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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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出去后，阿源把电脑发过来的邮件给张起灵看，小声说：“死者姓姚，叫姚玉珠。丈夫姓金，就是赫赫有名最近绯闻不断的全国珠宝大王金振平！死者是他的原配，这些年来金振平在外面风流账不断，有许多小老婆，最近还在闹离婚，和金太太已经是貌合神离。我们的同事虽然联系上了他，但他现在和情人在马尔代夫渡假，所以只有金府的管家明天会赶来认尸。”
张起灵皱了皱眉，金振平他不陌生，并不是他对商业有兴趣，而是职业本能让他记住不少社会上较有名气的人物。而金氏夫妇先前有一个儿子，但十几岁就死了，后来一直没有生育。他们并不是S城的人，金家的企业也不在S城，金夫人出现在这里有点突然。
他暂时不再多说：“下一个。”
下一个进来的是与秀秀合开婚纱店的姓宁的女人。
张起灵习惯性的面无表情，望着被小李带进来的女人。这女人完全和霍秀秀两种类型，三十不到的年纪，身材极其火辣，一身乳白色紧身职业装，看似普通的衣服，但从衣服的质地和细节处处处透着精致，把她的身形衬托得玲珑有致，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剪得很短，露出耳朵，水滴形的大耳环让她过于凛冽的眼神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
“你们好。”她十分大方，不等招呼就先坐了下来，“我姓宁，你们叫阿宁就可以了。我很累，赶着回去睡觉，有什么话要问的请尽快！”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拔了一下头发，领口处开得很低，可见里面裹胸的花边。
“宁小姐。”张起灵见旁边的阿源已经看得有点呆了，只好自己开口，“不好意思，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只问两个问题。”
“说吧。”
“第一，你认识死者吗？”张起灵将刚才现场临时拍下的照片给她看。
阿宁只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死得这么惨，脸都遮着，我可认不出来。”
“那么，今天晚上六点到七点，你在哪里？”
“我在店里整理婚纱样品。秀秀去楼下吃饭了，我要保持身材从来不吃晚饭，所以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我想秀秀肯定也和你们说过了，我们的婚纱店平时人不多，大多数都是老客户和网络客户，今天也不例外，并没有客人。这一个小时我并没有出铺子的门，当然我没法找人来证明，但我并没有说谎。”
这女人说话很老道，几句话把该说的都说了，阿源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却像是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说：“谢谢你的合作，宁小姐，你可以走了，但是在案子未破之前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你很干脆！不错！”阿宁反而笑了，起身道，“我走了，晚安。”
小李看着她的背影：“张队，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这女人很精明，她一口气把我们要问的都说出来，可见事先做了准备，或者没有想好格我们谈细节，所以她什么都不会说。我们不必要在此刻浪费时间。”张起灵望着门口，“下一个。”
下一个进来的人叫王盟。
王盟是吴邪的伙计，十七八岁的样子，憨头憨脑的，小平顶脑袋上一双眼睛像是睡不醒似的，看得出他有点紧张，期期艾艾地笑了笑，愣站在那里。
“坐。”阿源指了指椅子。
“哦，谢谢。”王盟坐了下来，他眼睛却看着张起灵，知道这是个头儿，顿时更加的紧张，那表情就差点喊“皇军大人”了。
“简单说一下你自己的情况，认不认识死者？”小李又将照片给他。
王盟看了一会儿，又摇头又摆手：“我不认识，我认识的人很少，技校一毕业就来帮老板做事了。偏偏又没有生意，我一年到头都没见到几个人。”
“你老板是谁？”
“吴邪。就是这幢大厦的业主小开。我老板你们见过了，他……他还行吧，没什么老板架子。就是小气了一点，我，我工资很低，提了好多次都不给我加。”王盟沮丧地说。
阿源一瞪他：“谁问你这个？你来这里做了多久？”
“两年多了。我来的时候，楼上那瞎子已经在了，天天在电梯里……碰到！（说到这句话时王盟明显露出忿忿的表情，看来平时瞎子没少折磨他），其他人都还没来呢，都是别的公司。就这两年慢慢地一批一批换了。”
张起灵接了小李的话：“你今天晚上六点到七点在店里吗？”
“当然。老板下去吃饭了，就我在店里。”
“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或者陌生人吗？”
“没……没有，我没听到也没看到。”王盟心虚地低下了头。
张起灵盯着他：“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没，没，不是——，我不知道。”王盟声音越来越小。
阿源喝道：“把头抬起来！说话大声点！什么叫你不知道？你不是在店里吗？一个小时里面有没有动静你会不知道？老实说话！”
“是是！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王盟吓得抬头挺胸，一连串地说，“我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听歌，我什么也没听到！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卧槽！你还想下次再死人吗？”阿源没好气地说，“你老板真好说话，他一不在你就摸鱼，活该加不了工资！”
张起灵刚想说话，口袋里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竟然是瞎子打过来的。
“嗨！哑巴！”瞎子一接起来就说，“王盟没问题的，别吓着他了。他人不错，欺负小朋友可不好！”
张起灵一听，下意识地一抬头，眼睛朝着四周迅速地扫了一遍，然后突然站了起来，拿着电话走到王盟面前，他面容严肃，拿着手机却紧紧地看着王盟，面无表情，把王盟吓得白了脸。
“我……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杀人！”
张起灵不理他，却忽地伸出左手，手掌拂过王盟的背，吓得王盟本能地跳了起来，可是张起灵的手并没有碰到他，只是在他椅背底下狠狠一拍就缩了回来，同一时间，手机里的瞎子就夸张地叫了一声：
“靠！耳朵好疼！哑巴你轻点！我已经是个假瞎子了，不想变成个真聋子！”
张起灵也不答话，他把手机放下关掉，对着王盟说：“你出去吧，没你的事，这几天不要离开S城。”
王盟又莫名又害怕，看他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忙说了一声谢谢，赶紧向外快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鼓起勇气说：“对了，我工作时间打游戏听歌的事，请你们不要和老板说，行吗？”
张起灵的两个助手本来也有点莫名其妙，被他这样一说，反倒都笑了起来，小李脸一沉：“再废话，让吴老板直接炒了你！”
王盟哭丧脸走了，张起灵重新坐回椅子，他把手机直接放到了桌子，左手伸进了裤袋里，手心里握着一个微型的窃听器，这是刚才瞎子进来趴在椅子上和他说话时放上去的。对于瞎子这种私家侦探来说，安装窃听器的手段比吃饭还要熟练。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要是被阿源和小李发现，没事都会变得有事，自己都很难替他开脱。
这时候的张起灵，总觉得瞎子的玩心太重。他当然明白，瞎子要是真想偷听，就不会打电话过来把事情穿邦了。因为他和张起灵都一样清楚，此时的‘审讯’走的都是例行程序，凶手虽然极有可能是大厦里的人，但既然敢杀人，就不会轻易露马脚。何况办案人员对案子本身和被害人都不太了解，就凭这么点时间，很难问出实质内容。那些电视小说里演的神探在现场一分钟内就破案的情节，虚构的成分太浓，没有科技和人力的帮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要立刻破案是不现实的。
尤其这是一桩十分简单的案子，越简单就越容易伪装，这里每个人对大厦的地形很熟悉，做案的时候小心一点，避开时间点和摄像头，没有时间证人也可以咬紧嘴巴什么都不说，一时半会儿根本问不出有用的情况来。
所以张起灵判定，这是瞎子在玩自己，这让他有点生气。他很少轻易生气，但是这个家伙好像很容易让他生气，对于瞎子这种渺视自己办案程序厚脸皮搞破坏的行为，他觉得有时间必须要教训一下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