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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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您说这是骨灰？怎么会？难道不是尘埃吗？”
茅天行脸色有些发白，她今天下午去的地方还算热闹，虽然不清楚为何府宅主人不将烧毁的府邸整修一番，但府门外也算人声鼎沸，而且并没有白事，怎么就沾到了这个？
“尘埃无处不在，浮于世间，能沉积下来的，多为尘土或是石块碎末，触之有粉粒，不易黏。你沾到的可不像，色为灰白，易黏着，触之如脂粉，细腻润手。”
茅碾冰每说一句，茅天行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说到最后，茅天行更是面无血色，小姑姑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今天是她来林府的第一天，怎么也得表现好点（？），她着急赶回来，一时没有细究，没想到居然、居然是骨灰吗？
“你也不必害怕，活人才可怕呢？我们茅家什么时候怕过死人！”
茅碾冰替茅天行理了理头发，示意她不必太过忧心。
“但是，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好恶心。”
‘被骨灰包围着什么的，少不得鼻子里还吸了一点，那说话的时候……不行了，不能细想！’被恶心到的茅天行脸色白刷刷的，她从来不怕这些让人忌讳的东西，就是有些反胃。
“……”
茅碾冰沉默了，‘她应该知道茅家人的个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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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倒是个规矩的好孩子。’
林笺一边吃菜，一边观察茅天行，这还是他和碾冰成婚以来，第一个看到的茅家人，想到这里，林笺不免有些心虚。
‘当时，和他一起追茅碾冰的人有好几个，个个都出类拔萃。虽然他自认为是所有追求者中最优秀的一个，但他毕竟有过一任妻子，还有个孩子，底气难免不足，直到把人追到手了才敢老实交代。这一交代，人是娶回来了，就是碾冰她家里人一个也没见着。’
林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直到晚饭吃完，林笺才开始端起一杯茶，准备说两句。要想茅天行在林家不受委屈，除了碾冰的照顾，他的态度也很重要，这顿饭主要就是为了体现他对碾冰娘家人的重视。
“天行，你在这不必拘束，把林家当自己家一样住着，要什么就去找你小姑姑，当然，找你子虚表哥也是一样的。”
林笺将话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倒腾了一遍，把一些‘住不住的惯？吃不吃的好？……有什么事找我这个姑父！’的套话全省了，让这个小姑娘有事找他，还不如把人交给碾冰，子虚也能帮着带带。
“好，谢谢小姑父。”
一直呆在抚宁，平时接触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县令，这导致茅天行对尚书这个职位严重缺乏认知，她完全不怂地就把对方当成小姑父了，甚至还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听说你今天下午一个人出门了？”
林笺心想，‘你不按套路来啊！’本来若是茅天行客套两句，他再客套两句，大家就可以皆大欢喜地回去睡了，可小姑娘一口就应下了，直接把他话堵没了，没办法，他只好把原本准备的‘默默关怀’放到了明面上。
“是啊，不能出门吗？”
两只金华猫不算人，茅天行并没有在对方话里发现有什么不对。
“可以，当然可以出门了。”
林笺看了一眼茅碾冰，紧张地撇了撇茶沫，‘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想过以保护的名义把这孩子困在府里。’
“就是女孩子家一个人出门有些危险，我安排管家为你寻了护卫，到时你带着护卫一同出门，玩得晚一些也没关系，到时候让门房给你开门。”
林子虚看着笑得一脸和蔼的林笺撇撇嘴。
‘他怎么没这么好的待遇？上回他没赶在落锁前到家，门房不给开门，想翻墙进来吧，结果他爹早有准备，一群好手抓他一个，最后被压在条凳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回竹板炒肉！亲生否？！！’
“别带什么护卫了，我罩着她呢！”
林子虚大包大揽，这下子他也能晚归啦！
‘嘿，明明这小子看见姑娘家就躲，我还当他弯了呢？没想到这回倒挺积极！’林笺忍不住在林子虚和茅天行之间扫了好几眼。‘……唉，就是时间不对，要把朝上的烦心事先捋下那么一两件。’
“要陪你表妹，行啊，先把吏部的事了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挂着公差的人！”
“那我还有休沐呢？”
林子虚小声反驳。
“别娇气！既然巡了江南有所感悟，就早点把当前的事解决了，拖拖拉拉地像什么样子。”
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样子，林笺又忍不住添了一句。
“你不是之前一直嚷嚷着想去兵部吗？这回要是表现得好，我就向陛下举荐你去兵部试试身手。”
“行！就这么说好了！”
林子虚一下子又嘚瑟起来了，但他很快又有些不安，‘他之前还说好了带茅天行看燚都呢！’他转头看向茅天行，却发现她早就托腮神游天外了，他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有些放凉的茶。
‘为啥有种莫名的悲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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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卿发现做人真的要厚道，报应什么的从来都是说来就来！
“我娘留给我的拂尘呢？”
这是那位林府表小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烟霏，我对燚城不熟，带我去各处看看吧。”
看到柳少卿几欲撞墙的样子，茅天行心中暗爽，她故意不搭理他，由着他远远地坠在后面，转而询问身边唯一一个女子护卫。
“是，表小姐。”
林府的手笔很豪气，除了为她雇佣了以柳少卿为首的一群护卫外，还给她安排了四个自己人，烟霏，护卫里面唯一一个女子，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哪怕有什么不方便，也可以随时保护她。还有和三个暗卫，一个混在人群里，两个则是借着两边的建筑，隐匿自己的身形。
#哈？你问茅天行为什么知道？#
#论使役的重要性！#
从烟霏的口中，茅天行知道皇宫位于燚城以南，根据传说中的四神兽，朱雀主火，玄氏自然要把宫殿建造于朱雀镇守的南方。除皇宫外，燚城主要划分成三个街道，分别是玄武街、白虎街与青鸾街。青鸾街原本是青龙镇守的东方，但因为龙是皇权的象征，所以青龙方位的街区，便降一格，成为青鸾。
林家就建在青鸾一街，离皇城非常近，皇城前方三里以内不允许有任何建筑物，林家大门与皇宫大门也就四里多的距离，烟霏说这话的时候特别骄傲！
当然，这四里是大门的距离。
当初林子虚来偏门接她的时候，可是要在三个街区绕一大圈的，毕竟除非有急令，皇城前方三里内不得纵马。
“表小姐要不要来这茶楼坐一坐，这儿的茶点还算能入口。”
考虑到茅天行年纪还不大，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烟霏就在一个茶馆前停下了。这茶馆有两层，大门敞开着，底层中间是个鱼池，里面还种了荷花，只是月份还没到，如今只见叶，不见花，四周围了一圈座椅。二楼是一个个雅间，门都关着，茅天行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只觉得挂在屋外的镂花灯笼分外好看。
“那就进去坐坐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