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铁盒队长

4、生病

　　在家里呆到开学，和周鑫告别之后回到学校
　　，期间那个男生约我出去吃过几次饭，暗示想要和我继续，可是我以异地恋太辛苦就拒绝了，他说那等咱俩毕业了，我就找你去，我笑了笑，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跟小孩子似的，于是点头对他说“好。”
　　回到学校依旧没有住寝室，因为我交了一年的房租，出租屋摆设还是照旧，回去也是莫名其妙的伤感，不过日子照样得过。
　　北方的秋天是很凉的，秋雨绵绵软软的可凉得透骨，周五没有课还下着雨，一个待着看电影，到天快黑的时候感觉饿了，煮了一壶红茶，把炒了一盘炒饭边吃边看电影，忽然感觉小小的复式楼空旷的吓人，就把声音调到最大，吃着吃着没有胃口，就把炒饭放进冰箱，去刷锅，忽然有人敲门，“咣咣”两下，很轻，我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没有理会，然后又“咣咣咣”几下，这次听清楚了，我湿着手出来，在围裙上擦干右手，开了门，门口站的是老黄，我当时准备擦左手的，没想到是他，就愣住了，他浑身湿漉漉的，落汤鸡也不过如此，头发湿得一缕一缕的，低着头，局促不安。该怎么办？把他一顿臭骂？关门？
　　“什么事？”
　　“梓豪……”还没有张嘴老黄就哽咽了，“我……”
　　“进来吧。”
　　老黄站在不动，“怎么？还要让我把你背回来？”我没回头跟他说。
　　“淋湿了……”
　　“湿了就脱了，门口有鞋，自己去浴室洗一洗，我给你找换洗衣服。”一句话我说的不起波澜，也起不了波澜。
　　我把我的睡衣找出来给洗好了的老黄，小一号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看起来跟一个傻大个似的，老黄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蜷着肩膀，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跟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还是在发抖，秋雨不大，他估计走了很远，不然不会淋这么湿，我把吹风机递给他，“吹吹头发吧，干得快。”他哆哆嗦嗦接过吹风机，碰到了他的手，很凉。“都洗了澡了还冷吗？”
　　“嗯，冷，水凉。”
　　我都忘了热水器不怎么好用，幸好我习惯洗冷水浴，他估计受不了。
　　我拿着水壶煮了一壶红茶，顺便加了点奶，浓浓地一壶茶很香很烫，给他送出去，老黄哆哆嗦嗦捧着杯子哧溜哧溜的喝着，喝着喝着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没吃饭？”
　　“没有，一天都……”
　　我不想听他诉苦，“我给你做点吃点吧。”
　　转身去了厨房，厨房里面有点泡面，我给他煮了，烫了两颗青菜，卧了一个荷包蛋，撒了一把火腿肠，很香。老黄端正杯子站在厨房门口，厨房没开灯，我回头看了老黄一眼，客厅的灯给他镀了一层光晕，本来应该很好看的样子，却感觉老黄憔悴了不少。把饭给他端出去，老黄唯唯诺诺地跟着，“吃吧。”
　　“梓豪……”
　　“吃吧，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老黄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一边吃一把吸着鼻涕，他把头埋得很深，大脑袋都快埋到碗里了，吃完后，放下碗，不吭声，我拿起来又给他盛了一碗，他接过又吃了起来。我知道老黄的食量惊人，一碗是不够的，不过这样狼吞虎咽还是第一次见，许是饿久了。
　　我叹了一口气，回厨坊刷锅，我不想问老黄发生了什么，不过忍不住想到底怎么了，脑袋里幻想了一千种可能，直到老黄把碗放在水池里从后面抱住我，我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想挣扎，老黄很疲惫地说“别动，你洗你的锅，我就抱一会儿。”隔着衣服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锁骨窝里面，我感觉到他的胡子长了有点扎人，“梓豪，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了一个噢。
　　“我没地方去了，今晚能住这里吗？”
　　我没一直沉默，“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老黄像一个孩子撒娇，娇气得让人舍不得拒绝。“好。”
　　老黄如释重负叹了一口气，歪着脑袋吻了吻我的耳垂。
　　我收拾好了以后，老黄放开我，两个人坐在沙发一起看电影，我不知道电影放到哪儿了，一直在放，我看不进去，老黄歪着脑袋躺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我没动怕弄醒了他，过了很久肩膀麻了，我想扶着他脑袋放进怀里，刚碰上他的脸，感觉烫的厉害，老黄发烧了，高烧。我找来被褥把他捂好，下楼买药，喂他吃好，拧了毛巾给他敷着，老黄烧的厉害，嘟嘟囔囔的说胡话还惊厥，我怕出问题就一直看着，百无聊赖，随手翻出一本书来看，老黄嘟嘟囔囔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该是他前任，我叹了一口气，举起手想给他一巴掌，然后让他滚，举了老半天，手落到他额头的毛巾上，看看他退了烧没有。凌晨的时候老黄退烧了，醒了看见我，显得有点愧疚，“梓豪睡一会儿吧，我没事了。”
　　“嗯。”我上楼倒头就睡，一觉醒了，老黄躺在身边，小孩似的窝在我怀里，他睡得很安心。我悄悄起床，给他热牛奶煮了鸡蛋，收拾好后端出去，老黄坐在客厅对着我傻笑“好了啊，我都饿了。”
　　忽然很想问问昨晚他嘟嘟囔囔念叨的人是谁，可是转念一想有些事情，不论真的假的，说出来都是伤人的，还不如不问。我没有理他，走过去放下早饭，坐在他身边“嗯，还烧吗？”
　　“不烧了，不信你摸。”
　　老黄说着拉着我的手往下面拉，发了一夜高烧的老黄早上起来还是生龙活虎的，还不错。“吃完了就回去吧。”我微笑着说，
　　老黄先是一愣，嘴巴往下微微撇了一下，然后迅速回复正常，“不行，我还有点烧。”我听到他的语气里有点鼻音，我如果再逗他，估计又该哭了，“那就什么时候好了再走吧。中午给你熬鸡汤，一会儿吃完饭陪我出去买菜吧。”
　　老黄很开心，朝我脸上“叭”一口，欢天喜地的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