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红尘》明月为记

21、二十

　　二十章流云莫测

　　一辆考究的马车从玉文宣门前向东驶去。
　　玉文宣隔壁的茶楼上，佑宇伏在窗前，眼神盯盯地望着马车远去，直到过了街角。他才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问“你看见刚刚上车的美人儿了吗？”他又叹了口气“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倾绝姝色？可惜啊，可惜……”
　　佑昀端着茶杯，并没有抬一下眼帘，只似笑非笑，修眉一扬，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他就不像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他不会，难道你会？”
　　“哈哈……唉，这样的女人要是能弄到我身边……”佑宇眼睛一翻，陷入妄想。
　　佑昀抿着嘴唇，长长的手指扣在茶杯上，敲出清脆的节拍，他的眼睛细长柔美，眼眸中波光闪动，眼神从窗口望去，望着街角，半晌笑起来，声音悠扬悦耳。
　　“呵呵，他身边人，你想要，但敢要吗？”
　　“……”佑宇顿时没了满脸陶醉的神色，被噎的一哽，张了几次嘴，大声道“哈——他，我……我有什么不敢的？他的风头早过去了，还想像从前那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过是不想，要是真的想，就直接去要，他还敢不给么……诶？三哥，你阁中不是藏尽天下美人吗？看到没？人家可把你给比下去啦！要我说像那样的美人就只有三哥这般风流才懂得怎么怜惜，是不是？”
　　“少搬弄是非”佑昀淡淡回应，过了半晌，他忽问“你真觉得他已经不足为虑？”
　　“没错，他现在哪还有从前半点儿意气风发的模样？锐气早就磨尽，胆子小的不得了，成日缩在南书房读书写字。李引死在江南不是连吭也没吭一声么？”佑宇懒懒地靠在榻上，隔壁屋中正好传来一阵娇美的欢笑声，他听了就笑道“女人嘛，不过是拿来用，用过了就扔掉，像他那样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败涂地，也真是有趣，当初我还以为他是怎么个高高在上的神人呢。”
　　“他是用了情，你怕是懂不了。”
　　“没错，我是没有情，那你岂不也和我一样？”
　　佑昀轻声笑了，低磁优雅，那美使人心波随之荡动，无论男女。
　　就连佑宇也有那么一瞬间呆住，随即他眼神一亮，凑到佑昀面前，神秘地问“只是我好奇一件事情……”
　　佑昀目露询问，看着他。
　　佑宇面色暧昧地继续问道“倒底是谁有本事给那时候光华万丈不可一世的六殿下……戴绿帽子呢？”
　　佑昀眸光微闪，面色却丝毫未动，仍旧默默看着他。
　　“三哥——这件事情我想了好多年，要说武功好到能把他伤成那个样子的人当时可不多……论身份地位，风度容貌他也算是人中龙凤，那女人怎么就移情别恋了？思来想去，能比得上他的也就……”
　　“老七，你到底要说什么？”佑昀语无波澜。
　　“哈哈……三哥，我一直以为那人是你呢！你想呀，两兄弟争一个女人的话，老头子出面赐死那个祸水，不是挺像戏词里写的吗？”佑宇大笑。
　　“……”佑昀不置可否，震衣起身，理了理袍袖，转头不屑地斜觑正兀自大笑的佑宇，冷声道“什么时候你能不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佑宇却笑得更加起劲儿，似乎笃定他在避讳什么。
　　佑昀狭长的凤目弥漫出浓烈的厌恶，他转过头不让自己的眼神被人看到。
　　盛夏暑热之中，心底有一丝不安，可更多的竟然是激动。这激动来自于身体里冥冥的感应，佑昀似乎感应到一种让人兴奋地挑战，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不能不想：这久违的挑战是不是来自于佑霆呢？

　　他擎着手中茶杯，似乎在问，又似乎在说。
　　“你真的竟会为一个女人从此平庸一生？”
　　秀美无双的凤眸带着丝丝玩味，追寻刚刚那辆驶去的马车，但是，街角处早已经没有了马车的影子。

　　新欢么？真的有人能让你亲自为她走一趟玉文宣？
　　可惜，我并未注意。

作者有话说

　　希望明天是个让人开心的日子，希望我能过得高兴，希望明早起来黑眼圈没有了，变得漂漂亮亮——希望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