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的爱》冷凌裳

4、第三章

　　天，是她叫他今天来拍照的，可他究竟穿的是什么？

　　一条破得不能再破的牛仔裤？是，是挺顺应当今潮流的，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都这么穿。可是，以他二十九岁的高龄看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再加上粉红色扎眼的T恤跟矮沿的鸭舌帽……他究竟是不想引人注目呢，还是想引人注目？

　　她咧着嘴就这样瞪着他。

　　“我的衣服很怪么？”从她的眼神来看，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妥。

　　她哼了一声，忽然大笑起来。他的模样实在可笑嘛！

　　“喂，不要笑了！”笑的他浑身不自在。“我昨晚研究了一晚上才决定这样穿的。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这样，有这么好笑么。”他一脸严肃。

　　“是是是。再加上你那副大墨镜就刚刚好。”她拼命敛住笑意，不过肚子还是很疼。

　　“我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才会这么穿的，我做了一晚的功课，不应该有问题呀？”他皱着眉，再度看了看自己。

　　“是。换一个人穿就没问题，不过你……”她努力忍住笑的模样真的很奇怪，“就是别扭。”

　　“算了，要笑你就笑吧。”他放弃抗议了，“反正我带来了墨镜，谁认得出我。”

　　“是哦，人们只会认为谁家的小弟不学好。”她瞟了他一眼，抿着嘴笑个不停。

　　他挑了挑眉：“你不是要拍照的？”

　　“嗯。”还是正事要紧，“我都准备好了。”她扬了扬手中的数码相机：“你应该习惯照相的，姿势不用我说了？那，我们先从大门口开始。为了避免被人看到，门口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专业一点哦？”

　　“我向来很专业。”

　　“是吗？”她倒想看看，“我们开始吧。”

　　于是他们从大门口开始，一直拍遍店里的每一个角落。

　　怪了，这几日在她身边来来去去的，看着像个平常人，没想到照相的时候，倒有种平素少见的王者之气。那种气质……该怎么说呢，往那里一站，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糟了！她是不是被吓了咒，不然，怎么会觉得他忽然变得很帅？望着他英俊的脸，她只想一张又一张的都拍下来。

　　直到王克南终于不耐烦了：“小姐，我们已经拍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有拍完吗？”

　　“你急什么，还有时间，再拍一张。”他不高兴了，她只好哄道，“我保证最后一张，好不好？”

　　“嗯。”反正她说什么他还是得照办。忽然，他灵机一动，不露声色地说：“最后一张，我们照张合着吧。”辛苦了这么久，总该给点回报。

　　合照？她惊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支好了三脚架，点选了自拍功能，按下快门——

　　闪光灯闪动的那一霎那，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腰间，她的心跳似乎比以往快了许多。

　　“好了，我们走吧，他们很快会来了。”她讨厌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幸好他没发觉。

　　“今天我们去哪？这是我最后一天自由休息时间，明天就要开始练习了。”就这样，他望着她的眼，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

　　“去外滩吧，昨天你说想去的。”难得的她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好。”他轻声道。

　　“你没有开你的车过来吧？”她忽然问。

　　“没有，你说过不喜欢。”

　　“嗯，太招摇了。坐我的车吧，虽然小了点，可也很舒服。”

　　“你会开车？”他的眼中盈满温柔。

　　“当然！”他怎么可以看不起人？“上车。”

　　“第一次，他乖乖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听她摆布，他心甘情愿。但车子启动没有多久，他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为什么我们不能快一点？”他怎么觉得那些非机动车道上骑自行车的都比他们来得快？让他坐在这种龟速行驶的车子上根本是受罪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不让他开了。这种车速有四十迈吗？他开始后悔没有自己开车来……

　　※ ※ ※

　　“萨伊。”

　　“南，一整天见不到你，去约会了？这么晚回来。”他将左臂搭上了队友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坐到沙发上。

　　王克南笑而不答。

　　“啊，原以为你这个人是冷血的，不懂什么情爱，谁料得到原来一直是因为人不对啊？”难得的，让他逮到一个可以取笑他的机会。

　　“什么人不对，你不会讲话不要乱讲。”王克南笑着瞪了队友一眼。

　　萨伊邪邪地笑着：“你敢说你这次不是认真的？如果你不是认真的，你会花整整两天的时间跟她在一起？”他轻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我是傻瓜，我只要看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我承认我陷进去了，行了吧？”他的口气虽然无奈，可心中却煞是甜蜜，“不过你可不要到处宣扬，把人吓跑了我找你算帐。”

　　“是。”萨伊朝他猛眨眼，“我明白。”

　　“你还明白些什么？”是，他是已经成家了，不过，这几天连他自己也觉着不可思议的事，他又能明白多少？

　　“你除了公开应酬外，对女人向来冷淡。因为你简直视赛车如生命，觉得爱情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所以我早说过你早晚会栽的，不要以为自己永远可以一个人逍遥快活。”

　　望着队友洞悉一切的表情，他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不过他可不想一直被队友取笑下去，不得已，他扯开话题：“明天要正式练习了，你拿到了多少数据？”

　　说到明天的正式训练，萨伊立刻脸上一正：“我看过赛道数据了，不是很多，帮助不大。毕竟是新赛道，我今天骑摩托绕了一圈，感觉很棒！”

　　“是吗？”提到新赛道，他又来了精神。“虽然泰迪车队跟卡梅隆车队几个月前就开始接触，不过他们的数据也不见得比我们多多少。况且，我相信自己的适应能力。”他说的很有自信。

　　“你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这点也是他所敬佩的，“明天上赛道，我们比比看？”

　　“一言为定。”

　　“南？”萨伊正要回房休息，忽而又转过头来，“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一见钟情？”他只见过她一次。印象中，她的短发剪得很利落，下巴尖尖，身材又高又瘦，既不是长发美女也没有绝佳身材……不过也对，南身边全都是这种美女，他当然一点感觉也不会有。

　　王克南脸上一绷，严肃地说：“这件事你不用知道。”

　　※ ※ ※

　　赛道单圈长度：5.451km

　　单圈驾驶时间：大约1分34秒

　　最高允许时速：327km/h

　　最长的直道长度：1.175km

　　赛道宽度：13~15m(一般为14m，弯道加宽最大处20 m)

　　弯道数：14(7处左转弯道、7处右转弯道)

　　弯道最大曲线半径：R=120.55m

　　弯道最小曲线半径：R=8.80m

　　赛道轴最高点绝对标高：+11.24m

　　赛道轴最低点绝对标高：+4.50m

　　最大下坡坡度：8%

　　最大上坡坡度：3%

　　看着手上的数据，换好赛手服的王克南踩着滑轮车环视着整个赛道往维修区滑去。

　　“准备得怎么样，南？我觉得新赛道很有挑战性！”四大车队之一菲茨科恩车队的一号车手阿莱西（法国）挑战性的扬了扬眉。

　　王克南微微一笑：“还不知道，不过等一下我就会上赛道了。”

　　远远的，一辆泰迪车队的蓝色战车疾驰而来。

　　“施瓦兹开得不错！”阿莱西望着绝尘而去的蓝色战车，轻声道。像是在对王克南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是不错。”王克南点头同意，“车子的动力性很好，不过下压力似乎稍有不足。”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可以对那辆赛车调教作出判断了。

　　阿莱西瞟了他一眼：“等一下，看你的了。”那语气像是等着看他出丑一样。”

　　不过他并不在意，仍然按照原定计划到达了维修间。

　　“南，这赛道棒极了！”萨伊边从赛车上跳出来边冲他招呼道，“这里的弯道有一定难度，不过很有挑战性。我刚刚跑了一圈，赛车还需要继续调教一下。”

　　“我来啦！”王克南兴奋地将滑轮车丢在一旁，跑到自己的赛车跟前。

　　一个身材不高，体态微胖的小老头微笑着从维修间迎了出来：“南，几天不见，休息得好吗？”

　　“好极了洛克！”王克南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人想得到，这个不起眼的小老头便是特比车队的车队经理。

　　“试试赛道吧。”洛克轻拍着他的肩膀。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将王克南的1号赛车推出了维修区门外，并重新用加热毯盖住轮胎以免温度下降，就等他上车。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王克南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小心地摘下车上的方向盘，一下子钻进车内。

　　由于F1车体设计要求严格，对整车车重都计算得相当精准，所以每辆车都是针对现役车手量身定做的，一分都不大。也正为此，不摘下方向盘，车手根本上不了车。

　　王克南重新装好方向盘，冲身旁的服务人员扬了扬大拇指。

　　马上，四个专管轮胎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用最快的速度拆下加热毯，闪到一旁。

　　几乎是立刻，银箭般的赛车一下子冲了出去，不到两三秒便已驶上了赛道。

　　果然是新赛道，赛道上比赛的次数不多，留下的轮胎印也不多，所以车子的抓地力体现得并不十分完美。但也还算不错，路面平整，弯道又有相当大的坡度，挑战性不言而喻。

　　调整好的赛车起步不错，高速行驶时也能够保证稳健而不发飘，说明车子的下压力调教得很好。美中不足的是，车子过弯时似乎有些转向不足，要很用力踩刹车和转方向盘才可以，这样就……

　　糟糕！转向不足加上轮胎打滑，这个发卡弯恐怕过不去了！王克南习惯性地进行补救措施，可还是来不及。车子已经滑出赛道，不受控制地向缓冲区固定好的轮胎墙上撞去！

　　※ ※ ※

　　“帅呀！”

　　“真的好像就是在这家店拍的！”

　　“对呀，一点也不想修改过的照片。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打扮，看起来更帅了！”

　　“看来这里还是要常来，说不定就会碰上明星了……”

　　偷听着客人们的窃窃私语，尚亚楠脸上满是得意的笑。看来这次的照片没有白拍，他的广告效应也比预期的要好。

　　“楠姐！楠姐！这三张照片你怎么得来的？王克南出席所有活动的照片我都COPY下来了，没见他穿过这身衣服呀。”而且都拍的好帅！骆喜陶醉的又回过头望了望店里内装饰墙上新添的三副巨型写真。

　　尚亚楠不想多言，毕竟这件事少些人知道也少些麻烦。

　　不过她不想说归不想说，骆喜因为初来乍到也不好意思太打破沙锅问到底，但石磊可就没那么容易放她过去了，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楠姐，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前天问起的吧？这地点……是我们店里没错吧？我是不是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尚亚楠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你仗着自己在这里做得久，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是不是？现在是营业时间，还不去招呼客人！”

　　“楠姐……”他是很想知道嘛，偶像哎！又是在自己店里照的照片，他错过了没见到真人很难过的！

　　“不就是拍了几张照片，用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是不是她平时对他们太随便了，所以说的话没人听？她还是这里的小老板，有权命令他们的：“马上去做事。”

　　石磊扁了扁嘴，不情愿地移开步子。

　　尚亚楠这才松了口气，总算不再问东问西了。回身望了望写真上的男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知不觉又是一天。真是好笑，他们认识也没几天，不过一起出去转了转，利用他的身份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而已，她居然希望今晚可以像前两天一样地见到他。

　　她是不是疯了？去，不想，他来不来干她什么事。不对！他怎么可以不再出现？他还欠她的签名呢！

　　“给我杯黑咖啡。”熟悉的芬兰语轻轻传入她耳中。

　　她愣了一下，抬眼望去发现人已经往最暗的那个角落走过去了，只是轻抬的墨镜后隐约可以看出他对她挑了挑眉。

　　讨厌！没发觉，她的唇角已经微微扬起。

　　“谢谢。”他接过她端上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紧接着说，“我今天不能呆太久，你先坐下，我有些话对你说。”

　　“啊？哦。”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她这才小心地坐了下来。“怎么急着走吗？昨天说你今天正式开始在上赛场试车，怎么样？”

　　他耸了耸肩：“今天的练习赛，我的成绩不理想，车子打滑冲出赛道了，所以调教了整个下午。”

　　她脸上一僵。常听石磊说什么F1车速太快，撞车是常见事，一撞就把车子撞得支离破碎的……
　　“你有没有事？”她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发觉他似乎并没受伤。

　　“我很好，你关心我？”他心里暖暖的，唇角不住上扬。

　　“谁关心你。”她脸色马上一变，“你什么时候帮我签名？”

　　嘎？他正陶醉在她的关心中，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要签名？真扫兴。

　　“签名的事以后再说啦。”他脸臭臭的。

　　“为什么？”她颇为不满，要是正赛都比完了她还要这些签名做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先听我说。F1每到一个国家，正赛前一天都要举办一个酒会，所有车队人员和赛手都必须出席，所以我明晚不能过来。”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门票递到她手上，“这是比赛门票，你收好。”

　　“F1门票？给我做什么，我既不喜欢，也看不懂。”她吓了一跳，这票对她来说挺麻烦的，她又不想去。

　　他的脸一沉：“我参加比赛，你不能帮我去加油吗？”

　　看惯了他嘻笑的样子，他沉着脸还挺吓人的：“我在这里看电视不也一样。”

　　“不一样。”他生气地说，“周六中午两点举行排位赛，你过来吧！”

　　听听，这什么口气？又不是她求着跟他要票的，请她去看比赛还挺横。他给票她就一定要去吗？

　　“我没时间。”她不高兴道。

　　他猛地摘下太阳眼镜，就这样瞪着她，半晌才又轻声道：“你让人先代一下班，没几个小时的。”

　　“可是……”她不想坐在那里浪费时间么。赛场上引擎声音吵得人快要聋掉了，又不能睡觉。

　　“就这样，我得先走了。有几个数据我还得回去再想想。”说罢，他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咖啡，重新戴上太阳眼镜，起身便走。

　　“喂……”她张大嘴巴。

　　就这样走了，他未免也把她想得太听话了？真让她气不打一处来。赛车手了不起啊？她才不稀罕。送票给她她就一定去么，才不怕他生气。他没事生气与她何干，跟他又不熟！

　　“小楠，气鼓鼓瞪着门口干什么？我可没得罪你。” 崔明辉打趣地说。

　　“崔先生。”尚亚楠尴尬地耸了耸肩，“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里面坐吧。”她赶忙招呼。

　　“不用了，我就坐这。”他没有去窗边的老位子，倒是一屁股坐到了吧台前。

　　“怎么，才忙完？”尚亚楠边收拾边递过他常喝的啤酒。

　　“嗯。”他点头，然后轻声问道，“听说你这特比车队的王克南来过？”

　　她张大了嘴，真不知说什么好：“您从哪里得知的？”

　　“我听人说你这挂有王克南的照片，还是在你店里拍的！那，我们这么熟了，你可不要瞒我？”谈到跟F1有关的事，他这个铁杆车迷是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啊，就是那边的……”他看到了，虽然灯光打得不是很亮，不过他还是可以将照片上的人看得很清楚。

　　“是啦，没错。”照片的事，她本就是拿来宣传的，“我认识个朋友，他帮我的。”他是这里的常客，跟她确实是太熟了，她不交代一声有点说不过去。

　　“真的？你朋友能帮你介绍F1明星？”他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做什么的？”

　　“这件事，也是凑巧了……”她总不能告诉他帮她的就是王克南本人吧，那店里非炸锅不可。

　　“你有朋友能跟F1官方那边说上话么？能不能请他帮我个忙……帮我搞张门票，多少钱我都愿意。”他急急地说。

　　“怎么票还没买到？你关系不是挺多的？”她倒真没想到。

　　“那又如何，现在的F1门票比什么都金贵，哪有人肯让给我？再说票务销售早就结束了，那些倒票的黄牛手里多半又是假的……”他轻叹了口气，“今年看来是要遗憾了。”

　　见他满脸失望，尚亚楠苦于帮不上忙。忽然想到，那个姓王的不是刚刚给了她一张？

　　“你看这是不是F1门票？”她连忙从兜里掏出那张票，倒是没怀疑他会给她假票。

　　“你怎么会有的？”听到F1门票他就觉得眼前发亮。

　　“朋友硬塞给我的，根本没花钱。其实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嫌他浪费时间。” 她撇了撇嘴。

　　“你朋友可真大方。哟，该不会是你男朋友跟你约会送的票吧？”虽说她不喜欢F1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了，不过，人家年轻人为谈恋爱特别找了个可以亲近的机会，他又怎么可以坏人家好事。

　　“不是，你别乱说。”她瞪了他一眼，那个人跟她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这么喜欢，让给你吧。”

　　“那怎么可以……”他想要推拒的，可她早已把票塞到他手中：“哎呀！这可是黄金区的门票！”看到座位标识后，他更觉得不能接受她的好意了。

　　“有什么特别吗？”她不明白。

　　“观众席分钻石区、黄金区、白金区、草地票……几大类，每一类价格都不同。黄金区是仅次于钻石区的好位子，可以直接看到发车情况、维修区车手进站情况以及最后车手地冲线情况。钻石区的票外面基本上买不到，都是各国要人和车队公司总裁等等的包厢。而黄金区的票，也大都被国内或国际大公司做商务宴请全部分完了，再有不过是一些车队人员拿得到票，普通人很难买到。”他说得很认真，同时也对她朋友的身份很有兴趣了：“这……是你朋友送你的？”

　　“嗯。”他也说这是内部票，真的这么不同，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朋友是做什么的，不会是F1记者吧？”

　　“当然不是。”她想都没想就否定掉了。

　　对，应该不是。就算一名F1记者也不可能为家人轻易拿到黄金区门票的,他究竟是怎么拿到票的？“你朋友是政府要员吗？或者，是某家公司总裁？”他怎么都没听说过，她的嘴可真严。

　　政府要员？公司总裁？他那副模样哪里像啊，只会让她觉得好笑。

　　看她的表情：“不是？”

　　“不是。”她笑着说，“你就拿着吧，反正也是白来的。我又没兴趣，给我也是浪费，你喜欢就最好了。”

　　“不行，我可不能白拿你的票！”但这票他还真是舍不得，“要不然……”

　　“要不然我五折卖给你好了。你既不想欠我的情，我也是做生意的。”有钱赚倒也不错。

　　“这样好，不过五折怎么行，不是比普通票还便宜了吗？”他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我都说这是白来的了，你要再跟我说我真要生气了。”她嘟起嘴佯装生气的模样。

　　他终于笑了：“好吧，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