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各CP中短篇集》冰雪双鱼丢丢

32、第七章

　　5月4日中午，瞎子收到了一条信息：
　　“解连环与雷枭临时改变计划，今天晚上就在东港码头清账。由于事发突然，我们这边的人不够，为防止双方产生火拼，需要支援。下午三点之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
　　看完这条信息，瞎子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喂！”解雨臣站在他的衣柜前，“你的衣服怎么老是这几件，手肘和膝盖处都磨光了！今天下午我给你去买几套，我不在的时候，你别整得邋里邋遢，本来就不好看，更加丑了。”
　　“不用了。”他笑嘻嘻地说，“我这么丑，你不也看上我了？”
　　“德性！”
　　解雨臣不理他，继续给他理衣服。

　　瞎子走到他身后，轻拍一下他的肩。
　　“怎么了？”他低头叠着衣服。
　　“别弄了，你还不回去？”
　　“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和我妈说过了。”

　　手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解雨臣一愣，拿出接起：
　　“爸，我在外面同学家。……什么！……为什么？我不去！——我和同学都约好了，今天没空！——我不——”
　　手机被瞎子夺走，他放到耳边说：“解叔叔，我马上就让雨臣回去，你放心。”
　　“你什么意思？”解雨臣不满。
　　瞎子把他手里的衣服扔开，拉着他就往外走：“马上回家！听你爸爸的话，今天去英国！”
　　“你很想我走吗？比我爸还急！”
　　瞎子把他塞进汽车：“没错！你赶紧走！”
　　解雨臣睁大眼睛看着他，但随即什么也没说，砰地关上车门，飞驰而去。

　　下午，解家。
　　“爸，妈，我走了。”解雨臣背上背包。
　　“好。路上小心。阿良，你一定要把少爷送到，然后报个平安回来。”解连环嘱咐。
　　解夫人说：“我也去吧，儿子我不放心。”
　　“妈！有良叔就可以了，你留在家照顾爸。我到了那里，就给你打电话。”解雨臣搂着母亲。
　　“那我送你到机场。”
　　“不用了——你好烦，妈！”解雨臣笑着，又对父亲说，“爸，我走了以后，你多陪陪妈，她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她整天出去打牌，你得把她看紧一点。”
　　“这孩子！”解夫人笑骂，“没大没小。”

　　“雨臣。”解连环突然喊住他。
　　解雨臣回头：“啊？”
　　解连环慈爱地望着他：“在国外好好读书，别担心家里。等过几年你回来，爸爸把公司给你，你好好发挥，别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管！”
　　“好！我走了，拜拜！”
　　他走出了家门。

　　到了机场后，解雨臣突然说：“良叔，我想起来了，我有样东西落在车上了，你帮我去拿一下好吗？”
　　“好的少爷，是什么？”
　　“是一本书，封面是红色的，就在后座上面，我刚才看过忘记放进去了。”
　　“是，少爷，我马上去拿。”

　　解雨臣坐在侯机室，看到阿良走开后，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也站了起来，在人群的掩护下，迅速地紧紧跟着阿良，一前一后来到了地下车库。
　　阿良打开车门刚弯下腰，就被突然窜出的解雨臣往后推了一把，他跌进车子里，还未等他回过神，已被解雨臣用绳子绑住了手脚。
　　“少……少爷！”阿良惊愕无比，“你这是干什么？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做错。良叔，我现在只要和你说实话，为什么我爸会为临时让我走？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有什么计划不让我知道？”
　　“没，没有啊！是公司今天不忙吧？”
　　“你不用骗我，我打听过了，今天我爸临时取消了好几个会议。良叔，你是我爸最信任的人，而且他安排你送我出国，肯定是知道你能应付我的问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我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我有权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真的没什么……少爷……”
　　解雨臣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不好意思了。良叔，我等下会塞住你的嘴，麻烦你就在车里待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你就什么时候告诉我。反正我爸以为你和我出国了，几天内不会找你的。……对不起良叔，我不想折腾你，但是我这个人是这样，如果你不肯说，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说！”

　　“少爷！”阿良妥协了，望着他的眼神有无奈，也有欣慰，“你长大了少爷，而且也很聪明。好吧，我和你说实话，我也很担心。当年老太爷在道上留下了许多‘朋友’。这些‘朋友’现在大多都不太光彩，他们或多或少和解家都保持着关系。你知道他不太好惹。老爷现在有是有名望的人，实在周旋得辛苦。我知道老爷的意思，想把这些东西都弄清了，将来少爷也可以干干净净地做人。”
　　解雨臣听着沉默了片刻，问：“今天晚上，是哪一个？”
　　“是雷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但是在道上是很有名，说白了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他当年有恩于解家，现在每年都在狮子大开口。这次他竟然要让老爷帮忙做违法的事。老爷不肯，他就搬出老太爷来，还说手上有解家当年犯事的证据。老爷就和他约了时间彻底解决。本来定了7号，可是上午收到现报，被雷子盯上了，双方才决定今天晚上就谈判。”
　　“时间？地点？”
　　“少爷，这……”
　　解雨臣厉声道：“你问你时间地点！快说！”
　　“今天晚上十一点，在东港码头废弃的九号仓库。”

　　晚上十点半，瞎子根据安排的任务，乔装在一号仓库外面。十一点不到的时候，双方人都到了。解连环带了三个人，那个姓雷的也带了三个人。他们各带了一个人，手中各拎着大皮箱进去，其他四人守在门口。
　　可是十一点十分时，瞎子却看到了码头边隐约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他的夜视比一般人要强很多，所以那四个站岗的手下看不到，可是他却看到了。
　　他的心脏顿时加速跳了起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地会在这里看到解雨臣！

　　虽然对于解雨臣肯乖乖去英国他也比较诧异，可因为时间紧张，也不容他多想。他知道解雨臣有所怀疑，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知道具体时间地点，事情过了以后最多发通脾气，哄一哄就好了。
　　其实解雨臣根本不是这样的人，遇到事情，他会冷静，会思考，会步步为营直到展开行动而不惊动任何人。相反，在恋爱中的解雨臣所表现的任性，单纯，根本不是他的本性。

　　耳中的隐形通讯仪在提醒他们各就各位，里面的谈判随时会发生争执，任何人绝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可是瞎子还是紧紧地盯着解雨臣所来的方向，根本没有再去看仓库的门。
　　解雨臣十分机灵，短短的一分钟内，就已经接近了仓库。就在瞎子不远处停了下来。他也在紧张地盯着门口四个大汉。因此此时谁都无法接近仓库里，只能全神贯注地留心任何的动静。

　　第一声枪响来自仓库里面，枪响很从容，事后才知道只是警示。但这一响，是外面所有人行动的指示声。此时如果不进去阻止谈判，很可能发生流血事件。
　　砰！
　　枪响的时候，埋伏在各个不同地方的五个人同时行动，他们极有默契地用最快速度立即制住了门外的四个守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并且举枪一把撞开了仓库的大门……

　　枪响的时候，解雨臣大吃一惊，随即亲眼看到了门外四个守卫被埋伏的五人瞬间击倒，而他自己，也顿时迅速地朝着仓库前行。
　　但他仅仅跑了半米而已。
　　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何时出现在他背后，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本能地微侧过身抬腿就踢，但对方早有防备，迅速躲过后，仍然紧贴着他背后，另一只手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胸口，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过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太危险了！”
　　解雨臣睁大眼睛，不用回头也听出是瞎子的声音。他整个人被紧紧地由瞎子从背后箍住，嘴巴又被捂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对方铁一般的手臂。
　　他又气又急，转动眼睛往后面看，愤怒地用眼神询问他为何也在此地。
　　“回去后我和跟你解释，现在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不然你也脱不了干系！”
　　瞎子在他耳边耳语，手上并没有放松，反而抱着他强迫他蹲了下来，躲在矮石堆后面。此时仓库里五人已经进去了，里面响起了第二声枪响。

　　解雨臣浑身一颤，他离得远，只能听出仓库里有杂乱的叫喊和阻止声。其中有女人的清叱声，刚才他就看到，在门外对付守位其中一个是女人，身形和那天瞎子约会的女人很像。
　　此时仓库里双方一白一黑，那女的代表哪方，瞎子就代表哪一方！
　　如果不是因为他，瞎子此时大概也在里面和父亲对峙。

　　解雨臣一点都没有感激，他被焦急和愤怒占据了所有的情绪。可是无论他用尽力气，瞎子当然不可能放开他。
　　“如果你再不听话，我马上打晕你！”瞎子有力地说。
　　他立刻放弃了力道，他知道此时此刻瞎子会这么做，他只想看父亲平安。
　　瞎子见他身子软了下来，轻叹一声，一手控制着他，一手从他身上也摸出了枪，甚至还有两颗雷火弹。看来他都做好了两手准备，万一事情出紧急，会拿性命要胁。
　　瞎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更轻地抱住了他。

　　幸好，里面的声音很快安静了下来，马上仓库门大开，五个人押着三个人出来，有一个没有出来，应该是被打趴了。两个男人分别押着解连环和雷枭，另一个手下由别人押着。和瞎子认识的女人就站在解连环旁边，还有一个人手中拿着两个大黑色皮箱。
　　“两位，我们会带你们去警局，一切按程序办事！”女人在说，“现在我需要再搜一遍身，请你们配合！”
　　她说着先走近解连环，从他裤管里拿出了一把手枪。然后又沉着脸走向雷枭。

　　事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出乎意料地变化。
　　只听得雷枭陡然发出一声怒吼，双臂用力一挣！他身形一米九，浑身横肉，此时用尽全身力气竟然给他一下子甩开了押他的那个人的控制，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枪，魁梧厚重的身子像山一样朝着女人扑过来，女人本能地往后一退，大喊“抓住他！”
　　砰砰砰！凌乱的枪声中，雷枭已拼命地逃出了十几米远。除了押着解连环和另一个手下的两个人不能行动，其他三个奋力狂追。雷枭一边开枪边跑。突然，三人中终于不知是谁打中了他的小腿，终于让这个半疯狂状态的人倒了下来。
　　两个男人同时扑上去，死死地压住了他。

　　雷枭用最后的力气朝着仓库的方向狂吼：
　　“姓解的！你勾结雷子出卖我！——我杀了你！——”
　　砰砰！
　　连着两声枪响从雷枭手中发出。
　　同一时刻，解连环倒在了血泊中，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旁边的人本能地想扶他，却没扶住，然后说了一句：
　　“他已经死了。”

　　瞎子震惊之余，只能拼命地抱着解雨臣，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发出声音。不然以他作为解连环儿子的身份出现在现场，必然也要接受调查。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给他将来留下污点，会像他爸爸一样，成为警方档案中重点调查对象。
　　解雨臣是完全懵了。此时解连环其实离他近了许多，他甚至可以看到中枪时父亲被押制着完全无法躲闪的眼睁睁的无助。父亲的身手其实很好，小时候爷爷对父亲要求很严格，文武俱修。
　　解雨臣坚信，父亲是可以躲开的！
　　如果不是被人押制着，如果自己能够在雷枭逃跑的时候冲出去救出父亲。那时候有很长一段追逐雷枭的时间段，足够让他帮助父亲挣脱开那个控制他的人！
　　形势一定完全不一样，就算要死，死的也不会是父亲！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父亲还是倒了下来。
　　这世界上有些事没有如果，发生了就发生了，时间不会倒带不会GAMEOVER重来。父亲倒下时地上已经染红了一大滩的血，那两枪毫无疑问全部打中了他。
　　而且也同时被确认了死亡。
　　解雨臣动弹不了，他觉得瞎子的手臂和怀抱像一间牢笼，隔断了他和父亲之间生死的距离。

　　解连环当场死亡，五人带着他的尸体和其他三人终于离开了。
　　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问女人：“齐风呢？”
　　女人没吭声，摇了摇头。
　　“通讯仪没有回音吗？”
　　女人还是摇头。
　　后来，他们都走了。

　　瞎子松开了手，他把耳朵里的隐形通讯仪摘了下来，看着解雨臣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小花儿——”他轻声喊，“对不起。”
　　夜色中，解雨臣脸色雪白，声音冰冷：“齐先生，我可以走了吗？我需要去处理我父亲的事情。”
　　瞎子点点头：“我送你去。记住，他们问你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在现场。如果你父亲知道，一定也会这么说的。”
　　解雨臣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脚步不稳，像随时都会倒下，但是最终，他都没有倒下。

　　瞎子也回去了。
　　他的上司和同伴都在等着他。
　　“齐风，今天晚上行动失败！一死两伤，损失惨重！你需要负很大的责任！”上司严肃地说。
　　“是！”他无话可说，也没有辩驳。
　　“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和大家一起行动？”
　　“是我失职，我很抱歉！”
　　“今天晚上你就坐飞机回总部！你的失职行为引起的一系列后果，需要如何处理，由总部决定！”
　　“是。”
　　“你是否还有其他的话说？”
　　“没有。”他疲倦地回答。
　　再见，小花儿！
　　相信你一定能挺过这个难关。从此以后，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