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痕》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6、生日

　　田沁一进门拉着个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变脸似的对着苏莺莺笑呵呵的说：“苏姑娘一路辛苦，我先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说着双手端茶举了一下喝了，看她的样子估计是听到苏莺莺问我的话了，田沁话比较多，适合调节气氛，插科打诨的聊了会唐唐的饭就做好了,吃饭的时候唐唐跟刘十死活不跟我们一起，没办法我们两个陪着她俩吃饭聊天的，田沁热了壶酒，素娥年纪小没让喝，我们陪着苏莺莺喝了些，吃完饭又聊了会西宴的风土人情啥的苏莺莺便说天色不早了，她得回去了。我跟田沁送她出门，出门的时候她问我：“温公子什么时候营业？”我想了想：“应该到十六七了吧。”
　　她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初十是我生辰，不知温公子和田公子可否赏脸到金雀楼来一聚。”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接近我们，但人家姑娘都说出来了不答应显得不合情理,就说：“一定到。”
　　出了门我才知道她今天真是走着来的，中午的时候我让唐唐出去看看，轿夫在的话给他们做点东西吃，唐唐说不在我以为是轿夫们饿了自己跑去吃东西了。从金雀楼到我们这要走很远，她应该早上起来收拾完就出门了吧。大过年的街上也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她两要是脚程慢点到估计就天黑了。我让她在外面稍微等了会，回去拉着唐唐跟刘十把门锁好陪着她们回金雀楼。一路上田沁陪着苏莺莺聊天，唐唐刘十还有素娥互相丢丢雪块打打闹闹的也不觉得路程远。到金雀楼的侧门口苏莺莺请我们进去喝杯茶再走，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又再三提醒我不要忘记初十之约。
　　回去的路上唐唐说:“暖姐我知道错了，下回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欺负我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我问一脸幸灾乐祸的田沁：“你跟他说啥了？”田沁得意的说：“他问我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就告诉他你看错了，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是温柔点的。”
　　回去之后我跟田沁商量着送苏莺莺什么生日礼物好，我俩也没多少钱，人家这么大个腕啥好东西没见过啊，把我俩卖了我凑不出来个多值钱的礼物来，而且时间紧任务急的，大过年的也没啥店开门营业的，真费劲死了。
　　初十来的很快，中午吃过饭素娥便到了，说苏莺莺让她来接我们。这么热情真让人有点不大适应，招待素娥吃了点东西后便拿着东西出门了。昨晚刚下过雪，一路上我们走的很慢到金雀楼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素娥带我们从侧门进去一路上遇到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都客气的跟素娥打招呼，苏莺莺在这里的地位可见一斑了。
　　金雀楼的后院大的出奇，里面有几个别院，素娥带我们到一个看上去很气派的别院里，进门的时候看了下门头，叫“苏院”。进了院子是一栋二层小楼，叫“惊雀阁”，小楼前是一条路，路的两边是一些桂花树，应该还有花的，两边的树中间各有一个小亭子，正中间有桌椅，下了雪看不清是啥材质的。
　　苏莺莺现在惊雀阁的门口迎着我们，见面先欠了欠身子说：“二位公子能来小女子倍感荣幸，有失远迎，里边请。”我们也拱拱手行了个礼，说苏姑娘客气了。顺便把礼物给了素娥说：“一点薄礼，不要嫌弃。”
　　本以为她的生日必然是高朋满座锣鼓喧天的，谁知道进门后就看到两姑娘再没别人!!!两个姑娘见我们进门也起身了，苏莺莺走上来对着一身粉红色打扮的女子说：“这是我妹妹柳依依。”柳依依长相也是十分出众的，符合标准的美人，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她又指着旁边一身丫鬟打扮的姑娘说：“这位是她的贴身丫鬟琴儿。”我跟田沁行了行礼说“柳姑娘好，琴儿姑娘好。”又分别指着我跟田沁说：“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田公子，这位是温公子。”柳依依行礼说：“两位公子美名小女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又是客气了一番大家才坐下，进门便可看到一个表演的台子，布置的很漂亮，上面有琴台有跳舞的空间，右边是一张十分豪华但不是很大的桌子和四把更加豪华的椅子，都是上好的木材做成的，椅子上加了软垫，左边是屏风，屏风后面的东西看不到。
　　原本以为是其他人还没到，看这情形怕是只有我们几个人了，奇怪的是这么大个腕过生日怎么地如此冷清。
　　坐下来后两个丫鬟开始上了一桌子的菜，和一壶温好了的酒。素娥拉着琴儿便走，琴儿不明所以但也不好直问也跟着走了，应该是苏莺莺交代的。
　　四个人吃菜喝酒的说了一堆客气恭维的话，苏莺莺笑着说：“两位公子能来我十分开心，为两位公子和妹妹弹一曲助助兴，献丑了。”我们表示求之不得。柳依依笑的一脸邪魅，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苏莺莺的名气不是白得来的，琴声一开始比较平缓，慢慢的开始急切再平缓，几个起伏之后似乎是一段深深的纠结然后又是几个起伏，接下来是阵阵的悲伤到最后犹如一声长叹随风飘逝。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却也感觉置身其中心随着琴声跌宕起伏，似梦似幻行云流水般，一曲终了我们都沉浸其中。
　　苏莺莺缓缓起身走到我们面前说献丑了，表情不是很自然，可能她也沉浸其中还没走出来。田沁连忙拍手称赞，我和柳依依也急忙附和着，田沁跟我一样对这些不通，而且她也不喜欢。田沁的爱好很特别，她喜欢安静的东西，所有带音乐的她都嫌吵，当然她喜欢热闹，这并不矛盾不是么。
　　后来大家都喝的有点多了，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拘束，柳依依说她给苏莺莺伴奏，苏莺莺来支舞。苏莺莺答应着便起身去换衣服了。柳依依接着坐下来给我们敬酒，田沁喝多了，眼睛都没办法聚焦了，坐在那里傻笑。我替她挡下了柳依依的酒，接着又敬了柳依依一杯，这姑娘今晚一直陪着我跟田沁喝，到现在还这么清醒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柳依依喝完我敬的酒又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端起来说:“温公子，小女子叫柳依依，泗阳人，年方十六。”我也端起酒杯说：“在下温暖，今年二十五，能与姑娘认识三生有幸。”听到到我这么一说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跟我碰了碰杯便喝了下去。
　　我不知道苏莺莺跟她说了什么，也许是说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她又倒了一杯，没有端起来，我心顿时放下不少，这么个喝法我今晚得喝爬在这桌子上。看了眼楼梯口，苏莺莺还没有来，转头看到柳依依琢磨不透的笑心里有些烦躁，小小年纪有什么事你是不能直接说的，非要弄个高深莫测的样子来，我又没有做啥对不起你的事来。可能感觉到我的不耐烦了，她说：“姐姐今年满十八了，温公子可知？”关于苏莺莺的传说满大街都是，我一个开小饭馆的听到的就更多了，关于她十八岁就可以被赎身了的事我也是听说过的。
　　“嗯，听到过。”我吃了口菜答道。
　　“那温公子怎么看？”
　　“暖暖又不是元芳，她不看。”喝傻了的田沁自己端着酒杯喝了一杯，然后又开始傻笑。
　　柳依依没听懂田沁说的是啥，看了看田沁的样子笑了笑。转头对着我：“公子？”
　　我怎么看，能为她一掷千金的必然非富即贵，这些人都不是傻子，看得上她肯花钱必定会视若珍宝，再加上苏莺莺本身性格好又才华横溢长相出众，我只能说：“苏姑娘吉人天相，必然遇到良人，此生长安。”
　　柳依依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自己端起来喝了一杯，摇了摇头“你可知姐姐的财富是可以为自己赎身的，她今日……”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苏莺莺穿了一身红衣下楼了，美的不可方物。
　　柳依依起身坐到台子侧面的琴台前开始弹琴，苏莺莺跟着琴声翩翩起舞，我趁机踢了踢田沁，她看着台上的两人拍手叫好，吓了我一跳，这傻子，真是喝多了。
　　苏莺莺的舞配着柳依依的琴声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甩袖、抬退、旋转……优美、飘逸
　　一曲结束，她跟柳依依在台上欠身行礼，拉着手款款而来。
　　坐下来一番客气与赞美配着几杯酒，我看了看外面早已黑透了的天起身告辞。苏莺莺看着喝傻了的田沁一眼担心的说：“天色已晚，田公子喝多了，怕是路上不大方便，如若二位公子不嫌弃便在二楼的客房歇上一晚，等明天田公子酒醒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