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短篇集》季悠時

1、【佐樱】不放弃

　　早晨的阳光从淡绿窗簾里透进，躺在床铺上的人翻过身，淡绿色的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她轻蹙眉头，睁开了眼，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翠绿双眼看向了被窗簾掩住的窗，掀开了被，她站起身伸了懒腰。

　　扫了一眼放在床头櫃上的时钟，才六点多。

　　「还好早啊！明明是难得的假日。」並不是不行睡回笼觉，但她知道自己在睡了回笼觉后，精神不仅不会更好，甚至还会更糟。

　　既然都清醒了，那也没办法了。

　　她用手顺了顺翘起的樱色短发，然后在睡衣外披了一件薄外套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走到了走廊最後，她拉开门走进浴室盥洗。

　　走出浴室时，她已经整好仪容，樱色的短发亦柔顺的服贴。

　　一股食物香味传来，她勾起一抹浅笑，走到了厨房，她探出头看著厨房里的金发女人，金色长发鬆鬆地绾成髻，身上穿著浅绿的和服，和服上绣著几片绿色的叶子，金发女人正拿着锅勺搅拌著小锅子里的东西。

　　她嗅了嗅，是甜甜的味道。

　　「妈，妳在煮甚么啊？好香喔！」她走到金发女人的身旁，她转过头，两双同样翠绿的眼眸交叠了视线。

　　「呵呵，难得妳一大早就醒了，今天妳不是放假吗？」金发女人笑出声，「这是月见团子的醬料。」

　　「今天是十五夜啊？」她挠了挠她粉色的脑袋，「爸在哪裡？」她找了个藉口準备开溜，她知道只要再待下去，八成会被母亲抓去帮忙。

　　「不要找藉口逃跑，小樱。」她的母亲似乎知道她在想甚么，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釉绿的瞳仁中却是满满的戏谑。

　　「啊！被妳发现了。」樱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妳就帮我把桌上的团子装进盒子里吧！」母亲下了命令，樱哪能不遵守？所以她认命的在餐桌边坐下，

　　桌上有一个大铁盘，裡面装了约莫三十颗的白色团子，团子下还铺著烘焙纸避免沾黏。

　　旁边是一小叠纸盒，纸盒呈长方形，樱目测裡面大概可以塞下三颗团子。

　　樱一手拿着纸盒一手拿着筷子动作轻巧地把团子装进纸盒里。

　　把铁盘上的团子装盒完后，樱才想起她还没吃早餐，「妈！我的早餐！」她朝母亲喊了一声，「流理台上有三明治，冰箱里有牛奶，自己去倒。」母亲看都没看她，依旧专注在那个小锅子里。

　　「喔！」樱从流理台拿了三明治，从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在餐桌边坐下。

　　她三两下就解决了早餐，母亲其实不太喜欢她吃得这么快，但她倒是觉得还好，至少她的吃相还算不上狼吞虎嚥吧。

　　或许这也算是忍者的职业病之一（？），毕竟出任务的时候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哪有时间细嚼慢嚥。

　　母亲把锅子从瓦斯炉上拿到了餐桌上。

　　「只要等醬料凉了之后就可以淋到团子上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用锅勺搅拌著带着褐色色泽的醬料，让热气散发出来。

　　「妳要不要拿一些去给朋友呢？」母亲和蔼地笑着。

　　她记得樱曾说过，她的夥伴们幾乎都孤家寡人的，没有家人地独自生活着。

　　九品的孩子、美琴的孩子还有六代目都没有家人。

　　「嗯，我会送去的。」樱点了点头，脑海中也浮现了三人的模样，有著金发碧眼、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的男子，有著黑色的发与瞳，眼里总是充斥著冷意，面无表情的男子，和有著一头如稻草般的银发和一双死鱼眼，眼睛总是瞇成月牙状的男子。

　　四个人裡面，只有她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她拥有的比其他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在说话的期间，醬料也凉得差不多了，母亲把醬料淋到了团子上，褐色色泽的糖浆和纯白的团子，令人食指大动。

　　不得不说母亲的厨艺比起她实在好太多了，樱只会烹调简单的料理，卖相也只是一般般而已。

　　母亲把三个盒子推到她的面前，她现在才注意到三个盒子都有著几片绿叶的花纹，她拿出纸袋把三个盒子装进去之后。

　　本来想出门，但她发现自己还穿著睡衣，走回房间换了一套便服，与她眼眸同色的长袖上衣，领口有著小小的倒三角形缺口，以墨绿色的线条描过领口和袖口，下身是米白色的七分裤，脚上穿著粉色的凉鞋，头上绑著红色发带。

　　拿过纸袋，她走出家门，空气有些闷热，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有著厚厚的云层，乌黑的云层遮蔽了阳光，使得光线稍微昏暗了些。

　　难道快要下雨了？但她只是出去一下子而已，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应该可以不用带雨伞吧？

　　她快步走在街上，看了一眼手錶，现在才八点多，但卡卡西老师应该已经在办公室里了，至於鸣人的份……或许可以请卡卡西老师代为转交。

　　毕竟鸣人现在三不五时就会到卡卡西老师那边去帮忙。

　　●○

　　推开门，火影办公室里有一个银发男人正坐在书桌前，虽然他的面容被面罩遮去了大半，但还是能从那双眼睛中感觉到精明干练。

　　他的身后有著大片的玻璃窗，围绕着整个办公室，能够清楚地看见外头的景色，天色灰濛濛的，乌云密佈，透不进来一丝阳光。

　　她实在不得不说，卡卡西老师在工作时与面对別人时，实在是两个样子。

　　卡卡西幾乎在她踏进办公室的那瞬间就转换成了「好人」模式，不过卡卡西从精明干练转成好人的这个过程都被她準确地收入眼中、没有遗漏。

　　「六代目。」樱端起笑容走近，卡卡西的死鱼眼中则透出了「无奈」二字。

　　「我说……小樱啊！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妳还是叫我老师吧！」他的语气已经接近哀怨，他觉得他三个学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总是无视自己的这句话。

　　有別人在的时候就算了！但没有別人在的时候真的不用这么拘谨没关系！

　　这样的拘谨说实话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好的，卡卡西老师。」樱展现了一个无邪的笑，从纸袋中拿出两个纸盒放到卡卡西的桌上，「卡卡西老师，这是月见团子，一盒给你，一盒给鸣人。」

　　「喔？我都忘了今天原来是十五夜呢！」卡卡西的死鱼眼弯成了月牙状。

　　「啊！我都忘了，说不定琹姊也会做团子呢！我算不算是多此一举呢？」樱口中的琹姊是她在医院的前辈，性棋月名琹，年纪和卡卡西差不多，个性爽朗。

　　这样说起来，说不定雏田也会做团子给鸣人喔？算了，既然都送出去了，那就別想这么多吧！

　　「……小樱，妳的嘴巴真是越来越伶俐了啊！」卡卡西皱起眉头，这孩子连她老师都不放过啊！

　　虽然他年纪也大了，但不代表他不能谈恋爱吧！

　　「谢谢夸奖。」樱点点头，「那我先告退了，『六代目』。」她笑着退出了办公室，不过她当然也没有忽略卡卡西那死到不能再死的眼神。

　　●○

　　街上的光线昏暗，令人心头不快，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雨一滴滴落下，从绵绵细雨变成滂沱大雨。

　　雨滴重重打在身上，有些刺痛，她把纸袋揣在怀中，在大街上奔跑着，好不容易才抵达了佐助的住所。

　　佐助在回归村子后就一个人住在公寓里，并没有住回宇智波的旧宅。

　　或许是因为太空旷了，空旷到令人害怕。

　　樱站在佐助家的门口，满身都溼答答的，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她从怀中翻出已经有些被沾湿的纸袋，打开袋子伸手捞出了纸盒，呼，还好没连这个都被弄湿。

　　她平复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后才按下门铃。

　　聽著那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清晰，她不否认自己其实很紧张。

　　门慢慢开启，一个黑发黑眼的俊帅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穿著深蓝色的宽松上衣和黑色的长裤，但眼角的冷漠彷彿能使最炙热的火焰熄灭。

　　「佐助……」樱眨了眨眼看著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佐助。

　　她看见佐助微微蹙眉，眼神深处燃起了一股恼怒……和心疼？

　　甩了甩头，她怎么可能在佐助的眼里看到心疼！不可能的！

　　「妳怎么在这？」虽是问问题，但他的语气却冷淡到让她的心情覆上了一层霜。

　　「我……」她垂下头，伸出双手，手上摆著一个小纸盒，还有几片绿叶图案点缀，与洁白的背景相互辉映著。

　　他拿起纸盒，打开纸盒，裡面是三颗圆圆的团子，淋上了带着褐色色泽的醬汁。

　　她竟然就为了送这种东西给他而让自己淋成了落汤鸡？心裡漾起了一股暖意，好像一点一点地蚕食掉了那些冰冷。

　　他又有些恼怒，为甚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为甚么要让自己淋雨！

　　他不值得她这样做。

　　真的……不值得。

　　阖上纸盒，他侧身，「进来。」语气依旧淡漠。

　　樱抬起头，釉绿的瞳仁里蹦出一丝惊喜，她走进屋内。

　　装潢摆设以蓝色系为主，给人的感觉便只有孤寂二字。

　　踩着檀色的木质地板，她看向了正对着米色沙发的落地窗，窗外的滂沱大雨没有丝毫减退的迹像。

　　把纸盒放到了桌上，他回头看她，只见她站在那裡看著窗外，「樱。」他轻唤她的名，让她回过神来。

　　他走到一扇水色门前，打开了门，裡面是浴室，他转过身，「过来。」

　　她愣愣地朝他走去，一脸疑惑，「把自己弄乾。」他微启唇。

　　樱漾起笑容，他这样做，算不算是在关心她？

　　「我和妳后天有一个任务，不要感冒了，会降低任务成功率。」冰冷的声音掠过耳边，本来挂着笑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我知道了。」她依旧在笑，但那釉绿的眼里满溢出了掩饰不住的悲伤，配著那苍白的脸色，虽然是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为甚么……他连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他就真的那么……讨厌她？

　　笑容在转身后顿时剥落。

　　直到樱走进浴室后，佐助才走回沙发上坐下，他看著窗外，雨水重重击打着窗户，雨水落下的声音幾乎吞没了其他的声音。

　　垂下眼帘，墨黑的瞳仁染上一抹忧伤。

　　如果自己没有成为叛忍，那他是不是就能毫无顾虑的去爱她？

　　他知道，他刚刚的话会让樱受伤，可是、他还是得说。

　　自己离她越远，对她越好。

　　所以他只能不顾一切去推开她。

　　就算会痛、也在所难免。

　　就像哥哥一样，为了保全他而杀害族人、背上骂名。

　　连他都曾经因为这些事而憎恨哥哥。

　　被自己拚上性命保全的人憎恨，该有多难受。

　　但是哥哥从来没有退缩过、从来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他还是没办法做好这件事，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也觉得痛─尽管她是因为他才伤心、难过。

　　若是樱不爱他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不会痛了，而他也不会对自己推开她这件事抱有罪恶感了。

　　但、若是能控制，那还是感情吗？

　　闭上眼睛聆聽著雨声，让思绪沉澱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双眼，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出来？

　　走至浴室前方，「樱，妳怎么了？」他敲了敲门，询问浴室里的状况。

　　「呃……我没衣服换。」聽到此言，他顿了顿，转过身朝臥房走去。

　　他从櫃子里拿出了一套深蓝色的长袖上衣和长裤，放到了浴室前，「我把衣服放在门口。」

　　他走回落地窗边，雨势已经逐渐转小。

　　「佐助。」他聽见了樱的声音，转过头，她正站在浴室门口。

　　那套居家服在她身上显得过於鬆垮，刚洗完澡身上的热度还没有散去，脸上还残有淡淡的红晕，红晕与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很相衬。

　　樱现在的样子只要是男人都会动心，不过他一点都不想让別的男人看到樱的这个姿态，他想要独佔她的所有，纵然只能空想。

　　「佐助，我有话想对你说。」樱的声音带着一丝他难以明白的情绪。

　　「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我都会继续喜欢你。」樱抬起头看他，璀璨的眸里闪烁著光。

　　「我、不会放弃的！不管继续爱你需要遭受多大的困难，我都不要放弃！」樱紧握拳，眼神里带着坚定。

　　他愣了愣，既然樱都能这样爱他，他为甚么不能。

　　他爱她，而她也爱他。

　　相爱的人很少，他们不应该因为一点小事就如此。

　　有困难、那就去解决啊！

　　「那么，妳就留在我身边吧！」他
　　一丝微笑，心裡觉得甜甜的。

　　「陪我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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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基本上是砍掉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