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爱》言不由衷

16、密 云

　　你小心，密云渐近，这风雨连场城堡也沦陷。当你没上心，天想下雨，一瞬间谁可过问。
　　——梁咏琪《密云》
　　秦炎赶到医院的时候真的很紧张，他刚刚跟苏颜一起，正要回答她的问题，就接到医院的电话。他的妈妈被车撞了。
　　一路上都心神不宁，不知道情况，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很乱很乱。果真，再怎么沉稳的人遇上自己在乎的人，都会在情绪上面有一些波动。而他，现在，只想见见妈妈，那个可爱的小老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孙子还没有抱上，怎么甘心？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还是越想越害怕。医生在里面，他来回走着，感觉医院里有点寒冷，双手不停地搓着，借机也让自己平静下来。
　　终于医生出来了，右腿骨折、轻微震荡，刚才医生已经做了固定包扎处理，还需要几天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异常。秦炎大松口气，这才想到办理住院手续，却想有人快一步。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肇事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开的是公车，因为喝了点小酒出的事。他连连道歉，并一再允诺自己会承担一切责任。
　　秦炎不做声，只是板着一张脸。倒是秦妈这头好说多了：“不要紧，就是伤了根骨头吗？长起来就没事了，就是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哎，大妈，您真是好人。出了这事，我以后哪敢呀！”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有我儿子在这陪我呢！”秦妈爽快地拉住儿子的手，继续咋呼：“不送了。”
　　“行，大妈，我明天再来。真是对不起。”说完，夹着包走了。
　　“妈，你没伤着头吧？我怎么没见你对你亲儿子这么好过呢？”秦炎真有些搞不懂这老太太，那人受到的待遇倒像是来探病的。
　　“说的什么话？大家都不容易，人家撞了我之后就立即把我送医院了，一路上还照顾我，问我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记不记得前阵子，报纸上常有肇事司机掉头又朝受害者再碾过去的新闻。我还怕着呢，千万别让我摊上这事，那叫真没命。他还算好的，态度又不错，也不逃避责任。你也别多事，早点去交警大队陪他把车取出来，那是公家的。”看着她精神不错，秦炎就放心了。
　　“那有哪疼吗？”
　　“还好，没有啥感觉。就是胳膊有些火辣辣的。”说完指着那肿起来的一块给他看。
　　“那好，你休息会。我给你去买点吃的，还要打电话给爸，让她带些日用品过来。您这，一两天可没得出去。”
　　“好，别忘了，让他把我的毛线带来，不然无聊死了。”说完，倚着床头的枕头开始研究起她即将小住的病房了。
　　秦炎感觉有些想笑，老妈本事真的不小，特搞笑。打了电话回家，通知老爸一些相关事宜，自己去附近的粥店买粥。可能是靠近医院的缘故，生意还不错，他排在队伍的最后面。突然就想到，好象也有过这样一天，他也是排了一会儿对买的粥。到他的时候，才知道包子卖完了，只好买了三碗粥还有几个烧饼。
　　拿到医院，秦爸已经到了，却正在受老妈欺凌：“也没拿，那你拿了什么？你就这么来了，我们今天怎么办？”
　　“我回去一趟就好了。”说完，端了一碗白粥给妈妈，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给爸爸。
　　“爸，你速度也很快啊！坐火箭来的吗？我去买东西还没到，你倒先来了。”
　　“嘿嘿，一紧张，就顾着往这里赶，忘了带东西。”说完，“哧溜”喝了一口粥。
　　“儿子，你太不厚道了。他碗里有肉，我怎么没有？”秦妈眼尖看见秦爸碗里的东西，埋怨了起来。
　　“妈，你要吃清淡一点。我先回去了，还要什么过会儿打电话给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不忘回头叮嘱：“妈，你别偷吃。好了再吃。”
　　“知道了，快走吧。”
　　秦炎坐车回家，然后整理了一些必需品，家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喂，你好。”
　　“喂，你好。请问秦大妈在吗？”对方的鼻音很浓，这让他想到一个感冒的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不在，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小区的物管，这个月的物业管理费还没有交。您方便的话，是不是来交一下？”
　　“我记得我妈已经交了。”
　　“只交了一户，还有一户没有交。”
　　“好的。我明天去。”那应该是林清渔那里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