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92、第二十章

　　在医院挂了急诊，幸好是有惊无险。医生说这是一种医用制毒，是只有在医疗机构内部才使用的化学制毒，他问是怎么中毒的，张起灵就出示了证件，并且请医生提供了相关的资料。医生就不再多问，但他说这毒并没有生命危险，只会致人昏迷眩晕，副作用相当大。
　　一阵忙乱后，等到处理完伤口，已经过了午后，虽然瞎子说没事，但是医生还是设了一个临时病房要求观察24小时，张起灵胡乱买了水和面包，两人坐在病房里吃了一顿十分简单的午餐。
　　“是我大意了。”瞎子的情绪反而有点低落，自嘲地敲了敲头，“我刚进大厦的时候，里面的人我都查过，除了姓宁的有点怪以外，其他都没问题。但姓宁的野心大的很，我知道她是顺便查了一下我，并没有针对我的意思。让她在这里杀人，她可没那么蠢。我只是没想到有心人潜伏在外面。……唉，这个破身世，我自己从不在意，竟然虎视耽耽的人这么多。”
　　张起灵说：“现在可以初步确定，陈文锦持有如此特别的毒，和医院脱不了关系。另外，她手上的乳胶手套，很像是医疗制品。她戴手套的原因不仅仅防花草的刺伤，有可能是一种习惯，或者是一种防备。”
　　“所以……”瞎子点头，“她很可能曾经是一名护士，或者医生。”
　　两人互望了一眼，眼眸都发亮，同时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张起灵没有立刻说，只是低头拿出手机，给局里打了个电话：
　　“陈文锦还在审吗？她的身份有没有查清楚？……知道了，好。”他沉默着听了十几分钟后，瞟了一下手表，“你们先处理，我傍晚就过来。”
　　瞎子等他打完电话：“喂，现在才一点多，傍晚是什么意思？我没事了。”
　　“你没事了？”张起灵反问。
　　“当然，早没事了！”话音未落，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张起灵摇了摇头，起身把他面前的食物移开：“你还是睡会儿，副作用没过，不要逞强。”
　　“我睡了，你在这里？”
　　“对。医生说要过十二小时没异常情况才能出去。”
　　瞎子一时不言语，嘴角慢慢地勾起，他盘腿坐在床上，等到张起灵将东西收拾好回来，突然问了一句：
　　“你刚才电话里问到什么？我们猜的没错吧？”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张起灵却回答得很快：“差不多。她改了名字，换了身份，脸上适当做了一点微调。事实上叫‘陈文锦’的女人，也是她曾经的一个病人。丈夫死后就搬离了家乡。真实的陈文锦性格内向胆小，很少与人接触，现在暂时找不到在哪里。”
　　“死了吗？有没有小孩？”
　　“没有。”张起灵又补充道，“但是据查，说自从二十年前在医院里生下死婴后，”他指了指头，“患有初期的精神抑郁，有过几次自杀倾向。”
　　瞎子苦笑了起来：“所以说，现在这个所谓的陈文锦，八九不离十，就是当年宁县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借用了陈文锦的身份而已。”
　　张起灵点头，略微复杂地看看他：“就是替你接生的那位。她原名叫柳梅，二十年前，宁县医疗制度改革，上头严查，她事先得到风声寻了个借口辞职，并且巧妙地与卖婴渠道切断了联系。此事没有证据，已不了了之。而她也已经失踪十几年。”
　　瞎子并不意外，摸着下巴点头：“我想她虽然表面上失踪，但是一直在给自己留退路。我刚才在她电脑上看到的一份名单，很有可能是当年她做案过的相关人员名单，她剔除了无关紧要的，专门找我这种潜力股，找寻机会狠敲一笔。”
　　“名单已经确认了。也从花店里搜到了姚玉珠的手机。初步案情还原：昨天下午云彩说姚玉珠前来，临时给了她机会。所以她用密道上去，和姚玉珠会面进行勒索。”
　　瞎子接道：“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她把姚玉珠一推，就撞死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瞎子也同时摇摇头：“怎么可能？姚玉珠比她高大的多，两人要是打斗，需要一定时间，姚玉珠极有可能获胜，除非这女人练过空手道或者武术，不然哪来的力气？”
　　“现在还在审，结果不清楚。”
　　瞎子笑笑，了然地说：“虽然如此，但你们那边抓到这么大人物，还能牵出一件当年的拐卖婴儿案，肯定迫不及待地马上开记者会来邀功，眼下这事离结案也不远了。”
　　张起灵没话说，这当然已是局里不成文的规定，其实很多复杂的案子，都尽量做简单化处理，尤其是这类没有涉及到经济，政治或大的社会影响，仅仅是个人间恩怨的谋杀，更是能简就简。反而是柳梅引出的当年大宗拐婴案更有卖点可查，方向自然很快就会转移。
　　但是他很快说：“不会，我一定会彻底查清楚！你放心。”
　　你放心三个字让瞎子无言，不管在人前装得多么自在多么满不在乎，他知道哑巴懂他。那女人终究生了他，遭此横死，怎能就死做个冤死鬼？

　　可瞎子还是一扬眉，盘坐在床上抬头看他：“喂，问你一个问题。我的身份你是不是还没有向你上头报告？”
　　“没有。”
　　“可是现在情况，很快会查到我头上，到时候问起咱们的关系，怎么说？”
　　“不是你杀的，没什么可说。”
　　“我虽然不是你们行里人，但我想，知情不报，或者警务人员擅自隐瞒案情都挺严重，还有你们内部有‘回避责任’这一条规定，如果案件涉及到处理人员的亲戚朋友必须无条件回避，是不是？”
　　“亲属有规定，朋友没有。”
　　瞎子突然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拉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只是——朋友而已？”
　　张起灵用单手撑着床，弯腰低头看他，淡淡地说：“这是医院，你收敛点。”
　　“张队长，你太严肃了。”瞎子用委屈的语气，“我今天立了大功，你怎么谢我？”
　　“……”
　　瞎子压低了声音：“哑巴，我们认识三年，你和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对我动心过？”
　　“……”
　　“如果上次你因为工作而喝酒失控，我们之间是不是永远做一辈子不咸不淡的室友？”
　　“……”
　　“但我很早就觉得你不错，注意你很久了。还有，那天晚上我可没喝醉，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承认身体和心里感觉都很好。你呢？”
　　“……”
　　瞎子笑了：“靠，被我说得真成哑巴了！得了，玩笑话，别放在心里！”
　　张起灵却开口了：“玩笑？”
　　“诶？”
　　“晚了。”再吐出两个字，张起灵就低头将嘴唇压了上去。

　　瞎子一时忡怔，向来云淡风清的哑巴张，无论自己怎么暗示心意怎么装疯卖傻吃豆腐，都像是半个木头人似的，这次竟然是如此突然的主动，还是在大白天，没有喝酒，医院的公共场合，吻得竟然十分有力道，嘴唇都有点疼！
　　瞎子的头晕了，不是错觉，是真的晕，但他确定不是刚才中毒的副作用，他觉得喜不自胜，又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身体的反应却诚实而迅速，管他娘的什么意思，哑巴主动吻他绝不能错过，先享受再说！
　　想到此，他立刻伸手抱住了张起灵的肩膀，左手还缠着绷带，不能用太大的力，他把吻加深加重，还是用力将他拉向自己，张起灵放开了撑着床沿的手，身体也随之前倾，两人叠倒在了床上。
　　瞎子用右胳膊肘撑了一下床，哑巴不重，压在身上不难受，但他还是本能想要侧翻过来。谁知道一撑之下，纹丝不动，原来张起灵用两只胳膊将他牢牢地锁在床与胸膛之间，无声地传递着绝对的主权。
　　瞎子又笑了，他突然觉得好玩起来。他一边深吻一边用右手手掌滑落向张起灵腰间，手指灵活地在他精细的侧腰眼处轻轻地揉捏了一下，经过上次的‘情不自禁’，他很清楚怎么让对方感觉舒服，果然那桎梏于自己的手劲略微一松，瞎子轻笑，趁机就将身体挪了挪，抽起一条腿压在了他的腰上，同时将嘴唇移到他耳边：
　　“喂，还记不记得上次晚上你在哪个位置？”

　　嘴上占着便宜，但实际上没有办法再更进一步，哑巴是经过专业格斗培训的，他可没有把握真的能摞翻他。果然，张起灵将上身略抬，神色轻松，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额前一络留海落下来，他的嘴角有好看的弧度。
　　“我记得，你在下面。”他轻声说，“我没醉到神志不清。”
　　噗，瞎子笑得欢畅，他用腿用力地将张起灵夹紧了一些，在他耳边咬了一下：“只是其中一次，你还记得我们做了几次吗？别逃避我的问题哦！”
　　张起灵没有回答，不仅没回答，反而将手一松，人也翻身坐起。
　　瞎子以为他怒了，眼看着到手的福利没了，忙也起身搂住他肩膀将嘴唇贴了过去：“别介，两次而已，第三次我还没进去，你就把我踹到床下去了……”
　　张起灵却伸手将他推开，同时朝他摇头，轻喘了一口气：“我有电话来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