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痕》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7、朋友

　　七、
　　柳依依听完苏莺莺这么说先是一愣，很快又笑着说：“是啊，你们这样回去我们也不放心，与其让姐姐整晚担心不如明天再回，左右二位公子明天也不是太忙。”我看了看田沁，她还在那里傻笑着给自己倒酒喝，酒都洒在桌子上了。笑着拱了拱手说：“苏姑娘多有打扰。”
　　柳依依带着听到声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琴儿告辞，我让素娥看着田沁陪着苏莺莺送她们到门口说了几句话后分开了。
　　我扶着田沁到二楼的客房里让素娥打了点热水给她擦洗了一下，田沁喝多了除了傻笑外没别的毛病，我帮脱了外衣盖好被子，炉火边上放了一壶热水，床头倒了一杯后出了门。
　　素娥跟在我后面帮我收拾完这些，出门后她说：“温公子真是个细心的人，待田公子极好。”我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两个人下楼，苏莺莺不在。我帮着素娥收拾桌子她非推辞着不要，我拉了拉脸她不再说话，我们俩收拾完她拿着篮子端了出去。我擦了擦桌子摆了摆椅子，她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我洗了洗手，她说后院烧了热水，问我可要沐浴。时间还早，我便跟着她到后院的一间房里洗澡，进门的时候我问她苏莺莺呢，她说不知道，应该是在楼上沐浴，苏莺莺跳完舞都会先洗澡的。
　　洗完澡无奈的穿着洗澡前的衣服出去了，因为没有衣服可换，还好今天早上穿了干净的，天冷衣服不好洗，洗了我不好干，只能三四天洗一次澡换一身衣服。从后门进去就看到素娥在门口站着，看到我说：“温公子天冷，这样容易着凉。”洗完澡比较热，我穿了里边的衣服，外面的拿在手里。我笑笑说：“没事，我身体好。你怎么还没休息？”素娥说送我回房她就去睡了，我推辞了下让她去睡，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说我的房间在田沁的旁边，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谢过她后以为她是跟我一样住二楼的，那成想她回身出了后门。后院有几间房子，比不上楼里这么繁华，但修的还算好，外面看上去比我们的房子要好很多，她应该是住那里了。
　　我上楼去田沁房里看了看田沁，她已经睡过去了，给她掖了掖被子，把帘子拉下来便出了门。我们住的是楼梯上来左边的房间，苏莺莺应该在右边，柳依依走后就再没见到她。出门看到一身银白色衣服的她站在楼梯口发呆，看到我后笑了笑，光线不是太好，她看上去美的有点不真实。
　　“苏姑娘早点休息。”我看她穿的单薄，估计是去卫生间了。
　　“温公子谢谢,你能来，我很高兴。”她笑着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能为姑娘庆生是我跟田沁的荣幸，谢谢苏姑娘的盛情款待，苏姑娘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说完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准备回房。
　　“温公子。”她叫了一声，很急切。
　　“怎么了，苏姑娘？”我转身看着她，她的脸上的表情很纠结，眼神里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我今晚很开心，还不困，如果温公子睡不着的话可否陪我说会话。”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问我。
　　“好。”我笑着点点头。
　　她把我带到了她的房间，房间不是特别大，以白色为主色，简约舒适。进门右边是床，左边靠窗户是一张梳妆台，一把凳子，旁边是一张琴桌，中间是一张方桌，不是很大，有两张椅子。
　　她热了壶酒放在桌子上请我坐下来，给各自斟了一杯酒，端了一份点心坐到我对面说：“这是一位朋友几年前送我的酒，他家祖传酿酒的，我平常不怎么喝，一直放着，刚才想起来了便热上了，温公子尝尝。”
　　我不懂酒，闻上去有股幽香，看上去十分清透，喝了一点感觉入口绵柔，应当是上好的酒。“我是个粗人不懂酒，喝两口还行，品就不在行了，可惜了苏姑娘这一壶好酒。”我如实说着。
　　“温公子客气了，这酒温公子喝了是它的福气。”苏莺莺笑着给我倒了一杯。接着说道：“我本是陈国人，十二岁因家中变故才辗转至此，父亲病重，实属无奈才沦落风尘，最终却也……”她低着头语气很轻柔，带着哽咽，应该是父亲没有保住。我生活中朋友不是太多，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十八岁的时候跟田沁报考了驾照已经觉得很牛了，之前的人生都过的特别的随心所欲，如今跟她一比真不知道幸福到哪里去了,我右手覆在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上捏了捏，希望给她点力量。
　　大概持续了两分钟，苏莺莺抬起头说：“好好的说这些，真是扫温公子兴了，实在抱歉。”她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急忙缩回手自顾的喝了杯里的酒。低着头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可说，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是女的吧，万一她觉得欺骗了她，把我赶出去了呢，深更半夜的，且不说宵禁后有巡逻的逮着就关号子里，就这么冷的天，田沁还喝多了，我俩得多惨，要是不告诉她，那怎么解释我这伸出去的咸猪手。想了几个来回也没想到个合理的理由。反正摸也摸了，你再纯情也是在这地方呆的，总不至于想着牵个手就能怀孕让我负责之类的吧。这么想着我也觉得理直气壮了不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她笑的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呃，对的，是慈祥。
　　“温公子再喝一杯吧，别辜负了酿酒人的一番心意。”她又给我倒了一杯。今晚我喝了不少酒了，之前柳依依就各种理由灌我，后来洗了个澡人也清醒了不少，这会一不小心又喝了几杯，有点嗨了。我忽然觉得没必要再这样打啞谜了，我本来就不擅长玩这些心机，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等天气暖和点了再跟田沁回以前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回去。
　　“以苏姑娘你如今的地位想与你成为朋友的大有人在，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跟田沁虽说识得几个字，出门也不至于饿着，但比起达贵们来着实差远了。”我看着她，一脸严肃的在等她的回答，不管怎样，我都不想再这么磨磨叽叽的。
　　“温公子第一次见我是我去店里吃饭吧，我第一次见温公子却要比这早一些。那日我从卞州回来，因是下午，街上出来的人多，马车走的缓，我揭开帘子的一角看到一个小乞丐因为躲避一匹快马而摔倒外地，所有人都嫌乞丐脏，只有一位穿着干净的公子扶他起来，与他的两位随行友人关心他有没有受伤。过了几日我在金雀楼跟一位朋友叙旧，从窗户里看到那日的三位公子坐在对面的台阶上吃红薯，有说有笑十分开心，再几日后看到三人偷偷溜进金雀楼，我便让丫鬟去看看，若不是做坏事便暗中行个方便，才知道原来是开了家饭馆，我计划了好久才有勇气让杏儿去帮我定一顿饭。我也有机会知道那人姓温。”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很低，似乎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她端起酒杯与放在桌上的我的碰了碰自顾自的喝了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没有看我也没有笑，连着喝了三杯，我不知道怎么接，我知道我的一番猜忌让她难受。
　　我们三个刚到这里来的时候的确是遇到了一个小乞丐倒地，我扶起来确定他没事后给他买了点吃的就分开了，那个时候我们刚进城门，一路风餐露宿的，过后也就忘记了。
　　她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笑里夹杂着无奈和嘲讽，抬头看着我：“我在这烟花柳巷之地这些年，不管怎样洁身自好却也是见多了人性丑恶世态炎凉，觉得两位公子与他人不同，想做个朋友罢了。”她声音凄婉飘逸，明显是喝多了。
　　“苏姑娘，对不起。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的确是我的荣幸，我……”这下酒也醒了不少，我磕磕绊绊的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疼。
　　“这不怪你，是我唐突了，应该早先言明的。”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说。
　　“我家乡离这里很远，不便多说，我与田沁来时迷了路，等天气暖和点我俩还得再回去找找原来的路的，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离天气暖和已经不远了，即便是朋友也做不了多久，不知道她怎么想。
　　“公子什么时候走？”
　　“大概四月初吧。”那个时候天气暖和了，也够时间让刘十适应和再招一个合适的伙计了。
　　“那便足够了。”她笑着说。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酒问我：“不知公子是否婚配？”
　　“没有。”这不算骗人吧，我跟程建奇只是在谈恋爱，还没订婚。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能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