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赛季开始前 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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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Fred走出卫生间，向左拐，在木制地板的走廊上又稍微走了几步，走到走廊最最尽头处的左边，推开跟墙壁一样的白色的门，进去——
是卧室。
第一眼入目的是一张横放的双人床，床架是木头的，对着墙的是床头。被单是黑色底色搭浅色花纹的，像是四叶草般的规律花纹，铺得整整齐齐，上面零散地放着很多个魄罗玩偶，就是那个吐着粉舌头的、白色毛绒绒的、嚎哭深渊的羊角小可爱；正对面是一整面上悬窗，像上楼楼梯一样的层次，越往这边不被压迫的空间就越大，形状像九宫格一样，现在都关着，斜斜映着外面灰灰的天气；木制地板；一如别处的白色墙壁；右手边是一个帐篷般的土色袋式衣柜。整间屋子给人感觉很宽敞，但也很空旷，像是被刻意调整过屋内装潢。
而魄罗抱枕……
则完整地吸引住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
“谢谢……”我嘴唇微动。
但她好像没听见：
“Where are your manners？！你的家教都哪儿去了？！”
“谢谢你。”再次补充后，我加重“你”的音节。
……
刚想伸出手，脑袋里就突然又响起了那个老婆婆的一声尖锐训斥，像在我每一次忘记说‘谢谢你’时，又提醒了我一次。
倒不是引以为戒，也不是怕再犯。
好像是怕不小心再犯的时候，别人会又借机对我说这样的话，从高位者的角度，用那种鄙夷的口吻和眼神。
所以，我回头问了一句：“我可不可以……？”手指指着那个魄罗抱枕。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站得比Fred更靠房间里面了，所以他这个领路的倒站在我后面了。
“可以啊，当然可以。”
然后我马上跑上前一点，附身随手拿起一个。因为头发还是湿的，就没有抱进胸前怀中，只是单纯捧在手里。
那个魄罗玩偶就是抱枕一样的材质，不是仿真的，图案感觉像是打印上去的，样子栩栩如生。
“你喜欢它们吗？”Fred突然问道。
我很快速地回了一下头，“喜欢，”笑意飞扬至眼角，“好可爱啊……它好可爱啊……我的天哪，好可爱啊……”
我爱不释手，又紧紧盯着它看。
等一下……
这面普通的魄罗的另一面……这个不是蔚吗？这是蔚的拟魄罗形态吗？
粉红短发；蓝眼睛；认真的眉毛；翻到头顶的侦察眼镜；一双巨大的铁拳；关键是，圆圆的魄罗脸上还纹着“VI”的字样。
——这个就是蔚啊，玩起来平A打击感很强的。
然后我走回床前，放下蔚的魄罗玩偶，又从中拿起一只，在手中翻过去。
银发；淡紫色皮肤，皮肤上有深紫色纹路；深粉色的面具般的皇冠；冒紫光的眼睛；脚有八足尖；一身深红装束。
——是我的蜘蛛女皇，伊莉丝，而且是那个“猩红月亮”的皮肤。开卖以后，我基本上只用这个皮肤。
我已经很确定了，确定都是打野英雄，但还是又翻了一个。
扎至脑后的很多捆麻花辫，下巴下的一小撮胡子也被扎起来了；阴阳眼，左眼是澄澈的蓝色，和被眼罩裹住的、发着黄光的右眼；猎人般佩戴着一串兽牙；前爪尖锐，虎牙也尖锐；本来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杀气，但魄罗标志性的、无法忽略的吐舌头，则把它变回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猫猫。
——喵呜……
转过去，想一问确定究竟，却正好对上Fred的眼，便自然四目相触。而他来不及躲闪，索性维持原状，直直面对，用很好看的眼神。
不知道他的眼型是不是那种所谓的桃花眼，但眼皮是双的，有很浓的卧蚕，就显得眼框深邃，像是蕴藏着一片星空。
他没有在笑，嘴巴微微张动着，不严肃，反而感觉有点愣愣的，然后慢慢变出个笑容。
我的问题被我咽回肚子里。
“等一下，”他说。
然后他走过来，走向我，不对，只是路过我。他走到双人床的旁边，不在我视野里的那一边。
然后，蹲下去。大半消失在我视线里。
过了几秒，才重新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只玩偶。这次，的确是走向我了。
“这里还有一个。”
Fred脸上的笑容还在，但跟之前的不一样，邪邪的。说话也不是那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反而是很神秘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好像单单眨了一下右眼。
而那只魄罗玩偶，那只魄罗——
眼睛的地方绑了一块红布，覆盖住了整个眼睛；深棕色的头发束成一条长辫，甩到光头后面；其它的特征都与魄罗无异。
——是李青。
——是盲僧。
——是我最初，和最爱的打野英雄。
而他的动作，就像是昨天那样子的。
恍惚把他在白光照芝麻糊一般的机场里，在我找了很久以后，终于找到他后，他把那支玫瑰花递给我的时候，看成了现在的他。
手里的东西不一样，但情形如此相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去年圣诞节时，“魄罗之王的传说”模式初登场时，拳头发布的那个指南视频——
《在哪里能找到魄罗》
然后，脑中同时又响起了另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那部电影叫什么了，也想不起来台词中的人物名，只记得那个说话的女声阴阳怪气的、卖弄的口音和语调：
Is our （someone）as great as usual？我们的（某人）是否还伟大如昔？
我便按照这句话的发音重点，依样画葫芦般地问出视频里的台词：
“Where are the poros？Are they in the jungle or elsewhere？Are they as happy as usual？魄罗在哪里？是不是在野区里？或是其它地方？它们是否像往常一样开心得没心没肺？”
越说越觉得好笑，就边笑场边问完。
然后，Fred马上回答道：
“Yes，poros are in the jungle.是的，魄罗在野区里。”
我的心好像突然间停住了，然后笑意也突然间僵住了。感觉整个空间停滞，世界静止，在那一特定的一刻。
因为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答复，这样认真的答复，这样有共同话题般的认真答复。
我在双人床的半空中缓缓铺开双臂，在水里游泳般的动作。翘出右手食指，边看Fred边指着那些个魄罗玩偶，随口捏造出下一句：
“No，look，they are all over the bed. Jumping back-and-forth，cheering，and beaming like reindeers，with faces of all these jungle champions. 不，你看啊，长得像打野英雄的它们在床上来回跳动，欢呼，还笑得跟驯鹿似的。”
说话时，又笑得无比明媚。
即使现在没有镜子，我也知道的，肯定是这样的。肯定笑得很开很开，因为脸颊两腮边都有点酸了。
“It’s your bed.”
他说得很轻，好像就是嘴唇动了动，我没听懂，“你说什么？”
“I said，it’s your bed, not just ‘the bed’.”他提高了一点音量，一字一顿，口型也故意弄得更加明显了。
“……”
如果我没理解错他的瑞典口音的英文的话，Fred说的是：这不只是一张床而已，是你的床，是你要睡的地方。
而“你”，指的是“我”。
这是我的床，是我要睡的地方。
而Fred他们之前说，一共就只有两间房间，所以我必须要跟别人合住一间，而这里，这间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一张。
双人床。
……
“他跟谁住一间？”
“他跟我住一间。”
……
而他是跟我前面的那个打野，一起住同一间的。
“那你睡哪里？”
“我？”
“我睡在全游戏屋最好的房间里，大概……”Fred说得有声有笑的，氛围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赛季开始前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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