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的爱》冷凌裳

3、第二章

　　“我为什么要当你的导游？”她根本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顾客，声音早已无法控制的扬了上去。

　　“喂，你不是这么小气，没人情味吧？上海是座国际大都市，你是上海市民，你有义务帮助国际友人的！”

　　他是不是姓赖（赖皮）的！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居然大言不惭地跟她约明天一早！他自己连英文都不会说怪得了谁，凭什么她跟着倒霉？她讨厌当导游，讨厌讨厌！可恶，明明她已经严词拒绝了，为什么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可恶，可恶的男人！

　　“小楠，那些菜得罪你啦，为什么你一直拿筷子杵来杵去的？”尚梓羽不解地望着女儿，“还是这两天我不在，你忙得没有胃口？”

　　尚亚楠这才想到自己正在吃饭，摇头道：“没有，怎么会。爸，您多吃点，火车上一定没好好吃饭吧。”

　　“还好，现在火车上快餐的种类也很多。我去进货，这两天店里忙不忙？”

　　“中午和下午的人流明显比以前多了，不过晚上似乎还是老样子。对了，店里人手不够我已经请了新人了，明天会来上班。”

　　“好，你看过没问题就行。”虽然店是他开的，但很多事反而是女儿更有决定权。

　　“嗯。”她闷头吃着饭，忽然想到要是明天她不去上班，他找不到人自然也就自己走了，省得她麻烦。不过，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明天一大早，他真的会来找她么？还是，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算了，他是什么人？他说一句话她就要躲着他？凭什么？那是她的地盘，凭什么给他让位？她就是照常去上班，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 ※ ※

　　哇！好漂亮的颜色！

　　鲜橙般诱人的桔色中隐隐透出一抹不轻易外露的金属质感，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那动人的光泽晶莹剔透，亮得逼人的眼。

　　好车！这二十多年来她几乎从未曾见过如此标志的尤物，只消一眼，她便知道这是不可多见的高级跑车。

　　就这么扎眼的停在她店门口。

　　她望了望车内，又瞄了瞄四周围——想确定没人注意到她。

　　好极了，没人！她可以趁它主人回来之前零距离好好欣赏一番！

　　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

　　哦，天哪！她简直要喊出声了！

　　这车……好大的面子，竟然是兰博基尼！

　　嘿嘿……想她尚亚楠虽然对汽车赛事跟赛手毫不留意，但独独无力抗拒车的魅力，尤其名车她更是喜欢得紧。然而此刻，她不禁连连顿足，怪自己为什么不听人劝换个可以拍照的手机，错失了大好良机。

　　就在她懊恼不已之时，突然一个清晰的声音自她耳畔响起，吓得她一哆嗦。

　　“你已经到啦！”南兴冲冲从对面的报亭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高了八度。

　　他无辜的望着她：“我们不是昨天约好的，你做我的导游吗？”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深色条文的牛仔裤配上一件米黄色带有中文字的T恤，看起来整个人很阳光。只是他脸上那个大大的太阳眼镜很碍她的眼，让她觉得他很没有礼貌。

　　目光重又回到他右手上，锁定：“你拿的是什么？”

　　地图！她的眼眯了起来。

　　“地图。”他这才忽然觉着不妥，不过依然面不改色。

　　“你看得懂吗？”她就这样瞪着他。

　　现在懂中文的外国人不在少数，电视上不是经常有外国人的中国才艺表演吗？而他仔细看起来又像个混血儿，弄不好……要是他敢耍她……

　　“给你的。”他将地图一把塞进她手里，暗自吁了口气。幸好他还没来得及翻开来看，不然露陷可不得了。

　　嘎？给她？

　　“你这么好心抽时间陪我，我怎么也该做些准备。有张地图大家都方便些，你也会讲给我听得对吧？”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她白了他一眼，心理不平衡。

　　“别耽误时间，吃的喝的我都有准备，上车吧！”他当然看得出她一脸的不情愿，但他宁愿装作不知，反正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过程不重要。

　　惊觉他的大掌竟然毫不知耻地握上她的手，她不由得叫道：“谁说我要跟你去？是你自说自话……”突然，她愣住了。刚刚他说什么来着？叫她上车。这里哪有出租车，难道他开车来的？但车子……这么早她门口哪里有……“车！”

　　她蓦地醒过味来，指着停在她身后的兰博基尼尖叫道：“车！你的车？”声音发抖？管她的，她只是要确定……不，她才不信这车会是他的。

　　为坚定自己的信心，她干脆撇过脸去，不过还是偷偷瞄了那车子一眼。

　　就是这一眼，南的脸上已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是不是一直忘记告诉你，我是个赛车手。”

　　这么说，这辆车子是他的咯！不过她还是压抑住强烈的好奇心：“赛车手很稀奇吗？我们本地也有许多汽车赛事。”她就是看不惯他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挑了挑眉，亚楠指着车子问：“你是外国人，怎么会有这辆车的？”仔细看来……车牌似乎也跟上海的有很大不同。

　　“哦，我来参加比赛，车队帮我运过来的，让我代步用。”说罢他很绅士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她犹豫再三还是坐到了车内：“你听好，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到处玩，下午一定要早点回来。我……是给你车的面子。”

　　“知道了小姐！我也很庆幸没有把它闲在家里。”他笑着坐入驾驶位上，点火，起步。

　　尚亚楠正在享受精致内饰的同时，突感车子瞬间以一百迈的速度向前移动，惊得紧紧抓住胸前的安全带。

　　“你干什么开这么快？”原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她虽然喜欢车子，也有驾驶执照，但偏偏有心脏病不能做快车。

　　“你怎么了？”向来习惯开快车的他虽然察觉的她的不妥，可仍没有放慢车速，“我知道你对我的车子很有兴趣，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速度。”

　　“我才不喜欢！马上把车速降到六十！”

　　哦，她的心脏好难受。

　　她真的很不对劲！他腾开一只手摸上她紧紧捉住安全带的手——这么凉！

　　“怎么忽然不舒服？你在冒冷汗。”脚下轻踩刹车，车速顿时降了下来。

　　“我坐不了快车。”她猛喘着气，直到此刻双手才敢稍稍放松，“没事跑那么快做什么？”

　　“小姐，跑车当然有……”

　　“不对，我怎么觉得车子一启动就已经达到百公里的速度了？”她瞪着他，此刻的脸色稍稍好转。

　　“我的习惯。”这么多年的比赛，起步有多重要他当然心里有数，所以，他习惯了。

　　“习惯？”她这才想到他刚刚说他是个赛车手，“是不是起步你们也都有职业训练？是怎么做到的？”要是她没有心脏病就好了，她一定会喜欢高速起步的。

　　“很简单，轻抬离合的同时，油门给到三千转。”她终于对他的专业知识感兴趣了。

　　“是这样……”

　　“要配合得很好才可以，不然对机器也会有所损伤。”

　　“哦。”车速慢了下来，她自然又有心情去研究他车子的内部构造了。

　　车速这么慢他已经觉得很无聊了，而她又偏偏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车子上……

　　“我知道你并不很情愿做我的导游，但你既然上了我的车子，麻烦你尽责一点好吗？我们第一站去哪里，你总该给我指指路吧？”瞪着从后面一辆辆开过来超越他的车子，他甚是无奈。赛场上他何曾有过如此时候？

　　看着他颇为无奈的模样，尚亚楠心底微微一笑：“安啦，我不会让你走丢的，我们先去东方明珠塔。对了，前面路口往左拐！好，啊，看到前面出站的公车没？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不是吧！楠忽然觉得头有点大。让他开着兰博基尼跟在公车后面走？那他为什么还要开车？她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拜托，我会让你有时间好好研究我的车子，现在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把你的注意力分给我一点？”他真失败，竟然沦落到要跟车子争宠的地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好吧，看在车子的份上，她扭过脸。可一见到他脸上大大的太阳眼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说我，你才没有礼貌！太阳又不大，你的太阳眼镜却一直都没摘过！”

　　太阳眼镜？他怎么敢摘，万一被人认出来，他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想给车队找麻烦，更不愿意为媒体制造新闻，所以，英国、法国、美国、意大利……他素来这样的，只是没想到会让她不快。

　　或者，他自己想太多了。或者，在中国并没有那么多人认识他，而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出名。要不然，一个天天可以接触到赛车文化的女人，便不会连正眼都懒得瞧他。

　　好吧。他爽快地摘下了太阳眼镜，反正他也不大喜欢这种东西，若非自己是公众人物他也用不着事事避忌。

　　算他识相。

　　尚亚楠偷偷望着他的侧脸，发觉这个芬兰人也算挺随和了。虽然有时候脾气臭了点，不过似乎也挺好相处的，那她就算是做回义务劳动，促进国际文化交流吧。

　　想到这儿，她忽然笑了出来：“喂，你说，你是个赛车手？参加什么比赛的，你们薪水很高吗，买得起这种高级跑车。”他的职业他是一点不羡慕，不过他的车就……看在车子的份上，她会好好跟他搞好关系的。她也想沾沾光，说不定他一高兴会同意……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赛车手，是来参加比赛的，你都猜不出我会参加什么比赛？”不会吧。

　　她面露难色：“自从F1进入中国后，我们这儿比赛挺多的，特别是这周，光是上赛场就有好几种国际赛式呢。”要她怎么猜？

　　那倒是，以她对赛车文化的了解……哦，不，她基本上是没有了解，又怎么可能猜出他是F1驾驶者。不过，也正因为她对他的身份不了解，他才可以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份接近她的，不是吗。

　　“喂喂喂，已经到了，别再跟着公车，进停车场，快！”

　　还是这车子操控性能好，要不然他都已经过了停车场大门，这弯还怎么拐的回来。

　　这便是东方明珠塔！塔身好高，直入云霄。

　　“它究竟有多高？”虽然他常坐专机飞来飞去，不过站在这塔尖的感受一定大不相同。

　　“走吧，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她颇为熟恁的给他带路。

　　“东方明珠塔是亚洲第一、世界第三的广播电视塔，高468米，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她边搭乘电梯，边给他介绍。

　　短短四十秒钟，便已经到达了263米高的球上。

　　在这里，极目远眺，上海景色尽收眼底，原来的高楼大厦，现在都显得矮小了许多，蜿蜒的黄浦江上，巨轮如梭，连绵入海。分列两边的两座大桥，如两条巨龙，腾飞于黄浦江上，与中间的东方明珠一起，巧妙的组合成一幅二龙戏珠的巨幅画面。

　　“好美！”王克南由衷地赞叹。

　　“是啊，的确很美 。”她欣赏美景的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今天万里晴空，没有一点风。要不然，站在这么高的塔上，一定很不稳的晃来晃去，那多可怕。

　　“那边是哪里？”那美仑美奂的街景让他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边是外滩。外滩的江面、长堤、绿化带及造型严谨、风格迥异的建筑群所构成的街景，是最具有特征的上海景观。外滩北起外白渡桥，南抵金陵东路，在这个仅有三里长的一条弧线上，鳞次栉比地矗立起52幢各种风格的大厦，有英国式、法国式、西班牙式、希腊式、文艺复兴式等等。若是你晚上去外滩，那才更美！”

　　想着那华灯初上的夜景，不用多说的妙曼。古老昏黄的灯光，沉香泛黄的木椅，若断若续的琴声和奏琴的黑丝绒裙长发美女……

　　“真的有那么美么？”看她一脸陶醉，他也想看看夜景。

　　“是啊，有时间，你就再过来看看好了。”

　　“你不能晚上陪我过来吗？”他央求道。

　　她看了他一眼，干脆地说：“我没空！”

　　“到这里不算远，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他试探地问着。

　　尚亚楠轻笑一声：“你休想开快车载我来，我才不会上当。”

　　“但是……”

　　“南！那是不是南！”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满眼兴奋地推着同伴。

　　“好像，好像……”她的同伴眼也瞧直了。

　　有人在注视他！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不断扩大。

　　他二十三岁进入F1，这么多年来，他的感觉一直都很敏锐，他的直觉也向来很准，所以他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的判断力。经验告诉他，他不能留在这里！

　　很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南！你就是特比车队的王克南对不对？我是你的车迷！好高兴见到你！”女人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尖叫着扑了过去。

　　逃跑没有成功，他只有微笑以对。

　　“太幸福了，我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叫阿芬，帮我签个名啊！”另一个女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挤了上来，一下子便将一旁的尚亚楠给挤了出去。

　　尚亚楠吃惊地瞪着面前为争签名仪态尽失的两个女人，心里老大不高兴。就像是一个孩子手里拿了件东西，虽然心中未必喜欢，但也不许旁人来窥测。

　　但让她更不爽的是，周围的人听到那两个女人的尖叫后，几乎同一时间朝他围了上去！

　　不就是个赛车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见到明星一样。用不用这么夸张？怪了，看起来也不像是认错人，都在争着要他的签名。他的签名这么了不起么，他究竟是谁？可恶，到现在也没告诉她他是哪个赛事的赛车手。

　　失败！他把墨镜给摘掉真是失败！谁说中国人不够热情的，跟他急！现在可怎么办？幸好没有记者在场，不然就真麻烦了。不行，不能再呆下去了，他一定得马上离开！

　　他参加的一定是国际赛事，看起来是个名车手，可是这么多人都认得他，未免太夸张了吧。她怎么就看不出他哪里特别？

　　“走！”

　　正在她皱着眉头思索之际，他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跑……

　　咦？刚才那个“走”是不是他说的？怎么好像……是中文？！

　　※ ※ ※

　　“你骗我？你明明会说中文，可是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一直在耍我！”尚亚楠很气愤，非常非常的气愤。被骗的感觉实在不好，她感觉自己像个大傻瓜似的被人耍得团团转。

　　“我没想骗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示好地凑到她面前，可是她立刻背过身去。

　　“你没有信用。”她冷冷道。

　　“不是，第一次你上来就跟我说英语，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接待能力……”好不容易才把跟她的关系拉近了些，这下麻烦了。

　　“所以你根本就是连英语也很行。”想让她有好话，难了。

　　“我……”不止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德语他也会一些。

　　“那后来呢，有好几次机会，你都没有说。”她不想跟他躲来躲去了，干脆直视他的双眸，看他怎么狡辩。

　　“后来……那会儿跟你不是很熟，所以也不好……”这话怎么说怎么错。

　　“现在跟你也不熟，所以，若不是我亲耳听到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她冷着一张脸。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了。”他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老套。”

　　是有一点，可是……还有什么能为她做的呢？对了！

　　“我可以送你F1门票，你去看比赛吧。”这是他可以做到的，每个车手都可以拿到几张贵宾票，他当然更没问题。

　　“F1门票？”她心中一动，转念一想，“票早就卖光了，你买得着么。”他是赛车手，又说给她F1门票，莫非……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赛车手么？”他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我告诉你，我要F1门票根本不用给钱。”

　　“不是吧……”他会是F1赛手？全世界仅有二十人有国际赛联驾照的其中之一？

　　“为什么不会？”他心里有点不快，“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差劲吗？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做F1赛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为什么他忽然激动起来，“我只是没想到……那你确实很有名啦？”那么多人整日在上赛场附近打转，却连赛手们的影儿都见不着，而她轻易就见着了一个！

　　“有没有名我现在可不敢确定，你瞧你就在赛场附近工作却对我没有一点反应。”幸好还有其他热情的车迷，不然他真是怀疑自己的身价什么时候跌倒了这么低。

　　“怎么，给你两句好话你就来劲了！”她瞪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出来。

　　看着她的笑，他也笑了出来，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笑什么笑？别忘了你可欠我一次！”她又绷起脸来。

　　“是。”他马上敛住笑，立正站好，“你想我怎么做？”

　　“真没想到你会是F1车手？”到了现在她还有点不敢相信。不过，F1车手有什么了不起呢，还不是平常人一个。

　　F1车队中也分大车队跟小车队，石磊有跟她讲过，车队赛手每天忙着测试，跟队友相处的时间比跟家人还要长，而他能这么悠闲地到处乱逛，多半只是个小车队的车手。况且，他来过店里至少两次，若是名车手，石磊怎么会毫无所觉？不过也好，聊胜于无。要是再能帮她的店里做些宣传也是件好事。省得他说，她们占着那块黄金地段却不善加利用。

　　他面露难色：“我的身份……你最好不要告诉太多人。”

　　“怎么，怕有麻烦？”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怕有麻烦你还敢让一个陌生的女人带你逛来逛去？”

　　“你跟他们不一样！”心底的话忍不住冲口而出。

　　尚亚楠脸色微变，心里倒是十分受用。

　　是吗？这么说，她对他是特别的。禁不住的，心底产生了一股浓浓的优越感，而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虚荣心也被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我虽然算是运动员，但是媒体却不会放过我们，所以……”他希望她能为他保密，不然她也会很麻烦。

　　“我知道了。”她应承道，“不过，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她颇认真地说，心里很快有了决定。怎么说他也是公众人物，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明星，没道理就这样白白地放在一边，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

　　“什么？”他要看看做不做得到才答应。

　　“我要你在我店里拍一组照片，而且还要你的亲笔签名。”

　　“没问题。”他答得干脆，“不过……”

　　“不过什么？

　　他笑了：“只能你给我拍。”他有机会得到一个亲近佳人的机会了。

　　“好。”既然他干脆，她当然没问题。她想了想：“白天晚上都要营业不行……晚上打烊光线又不好……那就明天一早吧，你有没有问题？”

　　他也想了想：“你们九点开始营业，我早上七点过来可以吧？”

　　“可以。”她重重点了下头。

　　“那么下午……”他们去哪儿？

　　“你已经被人认出来，就不要到处乱走了。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吧。”

　　“不是吧……”他的脸立刻塌了下来，他们明明说好是一天的。

　　※ ※ ※

　　“楠姐你上午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有辆很棒的跑车停在我们门口！”石磊一脸的遗憾。

　　“你有看到？”她心里一紧，他说过暂时不想让人知道的。

　　“我就是没看到才遗憾哪！”石磊边煮咖啡边叹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人。”听人说那款车很特别，市里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是……

　　“算啦，说不定还有机会。”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那你去哪了？”现在店里比较忙，她不会无缘无故缺席的。

　　她是被人匡去的，不过她可不想这么说：“我去做义工了。”

　　“啊？”石磊不解。

　　“你也知道现在外国人多了么，那碰巧遇上一个不会说英文的，我就帮他指了指路咯。”她又从柜下面拿了些酒摆出来。

　　石磊眯起眼笑望着她：“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国际友爱？”

　　“去。”尚亚楠一把挥开他凑近的脸，“正经点，我有话问你。”

　　“是。”他果然严肃了许多。

　　她这才开口：“关于F1你的了解有多少？”他的身份，她还是很想确定一下。

　　石磊惊讶地瞪着她：“楠姐，你终于对F1有兴趣了？”他颇为激动，以为她终于开窍了。

　　“什么，我才没兴趣。不过是有点事想问你一下。”她赶忙撇清关系。

　　“是吗？”他的脸立刻塌了下来，“那你想问什么？”

　　“F1车手你都知道他们的名字跟长相吗？”这一点很重要。

　　“当然！”他可是铁杆车迷。可惜没有钱，不然他一定去看比赛。

　　听他这么说，她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车手中有没有一个名字里有个南字的？”

　　“南……克里斯南？”他几乎想都没有想便冲口而出。

　　克里斯南？她们是这么叫的吗……好像……哎呀算了，管他究竟叫什么。

　　“他是什么车队的？有名吗？”

　　“伊利尔车队，只是个小车队，比不上那些大车队里的明星车手。”

　　她就知道！

　　“有什么问题吗？”他怎么会忽然关心起F1车手来，还特别注意名字里有“南”字的车手？

　　“没什么，听人提起过，我还以为很有名，说是好多人围着要签名呢。”说不上为什么，她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是吗？如果这样的话，还有一个人名字里也带南字。”他继续道，“他是我的偶像。他那种赛场上自然而然所散发出来的霸气，让人深深折服。我就是喜欢他那种冷静、沉稳、霸气的男人！”他说的一脸崇拜。

　　“怎么还有一个？”尚亚楠愣了一下，“叫什么名字？”她颇为紧张。

　　“王克南。”他深信这个名字一定会载入史册。

　　难道是他？似乎是了。那些女人好像是这么叫他的。可恶，根本就是个中文名，还骗她不会讲中文。

　　“他怎么会有个中文名？”她气呼呼地问。

　　“哦，这你就问对人了。”他笑着说，“他是芬兰籍的，他母亲是芬兰人，可他父亲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这么说他也算是半个中国人了？”

　　“应该说是大半个。”他点着头。

　　“那，你印象中他技术怎么样，他的车队怎么样？有名吗？”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当然！”石磊立刻给与肯定。熟悉F1 的，谁会不知道王克南这个名字？“他是特比车队的，F1四大车队之一。而且他还是队里的一号车手，去年已经是第二次拿到年度总冠军奖杯了！”石磊说着一脸的崇拜。

　　做车手就要做得像王克南这样，虽然年纪轻轻，但那种临危不乱的霸气却是无人能及的。

　　“真的？”这她倒是吃了一惊。

　　他会是冠军车手？还这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