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这是我的战争》君君子寻

6、第 6 章

　　卫庄在鬼谷待了八年，期间一律没有过外出，更没有过和除了鬼谷子及盖聂之外的人交流。
　　八年的封闭训练还是很有效的，卫庄一介武功稀松的小儿成长为了能与鬼谷子抗衡。
　　鬼谷子这一生就收了卫庄和盖聂两个徒弟，教纵横之术。而出谷时，他的两位弟子必有一战，谁赢了谁，就能继承鬼谷成为鬼谷新的主人。
　　鬼谷子这个称号，不是特指谁，而是谁是鬼谷的主人，谁就是鬼谷子。
　　15岁以前卫庄的心愿是有一天能离开这该死的韩国，15岁以后他的心愿是武功高强回报清和，23岁的卫庄唯一的心愿只有打败师哥盖聂，继承鬼谷绝学。
　　卫庄回到韩国以后便住进了紫兰轩为自己的大业做筹划，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打听韩国的近况，韩宫夜夜笙歌早已腐败不堪，面对邻国的敌袭软弱无能，对方要什么就送什么只求能苟延馋喘。
　　在这个国家，掌权的，自十年前就已经换了天。
　　姬无夜，这个名字，韩国上下都异常熟悉。有的人想杀他，如卫庄红莲，而有的人被迫臣服于他，如韩王安清合。
　　本该清合作为韩王安现今唯一的妹妹，韩国的长公主，本来也是该和亲的才是。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年清合越来越讨韩王安的厌，命她从西宫迁到次西宫，地位越渐越下，等到后来，韩王安怕是都忘了她这个妹妹了，连大宴上都不请去。
　　卫庄所听到的，就是这些。清合的境况与他的母亲比来，有过之无不及，被人遗忘和打发冷宫，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但只有清合自己知道，就算迁移到次西宫，她宫中的用度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外头的流言蜚语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关上门来谁知道你们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韩王安的兄弟不少，但姐妹却是只有清和这一个了。都说兄妹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韩王安不说，清和也是明白他的用意的。
　　少出现在姬无夜面前就会被少针对，自然就不会惹祸上身，这道理她从小说到大，几个侄子侄女面前也一直说，她本人不会不清楚。
　　他们兄妹都一样，要保护人，只有做到决绝地让外人都相信了才可能让自己要保护的人平安无事。
　　卫庄在等待一个机会，在他们的计划中，还差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韩非。
　　和卫庄不同，韩非守诺至少一个月就会给清和去一次信，信中虽然也提到过让人去找过卫庄但都没有消息。清和不想韩非出门在外还劳心劳力便给他回信说没有关系，至少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还让他要是没时间就不要费心去找卫庄了。如果卫庄想回来，自然会自己给她来信，而现在没有，当然是卫庄还没这个意思，既然如此她们强求又有什么用呢？
　　自两个月前，韩非就给清和寄去了信件说打算回去了。清和高兴不已，出门远游的两个人现在终于有一个要回来了。
　　清和比划着红莲的身段准备给两年未见的韩非做一身新衣服。清和给韩非做的那些衣服，韩非走的时候一件没带，红莲看清和这会儿还想着给他做，扯着清和的手就把她带到后花园里去了。
　　清和小声嚷嚷着让红莲放手，红莲固执地拽着她就是不松开。她心疼清和也为自己哥哥的不识趣而气恼。
　　“姑姑啊！哥哥他回来吃住用行，哪样宫里头没有？你就别费心了！”
　　清和耸了耸肩告诉红莲，“这是我的心意。”
　　“其他的我都不会，能做一点是一点，不是吗？”
　　清和的固执让红莲想起了一个人——卫庄。
　　那人虽然脾性千变万化谁都摸不准，但这份固执却是和清和如出一辙。
　　即使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红莲记忆中的卫庄依旧十分清晰。红莲敢保证要是卫庄出现在面前，她一定第一时间就能认出他来，没办法谁让他天生白发，他的白发无论在哪里都是最显眼瞩目的。
　　从秦国到韩国，韩非整整走了二月有余。自他寄信回来那天，红莲就开始担心时不时要问一下韩非的行程，清和倒是镇定，一直在宫里没出过宫门。
　　离开韩宫的人很多，回来的很少。韩非只是这其中一个，而清和想他也并不会例外。
　　韩非回来那一天，红莲早早的就跑出了宫去了新郑街头迎接。清和碍于身份只等在宫里。她突然发现墙角的那一株桃花开了，虽然很少但它还是绽放了。
　　一阵狂风袭来，清和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的脸面，却在模糊中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似乎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去了。清和大惊不顾风势抬头四处张望，没有，什么也没有。在这宫里除了她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是她的错觉？清和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往内室走去，殊不知身后一朵桃花从树枝上无声地坠落了下来。
　　进宫后，韩非先去拜会了韩王安再接着就被红莲领到了清和这。韩非一贯风趣，一路上的遭遇也被他说的津津乐道逗得清和和红莲哈哈大笑。
　　路上的事情说完了，就该是正事了。
　　关于卫庄的话题，韩非没像以前一样瞒着妹妹，这次和清和提起来更没赶红莲离开。
　　“我怀疑，卫庄兄怕是已经回到韩国了。所以，我在秦国遍寻踪迹都得无所知。”
　　清和思考了一会儿提出了疑问，“何以见得？你以前不是也没找到过他的影子？”
　　“姑姑！”韩非尴尬地喊了清和一声，“以前那是我还没出韩国所以找不到。”
　　“那这次，凭什么断定他已经回到韩国了呢？”
　　清和这么问，红莲也这么问。两人都不理解照韩非所说卫庄既然已经回了韩国为什么不回宫呢？
　　而这个道理，现在的韩非也无法解释。毕竟这只是他的一种推测而已，所以他现在首要的，就是在韩国找到卫庄，然后么……韩非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卫庄带回清和面前让她自己亲自问吧。
　　回到韩国之后，韩非一半时间都扑在韩国的朝政上，至于剩下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就都用来找卫庄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韩非这么折腾了十几天后他终于是有了线索。
　　韩非这个人兴趣广泛，用清和的话来说就是爱多管闲事，属于前面有人吵架他都要上去看个热闹，听个来龙去脉的那一种。
　　而最近他又参加了一个以物换物的交流会得到了一个盒子宝贝，拿回来时正好遇到了清和。
　　自韩非回来除了第一天后，清和就没再见过他，这次好不容易碰上自然要拉着他坐一会儿说够话了才放他回去。
　　期间韩非手上摆弄那盒子的动作就没停过，清和觉得奇怪就多问了一句。
　　韩非将盒子放到他们二人面前的桌子上，“姑姑，这是一个美人儿给我的。”
　　清和轻笑着调侃他，“在你韩非的眼里还有谁不是美人的吗？”
　　“诶——姑姑！”提及自己的品味韩非倒是认真了，“这美人也分上中下三等，像姑姑这样的自然是上等，雀阁里养的那些哪比的上姑姑啊！”
　　韩非这话就是故意说给路过花园的姬无夜听的，姬无夜听到这番话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顿时转身就往韩非和清和走了过去。清和微微往姬无夜的方向瞥了一眼小声叹了口气只觉得韩非指桑骂槐的本事真是愈发长进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年出门学的都是什么。
　　韩王安还在世，现为大将军的姬无夜在面子上做的还是足的。给清和与韩非都行过礼才开始“讨教”起韩非刚刚说的话来。
　　面对姬无夜，韩非的胆子比出门之前大了不少都敢当场呛声了，两人久久对峙不下，剑拔弩张地气氛一触即发。清和看看韩非又看看姬无夜久劝无效，只好让人去找来韩王安。姬无夜这几十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一直没有弑君夺位，所以至少在这个韩王面前他还是会收敛点的。
　　韩王安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地训斥了韩非一顿，又示意着清和同他一起给姬无夜说好话，两人口舌了好一阵姬无夜才显示出他的宰相肚量让韩非与他道歉才不追求此事。
　　韩非能屈能伸，说道歉就道歉，完全没有一丝不甘。而且他这么做要不是有至关重要的目的谁愿意和姬无夜当面交锋？
　　姬无夜走后，韩王安又以大不逆的罪名禁了韩非的足，就是清和去求情也没有用。
　　“王兄！”清和望着昏庸至此的韩王安心痛不已。
　　韩非拉住想要再上前帮他说话的清和摇了摇头任由韩王安离去。韩非看着清和的样子觉得他的目的大概是达到了，于是他挥手屏退了其他宫人。
　　清和还处在不明所以地状态中，“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姑姑。父王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对一个将军阿谀奉承。他是韩王！不是姬无夜的走狗！”
　　“你……”清和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有什么打算？”
　　“姬无夜必须死，只有这样，韩国才有可能强大起来。”
　　这是韩非的抱负，也是清和的希望，更是千万韩国人的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