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恐惧之路》半月骑士

2、越狱

　　阿兹卡班，可以说是整个英国巫师界黑暗最深沉的地方，就算是纽加蒙德也没有它百分之一的可怕。

　　一个麻瓜装扮的小男孩像是从空气里钻了出来，绿条纹白色格子短袖，下身是牛仔裤。如果周围不是那么漆黑一片，就会看到他苍白到不健康的脸色。

　　卡尔浅灰色的眼睛盯着远处隐隐绰绰的高高的塔楼，突然升腾的怒火让他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把眼前的一切摧毁殆尽。

　　“克制，想清楚你在干什么，科沃德。”男孩反复地对自己说，他似乎找到了控制自己的关键，“没错，就是这样，冷静，冷静。”

　　他稍微放开了一点自己的屏障，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令他从头到脚冷却，“够了……”他打了个寒噤，然后用叹息一般的语气说话，活像个幽灵在黑夜中忧伤自语。

　　卡尔把手伸进裤子口袋，从瘪瘪的口袋里变魔术一般的掏出了个小瓶子。里面盛有大约1/5瓶子的液体，颜色如同融化的金子。

　　他喝了2滴或者3滴，然后盖上瓶盖。他看上去平静得多了，但他看手上药瓶的神情就像是里面随时会有个魔鬼跳出来咬他一口。

　　“这样不行——不行——我得——”他为难地自言自语，他总习惯性的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就连对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有些反应迟钝。

　　但喝下的魔药顺利地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他只是走神了一下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上来。

　　男孩把瓶子塞回裤袋，再抽出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魔杖，褐色的木质，看起来饱经战斗。

　　“好了，让我过去……”他低沉的说，然后毫不迟疑地走向那个巫师们闻之色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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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埃德蒙，我觉得那些摄魂怪似乎有点儿不对。”高个巫师对同伴说。

　　“难道还有人溜进来了不成。”他那长相平庸的同伴开玩笑似的说。他们两个在窄小的房间里下巫师棋，但不知不觉间气氛似乎变得很奇怪。

　　阿兹卡班的看守是摄魂怪，但这并不意味着魔法部不会在这里放监视者。但这份工作几乎所有人都敷衍了事，或者说，谁会想和摄魂怪打交道呢？

　　“谁会溜进这种地方？”高个儿巫师干笑两声，但紧接着又小声说，“但我觉得总有些不对。”

　　“你太疑神疑鬼了！”他的同伴，埃德蒙大声说，“在这呆久了都会这样，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就可以轮换了。”他这样说，好像就能否定自己的不安似的。

　　埃德蒙一面说着，一面走到窗户边向下看，那些破布袋们安安静静的飘来飘去，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确有其事，他觉得他们运动的轨迹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他还是这么说：“好了别多想！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盯着自己的骑士猛看，好像这样就能挽回它的命运，对手的皇后正虎视眈眈。

　　但半响，他的同伴都没有什么动作。

　　埃德蒙抬起头。

　　高个巫师若有所思，“其实我有听过，卡尔·科沃德……他几乎每年都会来阿兹卡班。”说出那个名字让他面色白了白。

　　“他想救出他的同伙，但可惜一次都没有。该下地狱的食死徒！”埃德蒙大声说，但听起来虚张声势。

　　高个有些坐不住了，摄魂怪的骚动似乎越来越明显。他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摄魂怪们在窜来窜去，似乎在朝一个位置集中。

　　“埃德蒙！”他急促地叫道。“我们…我们得做些什么。”

　　他的同伴走到他身边，倒抽了一口气，但随即拽住了他的袖子。

　　“就算知道科沃德会来魔法部一次也没有抓住他，一次都没有。”他同伴的声音混入了奇异的镇定自若，“我可不觉得我们能做成那么多傲罗都做不成的事。”

　　“我可不想因为挡路被他宰掉。”最后，他这么说。

　　高个巫师仿佛被电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又过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破整个空间，摄魂怪们受到惊吓一般四处乱飞。

　　埃德蒙似乎这才找回来自己的语言能力，他长出了一口气，“好了，也许我们现在该写份报告？”

　　第二天，他们发现西里斯·布莱克从自己的牢房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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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任由自己跟随福灵剂的暗示行动，在这个时候放空自己的思想变得格外容易，他放松的前行，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摄魂怪路过他就像是路过无生命的死物。

　　他站在铁栏边，忧伤的目光投向地上蜷缩着的男人，对方狼狈、憔悴，完全看不出当初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西里斯已经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这个想法出现几乎是立刻让他狂怒起来。

　　漂浮在走廊另一头的摄魂怪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福灵剂暗示他保持平静。

　　然后，他看到对方的胸膛在微微起伏，这发现让他放松之余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在这之后的5分钟里，卡尔保持着凝视的姿势，他放松自己的大脑，一直静静等到属于摄魂怪的阴冷路过他，渐渐远离直到走廊那头。

　　卡尔端详着牢门上的封锁，在去年他在这里大闹一场之后魔法部再一次加强了上面的魔咒，但对于卡尔来说解开这个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显然，在大战过去11年后，魔法部中的无能之辈越来越多了。

　　不到一分钟，他就站到了男人的身边，他那么真实的躺下卡尔脚下，触手可及。西里斯完全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卡尔平静地打开一瓶魔药，烟雾从水晶瓶里冒出来，呼吸之间就笼罩了整个囚室，但烟雾中心的空气却是清澈的。

　　在阿兹卡班里使用魔法风险极大，魔药反而更有作用，这种魔药能够屏蔽一定程度的情绪波动。这个时候，福灵剂非常恰当的失效了，这让卡尔的思维混乱了几秒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单膝跪地，他的手迟疑了一下放到了曾经的好友身上，“西里斯……”

　　也许是手的温度，也许是熟悉的呼唤，2、3分钟后，男人动了动，漫长的囚禁似乎让他变得格外迟钝，趁他清醒尚且迷茫的时候，卡尔拿出几瓶魔药对他灌下去，否则对方一旦真正清醒之后只会拒绝一切，无论对他自己是否有益。

　　当第三瓶魔药喝到一半时，对方的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然后他狠狠地推开了卡尔的手。他站起来，冷冷地与卡尔对视。

　　恢复精力的魔药效果非常好，西里斯仇恨地看着他，卡尔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手里有魔杖的话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个阿瓦达。这种想法让卡尔一阵寒颤，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压制自己下意识下咒的动作。

　　他不太擅长控制自己，大部分让他感到威胁的人都死了。

　　可这是西里斯，他怎么能伤害西里斯呢？

　　“我没有找到虫尾巴，但我已经不能忍受你继续在这里了。”你必须和我离开，卡尔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曾经的好友。

　　“哈！你们难道不是有同一个主子吗？！”男人讽刺地说，他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这是什么把戏？！”他相当无礼的扫视回归童年模样的卡尔，“你的主子看到你打扮成麻瓜的模样会给你几个钻心剜骨？”

　　“我满世界的找那只老鼠，可谁知道他会躲在哪里的下水道里？！”卡尔苍白的脸色猛地染上绯红，对方的置疑让他有些激动：“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会把他吊死在你面前，只要你能稍微感到一点安慰！”

　　“西里斯，难道你觉得我会把他藏起来，任由你蒙冤关在这里，别忘了是谁先告诉你彼得的背叛？！”

　　“难道我们之间的信任真的一点都不存在了吗？”说完，卡尔祈求地看向对方。

　　西里斯半点也不曾动摇，冷漠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端肮脏的东西。

　　“别这样，西里斯……”卡尔深吸几口气，他有些颤抖起来，对自己说：“冷静点，卡尔……克制…想清楚点，卡尔。”

　　他抬起头来看西里斯，脸色比上一刻更加苍白，他坚定地走过去。西里斯先是下意识的摆出防御的姿态，但紧接着又放松——他没有魔杖，又被摄魂怪折磨了这么久，当一个魔咒大师相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反抗。

　　卡尔仰起头对上西里斯的眼睛，“至于我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我现在就会让你知道——”

　　不容抗拒的力量闯进西里斯的脑袋，让他反胃。他竭尽全力的反抗但长久的虚弱反而让他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出去——出去——”

　　他以为卡尔终于失去耐心想用夺魂咒控制他，又或者干脆是想从他脑子里挖出些什么凤凰社的秘密，但一幕幕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

　　穿着不合身旧大衣的男孩在前方奔跑，身后几个比他长得高长得壮的孩子在后面追打他，男孩们尖利的笑声在街道里回荡。

　　“你以为你这是什么把戏？！你就和你那怪物父母一样下贱！不要——不要再玩这种魔鬼的手段！”肥胖的男人一只手拎着男孩一只手高高的举着拳头。

　　还是那个男孩，高瘦的女人的手深深陷进他的肩膀里，“我们好心的收留了你，你怎么这么不知感恩——进去，不准吃晚饭！”

　　棕色短发，灰色眼睛的小男孩抱住他，“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利。”

　　最后，画面定格在男孩的正脸上，那是一张西里斯无比熟悉的面容。

　　“哈利……”西里斯有些昏昏沉沉的从记忆中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卡尔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只手，用那种熟悉的带着忧郁的目光凝视着他。

　　“你……”西里斯发现自己居然有点颤抖，这件事的可怕后果让他毛骨悚然——

　　“是啊，我见到了哈利。”卡尔用安慰的语气说，他梦游似的道：“你也看到了，那些麻瓜究竟做了些什么，西里斯，我们怎么能够让詹姆的儿子处在这种环境里？”

　　“卡尔，你不能……”西里斯几乎是绝望的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伤害哈利，这个世界上真正关爱他的只有我和你了。”卡尔责怪似地说：“听着西里斯，你是他的教父，必须负起责任。忘记彼得，忘记魔法部，忘记阿兹卡班，和我离开这里。只有我们才能给他真正的看顾与爱护！”

　　但西里斯却更加绝望，他绝不会再相信卡尔·科沃德，科沃德找到了哈利，接触他，那么食死徒，甚至伏地魔——

　　“卡尔·科沃德——！”这句话简直像是有人从地狱呐喊。

　　西里斯携着狂怒把卡尔压倒，他夺过对方的魔杖抵住对方的咽喉——

　　“别用魔杖对着我！”卡尔暴怒地吼道。

　　西里斯被无形的力量推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墙上，魔杖脱手飞出。

　　卡尔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别这样西里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用力的喘息，然后捡起自己的魔杖，“冷静点，卡尔，你不能……该死的！冷静！”

　　他慌乱看向西里斯，然后渐渐的平和下来。大部分时间他都表现得温和甚至有些犹豫，而且易于惊慌，但此时，他看起来冷酷。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西里斯，就算我要做些什么，你在这里，要怎么阻止我呢？”

　　西里斯憎恨地看着他。

　　卡尔却不再看他，他挥动魔杖，驱散烟雾。摄魂怪的阴冷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魔药的效力毕竟是有限的，刚刚的动静有些大。

　　卡尔恐惧地退后了一大步，一只手掏出魔药，把剩下的福灵剂一口喝掉：他的表情终于坚定，还带着做梦一样的恍惚。

　　“呼神护卫——”

　　他不再看这些，只是回过头，伸出手：“现在，决定怎么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