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高中最后一天 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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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后面还有很多排人，所以不是马上结束，而是还要再等很长时间。
回到座位上，渐渐心不在焉起来。虽然我本来就不是很在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个人走下台阶，返回到椅子上。我看着那个女生，想：她的姓是不是Z开头的？
很快，聊天声又起。
格格不入的噪乱中，我突然间觉得视线无处安放，就只好装出一副目光向前的样子，来缓解窘境。
“安静！”
Ms.Dolly：“好了现在，”不讲话，“彩排都结束了结束了结束——”原来是故意的。
她两只手来回摆动，像拿着根指挥棒在指挥。语气颇具歌剧感。末了，补充道：“大家晚上见，不要忘了！！！”
我总觉得，这类提醒很多余。
谁会忘了去呢？谁会让这四年时间白白付之东流呢？谁会那么蠢呢？
“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消在耳根。
一切尘埃落定时，我转头看乔柯然。他还在看手机。刚想出声，他却停下了，对我说：“Rose，结束了，走吧。”
“嗯，好的。”
站起来，准备走，却看到William朝这边走来。
“对了，现在几点？”我问乔柯然。但在我话音结束之前，William已经到面前了。“我刚看时间是10点20，”他掏出手机，“现在是10点23分。”
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
“你们俩饿不饿？”乔柯然突然出声道。他的声音感觉有些怪。
我问了一下肚子，第三次看向他，“有点……”但我又不饿。正纠结时，William说：“一起去买汉堡吧？”
然后，我们就去买午饭了。
William是那种典型的欧美男生的长相，以前，乔柯然总说他很好看，但后来就说他长得丑，很丑很丑。
我记不住他的五官容貌，无论见了多少遍，无论如何日日相对，但不会把他跟别人弄混。
他人高高瘦瘦的，大概跟我和乔柯然差不多高，比乔柯然矮一点，比我高。
小腿部分感觉跟乔柯然很像，都是很单薄的，有着一眼就能看出是经常锻炼的肌肉线条，毫无多余赘肉。
头发是深棕色的，后脑部分很粗糙；
乔柯然的后脑勺和耳根部分都是剃得露些许青皮的，不是光头，脑袋中央留了一大撮将刘海折叠掀起般的厚发。
总之，William的后脑勺盯得我不舒服，乔柯然的更不舒服。就只好低头，看操场的灰色水泥地。
看着看着，停车场到了。
William家离学校近，就隔了几条街。他走路来的。所以是坐我们的车去买。我坐车后排，他坐副驾驶，乔柯然开车。
他好像更喜欢坐副驾驶座，每次乔柯然开车，他都是坐副驾驶座的。
坐副驾驶座的话，把椅子调得稍微远点，腿会舒服很多。但William好像没怎么试过，还把椅子调回来过？
对我来说，这么短的路程，腿在后面蜷一会儿没事。
除非是出远门，不然我是更喜欢坐后排的，因为可以不系安全带。
乔柯然发动引擎后，一路安静。只有冷气在转，和窗外像是金沙般的纯色阳光，无声地传达刺眼暑意。
买汉堡的地方是一家快餐连锁店，商标是一颗微笑的黄星，边沿一圈红色。
“车订窗口还是去店里？”乔柯然问道。正在停车场和车订窗口间，他停下来了，微微转头问我们要选哪一条。
我说：“车订吧，懒得下去了。”外面也热。
“好的。”
反正他们俩其实现在都不饿，我一个人堂吃没意思，又浪费时间。就干脆走的车订，准备全部打包带走。
到下单时，乔柯然问：“要什么？”
“我还是要那个汉堡。”我说。
“吃不厌啊你？”
我很喜欢这家的鸡肉汉堡。炸棕了的鸡肉上涂满了色拉酱，夹了芝士，还有几片生菜和番茄。面包很小，我能吃两个。
只喜欢这个。
记得初来美国时，去麦当劳买过汉堡。不记得当时买的什么口味肉饼的汉堡，总之咬了口后，我就再也不去买了。
“请给我三个炸鸡汉堡，和两个经典套餐。”
即使如此，我偶尔路过麦当劳的时候，还是会进去买个奥利奥麦旋风吃。我永远对甜食无力抵抗。
“哦等一下，再帮我订两个冰淇淋饼干三明治。一个香草，一个巧克力。”我赶忙说。
乔柯然复述了一遍，“分开装。”
总共点了三个炸鸡汉堡，两个牛肉汉堡+薯条，两个冰淇淋三明治。
我现在是有点饿的，虽然两个够饱，但是买三个更有安全感。准备等一下吃两个，留一个等又饿了再吃。
制作量很大，就在车里等了很久。
店员按照乔柯然说的，把食物分别放在了两个纸袋里。冰淇淋三明治没有放在我的那份里，就在车上转移回来。
放在腿上，扩散出的香味是炸物特有的油香，在我脑海中滋滋作响，吞了吞口水。
但我还是忍住没在路上开吃，因为沾到手上没地方洗。
我小动作挺多的，算是有多动症。留在手上不洗掉，就肯定会弄到衣服上头发上，超级难受的。
先把William送回他家，再开回的自己家。
到家后，换掉鞋子，直奔到冰箱拿了罐冰可乐，“你要不要喝？”“好的。”就又拿了一罐出来，给乔柯然。
拿着食品袋，进房关门。把头发扎成包子头。握着包装纸开啃。边打开电脑。
准备吃完就如约直播。
但在满嘴的鸡肉、色拉酱和面包的味道中，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情，停住手上继续往嘴里递送汉堡的动作。
……
【恭喜您，您已通过入选，详情请今明内电话联系】
【号码：03#########】
【BTW：手机号的前缀区域号是49，拨的时候别忘记加上 :D】
“等一下回来跟你说。”
……
我回想着对乔柯然说出那句话时的情绪。犹豫，是那种有点想瞒着他的犹豫。怕他告诉爸妈，让他们敕令我不准去。
但现在，似乎没必要了。
他是希望我走的吧？走得越远越好，离William越远越好。目所不能及，时间久了，自然就不会作任何牵挂。
即使没牵挂过，也更不会牵挂。
走进乔柯然房间的时候，他在吃东西，手里正拿着根挺长的薯条。我也拿了一根吃，想沾酱，但没看见番茄酱。
“没番茄酱？”我下意识问出口。
乔柯然才转向我，“有。”他从他的食品袋里，拿出了几包来。我不太喜欢吃番茄，却挺喜欢番茄酱的。
乔柯然看着我撕开番茄酱，把薯条从漏口沾上挤出的酱，出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边蹭饭边说：“你还记得，我今天早上查的消息么？”我以为我会说得更自然些——起码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
像做错事要坦白的孩子，“我……我要去德国了。”
说完后，我暗暗长吁了一口气，话尾处一身轻松地笑了几声，却又沉重起来。紧张得有些结巴了。
“我在想你可以送我去机场？也许？”
他说：“我当然会送你去机场。”顿了顿，疑惑的语气，“这不是之前就计划好了的么？什么时候去？”
对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高中最后一天 Chapter 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