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短篇集》季悠時

2、【佐樱】能幸福的

　　皓白的雪从天空缓缓飘流，似是柳絮纷飞。路上有著热闹的人潮，丝毫没有被寒冷的天气影响，今天是所谓的情人节，情人一起欢度的节日。

　　一个樱发女子独自走在街头，漂亮的釉绿色瞳眸扫过路上的行人，行人们幾乎都是成双成对，而她却单独一人。

　　把白色的围巾往上拉了拉，突然想起朋友曾开玩笑的说佐助搞不好会回来陪她一起过情人节。

　　先不说佐助会不会回来木叶，光他知不知道有情人节这种东西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眼前出现却又快速消逝，抱紧了手中的白色小纸袋，她亲手做的巧克力就在纸袋裡面，但却不知道能送给谁。

　　她想送巧克力的人，不在这里。

　　大家今天都会和別人一起过吧！因为今天是一年一次的情人节啊！连不喜欢和男性说话的棋月医师都和人约了一起过，她这样好像很落寞喔。

　　慢慢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配对，是棋月医师和玄间先生，他们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让人更觉得寂寞了啊！」樱叹了口气，继续在街上走着。

　　卡卡西老师前几天曾和她说，佐助递了消息回来说他在二月会回来一趟，消息只有他们七班的人知道，其他夥伴並不清楚。

　　其实佐助回来的时间和次数都不多，一年回来一次，每次都不超过一个礼拜。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宇智波大宅，不知道佐助今天会不会回来呢？就算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还是忍不住希望他现在回来。

　　走进宇智波大宅，大宅里头没有什么灰尘，因为她和鸣人几个礼拜会来打扫一次，门並不会锁住，不过大概也不会有人来这里。

　　放下纸袋，呆呆地坐在地上，这里曾经染上了多少鲜血呢？宇智波鼬杀害族人的那晚，这里想必是沾染鲜血的吧，或许是其他宇智波族人的，或许是佐助的父母亲的。

　　那么，佐助对于他哥哥杀害族人那件事，又是怎么想的呢？最亲近、亲密的人都失去了，会是甚么样的感觉她自私地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知道也不要体会到。

　　会很痛的，也许会痛得令人崇拜起死亡，希望得到名为「死亡」的解脱。

　　幼小的佐助是怎么样熬过来的？她深深地觉得佐助有好好地成长至成人是一件接近奇蹟的事。

　　虽然他那时抱持著仇恨，但、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甚么事都还有餘地的。

　　她挠了挠头，自己怎么又在想这么复杂的事呢？果然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胡思乱想。

　　乾脆她就在这里待到晚上好了，这样也好，她不想在外面看到大家都成双成对，说来惭愧，她和嫉妒那些人，有情人能够陪伴。

　　说到情人她又有些郁闷了，她躺在榻榻米上成大字形。

　　佐助并没有接受自己，自己只是一直单恋著，明明都这么多年了，喜欢他的这个心情却不曾褪色，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变得更加鲜豔、闪亮。

　　只要真的喜欢上了，想变也变不了，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言语、关于他的一切。

　　虽说是喜欢，可是告白也告白过了，明示暗示也都做过，就是没有一点点进展。

　　她知道人是很贪心的，只要有了一点，就会想要更多，她非常清楚。

　　雏田曾说过自己很羨慕她能够勇敢的去追求恋爱。

　　但、追求了却得不到结果。

　　这样到底算甚么？

　　对于恋爱、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可以积极、可以默默。想怎么做全凭自己。

　　雏田喜欢鸣人，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那个总是害羞地看著鸣人的雏田，也开始学着表示自己的心意。

　　看著纸门外的院子，地上已经覆上了薄薄一层的白雪，「好漂亮！」她喃喃道，纯白的雪好像在地上好似一条薄薄的白色绒毯。

　　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今天不回家也没关系，她想在这里待到明天。就这样任性一次。

　　闭上眼睛，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醒来时，天色已暗，樱走到院子里，雪没有停止落下，所以地上的白色绒毯又堆高了些，她轻轻地踩在雪地上，窜上来的寒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伸出双手，雪飘落在她的掌心，随即融化。

　　抬头看著夜里的天空，一弯新月悬掛在天空的角落，散落各地的星星散发的光芒，灿烂到幾乎晃花了她的眼，漆黑如浓墨却带着点点星光的夜空却让她想起了他的双眼，就像这片夜空一样深不见底，令人难以琢磨。

　　黑如浓墨的眸子，像深不见低的黑洞一般，让人不自觉便沉沦其中，无法脱离。

　　他很少将情绪表现在面上，所以她很少看到他的笑容，她把有著他的笑容的回忆全都牢牢地记在心裡。

　　如果和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睛对视，会有怎样的心情呢？她不知道，就算她一直凝视著他的双眼，他也不会注视自己。

　　虽然曾说过，她的感情是不会改变的，可是一段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的单恋，她已经有些疲惫。

　　她用心血灌溉的爱情，还是没能发芽。

　　要不要放弃？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自己很多次，可是自己总是倔强地不放弃。

　　其实不只有疲惫，还有失望。

　　也许她不应该抱持著希望，只要抱著希望就会失望，相反地只要不抱持希望，就不会有希望，也不会受伤。

　　她抱有的希望愈多，得到的失望就愈多。

　　她好累，或许已经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她已经害怕一次次的表示之后却聽不到他的回应。

　　等下次他回来，就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的表白。

　　她走回屋子里，坐在榻榻米上，从白色纸袋中拿出了一个纸盒，白色的底配上了樱花花瓣的图案，几抹粉红、几抹粉白、几抹鲜红，交织成了绮丽的花纹。

　　轻轻打开纸盒，裡面放了好几颗约莫弹珠大小的圆形的巧克力，樱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颗巧克力放入了口中。

　　巧克力在口中化开，明明巧克力应该是甜的，为什么她却觉得如此苦涩？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止都止不住。

　　果然还是……太过苦涩。

　　●

　　夜色如墨一般，在天空中化开，月亮皎洁的光芒照在雪地上，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闪耀著，令人移不开眼。

　　一个男子在雪地中缓缓步行，淡褐色的斗篷微微曳在了地面，抬头、星星的绚烂光芒落在他如浓墨一般的眼睛里。

　　那种光芒总让他想起樱，她看著他时，眼睛里也闪烁著那种光彩。

　　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他一年只回去木叶一小段时间，能看见她的时间也就是那么一点而已。

　　那双眼睛，总是盛满了情绪，漂亮的釉绿色瞳仁，映出的是他的模样。

　　虽然令他欣喜，但他希望她不要再看著自己，她值得更好的人。

　　他回到村子里，总还会感觉到异样的眼光，所以他跟卡卡西说，他一年只回来一次。

　　她的表白，他不能接受，他只能默默的离开她的身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著她掉眼泪。

　　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的眼中滚落，滑过脸颊，然后掉到地上，一点一点的，都是眼泪的痕迹。

　　他不希望她掉眼泪。

　　他的心会痛的，不是石头。他只能够看著她掉眼泪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懦弱。为什么要那么顾虑村民的眼光？

　　自己把她推的越远，对她就越好，她可以有更多，那些都是自己给不起的。

　　其他人可以给她更多更好的。

　　还是希望她不要把感情错付给他，他不是她的那个对的人，她不该留恋。

　　他已经走到了宇智波大宅前，走进家门却看到一间房间裡面有著亮光。是鸣人还是樱？

　　他对这间房子的感觉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因为这间房子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回忆，尽管回忆沾满了鲜血、泪水、孤寂、绝望。

　　走到房门前，那抹樱色的身影和心裡的人重叠，「樱。」他轻轻吐出她的名，她手裡捧著小盒子跪坐在那裡，泪水不停的往下坠。

　　她转过头看他，眼里有著满满的惊讶，「欢迎回来。」她把眼泪擦乾，笑道，但眼睛里却没有以往的光彩。

　　她眼睛的红肿出卖了她，「我回来了。」他轻声说。

　　他看著她手裡的盒子，裡面有几颗巧克力，「今天是情人节喔！吃颗巧克力吧！」她故做欢快的样子捧著盒子到了他面前，他拈起了巧克力放进口中。

　　「妳怎么会在我家？」他看著她，却发现她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神。

　　「只是来看看而已。」她看著別方漫不经心地回答。

　　现在已经快过午夜，她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送妳回家吧。」

　　她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宇智波大宅，在大宅的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佐助……」

　　他回头看著她，在月色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脸，翡翠般的双眼正注视著他，她这次没有迴避他的视线。

　　「我喜欢你。」

　　「你可以给我答覆吗？你的心裡有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我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拜託你给我一个答覆，不要什么都不说的默默走开！」

　　「这是最後一次，我最後一次表白，如果你说你不喜欢我，我以后就不会再来烦你。」樱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决绝却苦涩的句子重击了两人的心，痛到令人几欲昏厥。

　　「我……真的……好痛苦。」眼泪模糊了视线，抑模糊了他的容貌。

　　她心裡的思念有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他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妳值得更好的人，妳知道吗？」

　　如果可以，这些话他真的不想说，可是现在他必须说，要不然时间拖得越久，他们会越痛苦。

　　「我希望妳能够幸福，跟著一个曾经是叛忍的傢伙是不可能会幸福的。」他低著头说。

　　如果他不能让她幸福，那就应该让她去找更好的人，而不是贪心的佔有她。

　　「我只要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如果你介意村民的眼光，那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走啊！」

　　佐助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她跟著自己一起走，可是这样她就得和她的家人朋友分开，她真的乐意吗？

　　「……可是我不能跟妳在一起。」佐助转过身。

　　「我明白了……」身后是樱哽咽的声音，脚步声响起。

　　樱走了，走出他的世界，不会再进入其中。

　　以后再也不能贪看那双釉绿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出的不会再是他，她也不会再对他笑了，以后能拥有那灿烂笑容的会是別人，不是他。

　　或许……这就是苦涩。

　　●

　　春天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漫开，樱花盛放，好似在下绯色花雨一般，纵使是微风也捲起了树上的樱花往下落，樱花花瓣随着风在空中摇曳飞舞，连空气中都沁满了淡淡的樱花香。

　　能和他一起赏花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是他推开了她，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错，与她无关。

　　今天是春野樱的大喜之日，不过新郎不是他，而她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旗木樱」

　　卡卡西是一个好男人，可以让她幸福。

　　而他、不能。

　　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伸手抓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紧紧的攒在手中，他能够攒住花瓣，却不能攒住她。

　　看著樱花盛开，松开大手，粉色的花瓣依然躺在他的手心，「樱」是她的名，可从今以后他只能看著花来思念她了吧，一点点的思念，回味那时候的自己，明明觸手可及却没有去把握，是为了什么呢？

　　哥哥也是希望自己能幸福的吧，可是他知道只要樱幸福，他也会幸福。

　　他希望当樱幸福的时候，自己也能够对她说、他很好。

　　他不希望给她负担。

　　但是他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慾，就这样看著她对着別人欢笑他真的无法做到，他也怕自己到最後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所以……他离开，相见不如不见，只要知道她以后会很好……就够了。

　　去看看她穿著白无垢的身影吧！就当最後一次，放任自己再多看她一眼。

　　街上的人潮比平常稍微多了些，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今天是火影娶妻的日子。

　　旗木家的门口也是满满的人，他们似乎是在大门前，他走进去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牢牢烙印在眼里无法抹去一般。

　　白无垢罩在她的身上让她多了几分宁静平和的气质，露出的一些粉色发丝增添了几许俏皮，嘴角衔著一抹温婉的笑容，接待着朋友和客人，釉绿的瞳仁洋溢著暖意，脸颊上有著红云，眉宇间带着温柔。

　　嫁为新妇，一定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吧。

　　站在她身旁的卡卡西就算被面罩遮住了大半的脸，也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欢喜。

　　在人群之中，她看见了他，釉绿的瞳仁中露出一丝惊喜。

　　她看著他轻声唤了一句，虽然没有聽见，可是他知道她是在叫他的名字。

　　她眼中的暖意温暖了他的心，看著她的笑容，这一次，他确定她会幸福的。

　　所以……他也要离开了。

　　●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对像是自己的老师，也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对她的温柔她很清楚，所以当卡卡西向自己求婚的时候，她答应了，尽管她的心裡还装着另一个人。

　　但她会努力找到一个位置给卡卡西，因为卡卡西是要陪她度过一辈子的人。

　　不求轰轰烈烈如火一般灼热的爱情，只愿他们能细水长流的平淡度过一生。

　　那段被灼伤的恋情，她会放在心裡的角落，时间是抚平伤痕的良药，所以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对他说她很幸福。

　　她站在门口和卡卡西一起招待客人时，她看到了他，他站在门边看著自己，她对着他笑了。

　　「佐助……」她轻唤那个让她执著了那么多年的名字。

　　从今以后她就不能再像这样对着他笑了，她已经离开他的人生，所以最後……再一次，再一次让他看见自己的笑容。

　　她很贪心，她希望佐助能够牢牢记住她的笑容，不再忘记。

　　她不会让自己后悔现在的决定。

　　会幸福的，因为佐助希望她能够幸福。仅此而已。

　　●

　　秋风凉爽，落叶纷纷，落下的丹枫在地上层层叠叠，彷彿是绯色的地毯。

　　一个黑发男子站在古老的大宅门前，墨瞳好似古井无波，眉宇间尽是淡漠，他望向门上的牌子，门牌上写著「旗木」二字。

　　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落叶被踏过而碎裂的声音传进耳里，一个小女孩从门口探头看他，她大概四五岁，及肩的银发看起来很柔顺，釉绿的双眼正怔怔地看著他，白皙的皮肤似凝脂一般，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有著两片红云，从女孩的轮廓里，他看到了樱。

　　「樱的女儿？」

　　「叔叔怎么知道妈妈的名字？」小女孩走到他的面前抬头问，眼里满是困惑。

　　他蹲下与小女孩平视，「我是樱的朋友，带我去找她好吗？」他微微勾起一抹笑，小女孩的眼里蹦出一丝惊喜。

　　小女孩拉起他的手往屋内走去，樱发女子正坐在迴廊上捧著茶杯看著院子，「妈妈！」

　　小女孩朝着樱发女子大喊，樱发女子回过头，釉绿的眼眸满是惊讶，过了半晌，她才怔怔地开口，「......佐助？」

　　「樱。」他唤道，嘴边笑容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妈妈！这个叔叔是妳的朋友吗？」小女孩咧嘴笑着，脸颊上出现了甜甜的酒窝，增添了几丝俏皮。

　　「是，他是妈妈的朋友喔。」樱把女孩搂进怀中，温柔的笑道，「白羽去找爸爸好吗？妈妈和朋友聊一下。」樱笑着亲了一下小女孩的脸颊，被称为白羽的小女孩笑着的跑到了別处。

　　「没想到妳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佐助看著白羽离开的小小身影感叹道，樱看向別处，脸上依旧带着笑，「她已经五岁了。」

　　她和卡卡西的女儿，已经五岁了。玉色的眼睛和轮廓像她，发色则是遗传到卡卡西的银发，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

　　「卡卡西对我很好。」相处多年，她已经不再用老师称呼，而是直称其名，大概也是习惯了。

　　「那就好。」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

　　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情绪，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曾。

　　「噢、是佐助啊！」卡卡西的声音传来，往声源望去，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抱著白羽，白羽的手上还抱著一隻白兔娃娃。

　　卡卡西露出的一双眼睛因为笑而瞇了起来，语气很是欢快，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佐助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嗯，我回来看一看。」他简短的回答，对于卡卡西他还是多少会给个回应，毕竟卡卡西是他幼时的老师。

　　「那就和小樱聊聊吧！我带着白羽去看看鸣人家的孩子。」卡卡西抱著白羽走了出去，留下两人。

　　卡卡西知道的，小樱真的很喜欢佐助，当初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也很意外，希望小樱真的放下这段感情了。

　　就算小樱和他生了白羽，他还是不能确定她的心裡有没有自己，他要求的不多，只要给他一点点位置就够了。

　　只要有一点点位置就够了，毕竟在那段最美好的岁月里，她爱的人不是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佐助专注地看著她，岁月似乎是格外地优待樱，她与十年前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差別，依旧是那样清丽。

　　「鸣人家的孩子？」佐助的话里难得出现了疑惑，鸣人那傢伙也有孩子了吗？

　　「鸣人和雏田八年前结婚了，他们现在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樱笑着回答。

　　「大家都过得很好吧。」和妻儿一起快乐地生活，他大概是不行了。

　　他的心还是装着一个人，但却给不起她的幸福，所以他才放手，所以他才离开。

　　「是啊！大家都很好。」大家都生活得很好，不过佐助离开这么久，大家都有点寂寞呢！」

　　「樱，妳……幸福吗？」积累了多年的问题在此刻脱口而出，他必须聽到樱亲口应答才能放心。

　　樱的笑容像与她同名的花朵一般温婉清丽，良久她才开口，「……我很幸福。」

　　樱眼里的笑意他看见了，这一次他长久以来的担忧终于能放下了，因为他知道，樱已经幸福了。

　　因为樱幸福，所以他也是幸福的。

　　就是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