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夜话》老咸鱼雪樱

5、前世因果现

　　这一刻，肖依觉得自己好累，眼前浮现了那个白衣男子，那个温润而又洒脱的男子，此刻他貌似从自己梦境幻化而出，面容逐渐清晰，缓缓走来，细看之下，发现他已是经过时间雕琢饱含了沧海桑田的那种万物尘归尘土归土的心态。走向自己，淡淡一笑道：“娇娇，该来了。”
　　伸手去抓，虚影随之幻灭。
　　“你刚才看见有个古代美男是不是？也听见他说话了是不是？”肖依急切问道。
　　得不到回答，肖依向楚申看去，只见他紧珉住唇，摇头向前探去。
　　欲叫楚申，嘴唇被捂，手里塞进一张小的纸条，那人迅速离去。可是肖依还是看清了，他是军装男子那边的，但是他眼中莫名情愫怎么回事，太过炽热，似乎可以将自己完全炼化般灼热。
　　打开纸条：小心楚申。心头一窒。
　　“怎么不走？”楚申没有回头问道。
　　惊的肖依一身冷汗，“哦……来了，来了……”纸条随即没入口中。
　　若说之前给她纸条，她绝对会以为反间计。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开始对楚申没有那么万分的信任了，三四年的相处都对自己不冷不淡，但在接到这次莫名任务前一个月开始对自己示爱了。是从第一天来这里那包被替换的牛奶？还是在他给自己面包里不顾自己喜好添加了不熟知的作料？还是他那杯咖啡开启了她对那个梦的探索？还是每次做梦或幻觉都有他在自己身边？亦或者进入密道后，他给她的感觉已是回到当初认识他第一次的那种默然。
　　静静跟在其身后，装在若无其事的观察密道，若说她对楚申的态度和怀疑在于她的多疑，或者可以用她其实并没有在楚申身上给予信任，亦或者自己从来就紧锁自己的心，自己不出去，别人也别想进来。
　　但是，在看到那个军人双目饱含的深情就已经破天荒的信了。
　　紧步赶上其他人时，映入眼帘的是那不知多少层的螺旋阶梯，一步一步踏入阶梯一幅画面接着一幅画面袭来，那白衣男子扶起红衣女子去了那颗百年大树那里，一路马儿飞奔男子皆怀抱女子以免受马的颠簸，挖出藏在树下一包裹，打开后郝然是：楼兰王印玺。男子将包裹重修裹好，放入女子怀中，今日我白衣以楼兰之国为聘向娇娇求婚。
　　红纱漫天，白衣飞舞，这一刻，沙漠好似也已经不是沙漠了，只要有情，处处是天堂，红衣女子娇笑道：“如果这一刻能够永存，我愿意倾尽来生交付于你。”“如果这一刻能够永存，我愿意倾尽轮回一直在这里等你。”
　　是夜，白衣男子带女子翻墙入宫行至水榭处，隔空取物般取出襁褓递与红衣女子道：“父王在位时在汉王朝为质子的是我，父王归去后在汉王朝的是我的胞兄，我生来便被国师以“护国明龙”之星象所断言，便开始了我无可奈何的前半生，就像你说的，楼兰终将终结，但是至少在他终结前让他在历史的洪流中增添一抹分支的痕迹，让他不至于让后人都不只有这个国度曾经存在过。”
　　清欠黄沙夜，屋顶一红衣女子拿着酒坛对着身旁白衣男子吐气如兰道：“国是国，家是家，我是我，不能让我为了你所谓要守护的家或者国牺牲，我不想第二次生命也化作落红。”“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你可真是你说的所谓的傲娇呀！”白衣男子揶揄道。“国是国，家是家，你是你，国是我的无可奈何，家是我的国中棋子，而你，是我一生的变数。”低头轻吻红衣女子，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但愿下一世我能摆脱护国明龙之断言，斩尽轮回陪你度一生。”“你若是想，今生就可以，来世不一定就是今生的你。”红衣女子风轻云淡道。不知道男子有没有听进去，女子跳下屋顶，飘然离去。
　　“你知道傅介子会杀我的兄弟，为何不告诉我？”白衣男子冷声质问道。“告诉你有用吗？不管是不是你的兄弟，只要是在那个位子上，只要他交好匈奴，大汉不会放过他，匈奴人亦如此，他们要的是完全听命于他们的棋子，即使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你，结局也是一样，而你想在史书上为楼兰增添一笔，那么这一笔只能是血换来的辉煌。”红衣女子以往娇笑不在，同样的冷冽出声。白衣男子甩袖负走。“我宁愿那辉煌是用我的血谱写上去的。”
　　床榻旁，女子双眼紧闭，眼泪还是溢出，白衣男子痛心疾首“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红衣女子淡淡应道：“这次，我也为了你所谓的楼兰辉煌添了一小笔，替你谱写楼兰一梦，这次，你不会觉得愧对列祖列宗了。”男子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床上，将女子抱在怀中，布满血丝的眼神轻轻轻轻合上，轻轻地说道：“这一笔大过于我的任何一笔，你说得对，只要我想，大汉赐给胞兄的美姬我已经打杀并找人替代了，为这个国家我已经牺牲了太多，如今又牺牲了你我的孩子，为这个家我已经牺牲了和我的挚爱长相厮守，那么后半生我为自己而活，为你而活，等我。”
　　一瓶鹤顶红昭示着一个生命即将结束，一身戎装的傅介子抱胸道：“是你自己喝下这瓶圣上的恩赐还是要接受我手里这把刀的洗尘呢？”红衣女子淡淡一笑：“辉煌的背后不仅是人们的向往便能成功的，他是需要无数鲜血来浇灌的，喝下去没有人在逼你为了楼兰的前业牺牲，喝下去没有人逼你为了楼兰的一缕芳魂而剥夺你的血液，喝下去就不会有对国将终结而无可奈何的悲哀，喝下去就不会对楼兰王室的亏欠和背叛而悲哀，喝下去就不会对我们孩儿的故去有着一生难忘的悲痛。……”声音越来越低，至于眼泪流干。白衣男子似乎用尽平生力量问道：“如果这一刻能够永存，我愿意倾尽来生交付于你。”“如果这一刻能够永存，我愿意倾尽轮回一直在这里等你。”“那个誓言还作数吗？”“你若先找到我，那便作数。”并蒂茉莉似乎也没了声息般，伴随着男子的倒地而飘落，女子恍若未闻，一步一步迈出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