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夜话》老咸鱼雪樱

4、楼兰存亡论

　　随着众人一层又一层的表面清沙完毕，楚申便看见梦中那个已是经过时间浸淫而早已生锈的铁烛台，肖依讶异万分，不敢做出任何表情，便走向烛台轻轻旋转，随即面前黄山下落，石门渐渐打开，楚申第一个正要迈进被肖依拉出。
　　“你在外边看着，我们去就行了。”望向那个军衣男子道：“请”。
　　军衣男子默不作声那双凌厉眼睛第看了肖依一眼，第一次他的眼神不在凌厉，反而好似多了一些沧桑和如是负重，第一个进入密道，身后一个时常跟随军衣男子左右的青年看了一眼肖依随军衣男子而去，那眼神包含了肖依看不懂的情愫。随后余着进入，燕尾服男子也看了一眼肖依，道：“不错”。
　　理不清头绪，不在作想，望向楚申，却发现第一次看不懂他了，或者，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他。摇摇头，果然最近脑子想多了，他是导师的儿子而已。上前拉着楚申用仅两个人可以听清的声音道：“当我们进入后，就自己逃走，我若能回来，回去找你。”
　　“不，我说过，我喜欢你，我会陪着你的。”望着楚申一脸坚决，肖依低低一声叹息一声，“那你断后吧”。
　　通过仅一人可穿过的小道便越来越宽敞，不知为何，肖依只觉得有种气息慢慢的在随之变化，而且越演越烈，好似一种气息逐渐瓦解同时，另一种气息莫名亲切起来。而且莫名这里似乎有了自己的归属感。
　　不经意间瞥向楚申，发现何时在自己面前一张白纸的楚申何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心，好似被掏空一般，呼吸一窒，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了，你脸色好白，身体不舒服吗？”楚申关切道。
　　能进考古系精英组的又有几个完全白纸的，望着这张关心自己的面容，暗笑自己多想了，不管他是不是白纸，只要对自己好便好。不作他想，开始认真观察起密道。
　　楚申望着眼前女子，若是这时肖依转过头肯定可以看到楚申此刻眼中的嘲讽。
　　望向四壁，画着古楼兰及周边的地貌图，既惊讶于古楼兰当时对地矿的超前描述，同时，也深刻理解了，古楼兰为何曾可以盛极一时。这样的地理位置若不加以利用，岂不暴殄天物。
　　“汉代时的楼兰国，据说在匈奴和汉之间玩弄着两面派的政策，介于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巧妙维持着它政治生命。而又由于楼兰地处汉与西域诸国交通要塞，汉不能越过这一地攻打匈奴，匈奴不假借楼兰的力量也不能威胁汉王朝，所以汉和匈奴对楼兰都尽力实行怀柔政策。而更是使得古楼兰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楚申嘲讽意味明显。
　　肖依不赞同道：“两大力量夹缝中求生存，既不能得罪外势力，又要为自己国民谋取生存的本钱，最终还是走向消亡，不能说它可怜，也不能说它可悲，只是时事造就果，果来诠释因罢了，唏嘘晚矣。”或许之前有些同意楚申的观点，只是在来到此处后，莫名的梦魇，莫名的情愫，让此刻的肖依无法在对古楼兰或者楼兰在位着有任何批判的想法。
　　指腹划过刻画的地貌，肖依此刻有一种疯狂的想法，若能穿越，她定当要好好结实一番刻画此图之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段历史，在汉武帝派博望候张骞出使大月氏，缔结攻守同盟失败之后便派遣大军讨伐远方的大宛国，有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诸国。这些大汉使者通过楼兰的时候，楼兰王对这些使者全部采用的是杀戮政策，这样一个国家不灭亡苍天不同意。”楚申嗤之以鼻道。
　　“那你怎么不会认为，一个小小的楼兰国，每年大汉有多少使者在此地经过，楼兰又有多少子民在供奉偌大的楼兰王国时，还要供奉各路使者，同时若是使者，受命于所谓的大汉天子，那么楼兰小国成天面对如上宾的使者，他们又将如何能国以守护。”肖依此刻有些感慨于梦境之中白衣男子的沧桑从何而来了。
　　想到史书记载汉武帝时期派兵讨伐楼兰，结果作为降服的证据楼兰王子被送至汉王朝作为人质。小小楼兰古国为不得罪匈奴，同时也向匈奴送过去一个王子，表示在匈奴、汉之间严守中立。谁又能理解当时楼兰王的心情，为了不让汉和匈奴的军马踏破楼兰古国，为了古楼兰臣民，亲自送出自己儿子那一刻，楼兰王那时的心境又有谁可以理会。成全了大家，牺牲了自己的小家。但是史诗上只会增添一笔楼兰王的狡诈或者懦弱。
　　后来汉远征军攻打匈奴一个属国时，楼兰王和匈奴交好，在国内屯驻了匈奴的伏兵，这便激怒了汉朝廷。说句实在话，人家和谁交好与你大汉什么关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面前的取舍。呵呵。于是汉武帝再次派兵讨伐楼兰，直逼首府扦泥城，楼兰王见事已至此为了或许为了自己风烛残年之际安然离去，亦或者说的好听点，为了城内百姓，立刻打开城门谢罪，遂也同意了武帝要其监视匈奴的动静。在公元前92年，这位用亲生儿子换来短暂的所谓的和平的楼兰王去世，无奈招在汉朝作为人质的王子回去即位，但王子非常悲痛，不愿轻易回国，尤其弟继承了王位。然而新王时间不久死去，匈奴又趁这个机会以昔日在自己国家作为人质的前国王的长子尝归继承了王位。汉武帝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坐针毡了，迅速派使者前往劝诱新立国王至汉朝廷，欲扣押人质，均未能成功。人家国家国王是国事，但也是家事，人家有权自己处理。恐怕就算没有后来的所谓的白龙堆沙漠事件，大汉迟早也会对楼兰古国动手。自己使臣虐待向导怪他人何意。因为楼兰王不听汉王朝的命令就去暗杀，又美名曰保护在自己王朝为质子的王子推上王位就部队驻屯楼兰，送美姬安抚。真是一手好棋呀！
　　“所谓的大汉王朝要的是听命与他的国王，匈奴亦是如此，都是半斤八两，国王依附任何一方都会造成迟早的崩塌，就算自立也只是崩塌的更快而已。”肖依嘲讽一笑。
　　“最起码有了汉军的驻屯，国家多多少少改善了不少。”楚申嘲讽过后，看见肖依舒尔话锋一转，柔情说道，似乎刚才那个人不是他。
　　“哎，有了军队的驻屯，各种所需也就担在了楼兰百姓身上，住行也会所需更多，那么就算绿洲又能让军队取之多久呢！汉王朝的确给古楼兰带去了繁华，但繁华过后就是消亡呀！”闭上眼睛，肖依只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疼痛，她知道不是为了古楼兰消失而痛，似乎是为信念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