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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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八百年不见，你就不记得为师了，枉我带你修行千年，哼～
听师尊如此说，小鱼妖怪心里委实有几分冤枉。
八百年前，小鱼妖怪的师尊，龟仙人，历经五千年的修炼，终于圆满飞升天宫，位列仙班，此后就杳无音讯。落单的小鱼妖怪不太适应独自修行，于是就想到去人间历练，长长见识。
人间的生活丰富多彩，小鱼妖怪结识的人类面孔渐渐增加，慢慢就忘却了师尊化作人形的模样。如今师尊仙袍加身，仙风道骨，身上早就没有了当年缩在龟壳里打瞌睡的气质，实难认出。
不过小鱼妖怪还是低眉顺目地赔礼道歉了。
弟子眼拙，未能及早认出师尊，还请师尊勿怪。
嗯，乖。起来吧。我先把正事儿办了，再来细细问你。
说完，老者捏了个诀，默念几句，只见一团发着光芒的白烟从老铁匠身上升起，然后从窗口飞了出去。
这……师尊，你对师傅做了什么？这白烟又是何故？
什么白烟！休得无礼，此乃九重天上一位仙僚的仙魂，他因事获罪，被贬下界经历数次轮回之苦。此番本仙是特地来引领他的仙魂重返仙界，以免误入轮回，再次投胎为人，延误归期，坏了法度。
原来师傅是下凡受罚的神仙啊……
小鱼妖怪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大抵什么风情街、店铺查封之类的破事儿，都是神仙规划好的剧情，只有按照剧本发展，受罚之后的仙人才能如期返回天上。忽然，他额头上被老者用手指敲了一下。
原本今天他应该死在县衙的牢里，你个臭小子，偏生要贿赂狱卒提前放了你们，又求医问药，生生要拖长他的阳寿，这不是影响我办仙差吗？还好有小流氓团伙去拦住你们……
原来小鱼妖怪还有师尊呀，难怪他这么厉害，会好多我都没见过的法术。
珍珠仙女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没她什么事了。她想先退出去，给他师徒二人一点私密空间慢慢叙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半点儿也挪不动，头也愈发昏昏沉沉起来。
怎么回事……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呢……
珍珠仙女暗叫不好，轻轻唤了声“小鱼……妖……怪”，便晕倒在地上……
黑暗中，珍珠仙女神智尚存，还能听到小鱼妖怪和他师尊的声音。
珍珠仙女？你怎么啦！师尊，她怎么突然……欸？
原来是个小蚌精啊，来，拿给我看看……
呵呵，资质平平，天生愚钝，修了两千年才得了这么个道行……能力不够，却要来人间折腾……嗯？还在短时间内频繁使用灵力炼化了……简直作死……我说，你上哪儿认识了这么个傻玩意儿？
幸而蚌壳不会脸红，否则珍珠仙女简直要被说得无地自容了。做神仙的，言辞都这么不饶人吗？
我……师尊，您别这么犀利呀，人家毕竟是姑娘家。还请您先想办法救救她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的修行又不是我传授的。再者说，我现在已经成仙了，早已不能渡灵力给妖精续命。哦对了，你俩修行心法不同，你的灵力也不能随便渡给她。你也不用担心，依我看，她只是灵力消耗太多，暂时失去幻化人形的能力了。这是妖精的自保本能，你要是灵力不足了，也会变回原形。
可是……她怎么都不能说话了？
闻言，珍珠仙女赶紧努力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真的不能说话了，于是急得马上就想落泪了。呜呜呜……珍珠变太多，变不了人了，也不能说话了……
这样吧，你将她带回她平时修炼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帮她聚集灵力，逐步恢复。
嗯嗯嗯，小鱼妖怪，那就拜托你了！
珍珠仙女在心里道。
可是我师傅他……
傻小子，你还操心这些作甚。这些人间琐事，为师来善后便好，你速速带她回水里吧，事不宜迟，救妖要紧。
也好。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对了，师尊，不知您在仙界是个什么名号？将来弟子若有幸结得仙缘，也好打听打听您的住处……
呃，这个嘛……
老者忽然有些语塞。
这个……在仙界，其实名号并不十分重要，总之……你只要记得，本仙是专管六界之中，对仙魂迎来送往差事的就够了。
哦……好吧。
迎来送往？嗯……那就叫迎送仙君好了……
珍珠仙女热心地帮老者想了个响亮的名号，可惜已经没人能听见了……
小鱼妖怪并不知道珍珠仙女的住所，所以只好带着她去河里热闹的地方，向其他妖精打听。他离开河水多年，河里的妖精们已经将他忘却，只当他是个新来的，喜欢顶着蚌壳游来游去的小白锦鲤。
小鱼小鱼，你为什么总顶着这个蚌壳啊？
她不是普通蚌壳，她是珍珠仙女。
哇～好别致的名字～
是吧？我叫小鱼妖怪，也是她帮我想的名字呢！
哈哈，小鱼妖怪，哈哈哈哈哈哈……
呃……这位兄台，你能先别笑了吗？你好好看看珍珠仙女，你认识她吗？知不知道她住哪里？我想送她回家……
我不太清楚，不过那边有一群小龙虾，听说它们在附近住了比较久，没准儿会认识，你去问问它们吧……
小鱼妖怪，你还没找到珍珠仙女的住处啊？
是啊……问了好久也没问到一个认识她的……
唉，那也难怪，它们蚌类本来就不会经常挪动，一般都活得很低调。
咦？这不是珍珠仙女吗？
你认识她啊！太好了，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知道啊～以前她经常变珍珠送给大家当配饰的，你看我尾巴上这个，好看吧？
那你快带我过去吧，珍珠仙女灵力消耗太多，我得赶紧送她回家调养。
哦哦，好啊，你跟我来吧……
就这样，小鱼妖怪终于找到了珍珠仙女的家。
那后来呢？
后来，听说水里有条小白锦鲤娶了个蚌壳做老婆，成亲那天，新娘子太开心了，一口气变出好多珍珠送大家，结果昏睡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再后来，听说人间多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他有一把世间最锋利的剑，还有个傻媳妇儿，整天游手好闲，贪吃败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