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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惊梦与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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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一团乱,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听错了,把D听成了B,南城方言口音重,普通话说不标准,所以在南城长大的我,和大多数南城人一样,是BD不分的。
而自己,昨天头痛头晕,也没仔细辨析房卡,就径直来到了B区,恰巧遇到客房服务员开门,自己没用房卡开门,就这样直接进来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走错了客房,怪不得昨天的客房服务员,会用那样奇怪的表情审视自己。
想到这里,我把头垂的更低,自己竟闹出了这样的乌龙,如此荒诞,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套客房的真正主人。
我醒悟过来,立马加快步伐去取外套和挎包,进了卧房,眼睛不经意一瞥,看到了床单上的红褐色印迹,脑光一闪,想起了适才洗澡时,锁骨处的多处淤痕,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我霍地转身,眼睛发红地瞪着身后表情和姿态皆轻松怯意的男人:“你昨天,在哪睡的?”
傅玮挑了挑眉:“这房间就一张床,你说我睡哪?”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眩晕的厉害:“我,我昨天是裸睡的,你……”
我想,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对于男女之事,自己实在难以启齿。
“是啊,我看到你裸睡了。”
“那你……”我面红耳赤,心脏刺痛的厉害,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
傅玮看着我,唇角晕染出一抹看不懂的笑意:“我的房间,我的床上,躺了一个裸身的女人,你说我会做什么?”
他的话相当于证实自己的猜测,我又怒又恨,又羞又囧:“你怎么可以……”
“我又不是柳下惠,为什么不可以?”
我怒吼道:“我又不是故意躺在你床上,我只是,走错了客房。”
“走错客房?”
我慌乱地点头确认,然而潜意识里,却明白自己的解释毫无意义,即便傅玮肯相信,如今的局面也已成定局,无法再挽回。
傅玮沉吟:“类似这种场面,我已经历过不止一次,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是真的走错房间,还是故意走错房间?”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禁恼羞成怒:“你既然不止一次经历,看到我在你房间,为什么不把我撵出去?”
“为什么要撵你?”
“你不是说我故意走错房间?”
“即便你是故意,我正求之不得。”
我心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对你有好感,也想着要和你在一起,所以,你给我创造的这个机会,我欣喜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拒之门外?”
我气的浑身发抖:“你,无耻!”
傅玮唇边的笑意更寡淡:“你不穿衣服躺在我床上,我又喜欢你,如何抗拒得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于是快速地穿上鞋子,拿了手机、外套和挎包便飞快地夺门而出。
一出门,就感到冷的无法承受,头发还是湿的,所以我哆哆嗦嗦地穿上外套,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于是掉转步伐,往D区走去。
到了D区六号房的门前,我不由得苦笑,公司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这些普通职员住别墅,我真正的住处只是一间普通的木制小屋,然而昨天看到那样的房型,心中除了惊叹,竟没一点疑问,所以才会发生如此难以挽回的事情。
刷了房卡进门,房间很小,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张床,杜纨正在其中一张床上熟睡,我失落地坐在另一张床上,感觉自己正在不停地哆嗦,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保守的人,思想老旧,人也古板,所以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一夜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晨,想了一会,也理不出任何头绪,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杜纨还在熟睡,不好去打扰她,呆了半晌,才想起手机,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关机,不禁困惑,自己从来都没有关机的习惯,难道昨晚没充进去电?
按了开机键,手机顺利开机,并显示电源满格,想到昨晚听到了手机铃声,后来就没有了,再转念一想,肯定是傅玮把自己手机关机的。
打开手机查看微信,杜纨发的最多,都是昨天晚上发的:
“小衍姐,帮我开下房门,我进不去。”
“小衍姐,怎么不接电话,冻死我了。”
“小衍姐,门铃你听不见,敲门声你也听不见吗?你是病糊涂了,还是醉糊涂了?”
……
看到这里,再抬头看看熟睡的杜纨,昨天我并没接到她的电话,她后来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江晨依旧没有回复我的微信,看了看未接来电,也没有他的,倒是有杜纨的两个未接来电,再仔细一看,显示了一个杜纨的已接来电,心房不由得一动,难道昨天傅玮还接了杜纨的电话?
我脱掉鞋子,钻在被窝里,然后扭身趴在枕头上,忍受着阵阵头痛,同时也忍受着小腹的坠痛,只觉得自己的状态愈加糟劣,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的经历,再思及江晨的失约和毫无音讯,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如泉水般汹涌不止。
我努力隐忍,不敢大肆哭出声,怕吵到杜纨休息,就这样抽泣着伤心着,可能因为感冒发烧,四肢困顿的缘故,最后居然带着湿发睡着了。
我是被杜纨吵醒的,她站在我床前,表情极其迷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迷糊地看着她,眼皮酸涩的厉害:“我困的很,你先不要和我说话。”
“你男朋友走了?”
一句话将我的睡意彻底驱散:“我男朋友?”
杜纨点头:“昨天我进不来门,按门铃敲门,发微信和打电话都没反应,我就有些害怕了,害怕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没想到后来再打电话,居然有个男的接了,他说你已经睡了,不方便接电话,我一听,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就问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他笑了笑问我打电话什么事,我说你拿着房卡,我进不去门,他就问我住几区几号房,说让我稍等一会,到时候会让客户服务员帮我开门。我就问他你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他说不回了。我就逮着机会,把他说了一顿,说他昨天失约,你在寒风中等他很久,最后冻着,感冒发烧,又把你喝错鸡尾酒的事给他说了,最后还让他多关心关心你,不要再惹你伤心。我做的好吧?”
我越听心情越沉重,却无法开口应对,傅玮昨天果然接了杜纨的电话,杜纨兴高采烈说完,不见我回音,看出了端倪:“怎么,你男朋友昨天都特地来找你,你还不开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问她:“昨天你把房卡给我的时候,说我们住几区几号房?”
杜纨奇怪地看我:“D区六号房啊,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啊。”
“是D区,不是B区?”
“当然是D区啊,你B和D不分啊?”
我只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又闭上了眼睛,杜纨小心翼翼看着我:“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
“那你怎么怪怪的?”
“我只是身体不舒服,现在好像病的更严重了。”
“那你男朋友呢,不管你,就这样走了?”
我没法回答杜纨这个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不饿?”
“饿啊,不过起的太晚了,早饭应该没有了,一会早中饭一起吃吧。”
说完,杜纨依旧不肯放过先前的话题:“昨天,你和你男朋友,睡了?”
我实在无法满足她的好奇心:“你别瞎猜测了,我和我男朋友什么事都没发生。”
杜纨满是失望:“那他就来看看你?顺便解释解释那天为什么失约的事?”
我叹口气:“妹妹,我很不舒服呢,我还想再睡一会,等会吃中饭的时候叫我。”
见从我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杜纨不快地撇了撇嘴,然后去洗漱了。
吃完午饭,杜纨要去泡温泉,便问我去不去,我便说自己来例假了,不能泡,于是她很扫兴:“你好可怜,来这里就是泡温泉的,你居然还泡不了。”
我心里一直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早上未见傅玮之前,我把床单上褐红当成了例假染上的血迹,见到傅玮便当成了初夜落红,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是真的来了例假,所以现在便有些迷糊,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傅玮发生关系?
除了痛经和锁骨处的吻痕,我没感到身上还有其他异样,然而傅玮却说的那样肯定,这又让我无所适从,懊恼悔恨。
“泡不了温泉,要不你去汗蒸一下吧,出出汗,说不定感冒就好了。”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所以和她一起回客房收拾了东西,之后她去温泉馆,我去汗蒸馆,去汗蒸馆的路上,看到了一间药房,想了想,我转了进去。
我喘不过气,全身如同虚脱了般,浑身瘫软,这时有人在摇我:“苏歆衍,醒醒!”
我满头大汗地醒过来,癔症了会才发现自己在汗蒸室,自己居然在汗蒸的时候睡着了,我有气无力地看着叫我的人:“你叫我做什么?”
“你发烧了,还来汗蒸,不要命了吗,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甩开他扶我起来的手:“我不要你管。”
“不要固执。”说着,傅玮又来扶我。
我挣扎了下:“我不去。”
傅玮没有理会我的挣扎,居然弯起腰要抱我,我吓的连忙闪躲:“我不跟你去医院,欠你的钱,我好不容易才还清,我现在已经一贫如洗了,如果再欠你的钱,我就再也还不起了。”
傅玮怒极反笑:“都这会了,你居然还能想到欠钱的事。”
“反正我不跟你去医院。”
“那你药吃了吗?”
“今早吃了一次。”
“药在哪?”
“在我包里,包在女更衣室的寄存柜里。”
“取了包,去吃药,然后去客房睡。”
这下我没有抗拒,我想傅玮是对的,适才汗蒸的时候,自己的确很不舒服,明显有些喘不过气。
傅玮要搀扶着我走,我急忙躲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没想到一脱离他的扶持,眼前一黑,脚步顿时一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傅玮及时扶住了我,这下我老实了,乖乖让他扶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