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莲并蒂（GL）》藩田同学

20、十七、辉煌

　　南柯将只羽带到一座她从未到过的城中，此处已非卓然国境，怎能不令她感到新奇？她还没来得及跑，南柯即刻将她抓住，严肃警告说：“不许乱买东西。”
　　只羽迫不及待奔向那些地摊与商铺，满口答应。南柯以为，此处所用钱币亦非卓然所铸，只羽即便想乱买也没办法。可她没料到自己竟经不起只羽撒娇祈求，一路买下来，到投宿客栈时又拎着一大包东西。
　　“这是星辰楼。”南柯丢去只羽买来的杂物，推开卧房最大那扇窗，引只羽朝外眺望。“整座城，此楼最高，比魂归里更高了三层。从这一眼望去，恰好可见城内最繁华的地方。”
　　“可这样看去并没什么独特啊！”只羽趴在窗柩上，探出半个身子，脚在身后翘一翘，她问南柯：“为何要住在这样高的地方？”
　　“来还你一次喜悦。”
　　“那是什么？”
　　“到时便知。”
　　只羽回眸而笑。“到时是何时？”
　　“灯火辉煌、满目流光。”

　　星辰楼建在僻静之处，离那繁华长街不远，却正好躲过了喧闹。夜幕垂降，南柯再领着只羽到窗前。只羽看见白日并不起眼的那几条街成了灯海，纵横交错，热闹成市。
　　“真是满目流光！”只羽兴奋地指着窗外，她想将此刻的喜悦告知南柯，她从未以宁静体验过繁荣，她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在热闹的街上寻一个角落，静静看着一切。
　　南柯拉住她。“你不等了吗？灯火辉煌，满目流光。”
　　“不是已经……”
　　咚——
　　一声响，黑夜霎时成了白昼。
　　只羽猛地转头，又一朵花火绽在夜空中，映满她的眼帘。
　　这便是、这才是灯火辉煌、满目流光……
　　只羽并非初次看见烟火，怎有了流泪的感动？她的眼已有水色，看不了耀眼的火光，只敢看被那忽明忽灭的火光映衬着的人。
　　“你、竟还记得当初欠我一场烟火。”
　　“我岂会忘记能令你欢喜的东西？”
　　“那你可知，当初那场烟火换不来像今日的这番喜悦与感动？”
　　烟火再次绽亮，只羽微闭双目，迎着最后一缕光亲吻了南柯。不似南柯以往对她的任何一次，她终于体会了情动时的不能自已，她多喜欢这等唇舌交合的缠绵。南柯予了她回应，甚至又宠爱一般地吻在她的眉心。
　　只羽的眼，含情脉脉。于她而言，南柯从不拒绝，便是一种肯定。

　　许久，烟火不再升空，夜市却要开至黎明。只羽想去街上逛逛，南柯便为她加了衣裳，带她前去。
　　灯火阑珊的长街有无尽的热闹，只羽着急抓住南柯，怕在这人头攒动的热闹中与南柯走散。南柯不觉也握紧只羽的手，拉她与自己相靠，与她同受着陌生人的推挤。热闹的大街从来躲不过此番折磨，只羽却开心极了，因为人潮拥挤让她们难分难离。
　　这样紧紧在一起难道不好吗？可只羽总是害羞，不住低着头掩藏自己的喜悦。
　　南柯带只羽穿梭拥挤人群，只羽每每抬头偷看，她总能回以温柔的笑容。可她以为只羽受不了这等煎熬，就将只羽拉得更紧，甚至揽入自己臂弯。她说坚持一阵就好，到了街口便能远离这些麻烦和混乱。
　　初春本该寒冷，只羽为鼓勇气已胀出了满头汗来，就在这人声鼎沸、难以立身处，她大声对南柯说：“别走了！”
　　南柯疑惑地看着她，她却抱住南柯，将脸深埋在南柯怀里。
　　别走了……
　　就在此处，我从未如此喜欢过热闹繁华。