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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又一名可能的受害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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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为了市容整洁,政府在每个旧的小区内都放置了大型的垃圾箱,清早的时候,清洁工都会把垃圾箱拖出来拉到垃圾车那。负责今天工作的阿姨像往常一样先打开垃圾箱的盖子,看到里面的第一眼不是臭气熏天的垃圾而是在它们上方的尸体。——属于死者的内外衣服胡乱的丢在尸体上,她张着眼睛和嘴巴,脖颈上能很清楚的看到勒痕……
张文辉拉开警戒线,神色沉重地进入现场,今天他穿的是蓝白条纹相间的长袖,裤子是常年不变的深色警裤。他戴好手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起她的右手腕,果然,和前面两名死者一样也被割了腕。不过这次的感觉和前两次的有所不同……
这时同样留着寸头的法医刘同走过来看了下说:“是死后割的。”
对!张文辉经他的提点终于明白了是这里不一样,他说:“怎么看出来的?因为血比较少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刘同回答:“差不多,出血口皮肉外掀,且较白,判断是死后所为。”
“那脸呢?也是死后?”张文辉看到被刀割而毁容的脸,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和被害者相识,因为她的身份证还在,所以不可能是为了隐藏死者身份才这么做的。这是多大的仇……
“也是死后。”刘同很肯定的回答。
在走访周围的住户,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准确的说她根本就不住在这个小区。刘同回到解剖室,检验出最后的死亡时间凌晨一点左右,窒息而死。
“这次的死者和前面两个死法不一样,但是割腕的手法都是先中间划一刀,再向两边使力……像拉锯子一样,应该是同一个杀手。”刘同一边填写着验尸报告一边和张文辉聊着天。他说:“脸部的刀口很深,像是和她有很深的仇恨,有好几刀都割到骨头。”
张文辉按住太阳穴处突突直跳的血管,以便减轻这里带给自己的疼痛。同时还不忘记查看死者及随身物品和带血的床单。
“这是什么味道?你来闻闻”张文辉发现床单有一块比周围的布料都要硬一些,床脚还有好几处的黑色痕迹,和垃圾箱里的油渍污水不一样,凑近闻了下,很明显是尿的骚味。见到刘同凑上来,张文辉使坏地把床单盖在他的脸上。
“这特么的是尿……你个混蛋!”刘同又将床单甩到他身上,说。
张文辉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案发现场应该是间没有声控灯的老楼房。对方一米八左右,身强体壮,有车,左手带手表,穿着真皮皮鞋……嫌疑人定位在高职位的人事上应该错不了 。”
刘同可没明白,问:“怎么突然间开窍了,前两起都没见你说什么。”
张文辉解释道:“从床单可以看出来,凶手用床单将死者裹起来抗在肩上,下楼的时候,床单碰到了扶手栏杆沾的灰尘,再结合死者的身高和旧楼道的高度,便可推测出凶手的身高,并且身体强壮;死者的下腹也闻到味道,所以行凶时她是趴着的,虽然床单上没有脚印,但他跪在死者身后行凶的时候,鞋面和床单摩擦,残留在上面的是滋养膏的味道……一般人顶多用用鞋油,说明她的生活很讲究,穿真皮皮鞋戴手表……还有前面发现的烟灰也是出自高端价位的牌子,很明显就是同一个人所为,只不过生活中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比如说被表白被拒绝什么的。不过从上次案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之久,他才又开始作案来看,应该是被人甩的几率比较大。”
“被长发的女人甩?”刘同竖起大拇指表示他对张文辉的敬佩。
“大概吧!……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张文辉开车离开单位直奔大伯的家,帮堂妹秀月把行李搬下楼,放进后备箱,载着大伯一家人到了机场。
“在外面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哥在国内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记得常打电话回来就是了。”张文辉说着话眼眶和其他人一样都已经湿润,这一别可能就是十几年见不着面了。
张秀月没有哭,一副开心的样子说:“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好哭的,你们都回去吧,我到了那里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啊——都回去吧,哥你这是翘班,快回单位去吧。爸妈,我走了,你们回去吧,别忘了和老弟说一声,我到了那里就给你们打电话。”
和家人依依惜别之后,张秀月心情沉重的走了,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走上了自己不喜欢的道路。
案发当天载过死者的司机找到了,他告诉张文辉死者拿着名片去的某个小区。
“你还记得名片上面的名字吗?”张文辉问。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抄着本地口音,他很确定的告诉张文辉说:“名字我记得叫周敏,但是她要我去的地方不是名片上印的地址,是用黑色水笔写在上面的地址,也就是这个地方。”
张文辉他们站在上个世纪建成的楼下,周围还有好几栋都是同样的风格,外墙斑驳,地面凹凸。
“你有没有见到她上几楼?”
“那上面没有写,就写了个大概地址。”老师傅老实的回答。
“那你拿到那张名片的时候是整洁如新,还是皱皱巴巴的……有点脏的那种?”
“呃……也没太注意,不过它那个角……就是中间被折过。”
“行,谢谢师傅。”张文辉送走司机,拿起手机打给通信公司的朋友。“喂,张经理,最近忙不忙……”
“还可以,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别和我客套。”
“那行,我直接说了,我想调一个人的通话记录。”
“没问题……什么时候?”张经理爽快地应允。
“现在就过去……”
张文辉拿到死者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在手机上被删去的电话号码,也就是在案发当晚死者拨打给凶手的号码。
“能帮我看看这个号码是什么时候开通的吗?前一个使用者是不是姓周。”张文辉说。
“前一个使用者?”张经理虽然疑惑但也照办了。三分钟后他再一次来到他们面前,说:“这个人的确是姓周,叫周敏。是现在的使用者。”
“男的女的?”
“女的。”
“我要看看她的基本资料。”
“行,那你跟我进来。”张文辉记下周敏的身份证号码,在门外和张经理又谁便聊了几句。
“谢谢你张经理,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两人相互握了个手,道别后,张文辉等人重新驱车前往下一个地点。
“张队,我们去哪?”同行负责开车的队员小海问。
“去最近的户籍所。”
户籍所的工作人员是位年轻的女性,叫王静,小邓一眼就相中了人家,在回程的路上他还念叨着:“怎么自己从没发现有这么个师妹呢?”
大家心里都清楚他现在的想法,但是破案要紧,他们根据户籍的资料找到了周敏的家。开门的是周敏的母亲,她一听到是警察,以为是找到女儿了,很激动的拉他们进屋,说:“你们找到我女儿了?”
张文辉和其他人心里很不好受,但还是要工作。
“你女儿什么时候失踪的?”张文辉问,小邓做笔录。
“一年零5天了。”老太太说到女儿眼泪一下就涌出了眼眶,“我还记得她离开家的那天穿着刚买的裙子,……还和我说过两天就把她对象带回来给我看……可没想到……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这之后她再也没有联系你了吗?”
“没有了……我往她的手机打电话,前面是关机,警察说没办法看到她在哪,再后来就没有消息。这一年来我一直期盼着她突然有一天就回来了……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对不起……是我们能力不足。”张文辉拉着老人的手感同身受般用力的握了握。
老人家摇着头,嘴上一直说:“谢谢……谢谢你……”
“老人家,我还想知道,你们还有往电话卡里充钱吗?”
“没有……但是我们都会时不时的打电话给她,一直都提示关机,有时提示不在服务区。”
“老人家,谢谢你,周敏的事情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给你个交代,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老人家两眼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一直抓着张文辉的手说:“谢谢!谢谢!我代表我家老头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着她便要跪下,张文辉和小邓急忙拦住,说:“老人家,使不得,为民排忧解难是我们的职责,您千万不要如此……”
出了周敏的家,小邓生气的握着拳头道:“想不道这个人在那么早以前就犯了案,这要被我抓到,非将他剁了不可。”
张文辉看了他一眼,教育道:“注意自己的身份,表现自己的个人情绪是可以,但是这种话不能随便说,被人听到了就不是写报告这么简单了。”
小邓听了心里憋屈的很,说说怎么了?又不是说真的会去做,自己也是个有血肉的人,谁能像他这样“表里不一”。
“怎么样张队?有线索不?接下来我们去哪?”小海负责监视,见到两人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去市环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