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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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含羞带怯地低着个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边给小哥签收货单边对我说：“没关系，说谎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好好教过你。”说完他把大门关上，送货小哥被拦在门前一脸迷惑，“乐乐，你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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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货小哥和我都露出了药不能停的奇怪表情。
送货小哥被侠客圈在门前，一副要被强了的样子莫名其妙，侠客就和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把匕首，捏着匕首的尖端，把握柄对着我邀请：“来，用这个，杀了他。”
什么？！
可我竟然真的听他话走过去。
然后乖乖地接过来匕首。
我难以置信地用眼神质问他，他操控我？！
“跑啊！”
“什么？”如此画风突变，送货小哥用一种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的眼神惊恐地看着我，眼珠左右游移。
“跑啊啊啊！”不受控制地刺过去，匕首扎进门里，因为是木质的，所以进去了一点点，但这却是我最大的力气，这说明侠客的操控可不是做做样子而已，想起了这个在一旁看戏的始作俑者，“侠客！不要闹了！！”
我侧头看他的一瞬，恰好看到他在往他那小恶魔手机里输入什么，他见我动作停滞下来死命瞪他，笑着伸出手指，像指挥似的划了一个弧线，我的身体立刻像被什么牵引着拽了回去，我大叫道：“侠客你放开我！不要闹啊！”
“你不要动了，乐乐抓不到你。”侠客发现就算能操控我，我的能力也还是原地踏步，他只是操控，却不能将我从废柴变成绝顶高手，他说完，那个小哥的动作就应声迟缓下来了！
小哥扑到沙发上，后背敞开，他害怕得一直在叫喊别过来，身体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抗争着，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正面翻了过来，可他的双手和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恐惧无助地看着我，应该已经认定这两口子想谋财害命了！
又来了……
侠客大尺度的游戏……
“侠客！我求你了……啊啊啊！！！”
难道他还真的要操控我杀人吗？正当我质疑这点的时候，我眼睁睁地把匕首高举过头，替父报仇似的奋力地插在小哥肩膀与胳膊的连接处！
我和那个小哥发出一样的杀猪般的喊叫，血！血溅出来了！喷进眼睛里了！我挤上眼睛，手上温热的触感，热乎乎的一股一股往外冒，好腥的味道，扎到硬物了，刀刃往里进得很艰难，是骨头吗？我戳不进去了……
还要再深吗？还不够深吗？往下探挖的动作像钻头一样，我头皮发麻，感同身受一般全身过电似的发抖。
在冒出来的血的间隙，偶然露出参差不齐的肉的样子，只一瞬又卧成一个小血窝了。
我的笨拙给小哥带来巨大的痛苦，人肉和动物的肉一样，不是软绵绵的豆腐，血管，筋……其实都很有韧性，力气小的人，一刀往往是切不断的，速度还慢，只能一点点地磨！
手和手臂神经质地抽筋，拧着跳动的筋我甚至感觉到它的抽搐。
我不停地换气，也不能缓解恐惧带来的精神痛楚，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在抽搐，而我的手还握着匕首，往创口里使劲地碾磨着。
血腥残忍的画面让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滚……
“啊啊啊啊啊！！！”
原来人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小哥的心志被撕裂了，咧着嘴哭得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一般无辜，又因为疼痛面部狰狞，满是控诉，让我觉得好害怕，他痛苦、恐惧、怨恨的对象……是我，是我带来的。
好可怕……
手心上的汗让我即使在侠客的操控下，也无法再握住匕首，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不停地往下出溜，其实真正吓到我的是小哥的惨叫声，我神经原本高度紧绷，和侠客控制对抗着，他的喊叫声让我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
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我腿打颤发软，冷汗爬上脊背，“求求你……不要再……”我咬着下唇，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冒出来，“不要……”满眼红色，手里湿热粘稠的感觉，血肉外翻，我戳不下去的是骨头啊！人类的骨头啊！恍惚间我好像双脚离地了，有头重脚轻的晕眩感，眼前被泪水模糊掉了，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缺氧带来的迷炫让我想要放弃自己，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好想从这里逃离。
无助。
像是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侠客！！
我如梦初醒，大吼：“侠客！！！！！！！”
“我在这里呀。”他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怎么样乐乐，杀人不是那么简单吧？你一定要从肩膀下手吗？你力气小，换个柔软的地方试试看啊。”说着他手一划，像是在空中给我打了个勾，我就应声从小哥肩膀猛地拔起匕首！
“啊啊啊啊！！”在我和小哥的尖叫声中，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左胸，我魂儿都要飞了，发现匕首的尖端只顶进去了一点点，小哥紧张得肌肉绷紧，我的力气突破不进去，但血还是在他胸前殷湿了一大片的，“侠客你疯了吗！”
“吓得脸都没有血色了，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原来你被保护得这么好？”侠客连单手支头的姿势都没变，笑着说：“团长他们对你真是呵护啊，说着那些事没必要让乐乐知道，一点点黑暗都不让你沾染，小心翼翼地把你安放在玻璃罩子里面，啊不，是不透明的温暖的房间里，他们可是连让你远远地窥探到阴暗面，都舍不得呢，为什么呢？乐乐，你真特别。”
“侠客，你放开我！！！！”
“你现在……在我看来，就像手指破了大喊大叫一样。我很好奇，团长他们，生活在地狱里，他们是怎么让你觉得温柔？绅士？优雅？有礼貌？甚至……善良？”
“侠客……求你了……求你……”
“怎么了？乐乐，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啊，团长之前不过是制造了假象，害得你都没感觉到两个世界的差异。”侠客笑得可爱，说：“就像我们去到你的世界需要奉公守法，需要在十点之前洗澡，需要和别人和平共处一样，你来我们这里，是不是也应该适应我们的规则？我在那边可是有好好遵守你的规则呢，那么现在，你也学着遵守这里的规则吧？”
“……你到底在这里扮什么坏人？你明明知道的啊！那仅仅是因为他们把我当成是游客……你说库洛洛他们把我保护在温室里，难道你不是吗！你不也是把我安置在普通的楼房里，陪我走着去超市，原本轻松就能做到的事也愿意舍近求远，你不也是这样吗？”
“只是一点点鲜血，只是一条人命……对从黑暗爬出来的你来说，难道这就叫让我见识到你所经历过的地狱了吗？这能和你所经历的相提并论吗？”
“你现在让我做的事，根本不足以向我说明你们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所以我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你不是为了向我展示你所谓的真实的世界，你到底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侠客！告诉我！”
看得出来，我的话让他感到惊讶，但马上被掩盖过去，男人垂眸，摇摇头笑道：“我把你宠得……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既然这么能体谅别人，还惹我生气，说明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没想到揭穿他反而让事态恶化了，他看我已经虚脱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扎进小哥的心脏，拿我没办法地说：“你的那个弟弟，酷拉皮卡？他的族人不是在漫画里会被我挖掉眼睛吗？虽然后来没有成行，但你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去挖他族人的眼睛，我会怎么挖吗？”
我已经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惊呼：“不！不要！！！！！”
这不是一件可以被用来增加娱乐性的事！
果然匕首忽地拔'出来，一下子贴在小哥睁得浑圆的眼睛旁边，火红眼？小酷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尽管这个世界里的幻影旅团没有屠杀小酷的族人，但在小酷的记忆里，这段残酷的过往却依然烙印在那里！
侠客拿别人的生命玩乐已经够了，现在还拿我最心疼的小酷那惨痛的过往来增加娱乐性，我的底线一降再降，因为我们三观不一样，我帮他找了这么多借口，尊重物种多样性，可是为什么要伤害小酷……
就算小酷没有在这里……
就算他不在……
他的仇人用挖眼睛来吓唬一个小姑娘，仅仅是这样的理由而已，就能把他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伤痛抖落出来，口气轻松地制造娱乐效果，如果小酷看到这一幕，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伤害，想到他凄凉又孤独的恨意，想到他怀疑世界的表情，就觉得心碎啊！
我觉得心碎啊！
侠客你还会尊重别人吗……
有什么事情是被你严肃对待的吗……
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啊！
对你来说这只是一种折磨人的手段……
对被你伤害过的人来说……
他的一辈子都毁了……
不知悔改……
没有敬畏之心……
为了私欲不顾及他人死活……
蜘蛛！！！
“侠客！！！！”我绝望地喊他名字，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乞求他：“你不要这样做……我求求你……如果你这样做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一刻我甚至都没去想自己凭什么要挟他，是不是够格当做谈判筹码的问题。
与其说绝望，不如说是失望……
“呵，你说了这样的话，你觉得我还能网开一面吗？”果然他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抬起来，示意我他不受任何人威胁，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收手了，前面对我做的那些威慑也变得软弱无力，我知道……我知道他会把我的话当作是威胁，我也想过会起到反作用，可这就是我现在的心声啊！
谁能来让他明白我的心迹。
我只能一个劲儿说：“不是的，不是为了别人……”
不要……让我觉得你是内心这么丑恶的人……
匕首的尖端抵在已经吓傻了小哥的眼眶上，他一下子身体绷直，刀刃描绘着眼球的形状，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就算闭上眼，手底下的动作也不会停止，我低声哭泣：“不要……”像是向谁祷告一样，“求求你……”
“求求你……”
“侠客……求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喜欢你的……”有种死心的感觉，眼泪连成串掉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求求你……不要让它变成永远也不可能……求你了啊……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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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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