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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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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此地躲藏一个月后,西北处的寺庙敲起钟来,共三万下。
其实皇帝在他出京时就已经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如今君后将消息散布出来,说明京城大局已定。陆九耀将朗台领到县镇上,入一家酒楼,陆九耀说了暗语,那小二便将他们引到后院。后院有个柴房,进得柴房来,小二将柴火半开,露出一个木门来,拉开木门小二对着陆九耀二人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跟着陆九耀钻进去,走了十几步面前突然宽敞起来,陆九耀拉开椅子道“请娘子稍等。”
朗台坐在椅子上,对他轻轻点头。
陆九耀转身拉开一道与刚才一样的木门,整个人进入后回身将门合上。
朗台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密室,密室做的并不精细,墙壁是天然的,上面还有镐头开凿的痕迹。只一张桌,俩张椅子再无他物。
陆九耀出来后道“娘子,我们可入京了。”
朗台站起来道“不用再躲避了?”
陆九耀摇头“请娘子放心,我必然会将您安全的护送到京城。”
“那你有也应该告诉我是谁还在执意杀我吧。”
“朝堂错综复杂,追杀娘子的并不仅仅是俩三波人。我也不能确定都有谁,不过若是以我之见必然有吏部左侍郎闫成吉,兵部尚书李越。”
“这俩位大人与我来说比天还高呀。”
“娘子何必忧虑,您可是君太后目前唯一的女儿呢。”
朗台听见这目前二字,眼皮一跳,看向陆九耀,陆九耀笑道“娘子可需在此好好休息一晚?”
俩个人在破败的宅院里住了许久,一天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就今天走了一个时辰,多半的时间还是她趴在他的背上。他即这般说就是有私事或是不愿或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公事。
“也好。”朗台道。
话说,这里的住宿要比那破败的地方强上许多,对于朗台来说,有能不挤吧的地方能躺着就好,若是身左身右头与脚有板子就更好。
朗台沐浴后将蜡烛吹灭。
次日,陆九耀与她夹杂在多家组成得商队中。这一路上再没有遇见杀手,顺顺利的进入京城。二皇女是唯一的成年皇女,当仁不让的登极。被诏进皇宫时,在君太后的寝宫正巧遇见了新帝。
朗台跪拜下去“草民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君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君太后激动地道“我儿快起来!”说着亲自下榻将朗台扶起来,君太后仔细的打量十四年未见的女儿“好好好,我儿都长得这般大了。”君太后侧身道“萍儿,这就是你妹妹,朗台。”
皇帝没有动,而是神情倨傲的道“父后说的差了,朕的姐妹可只有三妹苁儿。”说着才站起来道“朕还有事要处理,告退。”说着看都不看朗台一眼便离开。
君太后笑了下,对朗台道“陛下不是父亲的孩子,自是有隔阂的。并不是针对你,来,来坐。”他将朗台拉到榻上,感慨的道“我的女儿终究是长大了。”拉着她的手,“恨不恨父亲?”
朗台摇头“女儿自小想念父亲,怎么会恨父亲呢?”
君太后抬手摸了下眼角,又道“我的好女儿。”
“君太后,御膳房问今儿上什么。”那男子三十来岁的模样,弯着身子道。
“叫御膳房拿手的都上来,哦,还要将裴成送来的百年花雕。”君太后恨不得这一日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朗台。
朗台吃的并不多,君太后直说要让御医仔细为她调理身体,最好还是练武强身。
父女俩个人说着体己话,申时还是那个男监,他满脸的肃杀对君太后行礼,君太后刚才还如沐春风的笑容顷刻间收敛起来,沉着脸道“什么事情,直说。”
“内阁那头说,陛下吩咐以后不必再将奏章送来慈宁宫。”说完垂头立在那里。
君太后摆手道“今日是我与朗台十四年后第一次见面,这些事情先不必理会,陛下是位胸有沟壑的君主,她既然想要整改便整改去。”
“早在一年前我就在顺天给你安排了府邸,等酉时关了宫门我让吉祥送你去。院子里我只把你住的正房收拾好了,别的没有动。你有什么想改的,尽管去改务必要符合心意。”君太后微微侧头,他身边的十五六的小男监折身取出来一个半臂长的箱子。“这是房契还有你入学要用的东西,我知道你以前身体不好,不用急先跟着学着,学不学的成没有关系。”他又将一个小箱子取出来道“京城东西贵,先花着,不够再来和父亲要。”
“谢父亲。”朗台说着就要起身行礼,君太后拦住她“我就你一个女儿,不给你还能给谁。”
那拿箱子的小男监顺势就站在朗台的身后,看起来他便是吉祥。
君太后贴身的男监看见有小男监来禀事,出去问了缘由回来道“君太后,刑部尚书的太夫郎,督察院御史太夫郎,递了牌子求见。”
“也好,顺便就渐渐你外祖父,祖父。”君太后站起身对朗台道。
如今君太后的身份是刑部尚书田炳茂的孙子,督察院御史的外孙子。都是已亡故的先帝安排的身份,陆九耀所说的表亲就是从刑部尚书这里论出来的。
君太后领着左拐进了另一件屋子,那里已经有俩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等着,他二人见到君太后连忙起身行礼。
“这就是朗台吧,刚进京可还习惯?”其中一个男人首先问道。
“可不就是朗台。”君太后笑着拉起朗台的手“也是巧了,这孩子今天第一天进宫,就碰见俩位祖父。”
朗台对俩个老人行礼,俩个老人都忙着扶起她“哎呀,快起来,这山东到这里可不近,赶路这事最是辛苦。”俩个人分别送了礼物,一个是一对玉佩一个是一双玉镯子。
“谢祖父,谢外祖父。”
刑部尚书的太夫郎姓齐,是正二品诰命夫郎。齐太夫郎渐渐面带忧色,三个人谈起时局。新帝登基后大刀阔斧,官位加加减减,府州县也改,令添加了京城戍卫。
史太夫郎道“臣家夫主谨遵君太后吩咐不敢进宫请示,只陛下要增设什么锦衣卫,除了护卫陛下安全外还管稽查百官断案,您说,锦衣卫越俎代庖关了纠察百官还要督察院做什么?这不是要架空督察院么?”
“督察院还好说,锦衣卫就是纠察也就是京城罢了,各地官员还是要督察院负责的,只是君太后不知,这锦衣卫有权利不经审问缉拿百官的权限,什么案子都能管,刑部负责的几个案子好几个被锦衣卫抢了去,那人还没有定罪呢,进去就是一顿酷刑。”
“君太后,就这短短一个月,就有俩位正三品的官员被用刑,被问罪。君太后您伴随先皇处理政务尽十年,可不能再任由陛下这般胡闹下去。”
君太后喝着茶“这天下终究是朱家的天下,陛下是正统。”
俩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太夫郎道“我家夫主已经联合百官,弹劾锦衣卫。”
君太后将茶杯放下“前朝的事,祖父外祖父身为二品大元,自该忧君忧民。”
史太夫郎与朱太夫郎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又开始关心起朗台“朗台刚到京城,什么都不熟悉,有时间来祖父外祖父家,见见姐妹兄弟。朗台是不是也要入国子监?”
“明日朗台就去拜见祖母外祖母,父亲已经给朗台准备好,等收拾妥当就入学。”
“这京城热闹着呢,花销也是大得很。君太后,朗台可是您唯一的女儿,陛下可有说封爵?”
君太后目光沉了沉“我毕竟不是陛下亲父,陛下不愿意承认朗台也是难免的。”
朱太夫郎再次阴下脸“继父也是父,陛下怎能如此?”
史太夫郎也道“我朝自开国起便以孝治国,陛下怎么能......”
君太后的男监道“君太后,时间到了。”
俩位太夫郎站起身再次行礼,朗台也跟着拜别父亲。
宫门外等着一辆马车,吉祥上前将帘子撩起来,赶车的马夫搬下脚凳候着。
朗台上了马车,马车外面看起来很普通,里面的却很精致。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大概一刻钟,便停下来。下来马车,入眼的是非常新的金柱大门门俩边的墙也是刚完工。可以看得出来,君太后是有意给朗台封爵的,新帝没有同意,草草的换了大门。果然进了大门先是做工精致的影壁,右边另外还有门。向左拐过去走了几十步才看见垂花门。进来垂花门北面却不是正房,而是大厅,垂花门与大厅间非常的敞亮,用石子铺成十字路,空地上是花坛东西俩侧是回廊,外侧是树木,再东西俩侧是厢房。穿过大厅才见第一座正房,三正五耳,南北厢房共六间因为院子太大,在东西俩侧厢房南面又各自追加三间。
只这三进君太后将正房都置办好,东西都是全的。
正房的右面也就是东侧那间是卧房,中间的是厅,左面的是书房。吉祥是早就将这里熟悉好的,麻利的为朗台开门并详细介绍布局。
冬天天黑的早,朗台也就没有再往里去看。
“这么大的院子,以前是谁的府邸?”
“回主子,是景阳郡王的府邸,七进七出。”
朗台看着他道“这么大,给我一个人住着实浪费了。”
“主子说的哪里话,您是君太后唯一的女儿,以后必然多子多孙的,慢慢的也就注满了。”
俩个人收这话,这府邸君太后安排的下人也到齐。打头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揖俩次道“奴见过娘子。”
朗台道“你是木管事?”
“回娘子的话,奴早先只带了些人看院子,如今娘子入住,自然要听娘子的安排。”
这府邸里没有多少人,只朗台一人在京城必须用得上的。
主要是这些人认认主人,朗台也没有心思多加理会。以前如何,还是如何。
去祖母外祖母家的礼物,君太后早就给准备好了,现成的,也不用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