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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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人类的特质之一吧，需要呼吸空气，从中获取氧气。
你的呼吸呢？
你并不是人类。
商降伸出手，却见郁言已经做出了警戒的样子，自己明显的远离了他的安全范围。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之前为了躲避怪物的追捕，刻意停止了呼吸，可惜在单独同郁言接触的时候忘记了调整，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也算是一种巧合。
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本身并不需要这么做，但如果他是模仿人类的话，这确实也是正常的，也恰好表达的他的心理状态。
他有些紧张。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生出了紧张的情绪，明显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规定。
直觉告诉郁言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他还是将随身携带的刀片握在了手中，向后退了几步。
可惜人工智能的武力值想必比自己快很多，如果对方有意，下一秒自己说不定就会丧失行动能力，或许迎接自己的就是死亡。
何况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
虽然不至于完全的黑暗，透过狭窄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窗户隐约能窥见外面通道里白炽灯的光亮，往下再数一层，便是混乱的中心。即便在这个安全的地方，还是听得见下面人们的哭嚎。
只是并没有能力顾及他们安危。
贸然出去可以被定义为莽撞的行为，而目前出现的这些情况甚至有可能是在实验所的预料之内，最终郁言能够去做的，则是服从上面的安排。
郁言望着商降笔直的身影，不知不觉间竟然生出了疲累的感觉。从幼年时期便为实验所服务，持续到现在，甚至将来还要在实验所工作。连自己的交友圈里满满的都是实验所的人。
一辈子都要听从上面的指示去做与自己无甚关系的事情。
“接下来应该对我做什么？”郁言定定的开口，他想现在说不定也是上面要求这么做的，所以用了“应该”二字。
最坏的结局不过死亡，但自己并不像想去死。
接下来对方的话像是卸掉了他全身的力气，令他摸不到头脑，而又生出些危机感。
“等待事情处理完毕，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他注意到商降的目光中略带柔和。
但郁言了解，自己不仅会睡不好，或许还会是个无眠之夜。
商降注意到了他的疲惫和紧张。
“吓坏你了？”商降面带担忧地问道，紧接着他继续安抚道，“不要惊慌，你不必害怕。过度的仿真会给你带来恐惧。”
他的面部表情就同正常人一样，表现出和刚才所说的语义符合的神态，这些全部都经过智能大脑的精密运算。
郁言依旧不能平复心静，即使连同他自己也和自然人有所不同，但他还是把自己和面前的“人”割裂开来。
对面是一个高科技的结合产物，拥有仿生的皮肉和机械骨骼。
“如果我没这么像人的话，也许你会好受点。”对于这句话郁言深表赞同，虽然商降试图安抚他，但总差了点什么，下一句话令郁言不是那么好受，“你或许会喜欢那些高大漂亮的覆着金属外壳的机械人，实实在在的机械美。”
商降的话语中掩盖不住对其他机械的赞赏。
郁言试图找到话题的突破口，“……你喜欢那种机器人，想变成那样？”
商降摇了摇头，接下来忘记控制的面部微表情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微握着拳，“我现在很好。”
郁言不打算多问了，这个该死的事故将他们困住，困在了黑夜里，而且无法离开。
“人都喜欢更强大的东西，这是生物本能。”商降在黑暗中露出半个苍白的脸，像是叙述事实，并未流露出感情。
接着他指出了郁言没有说出口的话。
“所以你会对我有好感也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商降的语速很慢，即使在黑夜中他也能精准地找到对方的位置，“郁言，你现在可以选择。我和你并不是同一物种，我甚至连生物都不算。之前你不知道我……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欺骗。”
确实是一种欺骗，郁言心想，然而等发现的时候又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你仍有选择的权利，比如，我会离开你不去干涉你的生活。”
没错，没有人希望自己邻居不是人类。
那之后呢，你将要回到实验所，回到了实验所后呢？
“你会被销毁吗？”郁言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慌。
商降觉得已经得到了答案，“谁知道呢？以后……应该不会，我很有研究价值。”
研究价值？郁言想起了地下交易场中，被进行各种实验和研究，一寸寸都不放过的可悲的生物。
商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不必担心，真的。我是一个成功的仿生机械。”
“我是为了某个人而制造出来的，”商降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他不死我就没有必要死。”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话语中透露着欣喜。
“……算是吧。”商降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他垂下头仿佛要把自己埋进黑暗里。“你真的不用忧虑，我甚至有合法的身份并且不受SEAN的管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