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高中最后一天 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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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又出现在我脑海里。
主色是淡金，冬日阳光般的淡金，在灯光下，看上去有点银，亮亮的，又金又银，还有点黑黑的感觉。
是他的头发。
是统统被梳至头顶后的刘海和其它头发，很有光泽，纹路有点凌乱，像是编过后拆开形成的。
发丝倒映在发际线上，形成很淡很淡的阴影。使人分不清，是因为发根是黑色的还是因为阴影是棕色的，连带发丝间也参杂了层层叠叠的深色，像星星被染上了一层新月的光辉，后又覆盖于夜帘之上。
金，银，黑，三色编织于一人发。
照片是从高往低处拍的视角，照片中的他微微俯首，双眼盯着显示屏，很凌厉认真的眼神。双唇紧闭，很严肃。
蹙着眉，所以眉毛跟眼睛离得很近，分不清楚哪个是眼皮哪个是眉毛。
看不出他眼珠的颜色。
但眼睫毛是金棕色的，很浓密，那种挤在一起的感觉，也倒映有阴影，倒映在眼眶浓浓的黑眼圈上。
鼻沟呈鹰钩，看得出鼻梁高挺。
脸很小，是瓜子脸型。
他整体的五官在那个角度下，完全正脸的角度下，其实有点别扭，就是别扭。但还是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
……
Googl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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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rvels →MRL游戏百科→队员名单→上单Fred “Moonlight”Andersson
Fred Andersson
MRL上单
本来用第一个搜索关键词搜索到的照片，我硬是多加了两步，还搜不到，就只能重输最开始的搜索关键词。
这是第5张照片。横向的，第一排数过去的第5张。
搜索结果里，有很多他笑的照片，对着镜头微笑的照片，但不知怎么的，我就一眼看见了这张，然后在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从那通电话打完的立刻，到现在；
从搜完照片后，又马上去搜“旧金山✈柏林”的机票，正好明天有一班，就直接订了一张明天的单程票，400美金。
然后换衣服，然后出门一路车驰，再到又回到学校的小礼堂内，等着，听着校长和其他人的轮番演讲。
他就像一道纹咒，镌刻在赏花人心底的纹咒。
因为那赏花人明明已阅尽绮丽，明明根本辨不清芬香自何卉来，却还是记得了，却还是忍不住会想起——
Fred Andersson这个名字。
同时还有他的脸，他的声音，他说“之前是我跟那个打野睡同一间屋子时”的语气，像被我所有脑细胞记住了般，
一遍一遍，回放重演。
直到乔柯然叫我，提醒我：“Rose，到我们了。”我才恍然回神至现实。但那人的形貌只是由深变浅了。
并没有消失。
在左侧的台阶前等待上台时，乔柯然突然转头，对我说：“你今天晚上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眸，“你不全都知道么？”
“……”
你之前害得我给那边留下我的家人不是很情愿让我去打职业的第一印象，甚至以为我根本不想去打。
“如果是因为我没去跟他们说话的关系，对不起还不行么？”他顿了顿，“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道歉？
道什么歉？有什么歉可道？你根本不欠我什么。
这件事虽然对我有一点负面影响，但归根结底，我的性别才是第一因素，根本不是这种一时不在掌控之中的失算。
但……
“能啊。只要你答应明天送我去机场。”
“……”
“那样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啊？”我笑了，语气也很虚伪很虚伪，阴阳怪气的。
“……”
“马上轮到你了！”我仰了仰头。
乔柯然之后，自然而然就轮到了我。我以为这样走个过场很难，像之前彩排时那么难，但其实挺容易的。
只是，我真的讨厌跟人握手。
整个毕业典礼结束，所有人都上去过了以后，我们去走廊外人挤人排队领毕业证，幸好不是在户外。
乔柯然还是没有回答我，甚至没有搭理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姓是Q，要排在Q-Z的队伍里的话，他现在肯定在跟William一起排。
队伍挺长的，两个队伍都挺长的。CSF的人能排在队伍最前面，因为他们之前坐的就是前排，可以先走。
其实挺值得羡慕的。
不过即使我真的去参加了，乔柯然不参加，还是照样要等他的。所以根本没什么用。
我们俩都拿到证书后，去找William.
不是因为我想去，而是因为我们的手机和车钥匙都交给了他妈妈暂时保管，必须得去，不然就没法开车回家。
至于为什么要交给他妈妈保管……
因为现在寄物柜的锁已经还给学校了，都穿着正装，没口袋可以放，也没人可以过来在观众台那边，帮我们拿东西。
只有我一个礼拜前收到的消息，来自中国的：
【小薇，柯然，我和你爸爸不能回来参加你们俩的毕业典礼，抱歉】
【以后一定给你们补上】
刚刚正好在场外，遇见了他和他妈妈，她人看上去挺和善的，我就干脆拜托她把东西都托付给了她。
然后现在，William的妈妈，又跟我说了句：“Rose，恭喜毕业啊。”
我礼貌性地也回笑，轻轻点头：“谢谢你，太太。”然而我还是记不住William的姓，只隐约记得是B开头的，总不见得叫她Ms.B吧？
她转头似乎突然瞥见乔柯然，跟他有了相似的对话：
“Chloe，你也恭喜，你跟Isaac都毕业了。”
“谢谢，Bickel太太。”
哦对，Isaac William Bickel.
我刚才还有点奇怪来着：Isaac是谁啊？是我们同学么？这么常见的名字，跟Newton同名，是不是化学课的同学？
“嗯……可以把手机跟钥匙还给我吗？Bickel太太。”
“我的错。”
她的动作形容很雍容，就是那种岁月沉淀出的优雅，眼睛笑眯眯的，从容地把车钥匙和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笑容，我有种罪恶感。
她的一番热忱可能都付诸给两个白眼狼了，一个是我，一个是乔柯然。不过，也算是她自愿的，吧……
就算我那时还是有点不确定William是不是喜欢我，但我很确定——乔柯然喜欢他。因为，乔柯然答应要送我去机场了。
在乔柯然先开车送我回家，然后又再开车去学校的毕业舞会，精疲力竭地回来后。
因为毕业典礼结束时，已经是最热的夕阳了，我的体质又很容易出汗，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很难受，所以回家后就马上去洗澡洗头了。
他回来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快要干透了。
我看着他慢慢滑坐在地毯上，靠着一堵墙，光线最足的角度。
我没去舞会，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他的眼神失魂落魄的。不再是之前看着William时的那种深邃了。
那种一眼就看透的心思。
变得很空洞很空洞，仿佛其中的东西被挖走了，彻彻底底地挖走了。只留下他一具躯壳，跟我说：“Rose，我送你去机场。”
一字一顿。
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上，慢慢往下，转移到他白衬衫的黑色领带上，因为是纯色的，我看不出上面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他咬唇。
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有点心酸的微笑，“那样……他也许就会断了念想了。”又抬头看着我。
那一刻，我发现他美得近乎妖艳。
上去拍了拍他，没反应，应该是睡着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眶下方有一片淡淡的黑眼圈，像是化了烟熏妆。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家里没有化妆品。
我忽然间懂了。
Isaac William Bickel
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乔柯然比我美，比我帅，比我高，会烧菜，不仅比我好太多太多，比你周围的女生，想必也肯定好很多倍。
怎么你就看不出来呢？
我回到房间，抓起崭新的年册一页页翻，翻到毕业班的那一页，有毕业班的每一个人如毕业典礼上，齐齐穿黑裙黑西装白衬衫拍的毕业照的那一页。
乔柯然你也是的，你也眼睛瞎了？
William有什么好的啊？
长得丑，笑起来那么难看，眼睛小得我看都看不见，有什么好的啊？
“如果你见过Fred Andersson的话……”
算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关我什么事？
乔柯然只要答应，明天开车送我去机场就行了。其它的，就交给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高中最后一天 Chapter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