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
一转眼，赵灼已经五岁了。个子长到了桌子腿那么高。能跑能跳会笑会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还备受人喜爱。
苍灯自己没有孩子，但耐不住赵灼长得可爱，讨人欢喜，每次来都要给她带许多礼物。
两个女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偶尔提到苍灯的年龄，清和这才发现她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了。
但苍灯的身份，根本决定了她无法随便的嫁人。虽然她和章邯的感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但在嬴政那里，章邯仍旧是排不上号的那一类。
索性苍灯也不是很在意，不要求名分，只有能和章邯踏踏实实的在一起，就照现在的节奏来也是不错的。
苍灯玩心大发地将赵灼的黑发扎成了一对双马尾。她戳了戳赵灼柔嫩的脸蛋，赵灼也学着她戳着苍灯的脸。两个人笑着玩玩闹闹，很是愉悦。
“听说过，‘齐鲁三杰’的名号吗？”冷不防地，苍灯开口说了句话。
清和疑惑地望了过去，“那是……？”
“伏念，颜路，张良。”苍灯点了点赵灼的额头，一边和她玩一边同清和说话，“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最后一个人。”
“是啊。”清和感慨地点了点头。
一看五年过去了，张良也终于混出名声来了。继承了韩非的遗志，进入了小圣贤庄，成为了三当家的。
赵灼玩的有些饿了，便一跳一跳的伸长了胳膊想要拿桌上的糕点。
清和见了，忙把裹成个团子样的赵灼抱起来，让她自己去拿。
赵灼左手拿一块右手拿一块，嘴里还叼一块，看到苍灯哭笑不得。
赵灼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对清和说了句，“谢谢娘。”说着把右手上的一块糕点递到了清和的嘴边。
清和笑了笑，摇着头把赵灼小心的放在地上，嘱咐她道，“把糕点吃下去后喝点水再去玩。”
赵灼抬头看着清和直点头，“好的，娘。”
苍灯又在府上坐了一会儿，趁着赵高还没回府先行离开了。
以前没生赵灼的时候，赵高晚归，清和每每都会等着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但小孩子是经不住饿的，清和也只好先给她喂饭。
饿了吃，玩了累，困了睡，这是属于小孩子的天性。赵灼也不例外，饭还没吃到一半，就困得直打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清和一下没看住，赵灼的头就磕在了桌子上，也不喊疼，径直睡了过去。
清和好笑的摸了摸赵灼的头，叫来丫环给赵灼披上一件大斗篷接着将她抱回了屋子里。
这边清和刚刚将赵灼放下，那边恰巧赵高也进了屋。
“小灼儿睡了？”
“刚睡下。”
赵高心情好的点了点头，“我看前厅晚膳没撤，夫人再陪我一会儿可好？”
清和回身抱紧了赵高的腰，“好。”
孩子生了五年，二人世界也过了一年多。照例说他们也该经历七年之痒了，但两个人还是和一开始相处的时候一样。黏黏糊糊的，谁也离不开对方。
表面看上去是赵高宠着清和，但越是相处清和自己就越了解，她已经渐渐的开始变得无法离开赵高了，生了赵灼后便更是如此。
天气愈发变冷，夜间又下了点小雪。
赵高搂着清和站在院子里赏雪景时，突然感觉到心中的满足之感就像要溢出来一样。
有夫人，有孩子，有权力，有钱财。
人生得此，夫复何求。
“下个月，就是春节了。”赵高望了望提起这茬的清和，等着她把话说完。
“写封信给卫庄，让他带莲儿他们一起来过年好不好？”
“都好几年没见着他们了。”
清和这话不是第一次说。那时候她生了赵灼，等出了月子，卫庄也拜别了。
这么一走，就是好几年。二人仅靠书信联系。
清和本以为卫庄走后，会回去给红莲带她的消息。红莲知道后，是一定会给她写信的。清和心心念念的等了三个月，结果一封信也没有。正当她以为卫庄又要向以前一样消失的时候，他的信赶巧不巧的到了。
每年四封信。
不多也不少。
倒是清和时常寄信过去，问卫庄，问红莲，问白凤，什么都问。
但回信中卫庄只挑着他需要清和知道了后可以放下心的写。
卫庄不想让清和担忧，也同样的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
本来他是可以同到鬼谷求学时那样，冷下心肠来，一封不回的。但耐不住清和寄来的信何其多，再加上红莲也想念清和，时不时就在他耳边唠叨。
只是她还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至少没有他的允许，红莲不会私下给清和回信。
春节前期，清和每每也都会寄封信过去让卫庄到府里来过年。但每一次，卫庄都没有。而每一年，清和都锲而不舍的邀请着。
清和不知道卫庄不想来的原因，就是她问了他也不说。但清和想他们，更想见他们。
清和倒是有过去找的想法，但她一来不知道鬼谷的具体方位，二来赵灼也还离不开她。若是把赵灼带上，看她经历旅途劳累奔波，甚至于在路上还有可能染病，没再多想清和就更心疼了。
清和的信快马加鞭的送到了鬼谷。
卫庄本想将此信放置一旁，同往年一样对待。但今年不知怎的，赤练硬是缠着卫庄要去秦国见姑姑。为此还和卫庄闹起了绝食。
卫庄的情绪很冷淡，说不去就不去。
这一切都被白凤等人看在眼里，有话想说却又不敢在卫庄面前当面说。于是只好私下去找到赤练，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只是赤练也有自己的想法。
“兄长的尸首葬在秦国，我想他了。”
去见清和是一个借口，她真正的想法是去看看韩非。
话提及此，站在门外暗自偷听的卫庄也忧郁了。
他虽然把韩非记在心里，但他的墓确实是很久没去了。
好吧，启程吧。
信是卫庄回的，送到清和手上时，卫庄一行人已经在路上走了近十天了。
卫庄带过来的人不多，一个赤练，一个白凤，一个墨玉麒麟，都是当初韩国的旧人，也都是清和认识的人。
卫庄没想着他们一行人要住进赵府去，这么多人过去打扰未免太不好意思了。所以到达秦国的当天，便要去找客栈，想等安置好后再给清和递信告诉她，他们到了，改日去拜访她。
但人算不如缘分。
卫庄几人进城时，彼时清和正带着赵灼约着苍灯要去街上购置年货。。
往年过年府里就他们一家三口，但今年不一样，人多了，也热闹了。清和也正在挑选该在除夕夜送什么礼物给他们才好。
红包当然是不能少的，但除了红包之外也需要备一份自己的心意才是。
而苍灯会来则是因为，她听说了清和要上街。很难出宫的她自然是要拉上清和一起了。
这边府里下人守着清和选年货，那边苍灯拉着赵灼四处挑挑买买，什么好玩意儿好吃的，都是苍灯一份，赵灼一份。
两人吃的正开心，更是没注意到路上的境况。
冲撞的马匹拉不住缰绳，直直的冲着苍灯和赵灼而去。
马蹄声被泯灭在人群的吵闹声中，苍灯感觉到不对劲抬头张望时那马匹已经到了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只来得及将赵灼抱在怀里。
一声风声呼啸而过，苍灯便看到自己的脚逐渐远离了地面，似乎被什么拎了起来。她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迎风飞扬的蓝发是这人给她的唯一印象，再接着她便意识不清了。
白凤一手抱着赵灼，一手提着苍灯，将这两个生命险险地从马匹的冲撞中救下。手中提着的女人似乎是晕了过去，也省的他解释。怀里的小丫头显得很兴奋，大概是从未感受过风的速度。
在天上转了一圈后，白凤落地于某空无人烟的小巷中。
将小丫头放下时，他突然觉得这小丫头怎么那么像某位长公主呢？白凤没见过清和小时候的样子，但他就是觉得像。这鼻子，这眼睛，都像。
他的怀疑还未有所结论，便被从大街上传来的呼喊声给吸引了。
“苍灯！灼儿！小灼儿！灼儿！”
赵灼呆了呆，反应过来是清和的声音后忙对白凤说道，“大哥哥，你别走。我娘来找我了，你救了我和小姐姐，我让我娘好好谢谢你！”
说着，也不管白凤回没回话，转身便跑出了巷子，在那街口站着跳着喊道，“娘！我在这儿！”
白凤望着那小小的身影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爱跑爱闹还不听人说话的性子可不像清和。
正踏上白凤凰要飞走，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该是那小丫头的娘。
但——
白凤停住了脚步，这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
“跑哪儿去了！还好，看上去没出什么事。你苍灯姐姐呢？”
“在那儿！娘，跟我来。”
说话声越来越近，一时之间，白凤背对着那母子二人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们刚刚遇到马匹冲撞，是一个大哥哥救了我们呢。”
“那苍灯姐姐呢？有没有事？”
“她好像受不住，晕过去了。”
“啊？这……”
微风不断从街口往巷子里灌进来，吹的白凤肩上的羽毛挠的他不住的痒。
不知道是脸，还是心。
白凤摸了摸手间的鸟羽，羽毛的柔软舒缓了他的内心。
白凤微微一动，跨出了心里的那一步后已是释然不少。他转过身，和清和打了个照面，接着向她行了礼，“见过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