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铁盒队长

5、报复

　　中午给老黄熬鸡汤刚把料放进锅里老黄的电话就响了，我在厨房忙自己的没有理他，把鸡熬上，洗了手出去看他，老黄裹着毛毯坐在客厅，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不烫了，再量量体温吧。”我起身去找体温计，起身的时候老黄拉住了我，犹犹豫豫地好像有什么事，“怎么了？舍不得我啊？”我挪揄他，他低着头不知声，紧紧地攥着手机，两个人僵持着，这个时候老黄手机响了，头像我见过，是他前任。我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说吧。” 老黄不说话，低着头。手机还在响，他连挂都不想挂。“有事的话收拾收拾去忙吧。”……
　　老黄走了，我坐在客厅抽烟，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三。我听见屋里熬鸡汤的锅子呜呜地叫着，汤都溢了，我想如果火被鸡汤浇灭了，天然气会不会泄露，我会不会煤气中毒，或者是我的烟头会把天然气引爆像电影里演的一样，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死得很丑，谁都认不出来我，这离家十万八千里的，我爸妈也看不到吧，我脑袋在胡思乱想。后来我把烟头掐灭了，关了天然气，觉得自己这么大人了寻死卖活的不好，然后我坐在客厅发呆，后来坐累了，就躺在客厅，把老黄盖过的毛毯蒙在头上，上面有老黄的味道吧，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想捕捉老黄的气息，和我的一模一样，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沐浴乳，“黄浩啊黄浩，黄浩……”我记得自己像一个神经病似的念叨着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盼望黄浩忽然回来，盼望着他边敲门边喊“梓豪开门，我回来了。”我就不应该放他走，把他绑起来也好，一天三顿饭养着，这样他就是我的了，我内心充斥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念头，甚至想找他对象干一架。“黄浩\'，我爱你。”我把头埋在毛毯里面贪婪地汲取着黄浩的气息，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或许哭了或许没有哭，反正我觉得好累，累得睁不开眼睛，我不知道在地板上躺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有人敲门，我晕晕乎乎地起来去开门，满心期待，以为老黄回来了，不曾想出现的人居然是周鑫，“这么半天才开门，在里面干啥坏事呢？怎么滴天还没黑透就开攻了？”一见面就连珠炮似的轰炸，我摇头苦笑，“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送菊花来了行吧。”周鑫骂骂咧咧地拉行李，“我他妈在咱家那里待不下去了，我前些日子勾搭一个人，被人媳妇儿发现了，现在被人到处追，我出来躲躲。”
　　没错，这种事很周鑫，而且也只有他能把这种事轻描淡写地讲成一个笑话。“人家媳妇儿男的女的？”我问，“要是大老爷们就好了，我把他俩都拿下，可偏偏是一个泼妇。我这口才都敌不过她，骂街撒泼一顿闹，我才不管这个烂摊子，索性就来你这儿玩一段时间。”周鑫脱了外套，栽进沙发里面。“我饿了，给我下碗面。”我把毛毯扔他头上，转身走进厨房，“刚来就要我下面给你吃。”
　　周鑫在后面嚷嚷，“我可听得懂你的黄腔，赶紧的。”
　　我感觉周鑫是老天爷安排在我身边的救星，每次在我一团糟的时候他就及时出现，骂骂咧咧地，帮不上啥忙，却总能平复我思绪，让我安静下来不胡思乱想。
　　我把给老黄熬的鸡汤烧开，下了一把挂面，一把火腿肠，又烫了了一颗青翠的小白菜，鸡肉一半撕成撕放进面里，一半切开加了几勺自己熬的辣椒油，放了点花生碎，几滴醋，拌了一个小菜。把饭菜端出去，周鑫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哎，我说你这厨艺有长进啊。”我递给他一包纸抽，“是你饿了，才觉得什么都好吃。”周鑫没接话茬，继续埋头吃着。我看他吃自己也饿了，起身回厨房自己也下了一碗面，下面的时候，周鑫进来扫荡冰箱，拿了几根红肠和一包泡面，出去了，“你几天没有吃饭了？”我看他好像是饿疯了一样。“我啊，我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硬座，不吃不喝的，可累死了。”周鑫嘟嘟囔囔的回到。我噢了一声，关了天然气，家里热水器坏了也不能让周鑫洗冷水澡，我就拿出来充气浴池从水龙头上放了一池子温水给他，“我给你放了一池子热水，你一会泡个澡，解解乏。”周鑫端着碗进来，“哟，挺好哈哈哈。”
　　吃罢饭，洗洗漱漱完了也就九点多，周鑫累得不像话，于是我俩就早早地躺下了。那晚上我凌晨三点多才合眼，没有等到老黄的电话，也没有短信。
　　第二天，周鑫张罗着拉我出门逛街，说要去烧个瓶，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我本来不想出去，耐不住他死缠烂打。刚下楼他就拉我找了一个理发店，按他的意思我的头发长得有点丑了，不好看。的确，周鑫的眼光向来是很不错，剪了短发的我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周鑫假装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 “怎么办，梓豪，你现在帅得都让我想扑到你了。”我切了一声，扭头看着镜子里的我，笑了笑，心想的确很好看。
　　剪了头发整个人也开心了不少，俩人先到中央大街逛了一圈，然后跑去索菲亚喂鸽子拍照，周鑫让我帮他拍了一大堆照片后俩人找了一个KFC点了一堆吃的，他无心吃东西，他来这的目的就是歇歇脚然后把照片传到软件上，不一会儿他的主页就热闹了起来，他貌似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个的回复。下午的时候，俩人逛金安，很不巧偶遇了老黄。
　　老黄和他对象在一起，俩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呆呆地愣在原地，周鑫看见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老黄和他对象，周鑫看到了老黄他俩问道，“这就是你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周鑫玩着手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旁边的也不怎么样嘛。”周鑫拍了拍我的肩膀，举起手机问，这么近的话，就是他俩了吧？我憋了一眼，那个是老黄的账号，旁边的毫无疑问就是他对象。我没有吱声，“走吧。”
　　周鑫耸了耸肩，“走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
　　... ...
　　晚上回到家，周鑫说一会他自己出去吃饭，晚上估计就不会回来了。我翻出来几个小雨衣，扔了过去，“注意安全。”
　　周鑫帅气地眨了一下眼睛就走了，一如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呆不住，按耐不住寂寞。
　　周鑫走后又是我自己一个人了，好在我已经习惯了独处，就钻进被窝找了一本书读了起来。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合上书打开手机一看，屏幕上是周鑫的微信消息，还是小视频。加载出来后画面十分香艳，上面驰骋的是周鑫，下面莺声燕语的是人看轮廓很熟悉......老黄的对象！！！！我发了一连串地无语的表情，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情况，一边感叹周鑫的魅力之大，一边窃喜，老黄的对象居然把老黄绿成了一朵西兰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窃喜，或许是因为老黄对我的态度，不过的确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第二天早上我熬了一点肉粥，一碗还没有喝完周鑫就回来了，“什么这么香啊。给我盛一碗。”我起身进入厨房，周鑫也跟了进来喜滋滋地说，“梓豪，昨晚的小视频好玩吧。”
　　“恩，你居然成攻了，在帮我报复他吗？”我边剩粥边问。
　　“怎么说呢，有一部分原因吧，不过他对象的确挺不错的哈哈哈。”周鑫洋洋得意地掏出手机说，“还有更好玩的，你看。”
　　他把微信打开，昨晚上的视频一式两份发给了我，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的头像就是老黄。原来他在软件上加了俩个人的微信。
　　“我现在都不敢想，今天他俩会闹成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把粥递给周鑫， “喝吧，用不用我下楼买点包子什么的？”
　　“去吧，去吧，我要排骨豆角的和牛肉的。”周鑫哧溜吸了一口粥。
　　......
　　吃完饭后，周鑫窝在沙发玩我的平板，我在厨房洗碗，刚刚洗完，周鑫就喊，“梓豪，你老相好给你发消息了。”
　　我以为是老黄，问道，“说的什么？”
　　“他说他要到哈尔滨来看你。”周鑫拿着平板钻进厨房，
　　“谁？”我纳罕，
　　“李铭贺啊。”
　　“李铭贺？”我一脸狐疑，
　　“呦，你这个没良心的，暑假时候把人折磨得，哎呦，我都不好意思提了。”周鑫一脸嫌弃地看着我，“真忘了？他还跟我说，你俩毕业了就能在一块。哈哈哈，那小子也真是傻，对你死心塌地了现在。”
　　我恍然大悟，原来暑假的时候那个男生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只不过，我到了哈尔滨事情一多就忘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
　　“我给你读啊，太逗了，肉麻死我了哈哈哈。”周鑫没正行地清了清嗓子，“吭吭，在吗，问号，我们国庆节放七天假，逗号，我给又请了一周，逗号，现在在家好无聊啊，逗号，过几天打算去哈尔滨玩，逗号，到了之后找你吧，逗号，我人生地不熟的你给我做向导吧，波浪线，吃住车费我全包了。句号，嘿嘿，逗号。下一句是，我想你了，句号。哈哈哈哈。”周鑫读得格外肉麻，把标点符号都读了出来，简直恶俗到极致。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没有理他，转身把碗擦干净。周鑫自作主张发了语音，“李铭贺，我是周鑫，我也在哈儿滨呢，在梓豪这里，你赶紧过来啊，来了请我吃饭。”
　　我回头看了周鑫一眼，周鑫撇了撇嘴，“人李铭贺哪点不好，我这是在帮您成其好事.”
　　“我谢谢你哦。”
　　“客气客气。”周鑫转身摆摆手“咱俩客气啥，主要是李铭贺看不上我，我就只能把他让给你咯。”
　　我没有搭理他，任由他跟李铭贺扯犊子，老黄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晚上的时候，我刷朋友圈，看见老黄的动态，就一个微笑的Emoji表情，不用猜也知道老黄现在什么状态，肯定和对象大吵了一架，我心满意足地撇下手机，搜了一个电影准备和周鑫一起看，找好电影后，又打开手机，给老黄的动态下面点了一个赞，然后关机。。。。。。
　　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一连串未接来电，是老黄的。微信上除了李铭贺的消息外，还有老黄的，李铭贺的无非是汇报自己准备的怎么样了，老黄的则是一段段洋洋洒洒的文字，我大概瞟了几眼，无非是好想你，很后悔，自己又喝酒了，现在好难受什么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给李铭贺发了一个“早上好”，给老黄发了一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