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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告白 ...

  •   元旦过后,如萋返校上课,希望在课堂上能忘记那些烦恼。
      可本以为平静的校园生活却在元旦过后的第二周的周四掀起波澜,彻彻底底打碎她精心保护的那颗名叫幸福的玻璃球。
      起因是隔壁班的一位男生暗恋如萋许久,眼看寒假要到来,又要等一个假期才能见到她,所以思索良久,鼓足勇气决定表白,他熟知如萋的路线,每天的课间操后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去教室后面的小花园坐上一阵,那里地势偏僻,人烟稀少,寂静幽美。
      他悄然走进,紧张且期待着,如萋无察觉地正捧着一本张小娴的书细细品味着,后背突然受力,猛地一惊,书掉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如萋回身,见到陌生男子,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急斥道。
      男生憨憨一笑,挠挠头,递给她一封他精心准备已久的情书。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有了上次的阴影,如萋惶恐,转身急着往回走。
      “别呀,你知道我喜欢你吗?”男生连忙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我不知道,我也不喜欢你。”如萋面露焦急,环望四周,空无一人,生怕这年轻小伙子做出什么冲动举动来。
      “你先让我走吧!”如萋准备从他身侧过去。
      男生面露恼色,他成绩优异,家中富有,长相英俊,一直以来,有数不清的女生明恋或暗恋他,他都瞧不上眼,可如萋不一样,他常看她面朝日光,神色落寞,身影萧瑟,明明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眉间却总有解不开的愁,不似普通女生的故作矫情,是惹人生怜生惜的娇柔,他想保护她,给她带来欢乐,这有何错?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有什么不好,我家有钱,我长得也不赖,你做我女朋友,我会对你很好的。”男生眉飞色舞道。
      “同学,喜欢能说出个原因,也就不叫喜欢了。”如萋尽量心平气和同他讲道理。
      “你都没和我相处过,怎么知道不喜欢我呢。”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说话之际,如萋试图趁其不意冲过去。
      刚起步,手腕就被他紧紧抓住了,指甲嵌入肌肤,细细的疼伴着麻木蔓延全身。
      “你是不是喜欢夏小风。”他目露凶光,言语间尽是愤恨。
      “你先放开我。”如萋怒了,沉着脸斥道,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左右看去有没有同学路过。
      “那个夏小风有什么好,他姐姐还不是贱人一个,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男生愈说愈带劲,轻挑眉,蔑视之意十足。
      “你别胡说。”如萋低沉着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我喜不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别扯到夏小风,善妒和小气之人何以有资格评判他人,你不仅无赖,更无耻。”如萋说毕,一脚重重踩在他脚背上,另一只空出的手用力狠狠一推,男生正愤怒到极点,一时大意,被推倒摔跌在杂草丛生的荒地上。
      如萋见状,拔腿狂奔,拿出冲刺100米的旋风速度,可后面厚重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浊重的呼吸声似喷洒在耳边,如萋紧张得脸发烫,用力控制手脚的打抖,心慌乱不安,快蹦跳出来了。
      “你跑也没用?”恶魔般的声音忽地响在耳边。
      手腕刹那被他紧紧攥住,不用看,一定有紫红的印子,司东看到又该心疼了。
      “救命啊!救命……救命啊!”如萋眼看逃不过,扯开嗓子大声呼救,这里离教学楼近,应该会有人听到。
      “你别瞎喊,我可什么都没做。”男生微显慌乱,一手禁锢如萋身子,一手妄图去蒙住如萋的嘴巴。
      “你放了我我就不喊。”如萋水蒙蒙清澈明亮的大眼直直盯着他,明明害怕却装得坚强冷静,双眸既澄净又含怒。
      如萋此时被困在他怀里,身子相贴近,如萋挣扎乱动着,双脚不停歇地一直乱踢,美人在怀,又是自己心仪许久的女孩,男生心思有所偏,面色微红,直勾勾盯着如萋那水蜜桃般红润的朱唇。
      心思旖旎间,身子已往前倾,靠近散发淡淡馨香的少女,虽抗拒姿态明显,可抵抗不了他势在必得的力量。
      如萋此刻真真慌乱绝望极了,心脏片片破碎,濒临崩溃的边缘,那日小树林耻辱的、黑暗的、风雨交加的、暗无天日的、无力反抗的灰色记忆如泉涌般归来,冲入脑海。
      她再一次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她双手乱挥,面色苍白如死灰,双唇泛紫,明眸含血色,头发散乱,两耳听不进别的话,怒吼着,“滚开,滚开,你走开,求求你啊。”
      似泣非泣,似怒非怒,嗓音颤抖沙哑,徘徊在悬崖峭壁边缘,发出求救的呼喊。
      只要男生稍稍靠近一小步,如萋便会狂舞手臂,双目赤红的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她双手抱腿,瘫倒在地上,脸向地,目光散乱空洞,身子战栗,闻者心惊,见者心生怜悯。
      男生这时有些担心了,不知所措,傻站在一旁,她这副样子明显不正常,怕是有什么隐疾,这可怎么办,他只是想告个白,却不曾想过闹出这等事来。
      “如萋,你别怕,我有不会对你怎么样。”他试图伸手轻抚她的背安稳一下她。
      “滚。”如萋抬眸,布满红血丝的的眼睛没有焦点,不知在怒瞪谁。可嘶哑激动的声音明明是朝向他的。
      “好,好,我不碰你了……。”男生妥协收回手,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脚狠狠地从后踹翻在地。
      “李明,你******禽兽,你对如萋做什么?”夏小风脸上还闪着晶莹的汗珠,可双眸燃尽怒火,挽起袖子,挥动着双手正准备朝李明攻击去。
      上课铃已响,过了10分钟,如萋还没回来,夏小风有些担心了,知道如萋每天这个时刻趁着阳光正好会去外面转一会儿,可她从来不会迟到,找了女同学去厕所寻找,结果显而易见,没人。
      他有些焦急,自从如萋请长假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不会从前那般和同学一起吃饭玩耍,爱独自一人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冥想,也不会和他开玩笑嬉笑,整个人呈现忧郁的状态,眼角眉间有描摹不出的层层愁绪,话语里有散不开的阴郁浓雾。
      夏小风来了就看到如萋楚楚可怜、孤单瘦小的双手紧抱着蹲在野草地上发抖,旁边的李明高大威猛,试图亲近如萋,对如萋拉拉扯扯的,眼中暗藏欲意。
      他听见从心底发出火山爆炸的响声,是怒火,烧不尽。
      虽未练过功夫,可男子天生的征伐搏斗基因可以化无为有,化胳膊为利刃,化拳脚为刀剑,每一拳,用尽力气,中敌人之死穴,每一脚,有形无形中随意转换,不打到对方誓不罢休。
      两个男生都气血刚烈,性格暴躁,你一拳,我一脚,互相交缠着,鼻青脸肿着,沙土横飞着,脏话恶语吐着。
      如萋凭着仅剩的一点理智妄图去阻止他们,可眼前混混沌沌,辨不清方向,唯有耳朵还算清楚,拳打脚踢的声音格外清晰,她强忍者痛苦试图站起来,哭吼道,“别打了,别打了……”
      她的力气耗尽,战争仍在继续,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她呼了一大口气颓然倒在地上,杂草丛中,她的脸庞紧贴泥土,她闻到了干草味。
      “哎!怎么这里还有一个人?快来呀!”喧闹嘈杂的人群中忽然冒出惊讶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如萋,你怎么了?”认识的同学上前关心问道。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如萋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眸子空洞,面色冷淡,清澈的双眸里暗藏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你们来看看呀!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周围聚集了打量的人群,里里外外地包围着她,狭小的空间充斥着议论声,打量猜疑的目光,不善,猜测中带有歧视。
      她迷迷糊糊听见不堪肮脏的话语,仿若那夜恶鬼在她耳边吐出的污言秽语。
      有人双手交叉持看戏姿态,有人交头接耳流言四起,有人心怀善意主动走近却遭遇如萋疯癫般发狂的剧烈反应,一时间,那个温婉恬静美好如初的如萋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披头散发神志不清乱吼乱叫的问题少女。
      “她该不会是被那个过吧……”
      “你看她的反应,反正挺像的。”
      “她平日也不大跟人相处,说不定有心里阴影。”
      “看不出来啊,哎……”
      “我觉得……”
      讨论正热烈,顿时众人哑言,瞠目结舌,闭紧了嘴。
      只因视线中一位清朗雅俊神色焦急的男子突破人墙阻碍,疾步跑到如萋身旁紧紧拥住了她,低语温柔地安抚着,他的剑眉紧蹙着,可目光心疼伤痛,“没事了,如萋,我们回家。”司东心痛地快要死去,用尽全身力气抑制自己的悲怆。
      如萋卸下疯狂的面具,胡乱挥动的双手双脚停了下来,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在耳边的喃喃细语,缓缓闭上赤红的双眼。
      周遭的人一面惊诧于那男子的绝色中,一面惊异于如萋的反常中,不过,她(他)们终究是局外人,只能谈谈罢了,那两人的目光中从未有过旁人的影子。
      正值严冬,阳光温煦,却温不热人心,日光投射在如萋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晶莹剔透。
      后来的事,众说纷纭,你说我编,不狗血不成活,不震慑不罢休,总之,从如萋早恋到两男争一女、四角恋、怀孕、□□,都被流言传播的活色生香,加点料,添点盐,给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增添一分恶行趣味。
      再说李明和夏小风,两人都‘光荣’入住病房,你伤了胳膊我断了腿,你脸肿我鼻青,不住上一阵子医院可回不了学校。
      这次打架,往小说,学生争执,往大说,校园斗殴,迫于校方和某方势力,这次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里。
      隔天,一场不期而遇的冰冷冬雨,带着刺骨锥心的寒,彻彻底底冻结了本不活跃的世界。
      如萋闭目躺在床上,房间里温度偏高,她被他抱在怀里,厚厚的被子包裹着,点点细汗透过光滑肌肤溢出。
      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似梦非梦,醒了就半睁眼,模模糊糊的,听见说话的声音,却又似在梦中,睡觉吧,可总被梦魇困扰,逃不开的噩梦追逐着她,天涯海角,无她藏身之处。
      “如萋,你已经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先吃点饭再睡,好吗?”
      “如萋,医生说你需要好好静养,我不吵你,可你能给我点反应吗?我好担心。”
      “我一直在想,接你来这是对还是错,比起跟你时时刻刻的在一起,我更想你快乐,可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放心,也不会快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我以为我能互你周全,能免你忧愁,可每次你受伤害时我都不在你身边,我好无力。”
      司东靠在床头柔声细说着,似自语,却包含太多无能为力的无奈,如萋依偎在他怀里,他双手紧紧握住如萋的手,摩挲着。
      昏暗的灯光映射在他清俊雕刻般的脸颊,薄唇紧抿着,眉头蹙着,深眸里有一股化不开的浓雾,名叫心疼,又叫爱惜。
      轻叹一声,倾身吻向她湿湿的脸庞,温暖的唇扫尽郁结的悲哀,贴近的拥抱诉说浓浓爱意。
      如萋长长的睫毛随着他亲密的举动轻颤着,倏地,有液体从紧闭的双眼流出,一滴滴,滑落脸颊,沾湿他的薄唇。
      他身子微僵,感觉到了湿意,微移身子,转而将唇轻轻落在她紧闭的眼上,替她抚平忧伤。
      “夏小风怎么样了?”话语平静,似斟酌许久,她的粉唇轻启,却不想第一句话竟是问向旁人,难道曾经被对方占满的心已有外人介入。
      “在医院里,腿轻微骨折,需住院。”平淡无波,仿若刚才在耳边的暖人话语只是场梦,他的语气低沉,面容疏然。
      他做不到在心殇之际和她谈论另一个男人,并且是他有些嫉妒的男人。
      “我想去看他。”她张开眼,稍稍抬眸,目光未涉及他。
      “好吗?”他沉默不语,她加了问句,显得生疏。
      他移开眸子,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玻璃,不去注意她的泪滢。
      暖暖的房间寂静无声,没有情趣的雨儿,滴答滴答,扰乱心房。
      如萋缓缓挣脱他强劲有力骨骼分明的手,侧身,背对着他,被子裹住全身,只留下一头如瀑黑发,任由眼泪尽情涌出,不用去顾忌他的心疼内疚。
      不消一会儿,枕头已湿润一片,可此时,万千情绪还积聚心头,得不到释放的出口,她控制自己的悲伤,不让身体随抽泣颤抖,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要发出令人生厌的呜咽声。
      可熟悉如他,贴心如他,怎会察觉不了她的哭泣?
      她的女孩,为何总爱哭呢?
      我的女孩,如何才能让你快乐起来?
      是否,爱情是罂粟,不能触碰。
      是否,相恋是毒药,一试便致命。
      我爱你,你爱我,相亲相爱一辈子可好?
      司东连着被子拥住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疼惜地将她的头露出来,不出意料,满面泪水,低下头,虔诚地认真地亲吻她的泪滴。
      “对不起。”话一出口,泪水又溢出来,刚被舐干的地方又添泪液。
      “我现在好乱,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怕说错了……惹你生气,可不说你又……如此,呜呜……我好内疚。”
      “先容我好好整理思绪再与你谈,呜呜……好吗?”
      几句话,竟断断续续的,掺杂哭音,最后的‘好吗’两字竟在哽咽中完成。
      “我明白,别怕。”他轻抚着她的背。
      “我想去看夏小风。”她又提起这个话题,没办法,夏小风因她而伤,她不能坐视不理。
      “你先把身体养好再去看他。”
      “我想去看他,他是为我伤的。”固执的人。
      似是叹息一声。
      “好,你先起来吃饭,出过饭我带你去看他。”
      餐桌上,两人默然不语,头一次那么安静,饭菜可口美味,可在如萋嘴里却味同嚼蜡,她机械般一口一口扒着米饭。
      “来,吃点菜。”大半碗米饭,就那么干吃完了,还浑然不觉,司东实在是看不下去,夹了菜和肉到她的碗里。
      如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将菜混着饭快速地吃完了。
      “我吃饱了。”
      “那你先去换身衣服再走吧?”
      医院。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床被,白色填满了眼前。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声‘砰’,像是玻璃击碎的声音。
      这间房是单人间,只有夏小风一人,如萋心一紧,立马冲进去。
      “你怎么了?”如萋看着地上碎了一片玻璃渣,夏小风身子一半悬挂在床外,要跌下去的姿态。
      闻言,夏小风惊喜抬头,在看到如萋后面的司东时眸中的喜悦还未散尽。
      苦笑了一声,“我想喝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如萋准备上前将他扶起来,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便被司东抢先扶住了。
      他的脸色不大好,如萋转开视线,另外拿了杯子倒了水递给夏小风。
      “没有护士吗?你腿脚不方便,一个人怎么行。”如萋问道。
      “护士又不能我妈,哪能时时呆在我身边照顾我呢!”颇有几分嘲讽,一口气喝尽整整一大杯水。
      如萋本想借着问‘你妈妈在哪儿呢?’,孩子住院了,怎么都不来照看呢?可听见他自嘲的话语,怕说错话伤他的心,就改问,“你家人在哪儿?你没通知他们?”
      夏小风面色僵滞,耸耸肩,“他们挺忙的。”
      看他似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如萋也不强求了,转头看到垂眼深思的司东,一袭墨色大衣,渲染出他笔挺修长的身姿,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夏小风,这是司东,我跟你提过的。”
      一人傲然挺立,一人睡卧病床,相□□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一刻,如萋突然感觉夏小风成熟许多,不似平日的吊儿郎当。
      她见两人不熟,同处一室也尴尬。便让夏小风自己休息,她和司东出去一下再回来。
      如萋拉着司东走到走廊尽头,这里没有病房,安静。
      “司东,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儿照顾夏小风,毕竟他是因我而受伤的,他一个住院始终不方便。”她神色泰然,轻柔地嗓音缓缓响起。
      司东眉间一凛,立即反驳道,“不行,我可以给他请看护,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怎么行。”
      “没事儿,我又不需要做什么重活,那里有沙发,我也可以睡觉。”她尽量温和地劝说。
      “他半夜上厕所,你也要陪他去吗?”他语气严肃,咄咄逼人。
      “我可以请值班医生啊?”
      “那为何不直接叫个看护呢?你还是个孩子,懂得照顾人?”他整理衣袖,单手插在裤兜里,背光,玉树临风。
      “我……我只是想尽绵薄之力,他受伤,我脱不了责任。”如萋双手绞着袖口,垂眼躲避他的审视。
      “我给他换到最好的病房,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这还不够吗?”他凌厉的眉间有掩不住的失望。
      如萋抬头,直视他,不再胆怯和心虚,“难道我连感谢的行为也无力完成吗?我有那么差吗?一切都要依赖你。”微颤的音调夹杂着固执。
      “我说过,能照顾你我甘之如饴。”
      “不,我不要这样,我能做的事为什么要靠别人啊,你能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一辈子吗?”如萋摇头。
      司东的眼眸幽深漆黑,心坠落谷底,“你的心里,我原来只算别人啊?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呵……永不离弃,我早已许诺给你,从来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司东背迎灯光,俊美的面庞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如萋身子娇小,被他包围着,望不见光亮,只听见他淡若呼吸的叹息声,她的心猛地一震,仿若被撕碎般的痛感拉扯她的神经。
      “好,我成全你。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潇洒,冷峻,大步离去,不曾回眸,不曾关怀,留下落寞背影。
      “不,司东,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司东……”不是不相信,只是太害怕,喃喃低声的解释,似挽留,可人已离去。
      从不曾这般冷漠,从不曾这般失望,原来,宠溺是会成瘾的,不止那个给予宠爱的人,也包括被宠爱的人。
      来自心底深处,一寸一寸的心扉绞痛撕扯,铺天盖地的痛蔓延全身,骨髓,血液,肌肤,都让她痛苦不已。
      天知道,她受不了他对她失望的眼神,受不了他离他而去的决绝,可她没有选择,她爱不起这份沉重的感情。
      走廊尽头,灯光昏暗处,如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第一次不再压抑自己的悲伤和说不尽的无奈,泪水不再收敛,就哭个昏天黑地吧,难得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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