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感觉是怎样的》THE MOON

5、张秀月最终决定

　　——不要说生活是怎样的不近人情。当机会摆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依旧选择了活在他人的眼光下，而不是选择承担，那么无论你是什么年龄都会被当成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

　　张秀月说和我先以朋友的身份交往，她没有告诉他的家人，也没有告诉她的朋友，我告诉她我是公司经理的司机所以有的时候会很忙，希望她不要因为我到外面应酬而生气。
　　张秀月很开明地告诉我：“我明白，不要告诉我那么多，我还不是你真正的另一半，你做什么我没有权利去限制你。”
　　她这么说，让我很担心，是因为她的心还不在我这里的原因吗？接着她又说：“你真的喜欢我是吗？“
　　我肯定的回答：“那当然。”这事情之后的半个月，张秀月和家人一起吃饭，饭桌上她妈主动提出让她去国外。
　　张秀娜问：“为什么？”
　　她说：“你现在离了婚，再找就只能找二婚的了，虽然我们知道你还是姑娘，但别人不知道啊，而且你一直在家里，老家人知道了我们要怎么说？你让你爹的面子往哪里摆？出国的话挣的钱也比这边多，而且你到外面去想干嘛我都不管你，不结婚不生孩子都可以。老家人问起你的事情我们就说你在国外，也不丢人，而且更有面子。”
　　张秀娜不同意，弄得米小妹很生气，虽然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后来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身在国外的表姐，让她表姐劝张秀娜出国。她在外面很多年了，听到表妹说她女儿离婚的事情觉得张秀娜很糟糕，她跟表妹说：“她连婚都敢离，我才不认为她到外面来会吃苦，会帮上我的忙，变的我要伺候她。”
　　米小妹生怕表姐不接受，赶紧说女儿的好话：“她很勤快的，这里的工作两个人的活都她一个人干，不过就是工资少，才一千多，怎么生活哦。你不是常说外面好挣钱吗？还说外面的男的不介意离过婚的女人，所以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
　　也不知道米小妹是怎么想的，她竟然告诉张秀娜她表姐跟她讲的那句话，张秀娜听了难过死了，但表面上还要表现的无所谓样子，随意一笑，说：“哎，没办法啊。”
　　这件事过后又过了几天，她还在上班，一个外省的号码打进她的手机，接起来，对方告诉她是国外的表姨。
　　张秀月和同事说了一下，走到外面接电话，态度很好的说：“表姨，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也没什么事，我听你妈说你在现在的单位上班很辛苦，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张秀月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是老妈让她打过来的，她笑着说：“一千多。”
　　“才一千多啊？一个人怎么够花？像在姨这里一个月就能挣个三四千，还有小费，相当于你一年的收入，你要不要考虑下出来呢？而且这里有很多男的都没有结婚，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结过婚的情况，这里三婚四婚的都能找到老公。男的多女的少，女的很吃香的，考虑一下出来怎么样？”
　　张秀月心里还是很犹豫的，虽然对方曾那么说自己，但毕竟是长辈，还是要保持礼貌的，所以跟她说：“我考虑下吧。”
　　“那你快点考虑，你年龄这么大了，还离过婚，在国内是找不到好人家的了，你出来这里，我还能照顾你。”
　　下班回到家，张秀月和米小妹说了这件事，米小妹笑呵呵地说：“我昨天和表姨说了，说你很勤劳，会吃苦，让她相信你到了那里一定能够帮上她的忙，她才打了电话，还说出国的钱让我们不要担心。”
　　张秀月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米小妹见她还是有点犹豫继续忽悠道：“你表姨当年才十八岁，外公家欠了人家很多钱，她说她要出国挣钱还债，还要让外公住上大房子。你要学学表姨，现在你在那家公司工资只够你一个人花，你年龄也不小了，想想吧。……她还说你出去后先还钱，大概两年就可以还完了，然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不管你。”
　　张秀月最后还是松了口，说：“签证哪有这么容易的。而且如果我现在和一个男的在交往呢？”
　　米小妹两眼放光，问：“哪的人，干什么的？”
　　张秀月回答：“给公司领导开车的司机。”
　　米小妹的眼神一下就淡下来，但不明说，而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就算他不介意你结过婚，他父母就不介意？这样吧，我看你就两手准备，一边签证，一边继续和他交往着看看。”
　　张秀月表面上点头同意她的安排，心里却难以接受。不过一个月后的签证消息让她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决定。
　　米小妹开心的说：“到时候我们家就有个出国在外的人了，实在高兴。诶，你和那男的事情就算了，外面男的多的要命，他这样给人家开车一个月能挣多少？而且别人要是问起我女儿老公是做什么的，说他是给人开车的多难听啊，但要是说他是在国外工作，我们也有面子。这个家以后就靠你挣钱了，现在家里欠了很多钱，你出去也可以帮帮家里的。
　　晚上弟弟张文光回来了，他知道了这件事，很不希望姐姐出去受苦，想了很久还是问了：“你确定要出去了？外面很苦的，决定了就不能回头了。”
　　米小妹插话说：“是她自己决定要出去的！”
　　张秀月看了她妈一眼，心里想‘明明是你要我出去的’但嘴上却说：“嗯，外面苦点也没什么。”
　　张文光虽然已经二十五了，脸圆圆的，同事领导第一次见到他都以为他刚大学毕业。外貌比实际年龄要小是这个家里最大的优势，所以米小妹的表姐兰春花才会觉得张秀月出来一定能找到老公的，最重要的是她出来了，自己就可以回国休假看父亲了。她就是打的这个算盘才同意帮表姐的忙。
　　接着家族的人全都知道了，张文辉把堂妹叫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你真想好了？外面可不比家里。”
　　张秀月也不知道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眼下自己没个着落，虽然有个人在交往，但是自己是二婚，就如她妈说的，二婚的女的人家父母不一定会答应，这样时间又会拖一年。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到外面去，又可以挣钱，又不用被家里人天天念叨以后怎么办什么的，想想这些其实选择出去才是最好的。
　　“想好了。”她正视着张文辉的眼睛，张文辉见到她的决定也不再多说。
　　“那在外面就好好工作，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至于朋友郭贵美和邓君娜，更是不想她出去，郭贵美觉得对面这个女人没救了，无奈地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外面有那么好挣钱吗？你们家是怎么想的，人家都是把女儿放在身边，他们却把你推到外面去挣钱，实在不能理解！”
　　邓君娜也觉得小月的选择一点都不好，她说：“在这里也可以找老公挣钱啊，为什么一定要到外面去？理解不能啊。”
　　张秀月笑了笑说：“话都说出去了，而且他们说出去就可以不管我了，我在这里天天被他们说，没结婚说，结了婚也说，离婚了更是被他们嫌弃，还不如出去来的清静。”
　　郭贵美呵呵两声表示怀疑，她直接点破：“你放心，就算你出去了，按你妈的性格她一定会催促她那个表姐给你找对象的。如果你不找，她肯定会说你在给她丢人，说老家的人问她女儿结婚了没，她没法回答。”
　　邓君娜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说：“不会吧！？”
　　郭贵美靠着沙发，继续讲：“怎么不会，她妈都能插手别人的家事，自家的女儿她会放过？你又不是没有听小月说，上次为了让老家人不再说她女儿嫁不出去，特地把那个男的带回老家给人看。所以小月才不得不和他结婚的，结果怎样？小月不肯结婚的那次，他们却说‘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还把他带回老家？’哦呵呵呵，好处都让他们占了，也不想想是谁硬要人家回去的？这样好面子的父母我是头一次领教。所以小月，你就等着吧。还出国随你要不要结婚……想太简单了。”
　　张秀月因为她的话开始动摇了，但是想到钱都花出去了，不出去自己去哪弄那么多的钱还给别人？于是咬咬牙还是选择了出国。对于我，张秀月只是简单的告诉我说：“我妈他们觉得我出国更好，可以挣更多的钱，现在我们家欠了好多钱……”
　　我很难过，钱我是有，但是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她觉得钱比我重要，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而不是相信我能给她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走的那天，我开着车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游弋。此时已入夜，几乎看不到行人，红绿灯处，一少女胸挺臀翘，红唇卷发，像极了那个校花。怎么随处都可以见到她，我从车里观望，她从我车前走过时看了我一眼，我回报她一个笑容，想：酒吧女郎。
　　前头灯亮了，我没有选择原本的路线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她行走的那条道上。车缓缓前行，拉下窗，我对她喊：“美女，一晚三千，有兴趣吗？”
　　女子听到这个数字笑面如花，说：“帅哥真是大手笔，车上还是宾馆？”
　　我笑了下，将钥匙藏在名片底下，递给她说：“去这个地方等我，我先办点事马上过去。”
　　女子开心地接过名片待我离去后，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我说的那个地点。
　　这里是我租住的一套房子，位于老区，没有门禁，没有保安，连楼道的灯都没有。我进门在客厅没有看到她，想必是在房间里，果然推开房门，她早就宽衣解带的躺在床上。见到我来了，收起手机，翘起嘴巴用魅惑的声音说：“我等你很久了帅哥，怎么才来？我都快睡着了。”
　　我脱掉外套，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脸庞，嘴上道歉：“对不住，宝贝，我现在就来补偿你……”
　　她死的时候两眼挣的很大，但比不上她的眼睛，我一想到她的离去，心就莫名的开始痛，痛的我又一次拉紧了缠在死者脖子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