可以在低空作简单的飞行,究竟能不能上高空,我还没见过,也没听过此类的传说,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不过我却也满心期待着。
      闷葫芦,可不是寻常物,但是随处可见。这就是蟾蜍,方言又叫癞蛤蟆。它的块头较别处不同,别处也就两到四个拳头大小。这闷葫芦却身长六尺,嘴里舌头一伸,速度极快,不带眨眼功夫,食物入了胃。叫它闷葫芦,是因为虽然它看着很笨重,呆头呆脑,闷闷的,但它下手极快,制敌极准,像极了闷葫芦,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汹涌澎湃。这些都是沉着在下面的,不是看个表面就能有数的。其实闷葫芦就有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意。
      臭哑炮,这就是看着唬唬人的家伙,每一发都是哑炮居多。这是当地的一种狼狗,看着凶残无比,尖牙利爪,块头也不小,跑起来的速度也是没话说,可是每次捉到食物都不敢下口咬,仿佛心里有障碍一般,所以它们已经渐渐变成食草动物了,或许再来个几十年就会变成草原上的小狼羊吧。听说这哑炮,早之前可是名声在外的凶残动物,这十几年前还没臭名声的时候,连二月雕也曾败在它们手下,搞得好些年,二月雕都不敢进入他们的领地:八卦城外的一处林子。即使到现在,哑炮早已不如从前,二月雕还是不敢贸然与它们发生正面冲突,能避则避。这次即使一起出现,也是离得远远地。臭哑炮的牙齿也大不如从前那般锋利,似乎短了一截。当然,也别把它们惹毛了,这些个家伙,真正要是上了心,想跟你来斗上一斗,你可就惨了,它虽然吃素,可真不是吃素的。虽然单只战斗力不如从前,但是现在它们更注重团体协作,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无往不利。
      当然这些个动物的怪名字,我也是事后听一个叫甜甜的女孩子说的。
      这一大群猛兽布满了八卦城,让这座城立马变成了一座动物的城堡。我从房间的落地阳台俯视着这座城,开始隐隐不安。我看着它们肆意地撞着人家的大门,少顷,几户人家出来了人,打开一点门缝,探出头来寻找着,可就在探头的一刹那,这颗头就成了闷葫芦的囊中之物。都没看见闷葫芦伸舌头,人头已经没有了,连血都没有溅出来,然后这个人其他部分就成了其他动物瓜分的对象。
      “嗷嗷嗷…….嗷嗷嗷……….”踮脚怪一阵嚎叫,声音大的足以响彻整座城,我一想坏了,这下人们都被吵醒了,一定要起来探个究竟,这可就成了这些动物的美味了。我已经感知到了八卦城里每户人家的起床动静,穿鞋、披上衣服、打开门来查看。这踮脚怪可不是站在原地等待的傻蛋,他们拍打这两扇翅膀,飞进了院子,飞上了阳台,只等着人开门的刹那,来饱餐一顿。
      已经有好些人被踮脚怪咬伤甚至咬死。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方匣子,我想起徐莲说过:“没错,只要带着她。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做成。”我对着这方匣子,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脑袋里期待着这些怪物赶紧消失,然后闭着眼,虔诚的礼拜着,仿佛在跪拜观世音菩萨一般。
      果然,当我睁开眼时,八卦城又回归平静,只有几处血迹提醒着我以及这座城:这件事曾发生过。

      突然,我的眼睛被某样东西吸引了,我俯视着这座城,左右寻找着。一个躺在街上的女人衣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花婆子。我不知她是不是,也不知她是死是活,可我相信:花婆子该回家了。
      我赶紧叫醒了柳乐他们,当我们将女人翻了个面,我们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没错,花婆子回来了。
      尹惠赶紧用食指贴着花婆子的鼻孔,想看看她还有没有鼻息。可时间越多,她的脸色越凝重,她的脸在给我们传递着非常不好的信号。
      “没有呼吸了,应该死很久了。”尹惠伤心着说道。
      “人还没死透。”远方传来一个声音,走过来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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