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太妖娆》贵奴

21、如何甘心

　　“王爷，是无言弄来的解药。”姑姑煮了姜汤，一口一口地喂着邵军兰。邵军兰如今全身无力，自然无法推辞。
　　“无言人呢？”其它人都在，唯独无言不在。邵军兰问青柳和言如锦，两人都摇头不已。
　　“--------啊------------”
　　邵军兰头还有些疼，可听到廊外丫鬟突然的大叫声，她还是不顾姑姑和言如锦的阻拦，跑出暖阁看情况。
　　无言的房间，邵军兰特地安排在离自己很近的偏殿。如今他卧室的门外流出血水，她吓了一大跳。小一小二小三提刀而入，却见无言无声无息地坐在床边，血水横流，他也早已没有生气。那死相，真真苍白得如堆出的雪人一般，静静地矗立在血泊中……
　　言如锦立刻挡在王爷身前，将人拥在怀里：“王爷别看、、、别看、、、、”
　　邵军兰瞥到了，她多么希望，她真的没看见，没看见无言最后的样子。青柳跌坐在外面的廊上，而她自己躲在言如锦的怀里，久久都挪不动双腿。
　　邵军兰踏血而进，轻易地就将无言抱进了怀里。血都流净了，只剩皮肉，还有什么重量。邵军兰眼泪哗哗落下，她痛苦极了：“你们谁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本王问你们，无言究竟去了哪里？”
　　用沙哑的声音嘶吼出来，谁都听的出来，王爷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无言找过太子的一个护卫，然后去了三皇子的府上。”倪海花害怕无言独自出府会出事，他一直跟着无言。奈何无言轻工极高，他断断续续地追在身后，只得到这些细枝末节。
　　“啊！！！！你们一个个如此草菅人命！！！！叫我如何甘心？”
　　“我错了，我不该意气用事。如果当时，我对他服个软，无言……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血气上头，邵军兰又气又哭，不小心就跌到在地上。她怔怔地望着满地的血，包括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染得通红而彻底。
　　看着邵军兰越发魔怔的眸子，青柳急忙命一二三将王爷扶出血屋。
　　百家欢聚之日，却是邵军兰心碎之时。每年的今天，她都会跌入伤心的谷底。因为有一个人，一个她依赖信任的人，因她而死……
　　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你们也看见了，王府不是个好呆的地方。要是你们敢随意将府里的事传出去，别怪做主子的心狠手辣。”言如锦看着一地的下人和护卫，他厉声威胁道。
　　青柳一直守着王爷，此时此刻，言如锦只想替王爷分担些痛苦。小一、小二、小三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王爷，可他们都明白，只有有情有义的主子，才会为了一个属下的性命扼腕痛惜。
　　青柳不知如何是好，整整三个日夜，王爷小小的身子缩在锦衾里，不吃不喝，谁也不理。王府对外一直称病，太子即便知晓内情，也出于愧疚，不敢上门拜年。青柳请来留园的妈妈，却也不见王爷有任何反应。
　　初三这日下午，听到庆国公不请自来，王爷倒是眼珠子转了转。青柳立即请庆国公和国公世子进府，也不忘示意一二三就近保护王爷。
　　“余来看看王爷是不是真要死了。”国公牵着穿着极其喜庆的世子，眉眼扬起。虽然他的眼角有因为长期抑郁的皱眉，可底气十足。
　　邵军兰本来想笑笑，没想到自己根本没什么力气发出笑声，只听自己最后哼唧了一声。
　　“死不了，庆国公前来所谓何事？”
　　“余只是过来告诉王爷，无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他们水太深都不可相信。余想好了，若王爷能全力助余，余也定当保全王爷性命。”
　　邵军兰闻言，立刻打起了精神。望着庆国公身旁的世子，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对呀，她总想着培养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除了太子和三皇子外，她还有另一条出路。而在这条出路上，她可以有许多成长的空间。
　　“为了爱妻一人性命就将世子推上那条路，国公大人莫不是说笑了？”
　　“如今，庆国公府也不安生。以他们二人夺权之势，哪怕余不想世子涉险也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余为何不在他们二人行动之前抢占先机？王爷应该知道，王爷能得太子重用，也是因为余的这层关系。”
　　闻言，邵军兰心惊不已。听庆国公这话的意思，太子原来早就知晓世子宇文见的真实身份。庆国公如今主动上门，想必也是带着诚意的，不可能对她说假话。庆国公与她其实情况相当，都是在夹缝中求上位之机。
　　邵军兰拖着病躯，跪倒在地：“当日夫人出殡，小王言语鄙夷实属无奈之举。既然国公大人如此有诚意，那么小王在这里也给大人拖个底。本王自知不是什么善类，却也没大的欲望。原本只想守住这条小命，奈何天不随人愿，处处事与愿违。大人若能成全小王，小王必然涌泉相报，一心一意，匡扶世子登顶。”
　　庆国公扶起王爷，对世子道：“见儿，给你逸哥哥拜年。”
　　庆国公以前醉心山水，直到爱妻无故被杀振作之后，他才开始收集朝堂上的消息。大半年的时间，够他把真相找出来，也够他了解一个人。让世子走上这条夺嫡之路实属无奈之举，日夜被人窥视，终日牵肠挂肚，却反而激起了他年轻时澎湃的斗志。他很冷静，他需要结交权贵，更需要为世子找到在关键时刻能救世子于水火的牢固盟友。而最终，他选择了曾经他不屑提起名字的逸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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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公摸了摸那幅自己珍藏许久的字画推到好友月太医跟前，笑道：“你就帮为兄这一次，只要在东元殿问诊时在陛下耳边多一句嘴，自然能成事。”
　　“你莫不是疯了？为了报仇，竟然连世子的命也要搭进去？”月太医没有要接的意思，他满心惶恐。当初皇上命他将皇子抱出宫时，他就有预感。他为了这个小儿，日后必寝食难安。如今再看庆国公笃定的眼神，他悔恨不已。
　　“月贤弟，此事并非出于为兄私心。为兄让你说的话，并非全是假话。”庆国公说完，就见对面好友脸色变了。
　　“难道那两位水火不容的殿下已经知道世子的身份了？”
　　庆国公点头，复而反问：“否则我的府邸怎会日日夜夜有人窥视！那夜两方黑衣暗中厮杀，贝儿是胆子大的，撞见了却未被吓着；若世子真出了事，你我恐怕也担待不起！”
　　月太医将字画抱到胸前，连连叹气：“为了你和世子，我这个做弟弟的每日担惊受怕得紧，宇文老兄，你早该割爱。”
　　东元殿，三月三恰逢月太医当值。为陛下请平安脉时，月太医终究将此事小声报告给了皇帝。皇帝神色阴郁难定，心里不仅恼了三皇子，而且越发忌惮太子的江湖势力。召庆国公和世子入宫侍棋，皇帝抱着世子，不由开口：“这种事，为何不跟朕立刻汇报？”
　　“陛下，臣怕行事太明显，反而害了世子性命。微臣得陛下信任，如此才全天伦。有关世子，事情再小，自然不敢大意。”庆国公眼里噙着老泪，皇帝也不好再责骂。
　　怀里，宇文贝见状立刻拉住皇帝的胳膊撒娇，惹得皇帝心情甚好。
　　“好了，好了，朕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放心，有朕在，我看谁敢动贝儿。你且先回去，老三的人应该很快会撤走；至于太子那孽子，朕怕是不给点教训，他是不记得自己还姓摩斯了。”
　　很快，太子被皇帝以“杀生太多，罪孽深重”为由困在宫中的养心庙里日日听禅，龙侍夜夜监视，轻易不得出入。
　　而在这个空档，邵军兰已经将李狗蛋那群乞丐拾掇得小有规模，这其中还挑了些天赋极佳的小儿送去了各地的学堂。在庆国公的帮协下，他们有了新的身份和名字。邵军兰相信，五年、十年之后，他们一定对她的事业有帮助。即便未来有变数，想来也并非全是竹篮打水。还有一些，比如李狗蛋，邵军兰想放在身边养。
　　最初的时候，邵军兰还会去留园买醉。可自从无意咳血之后，花间俞便不再接待她这位麻烦的客人，言如锦也整日跟着她，不让她再碰毁身体的酒水。外界都知道逸王爷变成了个病怏子，于是，似乎连皇上都忘了要杀她。邵军兰有时候想，早知如此，她打一开始就该装模作样地当药罐子。
　　邵军兰没再去讨太子的欢心，她的心再大，也干不出如此折磨心神的事来。但这不表示，有一天如果太子再想起她，她不会继续与太子与虎谋皮。
　　天气渐暖，郊区的草地上，有许多踏青而来的行人马车。坐在马车上，经过片片丝竹笑语，邵军兰透过纱窗瞧见满眼的春光，只觉恍如隔世。天天活在刀尖上，自然觉得日子寒冷如冬。经过无言那事之后，邵军兰成熟了不少。
　　无论邵任重最后会不会保她性命，但十分肯定的是，他不会害她。既然如此，邵军兰认命。如今任人宰割的时候，一定不能放过任何能帮她往上爬的助力。
　　邵任重听到营外守兵报来的消息，上马就直奔军营大门而去。
　　“爹爹，不孝子跪求爹爹勿收回成命，忘爹爹收留！”邵军兰长高不少，但身上一直不见有肉。穿着有些肥大的秀衣，这让她显得异常孱弱纤细。自上次中毒后，邵军兰的底子就被彻底毁了，青柳怎么补都补不回原来的气血。
　　每每为王爷宽衣，青柳都会失声痛苦。原来肉滚滚的孩子，怎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许久未见邵军兰的邵任重，这一次，眼眶真切地红了。自古女子不得入军营，此次，他却默许了青柳跟着邵军兰进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